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蘇好杯具
又是孟易川,真的是死了都不停找麻煩。顏元真暗道晦氣,叫宮人過來:“你們領郡主去楚神醫那休息,其他人都下去,他留下。”
這個他,自然是指衡蘇。
小八雖哭累了,但緊緊抓住衡蘇不放手:“爹為什麼單獨留下衡蘇叔叔,你是不是又想害他。”
顏元真心中納悶,見鬼了,怎麼楚嵐亦或者是楚家人,就那麼喜歡衡蘇呢。就是自己養大的孩子也喜歡他。
衡蘇就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他就那麼人見人恨,不招待見。
顏元真氣到無力:“我不會害他,你走吧。”再留小八下來,朝歌還沒有害他,他就已經先被這孩子氣死了。
小八不信地看着顏元真,張嘴還要說什麼。楚嵐算是見識過這孩子氣人的本事,眼疾手快得把她嘴捂上,“小八先去上藥休息,我留在這陪着爹,和衡蘇叔叔說說話,好不好。”
小八有股執拗的勁,吃軟不吃硬。楚嵐輕聲細語地哄,小八就聽了。臨走前特意強調上完葯以後還要來看衡蘇叔叔。
言外之意便是,讓顏元真別禍害了她的衡蘇叔叔。
顏元真全身心悲憤,自個兒真是白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一心就知道向著外人。他瞪着小八:“快走。”
小八這才嘟着唇,被帶去楚淮那治傷去了。
顏元真轉頭又盯向楚嵐:“你還不走?”
楚嵐心底還是擔心顏元真傷害衡蘇,男人最恨的就是綠雲罩頂,那楚氏跟衡蘇私奔了,顏元真沒生吃了衡蘇,只是閹了他都算手下留情了。沒看見海晏侯孟易川的墳頭草換了不少茬了么。
楚嵐是萬萬是不敢離開的,她訕笑起來:“剛才我才答應了小八要留下來照顧爹你呢,哪能現在就走。爹,喝茶。”楚嵐雖然關心衡蘇,但當著顏元真的面,她怕他醋了,一個眼神也不看衡蘇,只圍着顏元真打轉伺候,噓寒問暖。
顏元真也不是非要她走,與衡蘇說話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雖說他恨不得給衡蘇就地挖墳,把他埋了。可到底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和衡蘇私奔的是楚氏非楚嵐,女兒也是自己的無疑,他也沒有早些年那般狂怒。
只是見所有人打照面,見衡蘇就愛,見他就恨。他就這麼簡單的不喜衡蘇了。他有心讓衡蘇見見自己閨女更偏心自個兒,也就由着孩子留下。
顏元真與衡蘇沒什麼舊情好敘,他開門見山,質問起來:“真是巧了,我兒剛被趙海柔抓了,你就那麼巧救了人。”畫外音便是其中定有鬼。
“就這麼巧,是我和小八那孩子有緣分。”衡蘇沒人給他看茶,他自斟自飲道。
顏元真就差跳起來指着他鼻子罵了,他女兒和衡蘇有鬼的緣分。他暗自惱恨,不冷不熱道:“我看你八成和趙海柔一夥的吧,當年你和孟易川關係匪淺。你如今幫他女兒對付我,再正常不過了。”
衡蘇道:“確實,我本四方遊歷,途經趙國的時候,被舊故認了出來。趙海柔找到我,要我幫她掐指一算,算算該怎麼對付你,給你挖坑。”
顏元真眼神銳利起來。
楚嵐見兩人又針尖對麥芒,心裏萬般苦。都怪楚氏,害的衡蘇受了那麼多罪,讓兩個人如此不對付。
“衡蘇叔叔肯定拒絕趙海柔了,不然也不會救了小八回來,是不是,爹。”楚嵐打起圓場。
衡蘇順着話點頭附和:“我已知你有青葙在手,未來可窺探一二,哪能那麼容易出事。再者,小八小九還未長成,若是沒了你這個爹護持,單憑牧野一人,怕也難適應當下的局勢。”
顏元真神情和緩,忍不住刺道:“你也知道你沒用,幸虧小八小九的爹是我,不然是你的話,怕是她們不知道被誰禍害了去。”
衡蘇就是再好的脾氣也得被消磨殆盡,直奔主題:“嵐嵐在哪?我要見她。”
顏元真一手單握茶盞,手勁一放,刺啦一聲茶盞杯身裂了幾道紋。他厭惡衡蘇這痴態,吃吃笑了出來,“她?她又不是嵐嵐,不過是佔據她身體的鬼,順着族譜往上算,估摸也是祖輩的人。不知是男還是女,總歸算是你們列家的老祖宗了。哈哈,你瞧瞧你在和誰私奔。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祖宗。”
衡蘇面不改色:“她是嵐嵐。”
顏元真見他不信,面上冷下來:“想見本君的夫人,你膽子倒是大,不怕死?”
