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5 章 第 515 章
515.
幸好這一次再不斬的身邊只是一個小小的白,而不像鬼鮫當初帶着個恐怖的鼬。如果楨不願意,沒人能幫助再不斬把她留下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楨也是不可能逃走的。既然加入了霧忍,總不好當著霧忍的面表現得太過貪生怕死;而照美冥至少也是她的朋友,她也不想眼睜睜把人家給丟在這裏。該怎麼辦呢?
在她猶豫的當口,意圖速戰速決的再不斬已經向她逼了過來。楨可以確定,她絕對抵擋不了那把大刀的任何一次攻擊,只能拚命閃躲,連招架都沒可能……也許最好的選擇還是……
“唰”地一刀向著她的面門劈了下來,楨勉強遠離,揮手向再不斬丟出幾枚飛鏢,卻被他晃了晃身子就輕易躲過。她一邊且戰且退,一邊聽着白和照美冥那邊的動靜。眼下的照美冥暫且把霧忍村的招攬大計放在了一邊,像是在專心對付那個白;而白……他的移動速度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快了?而且,他竟然是在那些鏡面之間來回移動的?這到底是什麼見鬼的招數?
在眾多鏡面的圍繞下,當中紅亮的光芒,也就是照美冥的沸遁鋪天蓋地,但是,圈子外面卻一點熱度都無法感受到。楨的心裏猛跳着,那些鏡面竟然能攔住一位血繼限界忍者的攻擊……額,白也是個血繼限界忍者,他的忍術看樣子對照美冥還挺克制……那麼,她要不要……
再一招心靈震爆下去,再不斬的一刀劈歪了。雖然他的大刀尚未脫手,但眾人都聽到了他一聲清晰可辨的痛呼。主人這樣都還沒有說什麼,一旁的奴隸可忍受不了這種刺激,兩秒鐘過後,圈子當中的照美冥同樣“嗯”了一聲,顯然也受了某種輕傷。
能讓照美冥這種高級忍者受傷,這小子恐怕真的有一套來着。於是,在再不斬又一次向她舉起大刀的當口,楨的心一橫,敏捷地一轉身,掉頭向著白的鏡子圈沖了過去。她還以為自己可能會一頭撞碎什麼東西,然而,僅僅是臉上一瞬間的寒冷拂過汗毛,她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圈子中心。照美冥手持兩把苦無咬牙站在她身邊,□□的胳膊上掛着幾條極細的血痕。而那個小忍者卻不見了蹤影。
“你沒事吧?”楨問道,“他的武器上有毒沒有?”
照美冥瞪着楨。
“你……”她想要斥責楨的魯莽,卻還是搖了搖頭,飛快地改口道,“這小傢伙很厲害,他速度奇快,我追不上他,這些鏡子靠力量根本打不破,它們還會吸收忍術。”
楨早就知道這一點。剛才再不斬製造出來的水牆可算是範圍攻擊,而這圈子當中卻是乾乾淨淨,一點水汽都沒有,那也就證明,白的這個忍術可以無視外界的忍術攻擊。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感覺自己和照美冥只是需要交換一下場地——白這種速度型選手正適合她來對付,而照美冥也絕對能和外面的再不斬周旋。剛想到這裏,她便從一面鏡子當中看到了白的身影。但是,他的影像當然沒有被凝固住,而是如同恐怖片中的名場面一樣——鏡中的人物都可以自由活動。他的表情氣惱,充滿憤怒。楨聽得到他那原本還算悅耳的聲音變得尖細了不少,更像個被氣壞了的女孩子了。
“你居然敢傷害到再不斬大人,絕對不能饒恕!”
楨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對着照美冥露出了一臉欠打的笑容:
“外面那個我可對付不了,你留着點力氣吧。”
她又轉向了鏡中那被氣得臉頰通紅的白,戲謔道:
“白,可別真拿自己當什麼見鬼的工具。這樣吧,你要是答應加入霧忍,我們保證把你這個不知所謂的主人幹掉,你覺得怎麼樣?”
一般來講,當著奴隸的面討論幹掉其主人時,這奴隸總歸會誠惶誠恐或是乾脆雷霆大發,畢竟他又摸不準眼前這位大放厥詞的某人實力到底如何,萬一這人被主人反殺了,奴隸站錯了隊的話,那豈不是沒好果子吃了。白同樣如此。聽到了楨的話之後,他反而更生氣了。
“我存在的價值就是保護自來也大人!!”
