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你這個毒婦

第二十三章:你這個毒婦

徐府。

入夜,大家都已經安眠之時,遷鶯閣還有一盞燈沒滅,那就是徐輕箐所在的主屋。

她的玉手搭在桌子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像是在發獃。

今日她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徐信來找她了。

其實他們倆的關係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因為她能感覺到的一些很隱秘的和很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但是他說他是為了母親能不能脫罪的事而來,她自然不能將其拒之門外。

“姑娘,該睡了。”東春來到徐輕箐跟前催促道,“再不睡,明天姑娘就要有黑眼圈了。”

徐輕箐聽到這句話,立馬回到床上脫了衣服躺在那,閉上眼,但是許久也沒有睡着……

東春忍不住感嘆姑娘上床的速度,剛剛還慢悠悠的在那……思考人生,可現在卻嗖的一下就躺在那了。

果然,愛美的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晚睡。

她有些無奈的搖頭,隨後她幫她蓋好被子,弄好帘布就輕輕走了出去,睡到了外面的小床上,今天是輪到她來守夜了。

她們這已經安安靜靜了,可是還有一個地方還有着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像是進了賊一樣。

就是徐府關押柳氏的柴房那裏。

幾聲開門的聲音和腳步聲把睡眠本就淺的柳氏給驚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着來人。

是主奶奶。

她拄着拐杖,逆着月光看着她,滿是皺紋的臉在現在更顯恐怖。

柳氏跪在地上,匍匐着,帶着哭腔道:“母親,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我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她竟還在求情,也不看看她面對的人是誰!

主奶奶的眼睛像淬了冰一樣毒辣,她蒼老的聲音透着惡毒。

“柳氏,你可知,我對你抱有着多大的期望?可是你呢,是怎麼回報我的,敗壞我徐家門庭,殘忍殺害我唯一的嫡親兒子,你還是人嗎,你就是個毒婦!”

“以前,你蠢笨如豬,但至少沒有丟徐家的臉面,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呢,嗯?沒想到我對你的放縱造成了現在的罪過!”

她聲嘶力竭,手裏拿着一串佛珠,轉個不停,嘴裏還一直念叨着“阿彌陀佛”。

她這一句句話將柳氏的身子震了又震,原來自己在老太太眼裏一直是這麼不堪的形象。

她眼裏透着一絲迷茫,帶着疑惑的口吻說道:“母親?”

似乎是不太理解平日裏對她百般寬容的母親為什麼是這麼看待她的。

“你還敢叫我做母親,柳氏,你配嗎?你除了生出了信兒和箐箐這兩個好孩子,你還做了什麼,這麼些年來,你為徐家為你的丈夫做過些什麼。”

主奶奶冷冷道,她現在是厭惡極了柳氏,這厭惡程度趕超她心裏一直厭惡着的徐年。

柳氏如一個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眼角掛着幾滴白銀銀的淚。

“柳氏,我王氏娶你這個毒婦進門簡直是恥辱,難道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主奶奶彎腰看着她,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柳氏無力的說:“我認罪,我殺了自己的丈夫。”

她心如刀絞,她平日裏多多依賴這位主奶奶,曾是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孝敬,可現今……

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翌日清晨。

主奶奶把大家都召集起來,柳氏也在那,她神色抑鬱,一晚上好像蒼老了十歲。

“各位,柳氏已然伏罪。”

徐年低着頭,心裏疑惑,這柳氏前些天還在掙扎,怎麼現在直接認罪了,難不成真的被關怕了?

因為徐信和徐輕箐的回來,柳氏的日子並沒有像之前那麼不好過,看着人也恢復到之前白嫩的樣子。

這不應該啊,雖然她應該高興,可是總覺得不太對。

主奶奶見各人神色複雜,還是沉聲道:“柳氏不守婦德,與人私通,甚至與姘頭殺死了自己相伴二十餘年的夫君,罪不可恕,現今將柳氏剔除族譜之名,休出徐家,並交由官府,擇日行刑。”

徐輕箐聽到這個有如晴天霹靂,昨日哥哥還來告訴她母親會沒事的,怎麼今日就……就要被送到官府了?

“奶奶……”

徐輕箐還沒開始說話就被主奶奶打斷:“箐箐,別說話,這是你母親應得的。”

她沒辦法只能看着在旁邊摸着下巴思索的哥哥。

徐信嘆氣:“母親太沉不住氣了,明明知道我們會救她,可她自己卻斷了自己的後路,枉費我們替她拖了那麼長時間。”

徐輕箐見他還在怪母親,有點生氣:“你救不出來就直說,我這就去求國師大人替我做主,讓他救母親。”

徐信阻止道:“你以為他憑什麼幫你?哥哥再想想辦法能不能免除死刑。你別著急,箐箐。”

徐輕箐看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着急的上火。

這個時候聽到消息的陳仁和、謝長安和沈以歸都過來了。

陳仁和問主奶奶:“她是什麼時候認罪的?”

