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夜宿北津戍
凌楓六人進了北津戍大營,得到了屈章的熱情而周全的招待,吃住都不是問題,所有人經過一番調息也漸漸地恢復了體力。
六人被安排在一個很大的營帳內一起歇息,經此一戰,也許每個人都還心有餘悸,每個人都是沉默不語,鄭雲等很想問些什麼,可是一看王洛賓神色還有些失落,凌楓還在閉目養神恢復,就沒有開那個口。雖然周逵身亡,韓皋三人也受傷逃走,但王洛賓依舊對家人十分的擔心,如今典籍一事已經被那麼多人知曉,王洛賓很清楚,只怕眼前大家接下來還不知要面對什麼局面。
營帳內見所有人均已經全部恢復如初,王洛賓有些激動道:“這次多虧了你們,是我連累大家了。”
鬥勝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之間還何必如此見外,大家說是不是?”
鄭雲道:“說的是,只是王洛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大的事也不提前與我們三個知會一聲,只告訴鬥勝和凌楓。”
王洛賓本意不是不想告訴鄭雲三人,是想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凌楓解圍道:“這個不怪他,這是我的主意。”
凌楓這麼一說,鄭雲三人相互看了看。鄭雲又道:“這麼一說,十幾年前宛邑關於你們家的那些傳言確實是真的了?”
王洛賓回道:“我們家確實藏有一部古籍,是我們祖上編抄和整理出來的,並不是古籍的原本,更不是傳言所說那樣,是什麼修行的秘籍,參悟天機的天書。”
鄭雲又道:“那古籍里到底記載什麼,能引來當時那麼多勢力的覬覦?”
“具體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自從這部典籍引來諸多爭議以後,我祖父就把典籍收藏起來,從不輕易拿出。小時候我問於祖父,祖父只是說是關於一些山經河圖,山藥,礦藏和一些離光怪陸的故事。”
鄭雲道:“我說呢,難怪你對礦藏之類也這麼了解。”
羅辰問道:“可是這樣的典籍,為何卻引來這麼多勢力明爭暗奪?”
鬥勝道:“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傳言一散播,免不了有些別有用心的人誇大其詞。”
羅辰又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如今這麼多人知道了這件事。”
王洛賓回道:“這也是我很擔心的事。”
鬥勝道:“怕什麼,難道有人還敢明搶於我們。”
王洛賓看着凌楓又道:“韓皋他們能追上我們,一定是找到了那個小山村,我必須回去看一看。典籍這件事我想…”
凌楓回道:“你放心吧,只要東西在我手上,我保證絕不會輕易地讓任何人拿去。”
“至於小山村的事我想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從我們這次與韓皋此人接觸來看,他雖然為非作歹,但似乎也還算有身為修行者的氣節,並不是那些達泯滅人性的歹徒,以前他數次為難於你們王家,也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的目的只是想得到典籍,想必不會傷及無辜。”
鬥勝也道:“是啊,你就別那麼擔心了,實在不行明日我們看看情況,小師叔他們先回山門,我和你一起回去看一看。”
話雖如此,可凌楓內心仍然覺得事情只怕沒有這麼簡單,至少眼前可能就要有麻煩發生,北津戍大營內就有人商議什麼事了。此外王洛賓託付給凌楓保管的典籍,也許也沒有王洛賓說的那麼簡單,可是如果真的又那麼重要的話,王家又為什麼輕易讓王洛賓將其帶回玄墨院。也許是因為這麼多勢力的明爭暗奪,王家真的已經不勝其擾,而如今王洛賓又已經是玄墨院的後山弟子,或許將典籍放在玄墨院才是最合適的,畢竟任何勢力絕對不敢輕易來得罪於玄墨院。
……
一回到大營之後,屈章專門吩咐了軍卒好好招待凌楓六人,便與立即葉梁,呂珂二人單獨在一個營帳內進行了密談。
呂珂與宛邑邑宰謝元是一條心的,不僅因為其是宛邑的都尉,謝元對呂珂有知遇之恩,正是士為知己者死。謝元對王家所藏的山河輿圖的典籍早就垂涎了很久,十餘年來始終沒有放棄過追查。當年剛開始不過是一個傳言,沒有人確切地知道是真是假,現如今已然證實典籍的的確確是存在的,而且呂珂還知道就在在凌楓身上。
明搶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凌楓六人不僅是個個修行者,背後更有一個強大的山門,再者凌楓六人此時在北津戍大營,任誰也不敢在這裏生事。而此前,韓皋等人一失手更是連暗奪的機會也沒有了。
呂珂也是經過一番審視奪度,才決定把典籍一事的前前後後與屈章和葉梁道出,好商議一下對策。因為一旦凌楓和王洛賓真的把那部典籍帶回了玄墨院,恐怕以後再沒有機會能得到王家的典籍。
而屈章主動邀凌楓一行到北津戍大營夜宿,也是有意為之的,呂珂告知屈章和葉梁也是想各方能夠形成共識,想辦法得到典籍。呂珂認為事情到了這般境地,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單獨取得王家的典籍。
十幾年前,王家的典籍傳言轟動一時,因為這件事楚國國君就曾經下了令徹查。屈章和葉梁知悉這一消息以後內心是震驚的,但表面卻沒有太多的波瀾。屈章和葉梁都明白,凌楓拿着王家的典籍,就等於說典籍已經是在了玄墨院手上,以玄墨院的地位來說任誰也不敢出手巧取豪奪。何況葉梁,呂珂,屈章代表着各自家族,相互之間利益目的也不盡相同。關於典籍這件事如果處理的不好,反而引來各方甚至國君的諸多猜忌。
三人密談下來,屈章心中諸多疑惑也已經釋然,也明白了為什麼一眾玄墨弟子竟會引出這麼多的人和事。當年關於王家典籍的傳言天下皆知,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現在得知這一重大消息要說屈章自己毫不心動也是不可能,可當下這麼多人牽涉進來,再心動換作是誰也不敢貿然而為。
軍帳內,屈章道:“葉兄,呂兄,事已至此,我看也唯有儘快將此事上報國君定奪才是。”
沒有與葉梁和屈章達成什麼一致的意見,呂珂只得苦笑道:“想來也只能如此了。”
葉梁道:“我本就是為了追蹤叛賊陳復,蔡沖二人而來,想不到還牽扯出這件事,我看由你們二位聯名上報於國君最合適不過,明日我便要啟程回應邑。”
言罷,葉梁起身向二人拱手作揖,道:“今晚多謝屈兄的招待!”
屈章回道:“葉兄客氣了。”
葉梁剛一走,呂珂便與屈章笑道:“葉兄這一走倒是乾淨,把這件事全拋於我們二人了。”
“此事干係重大,逃脫的韓皋三人只怕也一定會別有用心的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說不定接下來就會發生什麼大事。當年呂兄也曾受國君諭令調查此事,如今也算是水落石出,你我還是一起越快將此事密報於國君為好。”
呂珂回道:“屈兄所言極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