“你為子孫計後福,早已不無故犯殺孽,我又有何懼。”衡蘇道。
顏元真冷笑:“不讓你死,還不能讓你生死不能么。留下你一隻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楚嵐立即清了清喉嚨,提示自己在場呢,“爹,我怕,不要說這種血腥的事,晚上我會做噩夢的。”
顏元真扭頭瞪了她一眼,不再拐彎抹角,將手裏的茶盞放下,隨着茶盞的茶水從裂縫中流出,他下了逐客令:“她不是嵐嵐,你見她又有什麼意思,趁我沒改變心意之前快滾。不然的話——”
“咳咳,”楚嵐又清了清嗓子。
顏元真撇了撇嘴,不再放狠話了。但趕客的意思極其明顯。
“也罷。”衡蘇長嘆一口氣,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布袋,遞給楚嵐:“今天來的匆忙,沒備什麼厚重的見面禮。這是我的私藏,回頭你可和小八一起分着玩。”
楚嵐忽視顏元真難看的臉色,忙收下,“謝謝衡蘇叔叔。衡蘇叔叔,我送你出去。”
顏元真直接阻攔,“外頭那麼亂,你送什麼送,別添亂,給我坐下。”
楚嵐到底沒小八那武力值,小八還被暗算抓走了,她也不好送衡蘇,就目送他離開。
她到底是可惜衡蘇被楚氏坑慘了,看衡蘇的背影都帶着憐惜。
顏元真回頭瞄見,醋了:“怎麼,捨不得他,你要不和小八一樣,認他做后爹。”
楚嵐知道他正話反說的德性,忙道:“我從頭到尾就認爹你一個,只是可惜衡蘇叔叔……哎。”
“哎什麼哎。”顏元真見不得她這樣,逼問道。
楚嵐想說可惜衡蘇被閹了,要不然都這麼大了,怕是都有自家兒孫了吧。她心裏也怪顏元真太禍害人了,可又想是那楚氏闖下的禍,才牽連到衡蘇身上的,就更恨那楚氏了。
楚嵐回道:“我就是想,親娘回不來了么。是不是和外婆那樣,永遠都回不來了?”說著就鬱悶的緊,楚嵐是真沒想到,被身穿的恐怖事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如今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她能回十八年前,一定會小心再小心,避免被身穿。如果回不去,能趕走楚氏,自己能回去也好。如果自己不能回去,她……也不會害了女兒小九,長長久久地霸佔九兒的身體。她不允許自己活的和外婆高建紅那樣,死了還佔據着母親陳薇的身體。
顏元真沉默了下,忽而陰陽怪氣道:“甭指望她回來了,你們沒娘還不是長這麼大么。有爹就夠了。你們就當你們娘死透了吧。”
我還沒死呢,你以後才死的透透的呢。楚嵐瞥了他一眼,到底心情鬱悶,就不和他鬥嘴了。
顏元真還要打起精神對付朝歌和施與榮,又忙開了。楚嵐如今對此一知半解,幫不上忙,乾脆就鬼鬼祟祟回了偏殿。
她將楚氏打包歸還了顏元真,到底對不住楚淮。因而她沒好意思去見他,偷摸着回去,檢查了下小八的傷勢,沒大礙了,就抱着她睡下。
小八有心想問衡蘇叔叔的事,不過傷口上有安眠的藥物,小八實在是提不起勁,也就腦袋拱在了楚嵐的臂彎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小八就生龍活虎了,把楚嵐給搖醒了:“衡蘇叔叔呢,衡蘇叔叔不見了,是不是被爹給活埋了?”
