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互相取暖

第192章 互相取暖

都敢假拋繡球,還沒能力管理酒樓嗎?

真桂聽完這話,突然感覺腦袋有點疼,他揉了揉太陽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柳樰顯然也被卜曦朵的這番言論給驚着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當事人卜曦朵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驚天言論,還一個勁兒地勸她,並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是不敢去嘗試。

真桂覺得苗頭不對,正想幫她圓回來,哪想柳樰突然站起來,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說道:“這位姑娘,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啥!居然還有人認同她說的話?真桂覺得不可思議。

“我自幼在私塾讀書,也幫我爹管理酒樓,這些年家裏的賬本也是我的管理,若我就直接這麼嫁人,說不定還會遠離我的生活。”

柳樰義正言辭道:“我爹怕沒人能管理酒樓,不如就讓我來管理吧!”

卜曦朵點點頭,問道:“那陳治呢,你想和他成婚嗎?”

柳樰皺起眉頭,說道:“我試試吧,為什麼我不能兩邊兼顧呢,我明明能力很強的。”

卜曦朵也說道:“就是,我們寨子裏,也多的是女子掌家,不僅管家呢,還要處理寨子裏的事物,還要想辦法賺錢,大家都不介意對方的性別,只管能做事就好。”

柳樰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寨子,居然男女可以共事,平等對待,她露出羨慕的眼神,說道:“我雖從小讀書,卻也沒資格進京趕考,學了便是學了,不去私塾后,我也要回歸家庭,等候婚嫁,人生就是相夫教子。”

卜曦朵擺擺手,說道:“我做不來的。”

真桂被逗樂了,你當然做不來啊,你連燒個飯,打掃都不會,誰家敢娶你做妻子?肯定會被人嫌棄沒有女德給趕出來的。

柳樰頭次見到意識如此超前的姑娘,頓時來了精神,來着卜曦朵聊了許久,若不是真桂看時間差不多了,她真是恨不得將卜曦朵留下來,做她的好姐妹。

“自此一別,我也不知道何時還能看見你。”柳樰聽說她不住慶匱城,在城外的寨子裏,就想着她可能不會經常進城,一時間心裏很是不得勁兒。

卜曦朵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交到自己聊得來的外面的朋友,雖然面上沒什麼表情,但她緊緊握住柳樰的手不撒開,得以證明,她是真的捨不得柳樰。

“我會常來看你的,只要有進城的機會,我就來找你,我們寨子裏還釀酒,下次我給你帶一罐。”

柳樰聞言,笑道:“哪有請姐妹喝酒的,別家的姐妹都是繡花,贈食盒,你怎麼就給我送酒喝。”

“因為酒香。”

柳樰再次被卜曦朵那正經的模樣給逗笑了,她將好姐妹送到酒樓門口,揮着手,依依送別後,收起自己的神情,望着身後的丫鬟。

“我爹呢,他在哪裏?”

丫鬟一愣,回道:“在屋子裏呢,也在等姑娘你過去。”

柳樰自然是要過去的,她為了自己想要的人生,家族產業和愛情,她都想要,她貪心嗎,可能在別人眼裏,她是貪心的。

可她為什麼不能貪心,她的好姐妹說了,不是行不通,而是思維都被固化,一旦有人想要觸及底線,大家都會驚慌。

她不管,她就是要做那個貪心的女人!

錢和愛情,她都想要!

——

真桂一手裏提着滿滿的食盒,都是柳樰怕自己的好姐妹路上餓了,吩咐廚房做的特色美食,要不是看好姐妹身邊只有他一個人,他敢肯定,這姑娘是想把酒樓里的美食都打包給她。

他牽着卜曦朵的手,驚嘆道:“朵朵小姐今日的言論,又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卜曦朵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驚訝的,她反而奇怪道:“難道你們京城女子不這樣嗎?我們寨子裏有好幾位長老,裏面也有女子,都是實力極強的。”

真桂想來自己活了小半輩子,富貴的,不富貴的都經歷了一遭,可到了卜曦朵這裏,總是能再次刷新他的見識。

“你們寨子還真是奇特,有機會我一定要拜訪。”

卜曦朵吃着滷水雞翅,回道:“你去不了的,我們寨子極其排外,若是沒有被邀請就進寨子的……”

“唉,沒被邀請就進寨子的人也基本沒有,因為還沒進去,他就一定會死的。”

真桂驚得一身汗,你們寨子怎麼這麼恐怖?還沒進去就死了,這麼沒人情嗎?

