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被強行塞的狗糧真香
但帶着什麼目的來的,她也不太清楚。
“三殿下,聖上賞賜草民清湯池沐浴,時辰未過,請殿下迴避,如有什麼事情也待草民出去再說。”徐年嘴角噙着笑看着他,半是威脅,半是恭求。
百里瑞鶴怎會如她所願?他好不容易混了進來,自然是要做些什麼方可滿意回去呀。
簡易,謝長安,沈以歸!這些人他都不會放過,要不是他們,他今日又何須這麼狼狽?
“簡易,你說我現在要是把你殺了,會怎麼樣啊。”
他湊近徐年,聞着她身上的味道,眼神里的深意漸濃,好奇怪,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那麼娘娘腔?比那百里玄庸更女相。
徐年不着痕迹的躲開了些,珠璣擋在她身前,二人都是一臉防備。
“三殿下說笑了,草民一介卑賤之軀,怎敢當得起這一句話?”徐年隨意將半濕的頭髮扎到頭後面去,露出了整張絕美的臉蛋。
看着這一幕,不知為何,百里瑞鶴腦子裏只想到了一句話,美艷不可方物。
清湯池的溫水的蒸汽飄上來,氤氳、旖旎,半遮掩着徐年袍子下的身姿。
百里瑞鶴喉嚨微動,這人衣服底下應是什麼也沒穿吧?
徐年輕笑出聲:“殿下莫不是也想試試這清湯池的妙處?這裏面可真的是實在是妙不可言呢。”
百里瑞鶴眸色頗深,冷笑道:“別跟我在這耍花槍,本殿下今日來就是給你找不痛快的。”
徐年恍然大悟般點頭:“原是如此啊,殿下,你繼續。”她姿態悠閑,慵懶的眸子盯着他,偶爾帶着些許笑意,完全是一副不把他當回事的表情。
她有十足的把握,百里瑞鶴不會動她,至少現在不會,所以她這個時候就越不能緊張。
你越放鬆,他就越害怕,害怕你身上的底牌,拿着空卡當王炸,就是如此。
百里瑞鶴心中的氣差點忍不住就要噴涌而出了,他沉着臉看着她:“本殿下不會讓你入朝為官的,你等着瞧吧,你那個好兄弟謝長安也同樣,乖乖的做他的什麼權利也沒有的世子爺吧。”他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徐年和珠璣鬆了一口氣,可算是走了,要不然她們還真不敢確定會不會露餡。
她們這會是完全沒有繼續沐浴下去的心情了,所以二人都坐在池邊,珠璣幫着徐年擦乾頭髮。
“方才他的話倒是給了我一些提示,不想讓我入朝為官?呵。”
徐年看着某處,眼裏帶了些偏執,那我徐年偏要入,不僅要入,還要上去,就算是爬我也要爬上去。
徐府箐卜院。
因為點滿了滿園的蠟燭燈籠,所以還是那麼都能燈火通明,宛若白日。
“請主奶奶恕罪。”黑色勁裝男子恭敬的跪在主奶奶面前。
主奶奶面色陰鬱:“饒你還是那裏面出來的人,怎麼跟個人都能給我跟丟了,幾十年了,這些年你腦子也不好使了?納蘭傅慧!”
那男子脫下面具和帽子,臉上皺紋叢生,白髮飄飄,和主奶奶的年紀差不多,他陰鷙道:“那女子無比狡詐,竟使調虎離山之計,我一時不察就着了她們的道,這才跟丟了的。”
“但是我在外面偵查了許久,都不見二人的身影,肯定是去了某個我去不了的地方。”
主奶奶疑惑道:“你去不了的地方?你的輕功和靜謐術超於常人,跟兩個女子應該不在話下,你說有調虎離山之計,這倒能夠理解,可是這偌大的京師城還有什麼……”
靜謐術是指在能隨時隱在稍暗處不被人注意,能夠屏息,必要時還要進行縮骨,以達到最好的效果。
她突然不說話了,還有皇宮。
這幾日百里王朝舉行考試,戒備比往常更加森嚴,他身份也不方便,所以只有那個地方他進不去。
難道她們是去了皇宮?這怎麼可能?!