楚嵐被她搖的頭暈目眩,無奈道:“沒有的事,衡蘇他自己走了。”
“你怎麼不留下他啊,他救了我,我還沒鄭重謝謝他呢。”
楚嵐快被她搖散架了,飛快地指着枕頭邊的布袋:“那是衡蘇叔叔送我們的。”
小八立刻丟開了楚嵐,爬到了床頭,拆了麻布袋。麻布袋裏面都是些雕刻新奇的金銀珠串,還有些木雕的玩意。甚至還有一柄不怎麼起眼的匕首。
小八對金銀珠串木雕不感興趣,抓了匕首把玩起來,越玩越喜歡,和起床穿衣的楚嵐道:“妹妹,咱們認衡蘇叔叔當二爹爹吧。他長那麼好看,又那麼好心,還沒有孩子,以後他的東西都會是我們的。”
楚嵐無語地看着小八,這孩子到底是喜歡衡蘇的長相,還是喜歡衡蘇的財產啊。楚嵐搖頭:“你別鬧了,回頭被爹聽見了,到時候找衡蘇叔叔麻煩就不好了。”
小八哼道:“他憑什麼找衡蘇叔叔的麻煩啊,娘和衡蘇叔叔郎有情妾有意,都喜歡對方,本來就該在一起的。爹反而把人家,把衡蘇叔叔給那什麼了,害人家至今無後。爹難道不該還衡蘇叔叔孩子么。我看爹喜歡大姐,他要娶後娘了,也不要我們了。我們乾脆就認衡蘇叔叔當爹。”
楚嵐哭笑不得,這小八還是讓顏元真頭疼去吧,孩子雖是她生的,卻是他養出這脾性的,就該他受的。
楚嵐道:“你見過娘沒有?”
小八道:“昨兒要去見,可爹的人不放我進去,我那會兒困,又回來了。今日正好去見一見。”
楚嵐已經穿好外裳,她扭腰轉過來,給小八理一理腰帶,低聲囑咐:“爹說她不是親娘,怕是什麼老祖宗附身。這老祖宗不夠坦蕩,還藉著咱們娘的身體私奔……總之,看着不對,你可別太信她的話,知道嗎。”
小八道:“可是舅舅說是啊,是爹騙我們的。”
楚嵐嘆道,她知道的那些事又不好拿證據出來,總不能說,我知道你娘和你爹在哪一天做了什麼親密的事。這事到時候抖到顏元真面前,顏元真知道自己是本尊,她自己到時候尷尬不說,說不定還妨礙顏元真續弦呢。
她如今自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或者一輩子都回不去,和個孤魂野鬼一樣。這樣的苦楚,她自己嘗就算了,讓家人知道,豈不是讓他們糾結痛苦,一輩子不得安寧。
她母親陳薇就是個栗子。身子被外婆佔住,楚父總不能和外婆相親相愛吧,就和外婆分居了。這些年,楚父也不是沒有人看中,就算年紀大了些,但總有女孩子喜歡老先生,大先生,覺得比年輕男子更疼人。
做兒女的眼看着楚父等不到母親陳薇回來,形單影隻的難受,開口還是不開口讓楚父再找人,就很糾結了。萬一呢,萬一哪天母親陳薇回來,看見楚父另有了家庭,那簡直心塞。
可要是永遠回不來了呢,楚父就活該孤獨終老么。做兒女的沒法勸,楚父也還等着那一線渺茫的希望,至今單身。
而母親陳薇也不知道是在身體裏沉睡着,還是和她一樣,在世界某個角落裏飄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這樣,一家子都沒法安寧了。