“你若是想來,我還得回家一趟,跟族裏的幾位長老商量一下,他們同意了,你們才能進來看看。”

真桂露出心酸的笑容,這奇怪的寨子,他突然又不想去了。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回到了他們之前預定的酒樓,他們回去的時候,公孫透還沒帶人回來,於是兩人上了樓,在房間裏等着。

到了下午,卜曦朵正睡得迷迷糊糊呢,她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便瞧見了床邊的公孫透。

他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寫着什麼,只覺得他的背影似乎高大了不少,隱隱有股成人的模樣了。

她暈乎了一陣,軟着嗓子喊道:“透哥哥,你回來了……”

聽見聲音,公孫透放下筆,回頭一看,見軟軟的小姑娘窩在被窩裏,睡眼惺忪地看自己,他心情覺得不錯起來。

他道:“聽真桂說,你今日逛街,似乎遇到了不少好玩的事情,還認識了新朋友,幫她牽姻緣?”

卜曦朵清醒了幾分,點頭回道:“嗯,一個是安康醫館的藥鋪老闆陳治,一個是興業酒樓的獨生女柳樰,兩人甚是相愛,可惜沒有在一起。”

公孫透充滿笑意道:“所以你就告訴那柳樰姑娘,既可以結婚,還可以接管酒樓,兩邊都不耽擱,就因為人家假拋繡球到你手裏。”

卜曦朵乖乖地回了一聲,那一副沒有愧疚,理直氣壯的乖巧模樣,再次逗樂了公孫透。

他好笑道:“那你覺得這件事他們能不能成?”

“我哥哥曾經說過,事在人為,只要你想要達成某件事,就一定能做到。”

公孫透心說卜曦圪這個人還算有正常的人,至少給自己妹妹灌輸的常識是沒問題的。

“我出門談一趟生意,沒想到你就背着我,幹了這麼多的好事,真桂參與了,只有我被撇下了。”

卜曦朵聽到生意這兩次,突然來了精神,坐起身來,急忙問道:“怎麼樣,生意談得如何了?”

她緊張得不行,夏梅說了,生意談好了,家裏也分了銀子了,父母可能會考慮給她找門不錯的親事,還有王氏也跟她說過,拿到錢想給家裏置辦一些新物件。

還有毛毛,他說娘會給他買新衣服,還有好多好多的人,都等着他們生意談好,回家分錢呢!

她這個寨主,自然要緊張一下談生意的結果。

公孫透看她緊張巴巴看着自己的樣子,有意想要逗弄她一番,便憋着不說。

卜曦朵等急了,跳下床,跑到他的身邊,追着問生意談得怎麼樣了。

看她着急,他壞心思就更多。

可哪想到卜曦朵動作驚人,扒着他的衣服,腳一蹬就跳到了他的身上,抱着他不肯撒手,使勁兒地撒嬌。

自從兩人分了房間,減少了接觸后,他們最親密的舉動就是牽手了。

很久沒被小姑娘抱着的他,這次明顯地感覺到,小姑娘重了些,四肢也長了,最重要的是,身形也有了幾分大姑娘的玲瓏感。

他以前還敢伸手抱她,現在都不敢抱她了,碰一下都是罪過。

可小姑娘似乎還沒開竅,抱着他,使勁兒地拿腦袋蹭他的臉,問道:“到底談得怎麼樣了,咱們是不是有錢了?你快說呀!”

公孫透被這樣的異樣感嚇得,不敢亂動,抬手將作亂的小姑娘壓得死死的,不准她亂動后,說道:“你從我身上下去,我就告訴你。”

卜曦朵蹬鼻子上臉,小胸一挺,得意道:“我不下去!”

