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敗壞基業,我背黑鍋?

第1章 他敗壞基業,我背黑鍋?

春日時節,人人都愛犯困,本來教書先生就要睡著了,可還是強行站了起來,他說道:“我去外面溜達溜達,你們好好背書,不準說閑話!”

底下的孩子們自然滿口答應,教書先生又不放心,指着燕雙星說道:“尤其是你!”

燕雙星低着頭,一副犯錯的小媳婦模樣,不敢應聲。

可教書先生一走,他整個人就精神起來,一步竄上了講台。

“燕雙星,你快和我們說說,什麼叫做勾股定理?”台下有孩子叫嚷。

燕雙星拿起先生的毛筆,蘸了濃濃的墨汁,在紙上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直角三角形。

“這條短邊叫做勾,這條長邊叫做股,這條斜邊叫做弦,我們假設勾是三米,股是四米,弦該是多少米?”

台下孩子眾多,卻沒有一人清楚,有的人行動力很強,說道:“我去拿尺子!”

燕雙星搖搖頭,說道:“不必量,是五米!”

“你怎麼知道?”有人自然不服。

“勾三股四弦五,兩條直角邊的平方之和等於斜邊的平方。”

“你們算一算,三的平方加上四的平方,是不是五的平方?”

有孩子問道:“燕雙星,你給俺說說,啥叫平方?”

“三的平方就是三乘以三!”燕雙星有些急了,這幫人怎麼這麼笨,連平方是什麼都不清楚。

“這有什麼用?”終於有人問了這個問題,其他孩子早就想問了。

“怎麼沒用?這個東西叫做平面幾何,你們誰家裏沒有農田,學會平面幾何,計算農田面積可方便了!”

有人噗嗤一笑,說道:“我們家裏都有尺子,尺子不夠長,還可以邁步丈量農田,誰用的上你這玩意兒!”

燕雙星嘆氣,說道:“朽木不可雕也!”

他這句話那些小孩子都聽明白了,教書先生經常這樣說他們。

“我們是朽木,你是啥?”

“我是誰?我可是要踏上修仙路途的人,跟你們能一樣嗎?”

眾多孩子大笑,有人膽子大,吼道:“你可別瞎說了,還在等修士來你家取走那枚小黑旗?依我看你也不用等了,指不定是你爹娘從哪裏撿來,騙你的呢!”

燕雙星大怒,吼道:“你放什麼屁!”

“我放屁?大傢伙都知道,十八歲之前再不修行,那可就晚了,你今年都十六歲了,還修行個屁啊!”

燕雙星隨手抄起教書先生的硯台,砸向那孩子。

那人躲得倒是快,沒有被砸中,可是硯台上的墨水卻連累不少人。

“燕雙星,這可是我的新衣服!”

“燕雙星,你別跑,給我等着!”

吵鬧間,一眾孩子擁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燕雙星在這裏年齡最大,身高也最高,可是還是架不住一群孩子圍攻。

他只能蹲在地上地上,抱頭咬牙堅持。

“住手!”

教書先生趕了回來,吼了一聲,那些人頓時散去,只剩燕雙星一個人蹲在講台上。

“燕雙星!”若是往常,教書先生早就拿起戒尺,狠狠地打了過去。

他看了一眼狼藉一片的地面,還有碎成兩半的硯台,心中劇痛,可還是忍耐下來。

“燕雙星,你回家吧,家裏有人找你。”

燕雙星連忙跑了,連自己的書包也沒有背走。

“先生,你就這麼放了他?”有的孩子不服。

“燕雙星以後就和我們不是一類人了,他也不會再來。”教書先生說道。

“那他去哪了?”

教書先生整理好桌面,說道:“他能去哪兒?修仙去唄!”

………

燕雙星回到了家裏,父母正在大堂迎接客人。

他們家全是村裏的富戶,雖說也要上田種地,可收入不錯,家裏也算寬敞,還能辟出一間瓦房,當做正堂。

燕雙星回到家裏的時候,父母正坐在主位上,兩側坐着兩人,他們身形挺拔,容貌俊郎,一看就不是凡人。

“爹娘,我回來了!”

母親連忙起身,拉過燕雙星,就要把他按在地上磕頭。

那兩人卻連忙起身,連說:“使不得,使不得!”

