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連夜逃離

第二百二十章:連夜逃離

姬荃雙眼迷濛的盯着徐年看,眼裏沒有半分敬意,“女君可記得要回去?”

徐年坐在團木椅子上,姬荃身子高,她得抬着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她勾唇輕笑,往下擺擺手,意思就是招他過來說話。

姬荃笑了笑竟也真的走過來,並低着頭,想看看她到底要說什麼。

一個穿着紫色襦袍,白髮飄飄,一個穿着紅色長裙,鳳眸深深,紫袍與紅袍交纏在一起,亮的人眼花繚亂。

謝長安看的是肚子一陣翻騰,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是要觀察面相嗎!墨桓的臉色也很不好。

“國師大人忘了,與君王說話可不能比君王高呢,所以……國師大人最好低着點頭,不然本君抬着頭,脖子酸。”

姬荃勾唇一笑:“女君……的心真的很大。”在這種情況下也要逞能,看你能尊貴到何時,“臣自是遵守。”

他退後了幾步,稍稍低着點頭,看着很是乖巧聽話。

“國師大人還記不記得我和北壇主那日在醉春樓喝酒一事?”徐年淡淡問道。

姬荃點頭:“臣記得。”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且幾乎都是見證者,只是徐年這個時候提出來,倒是不知道是有何意。

“那個時候可謂是賓主盡歡,可那也有一個前提,就是光明正大。”

徐年頓了頓才繼續說:“北壇主因着五國的關係,遠道而來參加我朝的朝拜禮,這就是你來我們國土的理由。”

“如今,北壇主一無邀請人,二無正當理由,偷偷潛入我朝,不知寓意何為,本君遇到了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特意請了北壇主幾天,好吃好喝的招待……”

徐年眸色深意更濃,盯着姬荃的眼睛看,“不知國師大人覺得本君的處理方式怎麼樣。”

姬荃袖子底下的手攥緊,她倒是會先發制人,如今他只能順着她的話來,否則就是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打下來了。

姬荃清冷道:“女君英明神武,這抉擇做的的確很好,臣甚是佩服。”

徐年粲然一笑:“如此甚好,國師大人不愧是輔佐過先皇的人,做的事說的話深得我意。”她臉上浮現出促狹的情緒,假裝不懂的問,“只是國師大人有沒有發現我們這裏有一地的刺客?”

二位都是戲精,謝長安和墨桓要不是知道內情,還真的會以為他們兩個君臣的感情很好了。

姬荃眼皮子一跳,這徐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拉着自己的思緒跟着她跑,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女君有沒有受傷!”

徐年看他緊蹙着眉頭,滿眼的擔憂,彷彿真的害怕自己有事,可是這演的是不是太誇張了些,她……還沒死呢,怎麼跟一幅死了爹娘的模樣?

徐年捂嘴乾咳,一不小心就想多了,她起身,穿着繡鞋的腳踱着步子走着,用手指着某一黑衣人的脖間。

“國師大人請看,這個人特別像你身邊的右使楠楓,還有那個胎記,應該也是獨一無二的,人可以假造,這胎記一時半會可弄不出一模一樣的出來。”

姬荃冷冽的眸子盯着趴在地上的黑衣人看,並用腳將他翻了過來。

那五官不是楠楓是誰?人已經沒氣了。

他沉沉的看着楠楓的屍體,心下不悅,好一招借刀殺人,可惜了,現在沒有什麼觀眾,有的全是殺你們的人!

姬荃想到這裏臉色才好了點,笑道:“真是遺憾呢,楠楓他也跟了我許久,不過他能保護女君而死也是他祖上冒了青煙了。”

徐年挑眉:“楠楓不是救我而死,而是被我一刀刺死的,因為就是他也是那些刺客中的一員,你說,他是聽了誰的命令來殺我的呢?”

楠楓一直被錦幽控制着,等到一波一波黑衣人來的時候,徐年就打算用上這一顆被棄掉的棋子,有些棋子好好利用說不定能起死回生,病樹前頭萬木春呢。

姬荃眼皮子跳個不停,楠楓是他的人,受誰的命令而來還真的十分明顯。

墨桓打了一個很大的噴嚏,頓時把將這裏嚴肅的氣氛衝散了不少。

姬荃掀開袍子單膝下跪和着手認罪道:“是臣管教不嚴,臣知罪!”

徐年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突然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姬荃心裏還真是在意那個北壇主啊,可惜了,可惜了。

忽的,徐年身子一頓,姬荃身後的那個人……身形格外熟悉,她是不是認識?