主奶奶淡淡的說:“就在今早小廝給她送飯的時候,她說人是她殺的。”

沈以歸臉色不變還是淡淡的的神情:“既然她都認罪了,那麼我們便結案吧。”

陳仁和詫異,他心想:這沈少卿大人不是要救了柳氏嗎,他也相信另有此人,怎麼這次答應的那麼爽快?

徐年等人自然沒有意見,除了徐輕箐很着急之外。

她的母親如果有污點,那她怎麼見人啊,即使她有一個做國師的師傅。

雖然師傅是國師,可是她收了那麼多徒弟,她這個徒弟總歸是可有可無的。

她正在擔心,徐信就握着她的手。徐輕箐很慌,掙脫卻掙脫不掉。

“妹妹,不用擔心,還有我呢。”

所以柳氏就這麼稀里糊塗的上了黃泉路,徐輕箐哭的撕心裂肺,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哭還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哭。

沈以歸淡淡的看着行刑的全過程,手起刀落就那麼一瞬間的事。

他走的時候冷冷的看了謝長安一眼,謝長安挑釁的回了一眼。

還留下主行刑的陳仁和和陪同的謝長安在那。

“我感覺事情走向越來越奇怪了,雖然這是我想看到的,可是……”陳仁和跟謝長安說,“不過你的徐年安全了。”

謝長安笑:“她本來一直安全,阿嚏。”他打了一個噴嚏把陳仁和嚇一大跳:“你這是着涼了?你不是自詡金剛不壞之身嗎,怎麼,昨晚去湖裏游泳了。”

謝長安嘴角略顯僵硬:“沒有的事,陳叔,你沒事的話就多去辦辦案子,徐府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

“好你個小子,用完就扔?嗯?”陳仁和拍了謝長安的頭。

這熟悉的力度讓謝長安幾乎以為是他父親在拍他頭。

“陳叔,我不小了,別拍我頭行不行?”謝長安不高興的說。

“你再大也是我陳仁和看着長大的,怎麼,拍一下都不樂意了?”說著又多拍了幾下。謝長安不敢在說什麼了,他真怕這人把他頭給打爆了。

“說正經的,你和徐年怎麼樣了?”陳仁和小聲八卦道。

“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那麼八卦了?就那樣,還能怎麼樣。”謝長安煩躁的說。

“看來你小子還沒有弄到手啊,想當年……”然後陳仁和說了一大通他八百年前就知道的舊事,這些話他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嗯嗯嗯,知道了,那我回去了。你呢就回你的京兆尹府,我回我的將軍府。”謝長安不耐煩的說。

陳仁和看着他這張臉,總想到自己年輕時候和謝啟明一起在官場上“披荊斬棘”的事情。

他們二人本約定着一起致仕,買幾畝糧田種,不問世事,沒曾想他和他天各一方,陰陽兩隔啊,得虧這老小子還留下個小兔崽子解悶,否則我真的是撐不下去了。

謝長安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陳叔?陳大人,你在想什麼呢,我要走了。”

陳仁和回過神來眼裏帶着期許:“你先別走,聽我說,你現在雖然是世子爺,可最終還是沒有承襲爵位,要不你先來我京兆尹府歷練歷練,跟着我辦案如何?這個徐府的案子你辦的就很好。”

謝長安思索片刻,他也想找點事做,那邊的事也可以暫時緩緩,所以回道:“那也好,那我進編製嗎?當什麼品階的官。”

陳仁和說:“你這樣還想當什麼品階的官,給你像大理寺卿那樣的官你當不當。”

聽到大理寺卿這個詞,謝長安身上的寒意漸漸加重:“那又有何不可?大理寺卿而已,也只是一個正四品官職,我不止要承襲爵位,我還要做殿前掌鑾儀衛事大臣。”

陳仁和看他一副躊躇滿志的樣子,也不忍心奚落他,隨即說:“陳叔相信你,你會比你父親做得更好,你的父親……什麼都好,就是太軸了。”

“嗯,我還要調查出父親的真正死因,該教訓的一個都逃不掉。”謝長安冷哼。

陳仁和嘆氣,要是他知道他即將面對的勢力比他想像的還要大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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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他總拿郡主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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