第一卷_第493章 可有可無的人
“王爺您看這些可合適？這是鳳寶閣剛送上來的，還沒在外面售賣，這套首飾可是尊大師親手雕刻，絕對是精品！”鳳寶閣的尊大師確實很有名氣，曾經為先皇後娘娘製作鳳冠。
他做出的東西很受宮中娘娘的追捧。
可惜尊大師一年只製作十件，掌柜的一下拿出兩套，可見對王爺的重視。
方管家在旁邊覺得這掌柜的不錯，有眼光。
墨羽鋮哪裏會挑什麼首飾？見掌柜的重新拿上來，乾脆道：“付賬！”
掌柜的那些讚美的詞還未說出口，轉眼就被憋在嘴裏，那表情，跟便秘一樣的難受。
“怎麼？你還有問題？”墨羽鋮見掌柜的沒有離開，目光落在他身上。
即使他端坐着，掌柜的依舊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剛剛在心中鑄起的心防，轉眼轟塌了。
冷汗又開始不要錢似的往外冒，快速點頭道：“沒，沒有問題，小人，小人這就去給您包起來。”
墨羽鋮：“……”
頭都沒抬，眼看掌柜的離開了，他這才淡定的將剩下的茶水喝凈，往樓下走。
方管家嘴角抽搐幾下，心中暗道，這麼多年，王爺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墨羽鋮下樓，樓下的人快聲喊到：“九王叔，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您！您今兒這是……”
墨羽鋮抬頭，眼色平靜的看着面前的人。
墨承乾，這算不算冤家路窄？
方管家覺得四王爺這命不好！
前幾天王爺才剛給他找了個好差事，他轉眼又重新回了盛京，若不是惦記王妃，打死他都不信。
今日可是有好戲看了！
“王爺！這是您的東西！”掌柜的上前打斷兩人的對視，墨羽鋮接過手，並沒打算跟他廢話。
墨承乾覺得最近自己很倒霉，前幾天不知父皇怎麼會知道他跟西北將軍有聯繫的，將他這麼多年安插進軍中的人處置了兩個副將。
這可是他幾年前發展的人，轉眼就被拔除了，真是可惡。
現在他軍中沒人，西北將軍為了向父皇證明已經領兵去剿匪，恨不得跟他劃清界限。
現在他軍中無人，更想緊緊靠着墨羽鋮。
得知墨羽鋮竟然來了鳳寶閣，他騎馬就奔過來，幸好趕上了！
“嗯！”墨羽鋮點頭拿過東西就走。
他這會兒還想去哄媳婦呢？哪裏有時間跟他墨跡。
墨承乾卻不想放過這次機會，“九王叔，您好不容易回盛京，不如侄兒做東，在貴賓樓請您去喝酒？”
眼神從首飾盒上掃了一眼，根本沒向女子身上聯想。
畢竟那是不可能的。
“不必！”墨羽鋮嚴詞拒絕，不給他半點機會。
“王叔又何必不近人情？當年侄兒在軍中可是多虧有您的照扶，現在侄兒不過是想盡份孝心而已！”墨承乾拱手，態度軟和，帶着幾分濡慕。
嘖嘖！旁邊方管家看的都牙酸。
不愧是貴妃娘娘的親兒子，這演戲的天分都能遺傳。
“四王爺，您可是皇上的兒子，我們王爺還不用您來盡孝，他自己會有兒子。”這話的意思就是，你該盡孝的是皇上，不必在這裏裝兒子！
墨承乾恨的咬牙。
心中更是暗驚。
倒是自己大意了，若這話被父皇知道了，豈不是認為他是不孝子？認他人做父？
“方管家，我雖然是侄兒，可九王叔畢竟是長輩，本王身為晚輩，也該盡孝，百善孝為先，難道本王還有錯不成？”連本王都抬出來了，分明就是以身份壓他。
方管家拱手，不卑不亢，“王爺誤會了，老奴的意思是您這剛回盛京應該進宮探望皇後娘娘跟皇上。”方管家說的滴水不漏，可不給他發落的機會。
故意抬出皇後娘娘來提醒他的身份，墨承乾一口血腥哽在喉嚨，着實難受。
“多謝方管家提醒，本王知道。”
心中暗恨，眼神恨不得化成眼刀子，將方城千刀萬剮了！
方管家能怕他一個毛孩子？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王爺，咱們該回去了！”方管家提醒道。
“嗯！既然知道就進宮。”墨羽鋮抬腳就走，不給他再開口的機會。
那囂張的模樣，讓墨承乾嫉妒紅了眼。
從他懂事起，九王叔就是個特別的存在，不僅父皇沒辦法殺他，還尊他重他。
“掌柜的，剛才九王叔在你這裏買了什麼？”墨承乾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彷彿剛才的事都不曾發生過。
掌柜的哪裏敢不待見他，立刻行禮道：“剛剛九王爺買的是兩套尊大師親手雕刻製作的頭面首飾。”
“頭面？女子所用？”墨承乾彷彿抓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沒錯，確實是女子所用！”掌柜的早就是人精，自然投其所好。
墨承乾身邊的人也不是傻子，趕忙捏出銀錠子放在他手中，“掌柜的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
“那是，那是，九王爺只在本店買了首飾，其他並不知道。”掌柜的心如明鏡一般。
“嗯，記住你的話。”墨承乾跟着出了鋪子。
掌柜的白得了十兩銀子，哪裏還管這些貴人之間的事。
言多必失，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墨羽鋮出了鋪子，轉眼就回了王府。
“王爺，您現在不將東西給王妃送過去？或許王妃她這會兒氣消了，正等着王爺呢？”方管家見他不動如山，乾脆出聲提醒。
真是王爺不急急死奴才。
“出去！”墨羽鋮見他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從鼻子裏哼出兩個聲音，將人乾脆趕出去。
“……是！”
方管家出了門，心裏還跟揣了二十五隻野貓一樣，百爪撓心！
王爺他到底去不去送？
天色漸黑，墨羽鋮捲起桌子上兩套首飾，從後院的牆上掠出去。
正躲在旁邊的方管家走出來，嘴裏哼着小曲，喜滋滋的走了。
蘇筱暖得知墨羽鋮真的走了，心中暗罵。
這個獃子！
他怎麼就真的走了？
她其實真沒恨他，只是想聽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她懷着身孕，千辛萬苦的為保護他。
他不僅沒死，還悄無聲的離開了也不告訴自己，他到底將自己當成了什麼？
可有可無的人嗎！
越想心中越的委屈，眼淚不受控制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