話音未落,他的小嘴一抿,身體稍微矮下一些,似乎就要做出一個起跳的動作。一眨眼的功夫,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脫出了那面鏡子,閃電一般激射而出。照美冥反應不慢,一把拉住了楨的袖子,把她擋在了身後。“噌”的一聲,照美冥那身耀眼的紅裙肩膀上多出了一道裂痕,還好沒有血液滲出,看來剛才這一擊沒有讓她受什麼傷。而那個白可算是運氣不好,他那原本應該輕巧地沒入對面一塊鏡子的身體不知是受到了什麼魔法感召,居然一頭撞在了兩塊鏡子的空隙處。楨緊跟上前一掌將他劈翻。圍困着她們的鏡子在一息之間融化殆盡,沒發出半點破碎的聲音,顯見得只是白的查克拉與水汽的結合。兩位霧忍還算是配合默契,楨這邊剛制服了白,照美冥則向著正站在圈子不遠處的再不斬同樣發出了一道飽含怒氣的水牆!
等到海浪終於再一次平靜下來時,再不斬消失了。近旁傳來了數人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高聲招呼着。情況很明顯,他們眼下製造出來的動靜已經太大了。霧忍村雖然不在意多多吸收新鮮血液,但像他這種在水影心裏掛了號的人,留下來只會是死路一條。根本就不會有任何幸免於難的機會。
眾人圍攏上來,有人查看着照美冥的傷勢,並且建議她馬上去醫院進行系統檢查;有人給楨遞來乾衣服,楨感激地接過來再真誠道謝;有人接過了被俘虜的白,並且傾倒於他那驚人的美貌……
照美冥喜氣洋洋地道:“這漂亮丫頭可是個血繼限界忍者,我們賺大了。”
楨:“……那個……他是男的。”
眾人:“……”
楨:“額,不過長得這麼漂亮,很可能就是水之國的人。最好查查他的來歷。”
有人表情怪異地瞅着楨,反駁着什麼“為啥漂亮的就是水之國的人”。楨忍着笑勉強解釋着:
“我也算走過幾個國家,要說男孩好看的話,水之國絕對能排第一了。”
她心裏的話卻是——如果他們沒有鋸齒牙就更好了。哦,還算好,白沒長鋸齒牙,所以他的驚人美貌並沒被糊上什麼污點。
照美冥吸了口氣,語氣有點悻悻的,她補充道:
“沒錯,他的血繼限界應該是冰遁吧……這丫頭……小子來歷不淺,我還真記得在水之國有個什麼村裡就有這樣的人來着,但他們似乎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然後,照美冥親熱地轉向雖然套了乾衣服卻依然在瑟瑟發抖的楨,伸長手臂摟住她的肩膀。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照美冥這一抱可算是讓她和那濕衣服貼得更緊了。她聽着照美冥大聲道:
“今天能抓住他,阿彩可算是立了大功,一會就跟我一起去跟四代大人報告吧!”
本來楨心裏還在為之前照美冥毫不猶豫地在白面前把自己擋在身後的行為感到略微不安,然而一聽到照美冥的話,她難免用驚恐的目光瞅着朋友,照美冥“嘿嘿”笑了笑,湊到楨耳邊說道:
“在水影大人面前多露臉對你有好處,如果實在難受的話,我也可以把你封印起來的。”
“……不去不行嗎?”
“去吧去吧,你就當這是個請求還不行嗎?”