如今母親陳薇出了岔子就夠難受的,現在又出現她自己,估摸家裏都要瘋了。顏元真枯等了十八年,終於不等了,願意續弦了。她自己這時候再曝出身份來,顏元真是續弦好,還是不續弦好,沒得給人添煩惱。
而且她本不欲佔據九兒的身體,可是楚淮和楚父怕是見不得她飄落人間,不着天不着地。
到時候是讓她留在九兒身體裏好,還是不留呢。留的話,她好了,可九兒呢,九兒就活該被她這個母親霸佔了身體么。
所以楚嵐並不想暴露自己,給大伙兒徒增煩惱。
小八受了輕傷,穿衣不大方便。楚嵐幫她穿,一邊整理裳裙,一邊道:“問你個問題,如果孩子掉水裏,親娘會立馬跳下去救么。”
小八道:“這要看吧,親娘萬一不會游泳,那肯定是不會跳下去救的。如果會游泳,肯定會。”
楚嵐道:“那我們試一試她看看。”就算她不能說自己是楚嵐,可也不能坐視楚氏偽裝者自己,瞞着楚家人。
她附在小八身邊咬耳朵,說了自己的辦法。
小八到底好奇楚氏到底是不是親娘,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時候,孩子總覺得自己推理自己發現的才是對的。楚嵐就是要小八自己去發現。
她們都是慣會游泳的,自是不懼落水。小八本要自己上場試探,可她昨兒才剛剛受傷,就算是輕傷,也不得沾水。楚嵐自是唯一那一個。雖說試探的結果,可能楚氏偽裝的深,立即如見孩子遇險就不管不顧下水去救。她做的試探不過是白費工夫,可她也願意一試。
如果能試出來,讓小八和楚淮稍微不信楚氏那個假貨一些,這也值了。她又是個會水,如今雖是春日,湖水稍涼,但也沒冬日那般冷,不會那麼輕易感染涼意。
總而言之是個值得一試的試探。風險低,收益沒有也無礙,可要是能出收益,那收益就高了。
小八到底覺得哪裏有那麼玄的事情,心底偏向楚氏就是自己親娘,自是會救妹妹。再說楚氏楚嵐本就是會水的,不然也不會被趙惠公主綁架過來,濟城被水淹了以後,楚氏楚嵐不就是憑着這能力逃出來的么。
這日連太陽公公都幫忙,暖陽鋪地,氣候宜人。楚嵐就讓小八躲一邊去,她親自捧着早膳進了安置楚氏的偏殿。
楚淮是一直盯着楚氏的,白天盯晚上盯,生怕一個錯眼,人就被顏元真綁回去,不知道關哪裏去了。這會兒聽見動靜,猛地驚醒,見是她,大大鬆了一口氣:“你怎麼來了?”順帶疲乏地抹了抹臉。
楚嵐見楚淮累成這樣,就是為了保護這便宜西貝貨楚氏。她就恨不得抓住楚淮,說自己就是她妹妹。
可前一個楚氏將和楚淮之間發生的事說的透透的,要不是和顏元真那點事說的有出入,就連楚嵐自己都得覺得,面前這個楚氏就是未來的自己。
楚嵐怕自己坦白身份,楚淮不信,說自己幫着顏元真糊弄他,亦或者就算信了,可她是十八年前過來的,並不影響面前的楚氏是真的。未來的自己,和做巫夢的自己,本在巫夢裏就可以共存的。以前巫夢裏,她不就見到了守在中山城的未來自己么。
她嘆了一口氣,關切地看着楚淮:“你這是一晚上都沒睡好,眼睛都熬紅了?”