父親說道:“怎麼就使不得,以後這孩子就是你們的晚輩了,他給你們磕頭,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燕雙星不情不願地磕了頭,掙扎着站起來,問道:“這倆人是誰啊?憑什麼我給他們磕頭?”

母親小聲說道:“這倆人就是來接你修仙去的修士。”

聽完這句話,燕雙星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接連磕了三個響頭:“晚輩燕雙星,拜見兩位師長!”

兩人連忙將燕雙星扶起來,說道:“不必下跪,更不要磕頭。”

他們說道:“你們家裏的那枚小黑旗還在不在?拿出來讓我們觀瞧一番,驗證真假。”

母親連忙翻出來一個木盒,盒子裏擺放一枚黑旗。

兩人拿出黑旗,仔細觀察一番,互相點頭示意。

“這就是我派的旗幟,不會有錯,燕雙星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燕雙星兩眼都在泛光,他做了十幾年的修行夢,終於要在今日實現了?

“兩位師長,我這就是修行之人了?咱們門派叫什麼名字?在哪兒?”

“你先拿過這個。”說完,遞給燕雙星一枚玉牌。

燕雙星接過玉牌,玉牌四周雕刻祥雲,雲霧蒸騰,正中則是一片大海,海波翻騰,蘊含龐大能量。

“這是什麼?”

“你在上面滴一滴血。”

燕雙星想起來,莫非是要滴血認主?

他剛想用牙咬,卻發現下不去嘴,一眼瞥見放在桌子上的針線盒,從裏面掏出一根針,扎在了手指上。

血液滴在玉牌上面,燕雙星眼前一亮,鄉村不在,他更是離開家裏的瓦房,到了一處奇異世界。

這處奇異世界雲朵飄飄,一輪太陽正從海面上升起,日出的亮光將雲朵映的通透,海面與天空俱為一體,只有一輪新生的太陽將兩者隔開。

等他看完這一切,眼前又是一陣閃光,他再次回到了家裏瓦房。

“我等代表雲海宗全體成員,拜見掌門!”那兩人跪在地上,口中呼喊道。

“啥?”

其中一人說道:“剛才掌門已經在玉牌上滴了血,這就是認了主,從今以後,您就是我們雲海宗的掌門了!”

燕雙星還有些納悶,問道:“我不用從最底層的外門弟子做起,一步步向上爬?”

“不用,只要您和我們回去,您就是掌門了!”

燕雙星沒有半點喜色,事有反常,必有蹊蹺。

他轉過身同自己的父母商議起來。

跪在地上的兩個人有些尷尬,現在站起來也不對,畢竟掌門沒有讓他們起來。可是跪着也不甘心,這個所謂的掌門,還是一個凡人,憑什麼受他們的跪拜?

過了片刻,燕雙星說道:“好!我接任這個掌門!你們倆起來吧。”

“多謝掌門。”

“還沒問你們的名字?”

“我叫崔士偉。”

“我叫陸春陽。”

“好名字,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儘快吧,最好現在就動身。雲海宗全體成員盼望掌門就如同乾涸的土地盼望甘霖一樣。”

“等我收拾一下,你們再等等。”

一個時辰之後,燕雙星捧着一個包袱又進了瓦房,說道:“還有,再等一下。”

如此反覆三次,燕雙星終於把自己的東西帶全了,他見東西太多,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東西有點多,我去雇一輛驢車。”

他剛要邁步離開,他的父親攔住燕雙星,說道:“有兩位高人在這裏,哪還用的上驢車?”

“對對對,是我疏忽的。”燕雙星捂着額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你去村子東頭,把老李家的老馬買了,你騎着就去了。”

他又囑咐道:“記住了,和兩位高人換班騎,別你一人屁股粘上了,就再也起不來。”

崔士偉連忙說道:“不必不必!”

只見他右手一晃,手上的戒指閃出光亮,地上的好幾個包袱全部消失。

“這就是儲物戒指?我有嗎?”

陸春陽有些着急,說道:“當然有!您是掌門,什麼沒有?我們快點走吧,雲海宗上上下下等您多時了。”

“好,走吧。”

燕雙星跪在地上,給他爹娘磕了頭,說道:“爹娘,孩兒不孝,不能身前伺候了。”

“去吧,去吧。”兩位父母很是傷感,可面對這種好事,不應該哭。

他們從燕雙星很小的時候,就得了這枚小黑旗,知道終要和自家孩子經歷一場分別,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

陸春陽大袖一揮,瓦房內掀起一陣風,父母兩人擋住臉,等狂風平息下來,三人早已沒有了蹤影。

燕雙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高空。

“我在飛?”