楨沉默着,幾秒鐘過後,她衝著朋友勉強笑了笑:
“那……走吧。”
……
……
……
四代水影枸橘矢倉身高甚至不及楨,比她還矮了半頭。他天生一副娃娃臉,看着就是個十歲上下的問題兒童。這小子……不,這老小子長相清秀,眼睛很大,鼻子小巧,臉上雖然有一道從左眼延伸到下巴的傷疤,卻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美貌。他穿了一身翠綠色忍者裝,頭髮稍微有點長,是那種橘子皮發了霉的灰綠色,霧忍標誌被他縫在了腰間——這一身裝扮難免讓楨想起了某個熱愛體術、熱愛競技的親密隊友。然而阿凱的性格與眼前這傢伙可算是截然不同。她就算是做夢也不可能把他們倆搞混。在辦公室里,楨曾經和矢倉打過幾個照面,也遠遠地見過矢倉持武器和眾長老一同出門的場面——矢倉用的是一把比他的身體還要長出不少的棍棒狀武器,一端帶鉤,另一端卻帶花……楨想了很久,也不清楚這玩意到底有什麼作用。她同樣感知過,那東西也不像鬼鮫的鮫肌似的自帶生命力。最終她只能告訴自己,也許在戰場上這東西才能發揮作用,現在猜測實在沒啥大用。
而矢倉的體內,便存在着那個令人聞之色變的尾獸——三尾了。這可是經過“根”和她自己雙重確認過的。“根”的消息來源是各個戰鬥、霧忍口述(包括俘虜),而楨呢,作為打入敵人內部的高級特務,雖然她能感覺到三尾的冰冷查克拉,卻還沒有機會親眼見到水影和尾獸共同戰鬥的場面呢。
但她依然和那尾獸有一些暗中的交流來着。
“四代大人,剛才我和阿彩在村子裏遇到了冰遁忍者白並追蹤他而去,又在村外遇到了桃地再不斬。”照美冥那一向帶着些許魅惑的聲音在碰到了頂頭上司也顯得嚴肅了許多,“阿彩擒獲了白,但再不斬暫時逃脫,我們相信他肯定會偷偷潛入村子來救白的。所以,您的安保也需要加強,畢竟他有過前科,說不定他會再次做出不切實際的嘗試。還請您務必考慮這一點。”
水影辦公室中照例也是一張巨大的辦公桌,五短身材的四代水影坐在特意提升了高度的椅子裏,活像是個偷摸跑到爺爺辦公室里來搗亂的孫子。不過天知道,這位“孫子”也都已經有了孫子。他澄澈的目光閃爍,從照美冥身上移動到了楨身上。壓力襲來,楨只能硬着頭皮抗住。
“原來是他,”矢倉的聲音也是尚未變聲的少年嗓音,“不過,現在這種情況還要潛入村子,也許這根本不是他的本意吧……”
照美冥看了楨一眼,楨做了個深呼吸,把手伸到身後,捏住自己背上的肉。
“四代大人,我之前聽到再不斬對白說‘不受主人控制的工具是沒用的’,白的能力的確十分難得,算是件好用的工具,所以,我同意阿冥的意見,他很可能會過來營救白。”
這些話聽上去就乾巴巴的毫無營養,更何況還只是附和着照美冥的意見,根本沒有任何其他個人見解。面對這種情況,領導們的注意力肯定只會集中到首先提出看法那人身上,而對附和意見的人,基本就是個“還行”的態度,不會怎麼重視。照美冥瞄了一眼矢倉的眼色,危險地悄悄回過頭來使勁瞪楨,楨抿着嘴巴扭開腦袋,不去接觸照美冥的目光。室內的沉默持續了一會。
然而,在楨的心裏,卻已經與某人做了不少交流。
“呵呵……欲擒故縱的手段,”冰冷低沉的聲音響起,卻也只是在楨的腦海里,“不得不說,雖然常規,卻管用。”
“……我沒辦法,這是個絕好的機會。如果成功了的話,我能報仇,你也能獲得自由。這算是個雙贏的局面。”
“三年了……三年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因為和矢倉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想保住他?你想獲得自由,這才是確定的。”
“你又怎麼知道,怎麼確定?”
“三尾,我可不只和你一隻尾獸打過交道……所以,別在這一點上質疑我。興許我改了主意,那你就再被囚禁幾十年好了。不過,對你們這些囚犯來說,恐怕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吧。”
沒錯,和楨一句一句打着太極的傢伙,正是矢倉肚子裏那隻尾獸。
三尾,三尾,這正是當初被瘋狂的霧忍們封印在凜體內的那隻尾獸。玖辛奈曾經說過,尾獸們都是囚犯,而人柱力都是獄卒。想來,雖然這三尾看似很聽矢倉的話,但一旦有機會的話,它也會迫不及待地逃脫的吧?
尾獸沒了,人柱力就會死。囚犯會在意獄卒死不死嗎?
那當然,對囚犯來說,獄卒可是死得越早越好。
“你們兩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話要說呢?”楨在現實當中聽到了矢倉的聲音。她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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