墨桓驚訝的張開了嘴巴,他怎麼會那麼快就認罪了?認罪就是認輸,他……他還下跪了!莫不是沒有十全的把握。

徐年彎腰執起他的手:“罷了,國師大人剛來郴州,有些事情不知道也很正常,你那狗奴才怕是被人給利用了,國師大人以後可是要好好管着底下的人才是。”

姬荃也順勢站了起來:“多謝女君。”

圍在客棧外圍的人也悄悄散去,屋內的一地屍體也被拖走,包括楠楓的屍體。

等到姬荃從客棧離開后,一直跟在他身後不言不語的納蘭傅慧很是疑惑的問:“為何?”

他前言不搭后語,姬荃卻也聽懂了,他沉着臉解釋道:“形勢不對,徐年她能在短時間內利用楠楓來亂我心神,甚至以一言之語讓我帶不走墨桓,心思可謂敏銳異常。”

“還有,你有沒有發現謝長安絲毫不擔心徐年的處境,依舊很悠閑的在旁邊看熱鬧,按照他對徐年的重視程度,也不該是那個態度,所以暗處可能有埋伏!”

納蘭傅慧嘴角一抽,就這麼幾點原因就讓他將這幾天的心力付之一炬,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其實最大的原因是怕傷害到那位吧?

但他也不可能真的那麼說,畢竟主子就是主子,他一個做屬下的捧着含着,偶爾拿出來晾晾便可。

“主子很細心。”

姬荃遠遠的望着那個客棧,悵惘道:“只是希望不是空城計,要再想找到這麼一個機會就難了。”

墨桓被堵着嘴巴扔到了房間的角落裏,謝長安看着徐年收拾東西:“我們就要走了?他們都還沒回來。”他們指的自然是百里瑞鶴和妗子。

徐年漠然道:“郴州琉璃所基地被毀,證據全都沒了,再留在這也沒什麼意義了,我們今晚就離開。”

“他們不是小孩子了,會自己回去的,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徐年面無表情的疊着衣服,她左手打到了右手,右手上上的某處立馬就紅了,徐年氣悶的把衣服扔到床上。

她以前就沒怎麼疊過衣服,這幾日也是,沒人伺候,她也便不疊了,就扔在這,如今要走了,還是疊着吧。

謝長安無奈的走過來:“我來弄吧,一件衣服都把你弄生氣了。”他拿起徐年方才扔到床上的外裙舒展了幾下才開始對摺着疊,“他們還真是好騙,一出空城計就讓他們落荒而逃。”

徐年凝眸,疑惑問道:“空城計?你不是說有人在外圍嗎?”

在這之前,謝長安就跟徐年交了底,他們的兵力和暗衛數目都跟徐年說了。

謝長安疊好了一件衣服,將它放入包裹里,悶悶道:“本來是有那麼多人的,後來不是派人出去了么,所以……”

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支援!徐年被氣笑了:“那方才我們還真是詐他的?”

謝長安默默點頭。

徐年來回走了幾圈,敲定主意:“今晚就走,必須走,少帶點東西。”

謝長安笑道:“你怕什麼,以你我二人對抗那些人也是綽綽有餘。”

徐年輕嘆:“的確如此,可每天每時都是這樣呢,你受得了我受不了,主要還得帶上那個累贅。”

她嫌棄的往墨桓呆的某個角落看了一眼,墨桓接受到后一臉茫然,我……我有做什麼了?我那麼乖,都不想着跑的!

徐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就沖了過來,從謝長安手裏搶下一塊布,臉上紅暈隨之而起。

謝長安被嚇了一跳,他剛拿起這件衣服打算疊呢,主要是布料也少,也不是手帕,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還沒看清就被搶走了。

“怎麼了?”

徐年將那塊布放到背後,語氣飄然道:“這件就不必了。”

謝長安眨着桃花眼:“為何?”

徐年心裏大喊:“因為這是老娘的肚兜啊!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啊。”

謝長安突然意識到了,難為情的摸着頭,乾咳兩聲道:“不小心,不小心,我發誓不是故意的。”

徐年冷哼,指着門口道:“出去!”

謝長安哭兮兮的看着床上還有兩件沒疊的衣服:“還沒疊完呢。”

徐年還是道:“帶着那個傢伙給我出去!”

謝長安嘟着嘴,可憐兮兮的提溜起墨桓,默默地離開了這裏,背影格外落寞。

徐年見他走了,猛的把門關上,她摸着自己的發熱的臉,感受着自己跳的比平時快許多的心。

混蛋,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早知道自己疊衣服了。

此時的徐年還沒有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生氣,更多的是羞澀,她是害怕謝長安見到她的窘態,才假裝生氣趕他出去的。

只是希望,等她意識到的時候,他離她不會太遠……

徐年和謝長安幾人帶着北壇主架着馬車連夜離開了郴州,等到姬荃意識到以後,他們已經快到京師城了,現在去追也追不到了。

姬荃錘着桌子:“該死的,又被耍了!”而納蘭傅慧眼觀鼻鼻觀心,是吧,果然是空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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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他總拿郡主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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