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殺紅了眼
蔣軍一改之前的軟弱,突然之間變的這麼堅決,讓我確實感到有些意外,不過時間緊迫,我也來不及細想那麼多。
手裏拿着小刀的瘸子六笑了笑,快步走到牆角那裏,拿起地上被他割開一個大口子的麻袋,對我說道:“阿貴,一會兒蔣軍吸引進門人的注意力,你就趁機把麻袋套在對方的頭上,知道嗎?”
“好的,六哥!”我答應一聲,連忙上前接過了那個麻袋。
此時的蔣軍已經走到門前,他回頭沖我們小聲說道:“有人要來啦!”
聽到蔣軍的話,我和瘸子六連忙跑到門旁,一左一右的等在那裏。
隔着木屋的木板,我聽到一陣說笑聲之中,有人已經走到了木屋的門前,拿着麻袋的手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吱”
木屋的門被人推開,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沒等我看清楚那個進門人的樣子,蔣軍就已經向對方出了手。
蓄勢待發的蔣軍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嘴裏對我招呼道:“麻袋,套頭!”
反應稍慢一些的我,連忙把手裏的麻袋套在那人的頭上,等把麻袋套上去之後,我才看清楚蔣軍的手,此時正死死的抓在那人的手腕上,而那個被我套住頭的人,兩隻手正抓着AK47的槍柄,掙扎着想要去扣動扳機。
“快,槍!”
看到我在愣神,蔣軍大聲的對我吼着。
蔣軍的吼聲驚醒了我,也驚醒了木屋外的那些甸國人,正在抽着煙說話的甸國人們,目光齊齊的看向了木屋的方向,同時也已經把槍口瞄向了我們。
“咚”
瘸子六搶先抓住了那人手裏的AK47,緊接着一腳踹在那人的肚子上,把他從木屋裏踹到了外面。
“噠噠噠”
被瘸子六抓在手裏的AK47噴出一道火舌,向著那些正在拉槍栓的甸國人射出了一串子彈。
猝不及防的甸國人們,很快就被瘸子六的打的倉皇逃竄,就連被瘸子六打傷的同伴,他們都沒有來得及出手相救。
“阿貴,槍,快去!”
端着槍的瘸子六,一面衝著那些逃跑的甸國人開火,一面對我大聲的喊着。
聽到瘸子六的話,我連忙從木屋裏跑了出去,顧不上擔心被人一槍打死,我幾步就跑到一個受傷的甸國人身旁,抓住他手裏的AK47,猛的一把奪了過來。
那個受傷的甸國人顯然是被嚇壞了,被我搶去了手裏的槍,他顧不上去捂住肚子上的傷口,就使勁的舉起了雙手,躺在地上驚恐的看着我。
“噠噠噠”
沒等我反應過來,一串子彈便打在那個甸國人身上,他瞪大了眼睛,嘴裏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一軟便又躺倒在了地上。
“阿貴,小心!”
瘸子六一邊提醒着我,一邊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我的身旁,一把抓住我的衣領,面色緊張的拖着我,向一旁的貨車跑去。
“噠噠噠”
耳邊的槍聲並沒有停止,槍聲中還夾雜着甸國人的喊叫聲,和他們的叫罵聲。
向貨車逃走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正好看到蔣軍正端着槍,站在我們身後不遠的地方。
和我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蔣軍的臉上居然露出一個微笑。
“蔣軍!走啊!”
看到蔣軍居然沒有跟上來,我衝著他大聲的喊着,提醒着他和我們一起逃離這裏。
端着槍的蔣軍像是沒有聽到的聲音,他轉身向停在路旁的摩托車跑去。
“別管他了,他不會死的!”瘸子六把我拖到貨車旁,說著話便已經拉開了車門。
看到蔣軍也已經扶起了一輛摩托車,準備發動摩托車逃離這裏,我也就沒有再管他,畢竟在這裏每多耽誤一分鐘,就和死神的距離越進一步。
“轟轟轟”
摩托車的發動聲,還有汽車的轟鳴聲混在一起,讓我的心裏踏實了不少,手裏的AK47上滿是汗水很是濕滑,我趕緊把手在褲子上搓了搓,防止沉重的槍身從我的手裏滑脫。
“阿貴,東西在不在?”已經發動貨車的瘸子六,大聲的問着我。
一上車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副駕駛腳下的那個冰箱,現在聽到瘸子六問起箱子,我連忙回道:“在的,在的!”
“衝過去,打死這幫孫子!”瘸子六紅着眼睛,一腳踩在油門上,大聲的沖我吼着。
坐在副駕駛的我也是十分緊張,一幕幕血腥的場面在我眼前劃過,讓我突然有種想要宣洩的衝動。
貨車迎着那些甸國人沖了過去,我把槍口探出窗外,瞄準那些身材矮小的甸國人開了槍。
“噠噠噠”
AK47吐着火舌,強大的后坐力讓我的身體一陣顫抖,穿梭在黑夜裏的子彈,如同一根根發光的細線一般,把那些甸國人和我連在了一起。
鮮血從那些人的胸前噴出,哀嚎聲和慘叫聲,很快就在黑夜裏響了起來。
裝着我和瘸子六的貨車,如同死神的戰車一般,毫不留情的收割着我們遇到的每一個生命。
已經殺紅了眼的我,打光了彈夾里的最後一顆子彈,扔掉手裏已經開始發燙的AK47,我轉身抓起瘸子六身旁的那把槍。
“阿貴!”開車的瘸子六喊着,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瘸子六的手像一把鐵鉗,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讓我一下子沒有掙脫開。
神經已經高度緊張的我,因為瘸子六的這一抓,瞬間冷靜了不少。
“阿貴,留些子彈,那些人有可能會追上來!”瘸子六注視着前方的道路,嘴裏叮囑着我。
“好!”答應一聲,我從後視鏡里觀察着後方的情況。
後視鏡里的那些甸國人,有的在忙着照顧受傷的同伴,有的在推起被貨車撞倒的摩托車,還有的在衝著我們的貨車射擊。
但是貨車的車速很快,這些人在後視鏡里越來越小,最後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中。
直到後視鏡里沒有了那些甸國人,我才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緊緊握着槍身的手,有些僵硬和麻木,汗水順着我的臉頰,滴落在我的胸口,心臟跳動的聲音,讓我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還活着。
貨車穿過森林裏的小路,雙手抓着方向盤的瘸子六,聲音低沉的問道:“阿貴,你從哪兒學的開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