“主奶奶,宮裏有消息傳來。”外面小梔敲着門,她的思緒迴轉,叫小梔進來。
“主奶奶,這是三姑娘從宮裏飛回來的信鴿。”小梔捧着一隻很乖,一動也不動的鴿子遞到主奶奶面前。
主奶奶從它的腳上面拿下來一個紙條,對着亮處照着看。
那二人安安靜靜的等在一旁,只見他們的主子看完之後把那紙條放到火盆里燒,不過一會,那紙條就猶如一條火蛇般彎曲着,最後變成了灰燼,落在盆內,沉寂着。
她扯着笑:“箐箐真是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呀。”
二人睜着眼眸瞧着她,等着她說什麼好消息。
主奶奶道:“箐箐說她在宮內看到了一個很像徐年的男子,那男子聽說是最近風頭很盛的簡易。”
小梔偏着頭,這算哪門子的好消息?她聽不懂,可納蘭傅慧卻聽懂了,二姑娘這是在玩火啊,一時間,屋內氣氛格外詭異,各懷着各自的心思。
一夜無事,轉眼就到了考試的第二日。
這一天考的是君子六藝中的兩門,分別是“禮”和“樂”,所以時間比較緊迫,他們到了卯時半刻就已經到禮部閱文大殿集合了。
這一次的“禮”考的主考官是禮部尚書陸知淵大人,“樂”考的主考官是樂部尚書秦筱大人。
二人都是百里王朝的老臣了,且都端着一臉嚴肅正經的模樣,上午集合,眾人聽訓過後才正式開考。
“這一場考試的規則分為兩項,即今德育五禮的文考和實考,考試紀律這些東西無需本官多次強調,你們能通過騎射來到這裏說明你們有幾分實力,所以我希望你們不要讓本官失望。”陸知淵摸着鬍子淡淡道。
他穿着正藍色官服,胸口處綉着雄鷹,寶藍色的袖扣閃閃發亮,顯示着主人地位的崇高,同樣是窄腰寬袖,他穿的就是老學究的樣子,國師大人穿着就是翩翩少年,可見主要是氣質上面的差異。
這“五禮”就是以吉禮敬鬼神,以凶禮哀邦國,以賓禮親賓客,以軍禮誅不虔,以嘉禮合姻好,並且以吉禮為五禮之首,各有側重,但都缺一不可。
他們開始進行文考,簡單來說就是卷面考試,通過答題讓出卷者看到他們對於五禮的掌握程度,限時一個半時辰。
考試的宮殿很大,殿內沒有宮女打扇,只有陸知淵和隨行的書童監考,因為考生多,所以殿內悶熱異常,都在心裏叫苦不迭,額頭上的汗都要打濕桌面上寫着答案的宣紙,可見天氣的炎熱程度,不愧是酷暑之日。
徐年身上裹着束胸,穿的又比他人厚些,但仍然只在額頭上出了些許汗,也讓別的人疑惑不已,那人穿的那麼多,怎的就沒看她變過半分臉色?
她飛快的動着手裏的筆,腦海里思緒萬千,考試前的一個月裏她讀了許多關於“五禮”的書,畢竟她本就不是男子,學得就自然不是君子六藝,而是女子八雅,她又向沈以歸問了關於這方面許多不會的問題,這才算得上會了點皮毛。
這“禮”的學習,是要根據年齡的逐漸增長,慢慢修習的,就如謝長安這樣的年紀,也堪堪把“禮”學完。
徐年今年才十四歲,可以說得上超綱了,所以蠻多人對她不是很看好。
正式開考前的一刻鐘。
徐年坐在謝長安旁邊捧着書讀着,一些人在旁邊說著風涼話。
“你瞧她,才十四歲,那五禮都還沒學完呢,走都還沒學會,就已經要學跑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天才啊。”
“可不嘛,在騎射考試里碰巧得了第一名,還不認清自己退出考試,還好意思來參加這五禮?我看他是過分自信了。”
那些人鬨笑開來,時不時嗤笑着看着徐年這邊,是個人都知道他們是在說誰了。
這些話他們二人一字不落的都聽在了耳中,謝長安脾氣一上來就想挽着袖子弄死他們。
徐年勾着唇笑,把他拉住,“馬上就要考試了,你去哪?跟什麼狗一般見識呀,他們早上擦不亮眼睛,被眼屎糊的,這才亂吠呢。”
她眸子裏蘊着冷意,看向她的人都被冷得打了一個顫。
那些人氣粗脖子紅的,他奶奶的,這是在指桑罵槐呢,可也沒人敢去說不是,這不是典型的對號入座嗎?他們才沒有被眼屎糊眼睛呢,不是,他們才不是狗呢!
謝長安瞪了他們一眼,被徐年給哄好了,可不就是那啥啥么?一大早的跟個長舌婦一樣,當他世子爺不存在?
可現在,徐年下筆如有神,而先前嘲笑她的人抓耳撓腮都寫不出幾個字,段位孰高孰低一眼見分曉。
鍾按時被敲響,一個半時辰過去。
徐年他們準時交卷。
馬成哭兮兮的看着徐年道:“大哥,怎麼辦啊,我有好多不會寫。”
他的小弟們齊齊點頭,是啊,是啊,嗚嗚。
徐年安慰他們道:“沒事的,這只是其中的一項呢,還有實考,總有機會的。”
少年揚眉淺笑,恣意洒脫,他們都愣在了原地,唉,大哥不愧是大哥,這氣度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謝長安皺着眉把徐年拉到自己這邊,“你們考的不好說明你們學的不好,都十六七歲的人了,還跟一個比你們小的人哭訴好意思么!”他冷哼一聲,轉過頭,溫柔的對徐年道,“看你,額頭上的汗也不知道擦一擦。”
謝長安拿起手帕替她擦着,徐年怔怔的看着他動作,也沒有阻止他。
馬成他們原地爆炸,什麼鬼,這兩個大男人什麼情況?為什麼有一股酸臭味?難道說他們被強行塞了一把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