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子蠱入身
謝長安乾咳,悶悶道:“你不用太高興,他們馬上就要來救本……我了。”
柴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搭話,吩咐染劍道:“抓了,帶回宮。”
染劍點頭,就從胸口出掏出一條貌似很結實的麻繩。
謝長安一眼就看出他想幹什麼,立馬道:“我自己走,這個就沒必要了!”他堂堂謝將軍府的世子爺怎麼能被這東西給捆住?
染劍沒聽,繼續拿着麻繩走近他。
他瞪大眼睛:”你敢!你信不信我撕票?”
染劍有點猶豫,柴世就微微的看了他一眼,他立馬就把謝長安給綁住了,速度非常快,動作可謂是花里胡哨,值得推敲。
謝長安嘴巴裏面也被他們塞了一個帕子,他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他也想掙扎,可是沒用!!
“撕票?你叫誰給你撕票,那兩個么?”柴世牽着綁了謝長安還長長的拖曳下來的繩子,“你跟本君回去,好好跟本君說說,那個人被你藏哪去了,不然,你就乖乖呆在這,別回去了。”
謝長安扭曲了一下身子,他這是什麼姿勢?牽狗么!
謝長安就這麼“丟人”的被帶回了東桑皇宮內。他這個時候反而慶幸他們不在,否則……真是沒臉見人。
某殿。
謝長安還是被五花大綁着,就那麼扔到榻上,跟個毛毛蟲一樣蠕動。
他滿臉兇相的看着端着飯食來的宮女,嗚嗚的喊着,還想再說“快放我出去”。
他已經被他們扔到這關了一天了,那兩個蠢貨還不來救本世子,簡直是耽誤時間!他又傳不了消息出去,也不知道徐年會不會擔心自己怎麼不寫信了。
真是要被氣死了!
那宮女早就見怪不怪了,面無表情的放下東西走了。
柴世施施然的走到了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還不肯說,要逼本君動手么。”他手摸着謝長安的臉,順便還評價說,“瞧瞧你這細皮嫩肉的,被打的話肯定會受不住的吧。”
謝長安瞪着他,把頭給扭了過去,不讓他摸。
柴世也不生氣,把那被他踢翻的飯食端起來,拿出他嘴裏的帕子,親自喂他吃飯。
謝長安還是不肯吃,見能說話了,就大喊道:“狗東西,快放了小爺。”
柴世挑眉,狗東西,狗東西,他可是叫多了,叫順口了?
是誰給他的勇氣?在一國之君的面前大放厥詞。
他一把將他的頭給擰了過來,差點沒把人給擰死,幽幽道:“別以為本君不知道你臉上戴了人.皮面具,想要本君撕掉?”
謝長安瞳孔一縮,這狗東西真tm不是人!“你到底要怎麼樣,您老人家玩也玩了,就放了我,別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真噁心。”
柴世冷笑出聲,擒住他的下巴:“把位置告訴本君,本君自然就放了你。”
謝長安也冷冷道:“用牽絲來換。”
又是這一句話,這小子對牽絲那麼有執念么,真好奇,他想拿這東西去救誰。
柴世鬆開他的下巴,把他猛的一推,謝長安被撞到牆上,他悶哼一聲。
只見那東桑之主從懷裏扯出一根鞭子,在謝長安面前揮舞着,那聲音悶悶的,卻又格外滲人。
“放心,本君也沒興趣知道你長什麼樣。”
“而這個,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他眼裏射出危險的鋒芒,鞭子一個勁的往外甩。
怎麼這些人都喜歡用鞭子?
謝長安很有骨氣道:“就算你打我,我也不告訴你。”
柴世笑出聲:“打你?你可小看他了,你仔細看看上面有什麼。”
謝長安聞言仔細看了看那鞭子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可把他嚇了一跳,都是蠱蟲!
這……是人乾的事?
“呵,這鞭子上面全是本君養的小寶貝,一個一個的,是不是很可愛?”柴世撫摸着那鞭子上的蠱蟲,五顏六色,肥瘦相間,什麼樣的都有。
東桑不愧是東桑,蠱蟲之家呀。
“你可別亂來,我告訴你,你要是把我怎麼樣了,你這輩子都找不到他在哪。”謝長安冷冷的看着他。“君上也不願意看到這一幕吧?”
“那個人有沒有告訴你,本君還很喜歡折磨人,特別是屈打成招,本君最喜歡了。”他拿着鞭子走近貼着牆的謝長安,鞭子上的蠱蟲還一直動來動去的,好像是隨着他主人的話而躁動。
“只要這鞭子往你身上一抽,你身上的肉就立馬會被割破,然後……這些東西一個一個的鑽進你的肉里,在你的血液里,吸飽喝足后才會刺破皮肉鑽出來。”
“想要救人,就拿牽絲來換。”謝長安還是嘴硬,這是最後的籌碼了,絕不能因此而隨便喪失掉,徐年還等着他!
