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快遞
真的好累啊,昨晚我簡直是剛脫下衣服,腦袋一沾枕頭就陷入了睡眠,一直睡到了今天中午,被飢餓感催促着醒來。
我躺着摸到了手機,發現竟然有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來自於瑞貝的。打開語音留言,她說馬蒂斯警官那邊已經說明了情況,她那邊的委託已經顯示完成和好評;安娜索菲也已經送往醫院了,至於我的委託是否完成還要等安娜醒過來之後才能知道。她還說,她去追蹤另一個她感興趣的惡魔了,以後如果遇到比較困難的任務,希望能找我協助一起完成。
還真是個神秘的女人,本來我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她的,也只能作罷了。
人是鐵,床是吸鐵石,但是就算再留戀床榻,今天也還是有要起床做的事情啊!我抻了個懶腰,做好了出門準備——畢竟和弗拉德屯了一冰櫃的血袋不同,我還是需要出門覓食的。
徹夜的大雨過後,原本就帶着些涼意的海風吹拂着更加寒冷潮濕的空氣,即使已經是午後,也仍舊讓人感覺不到溫暖,我不由得裹緊了風衣。
我本來是想直接到海森達奶酪店解決吃飯問題的,還能一併問問梅爾那個奇怪的紙條的事。
沒想到當我推開熟悉的玻璃門,走到那個被裝修成奶黃色的溫暖空間中之後,並沒有在各種奶製品的櫃枱后看到梅爾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不認識的白人女孩。
“你說梅爾?”白人女孩不是很熟練地幫我結賬包裝完畢,像梅爾一樣的把紙袋推給我:“她說今天有事,所以讓我來看着店。”
“你和她很熟嗎?我的意思是,我能知道她去了哪裏嗎?”
白人女孩有些抱歉地搖搖頭對我一聳肩:“我和梅爾只是社區大學的同學,不能算很熟,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行蹤——不過我倒是可以提供給你她的個人電話號碼,如果你找她有急事的話。”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十分感謝。”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我撥打過去,等待一段時間后就跳轉了留言信箱。梅爾並沒有接電話。我嘆了口氣,果然是之前的調查都太過順利了,我都忘了還會遇到這種情況。我只好留言讓她聽到消息后儘快給我回電。
左右無事,看來這陣子真是有些忙碌啊,突然閑下來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現在弗拉德應該在睡覺吧,回家也沒什麼意思。也許我應該去看看維克托的情況?在新月吸血鬼和昨天的眼魔案件中,女巫勢力的表現都十分亮眼,甚至可以說是起到了轉變局勢走向的作用,不知道干涉兩者的女巫是否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你這裏有人正在搬家?”我上樓的路上看見樓道里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子,於是就問了給我開門的萊拉斯。
她今天沒有化妝,顯得臉色格外的差,黑眼圈也有些重。她伸出頭看了看樓下:“好像是樓下搬來了一個新人吧,我也暫時還沒見到新鄰居。”
“……你怎麼樣?”看着和活力四射的往日相比尤其憔悴的萊拉斯,我還是關心地問了一句。
她把長發挽了挽,有些牽強地調笑道:“怎麼啦,現在開始關心我了?想趁着維克托昏迷不醒趁虛而入嗎?”
“你在說什麼啊。”我撓了撓頭,她總是喜歡開這種很直接的玩笑,弄得我不知道怎麼接。
不過這一次萊拉的笑染上了溫度:“崔斯你還是那麼容易臉紅哦?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心裏有別人了,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姐妹啊,也好讓我這個前女友幫你把把關?”
“別拿我尋開心了……”我覺得臉頰越來越熱,“我還沒有……嗯……”
不行!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思路要開始向著不可抑制的方向疾馳而去了,趕緊想一想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要不然又會遏制不住的想到——
“崔斯,你果然來了。”
梅爾的聲音突然響起,正好讓我差一點就想到弗拉德的心思剎住了車。她扶着萊拉斯家裏卧室的門框,神色里也摻雜着疲憊。
剛準備脫口而出的各種詢問又因為看見她的狀態而難以啟齒。應該是看到我猶豫不決的樣子,梅爾微笑道:“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你一定有很多想問的吧?”
萊拉斯應該是知道我們之後的聊天內容可能不太適合她了解,於是很主動地退回卧室,關上了門。
萊拉斯家裏沒有太多的空間擺放座椅,我只能半倚着餐桌,抱起雙臂問道:“昨天是你燒的紙條給我們傳遞的消息嗎?你的巫術能夠……嗯,能夠像開監視器一樣看到自己想看的畫面?”
梅爾聽到我的描述,搖着頭皺眉道:“我能感知到的東西很細微,我只能根據一點點靈感的直覺來判斷出,我當時應該用這樣一個消息通知給安娜索菲,具體的情形其實我並不清楚。”
“……好吧,反正巫術一直都是這麼玄之又玄的東西。”就我所知的巫術就是這樣,從來不會給出一個特別直接的答案,總是要讓人猜來猜去,神秘莫測。不過也不排除梅爾有着自己的難言之隱,不方便告訴我——但對於這一部分,我肯定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的。“你是怎麼認識安娜的?”這個問題總不會特別敏感了吧。
“其實……”梅爾沉吟片刻,咬着自己厚厚的嘴唇:“其實那個惡魔觀察者,是我救下過的。”
“我雖然不是獵人,但是由於家傳的巫術,多多少少也會對惡魔有一些研究。我當年遇到那個觀察者的時候,它應該是剛剛穿過地獄之門來到人界,特別虛弱,於是藉著安娜的親生弟弟重傷之刻,完全寄生侵佔了他的身體。之後的事情,我不知道安娜有沒有和你說過?”