楚淮不耐煩婢女的伺候,自己拿涼水給自己抹臉,有了些精神道:“不過就是一晚上罷了,沒關係的。”
“你以為你還是二十歲的小夥子啊。”楚嵐嗔怪道。
楚淮覺得她語氣怪怪的,到底睡眠不足導致智商欠費,他晃了晃腦袋,乾笑道:“真沒事。別擔心。”
楚嵐嘆道:“爹這十八年來都沒把她怎麼樣,你何必這麼提防爹呢。”
楚淮丟了妹妹十八年,哪裏知道妹妹就在冷宮裏,以前他來過,就差一步之遙,他就能找到自己妹妹了。
他那個心啊就像是泡在沸水裏一般那般的,萬般的後悔,要是他多提防點顏元真,他說不定就能早十多年找到妹妹,就不會讓妹妹被囚禁這麼多年,吃這麼多苦頭了。
楚淮道:“別和我提他。”他將干毛巾往水裏一丟,劃出一片水霧出來后,就恨道:“以後我們家都和他斷絕往來,等會你舅媽來了,讓你舅媽帶你和小八回魔都,我就在這守着你娘。我就算帶不走你娘,也得跟你娘在一起,免得你娘再被那畜生欺負了。”
楚嵐都快感動死了,當場就想和哥認親了。
“嗚嗚嗚,”旁邊傳來了楚氏感動的哭泣聲:“多虧還有哥哥你在,不然的話,嗚嗚嗚。”
楚淮立馬轉頭去安撫楚氏:“放心啦,以前都是哥哥傻哥哥笨,就是太相信他不會傷害你,才害你被關十八年,受了這麼多苦。如今,我是不會再蠢的去信他了。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他要是想害你,就得從我的身體上踏過去!”
楚氏更加的感動,“謝謝哥哥。”然後又招手叫楚嵐過來,滿眼慈愛地打量她:“你是小九吧。都這麼大了,如果過去十八年,我都在的話就好了,我就能看着你一點點長大。”
楚嵐比她還能演,直接往她懷裏撲:“娘。”聲音哽咽,彷彿和失散的親人久別重逢一般。
楚氏流着淚珠兒,一邊撫着她的後背:“我的九兒啊,娘好想你。”
“娘我也好想你。還有衡蘇叔叔。”楚嵐揪着楚氏的裳裙給自己乾燥的眼角抹幾下。
“衡蘇,你見到衡蘇了?”楚氏有些激動,緊緊抓住楚嵐的手。
楚嵐心裏奇道,難道這西貝貨是真心愛上了衡蘇,愛的不能自控,就私奔了……
“見過了,昨兒是衡蘇叔叔救的小八。”楚嵐道。
楚淮也激動了,“他現在在哪,把他叫過來,和你娘見一面。”又扭頭對楚氏道:“雖然衡蘇被……不管怎麼說,他就算不完整了,也是因你之故。你真心喜歡他,我和爸爸都不會反對,願意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楚氏又感動地抹抹眼角,道:“還是算了吧。”
“你這是嫌棄他了,”楚淮有些不贊同,卻又不好說楚氏,“罷了,罷了。都過去十八年了,誰知道衡蘇他現在心裏怎麼想,說不定他已經另有新歡也說不定。”
“不是的哥,我不是嫌棄他,是我對不住他,”楚氏感慨道:“當年我想和顏元真分手,可我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我最後是絕望了,就找上衡蘇,讓他幫我。我和他裝作有情,攜手私奔。我想着我這麼一走,走個兩三年,說不定顏元真那畜生就會忘了我。
沒想到,那麼快就被他抓回去了。他後來懲罰我也罷了,可他卻一刀閹了衡蘇……我實在是虧待他啊。是我牽連了他,他原本不該受這樣的苦的。如今我已經累了,不想再折騰了,但我再也不能去找衡蘇,引得顏元真那畜生再傷害他分毫,不然我這輩子都對不起衡蘇。”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楚淮恍然大悟:“我先前還奇怪呢,你既然喜歡衡蘇,以你的性子,就不會遮遮掩掩,躲躲藏藏,早該帶衡蘇回魔都領證去了,哪裏會弄什麼私奔。原來你們是唱雙簧,唱給顏元真那畜生聽的。”
說罷又嘆:“衡蘇被……哎,真是造孽。”
楚嵐也心有悲戚。衡蘇是造了什麼孽,啥也沒吃到,就被一刀給咔擦了,簡直杯具的不能再杯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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