柴世眸色深沉,把鞭子猛然一甩。
謝長安因為手腳還是被捆着,根本就沒法躲,就只能閉着眼睛受了這一下。
那鞭子打到他身上,一下子就把他身上的給肉割破了,傷口慢慢流出血液。
那鞭子上蠱蟲隨着這血液的流動而進入他身體內。
謝長安緊咬着嘴唇忍着這般非人的痛苦。
那一個個噁心的東西爭先恐後的進入他的身體,他完全能感受到它們在他的血液里翻來覆去,攪得他不得安寧。
柴世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水,細口細口的喝着,緩緩道:“它們都是子蠱,想要它們不吸干你的血出來的話,就把你該說的都說出來,本君就拿出母蠱喚他們出來。”
謝長安面色沉沉,血液感覺都要被它們吸幹了,臉色也逐漸蒼白,他此時變得毫無生氣,但還是道:“不可能,拿牽絲來換。”
柴世有點佩服他了,忍到現在竟然還不願意放棄,真是……
“嘖嘖嘖,本君能不能問你,想要拿牽絲救誰。”柴世蹲着,和他平視。
謝長安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桃花眼冷冷的斜視着他,嘴巴都被他給咬破了,嫣紅的嘴唇勾着,帶着几絲漫不經心。
“關你何事?”
柴世又攥住他的臉,笑道:“說不定本君一高興,就把它給你了。”
謝長安神色一頓,不可置信的又看了他一眼,那麼簡單?
柴世知道他不信,又道:“本君說話算數。”
謝長安臉上出現了一抹柔色,語氣不像剛剛那麼僵硬,原來只要想到她,身上的痛苦就不算什麼了。
“我心愛的女子。”
柴世一怔,低低笑道:“值得么,為了一個女子,這麼作踐你自己,花招算盡,承受萬千蠱蟲的撕咬。”
謝長安冷笑:“你懂什麼,像你這樣心狠手辣的男人怎麼會懂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柴世聽完此言,仰頭大笑,露出修長的脖頸。“愛別人有什麼好,還不如愛自己。”
他忽的又問:“我問你,如果你真的得了牽絲這味藥引,但是同時你的母親和你心愛的女子同時得了重病,且命不久矣,你會拿着它先救誰?”
謝長安毫不遲疑道:“救母親。”
柴世沒想到是這麼一個回答,更覺得他有趣至極,“剛剛不是說救心愛的女子么,怎麼,轉眼就不愛了?”
“母親於我有養育之恩,自然該救他她,然後我和她一起死。”謝長安眼眸里閃過一絲柔意。
他覺得他的選擇很好,可是聽到柴世耳里卻覺諷刺至極。
“你說你母親於你有養育之恩,可你還是為了別的女子放棄了生。”
“你覺得,這就是對你母親的回報么,死者可不知道生者心裏到底有多痛!”柴世神色複雜,一副執念頗深的模樣。
“罷了,你也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傢伙罷了。”他站了起來,把母蠱拿了出來,放到他身邊。
本君老了。
(其實他也才不過二十五歲)
那些子蠱受到母蠱的吸引,自動的從他身體裏面鑽了出來,進去的時候瘦瘦巴巴的,出來的時候都喝的肥肥胖胖。
謝長安身上奇癢無比,要不是手被捆着,他早就上手撓了。
“忍着點,本君給你上點葯,沒過幾個時辰就好了。”柴世隨意的把這些蠱蟲給收了起來,給他鬆了綁,又給他上了葯。
“牽絲。”謝長安有氣無力道,他好想睡覺,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柴世有些無奈:“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最後謝長安還是抵不過睡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柴世看着他閉上了眼睛,輕聲道:“本君就說嘛,哪有人真的能從頭到尾忍受得住呢?”
“也是個傻得,和我一樣……”
他給他蓋好被子,走出了屋門,並吩咐暗處的人道:“盯着,別讓人跑了。”
“君上,有人來了。”染劍恭敬的行禮說道。
柴世放下摺子,沉思片刻才道:“他醒了么?”
染劍一聽就知道他在問誰,道:“還未曾,但是他們已經找到他在哪了,要不要……”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柴世搖頭:“把庫房裏的牽絲拿出來。”
染劍低着的頭忽的抬起,驚訝道:“君上!”
柴世淺笑,有些嫌棄的說:“它在我這呆的夠久了,每天有無數的蒼蠅覬覦它,真是麻煩,就給他吧,本君也不能言而無信不是嗎?”
染劍不肯起身,勸道:“君上,那東西那麼珍貴,何況主上哪天說不定也……”
柴世聽他這樣說慢慢沉下了臉,冷冷道:“本君的話都不管用了么,嗯?”
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拖長了語調,讓人無端感覺到威脅。
染劍不敢再多說什麼,點頭道:“是,屬下這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