居然是這樣……我點點頭:“所以其實你一直都在幫助那個古代惡魔?”
梅爾垂下眼帘,沒有看我:“我不知道你們獵人是不是都對於惡魔恨入骨髓,但是對我來說,它並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只是單純的如它之名,觀察着整個人間,學習人類,並且試圖融入人類社會。”
“沒關係的,我不是那麼正義感爆棚的獵人。”我擺擺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但是不久之前,觀察者似乎遭到了襲擊,那種襲擊方式很奇怪,幾乎要把他身上所有的深淵力量吸走。”梅爾用手掌撐着下巴回憶道:“不過也許是古代惡魔和常見的近代惡魔有些差異吧,它逃過一劫,但是宿主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堪。後面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就是安娜選擇用自己的身體來作為觀察者的容器。”
“吸走深淵力量嗎……”不同的獵人總會有不同的驅魔形式,但是這麼簡單粗暴的直接吸走惡魔的力量,未免有點過於邪道?
不過,我似乎從哪裏聽說過一種類似的方式,是一個歷史悠久的獵人家族的慣用除魔方式。可惜的是,那個家族在十幾年前由於勾結深淵勢力,已經被其他各家族聯手討伐滿門皆斬了。難道說是漏網之魚的復仇?
“可是自從安娜承受了觀察者之後,我總是會感知到一些非常血腥的畫面,似乎和某種邪惡的祭祀有關,還能模糊的看到業火和頭戴撒旦面具的人。”梅爾漸漸皺起了眉,她看向我:“所以我才會寫下那些字條傳送給觀察者,想讓它注意保護好自己和安娜。可是——”
“可最後還是被我給咔嚓了——行吧,我了解了。”我乾笑了兩聲。
梅爾搖了搖頭:“如果現場確實有另一名獵人在的話,不除魔確實說不過去了,這不怪你。”
其實我也沒有覺得很自責啊?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麼需要詢問女巫的了,我站起身來:“那麼維克托就還需要拜託你了?他涉及到這一片的吸血鬼勢力網絡。”
“你還沒有從維克托的手機里查到什麼嗎?”萊拉斯突然把卧室門開了一條縫,幽幽地問道。
“噢,已經着手在查了,不過昨天我和我……嗯,隊友是分頭行動的,他還沒起床。一會回家他就該醒了,我會和他討論一下維克托的事情的。”
“你要走了嗎,崔斯?”我看見梅爾也把外套從衣架上取下,她把黑種人特質的蜷發從領子裏順出,跨上了背包,問我道:“我正好要回店裏一趟,順路一起吧。”
一路送梅爾到了奶酪店的店門口,我有些猶豫地撐住了店門:“其實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梅爾翹起嘴角,歪着頭問:“我猜猜,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你看不見我的筆跡?”
“雖然聽過你的描述后我大致能猜到了,但是還是想要一個確切的答案。”
“那你多半是猜對了——那是只有惡魔才能看見的特殊顏料。安娜是由於包裹着觀察者,所以也能夠看得見。”梅爾敲了敲我的手背:“那麼崔斯,我能回去了嗎?”
我才突然意識到我現在的姿勢似乎不太禮貌,連忙把手收回,揣進風衣口袋:“嗯好的,那明天見?明天還要勞煩你為我提供好吃的乳酪蛋糕了。”
真是有趣,但我為什麼會毫無察覺?
回家的路上看見一個新開的甜品店,我想着,應該趁着麻煩的委託結束,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了!於是我興奮的衝到吧枱點了我最喜歡的巧克力聖代:“麻煩做巧克力脆皮的!”天氣冷和我吃雪糕有什麼關係,離家出走就是要享受生活!再配一點梅爾送的餅乾正好解決今天的下午茶。
“先生,我們現在有第二份半價哦,你看需要再來一份聖代嗎?可以換不同口味的。”店員十分熱心的指給我看店內促銷的海報。
第二份半價嗎……要不給弗拉帶一份?那傢伙應該醒了吧。
“那就,再來個樹莓果醬的吧,謝謝。”特意選了一個顏色很接近鮮血的,不知道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我舉着兩杯聖代,剛一轉過開敗了的花街轉角,就看到弗拉德背對着我蹲在家門口,似乎在端詳着一個紙箱子。
“看什麼呢?”我把那個刻意多淋了很多果醬的鮮紅色聖代塞到他手裏,也蹲下身子,去看那個紙箱子上寫了什麼。似乎是一個快遞箱。
收發件人的框框裏是熟悉的字跡:“收件人:大傻帽;發件人:崔西。”
※※※※※※※※※※※※※※※※※※※※
居然有大佬給我丟雷了5555手動感謝謝謝大家的喜歡哇
似乎崔斯的事業心太重了完全沒有發糖的空間……
所以讓我把感情線的劇情往前扯一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