公孫透見她無賴的模樣是徹底沒招了,只得嘆息道:“生意都談好了,拿了不少錢,不過原定的今晚離開怕是不行了,現在回去太晚了,明天一早咱們再離開。”

卜曦朵一聽掙了不少錢,開心得不得了,抱着他,就在人家臉上親了大大的一口。

“有錢了,我寨主的身份也保住了!”

公孫透伸手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突然感覺心情亂糟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說不出讓她別跟他親密的話來。

隨着她鬧騰一陣后,他就找了理由讓她自己會床上歇着。

卜曦朵乖乖回到床上,看他又拿起筆在寫着什麼,好奇問道:“你在寫什麼?”

公孫透回道:“難得來慶匱城,聽說慶匱城有他的眼線,我寫封信,告訴他最近的近況。”

卜曦朵沒想到自己的哥哥會跟公孫透有書信交往,她道:“哥哥他最近有跟你說自己的近況嗎?以前在家的時候,他也老出門,可就是不告訴我他在外面發生了什麼。”

他聽到小姑娘里語氣那股酸酸的味道,不禁想笑,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醋都吃,也不怕被算着。

“也沒說什麼,只是告訴他最近在某地找藥材,藥材不好找,還總有人跟他搶,要我們好好照顧自己,以後好來幫他忙。”

這些事,她也知道,她想知道其他的事情。

“對了,你哥哥還向我打聽你的事情,問你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長大一點,我有沒有對你不好。”

卜曦朵聽到這話,心裏才好受一些,但她依舊不高興道:“就算你對我不好,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要是騙他,他還能擔心我,偷偷回來看我一眼嗎?”

公孫透覺得這話不對味,反問道:“難道我對你不好嗎?”

“好呀,你對我很好。”卜曦朵說完,憂桑的托住下巴,難過道:“可我偶爾也想我哥哥能回來看看我,多陪陪我嘛。”

公孫透一聽,知道小姑娘這是想家人了,便在信的尾巴處,添了一句,她思念家兄,盼家兄能回來,早與她團聚。

他寫完這句話,心裏有些苦澀。

一封家書,他能寫千遍,萬遍,可及時能寫這麼多又如何,他的家人一個都沒了,無人能收到他的家書,曾經諾大的公孫家,也唯剩他一人。

他放下毛筆,心事重重地靜置書信,待墨水干透。

就在他盯着書信里團聚二字,看得出神時,一個軟軟的身體抱住了他。

他身體一僵,聲音嘶啞地說道:“你怎麼又粘過來了。”

他閉上眼,感覺到小姑娘柔軟的部位,不禁咽了咽口水,還真的是長大了。

卜曦朵下巴靠着他的肩膀,悶悶回道:“我感覺你不高興了,就想來安慰你。”

“安慰我,說話就行了,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她皺了皺鼻子,說道:“說話也有不管用的時候,還不如我抱着你來得真情實意了。”

公孫透哭笑不得,這又是什麼奇怪的理由。

他嘆口氣,說道:“行了,我已經好多了,你就鬆開我吧。”

卜曦朵乖乖鬆開了。

“晚上要留宿在此一晚,白日我沒陪你逛街,晚上我陪你逛逛慶匱城如何,聽說晚上會有燈會,各色模樣的花燈會在河中流淌,畫面也是極美的。”

卜曦朵點點頭,她沒逛過燈會,又沒看過花燈,他能陪自己,自然是好的。

她坐在了他的腿上,不顧他詫異的神情,躲進他的懷裏,腦袋緊貼他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悶悶地回了一聲,“好。”

公孫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嘆口氣示意他放棄掙扎,主動抱住了她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

兩人的動作雖然親昵,但卻絲毫沒有曖昧,就像是兩個缺水的魚兒,抓住對方的那點水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互相呼吸,互相活下去。

公孫透有時候也在想,他是一夜之間沒了家人,孤零零地活在這世界上。

那麼她呢,有家人,有愛護自己的兄長,可為何還是被人拋棄,這麼小就離開了家族呢?

他想不明白,所以也在等真相揭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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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造反我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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