陸春陽一手挎着燕雙星,一手捏動法訣,儘快趕路,沒有搭理他的話。

反倒是崔士偉說道:“是在飛,等掌門開始修鍊了,也可以到處飛行。”

燕雙星又問道:“我們雲海宗在哪兒啊?怎麼飛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到?”

“九州何其廣大,縱使速度最快的修士,從東到西橫貫九州,也要一個月時間。”

“啊?”燕雙星只知道大陸廣大無邊,一個凡人終其一生,也不可能走遍九州。

“我們還要幾天才能到?”

崔士偉估計一下,說道:“我們趕路過來,花費了十天時間,如今帶着掌門,速度很慢,可能要一個月。”

“我豈不是要餓死?”燕雙星擔憂道。

崔士偉掏出一個瓷瓶,遞給燕雙星,說道:“這幾年是辟穀丹,吃上一粒,可以三天不吃不喝。”

“這種靈丹,我哪好意思收下?”

崔士偉笑道:“什麼靈丹,這是最基礎的丹藥,內里只有一絲靈力,資產稍微豐厚的修士,都拿這玩意兒當糖豆吃。”

燕雙星尷尬一笑,打開瓷瓶,吃了一顆。

只是一顆丹藥,確實沒有什麼感覺。

不過接下來幾天,他確實沒有餓着。

果真如崔士偉所說,他們在空中飛行了整整一個月,最初幾天,燕雙星還覺得新奇有趣,可是後來也覺得無聊。

“到了!”

燕雙星聽見海浪聲,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大海,更沒有聞過海浪的味道。

崔士偉與陸春陽帶着燕雙星落在地上,遠處便是大海,而他們腳下卻是海邊一座山。

“此處就是雲海宗。”

燕雙星認識文字,山路彎彎向上,不遠處就有一座石坊,上面雕刻三個大字:雲海宗。

陸春陽與崔士偉對視一眼,隨手捏了一枚印符,通知了山上眾人。

不多時,鐘聲響起,連響九下,是極為重要之意。

燕雙星還不知道怎麼了,便見山上衝下來一群人,他們來到燕雙星身前,打量了一下,大部分直接跪倒,只有打頭的兩人,深深鞠躬。

“雲海宗全體恭迎掌門!”

“起身!”燕雙星裝模作樣,讓他們起來。

他又問道:“所有人都來了?”

打頭沒有下跪的兩人中,有一人說道:“雲海宗所有人全都到了。”

另一人卻說的完全不一樣:“誰說的?前任掌門的女兒就沒來。”

燕雙星看了一圈,這裏滿打滿算只有幾十人,還不到一百之數,這就是雲海宗的規模?

他知道一些修行之事,問道:“我們雲海宗是幾級宗門啊?在仙盟那裏備案註冊了嗎?”

“啟稟掌門,我們雲海宗在十五年前還是第二等宗門。”

“第二等?”燕雙星驚訝萬分,要知道九州雖然大,仙盟雖然廣,可第一等的宗門用兩隻手就能數出來。

這等仙門大多不理俗事,高高在上,九州之內,仙盟之中,真正主事的就是第二等的宗門。

若是雲海宗是第二等宗門,他這個掌門可就真的發達了!

不過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現在呢?”

兩人對視一眼,說道:“現在已經是第八等的宗門。”

燕雙星差點就要罵人。

宗門成立非常簡單,隨便一個人只要找到仙盟,就可以備案成立宗門,這就是第九等的宗門。

而第八等宗門就需要一定的條件,至少要有一片山門,一些弟子。

燕雙星惋惜道:“不過十五年年,就從第二等跌到第八等?你們幹了什麼,才讓雲海宗基業全毀?”

“啟稟掌門,你先和我們上山,我們再和您慢慢講解其中緣由。”

燕雙星沒有辦法,他都來了這裏,即便此時反悔,恐怕也找不到家了。

他當先走着,上了山路。

路上可見花草,可見樹木,可見奇石,裝飾不錯,完全沒有一副基業毀壞的樣子。

等他們到了山頂大殿,燕雙星立刻覺得,當年的第二等宗門絕對不是吹噓。

這裏雲霧縹緲,瑞氣蒸騰,遠處海浪聲陣陣,彷彿仙樂一般動人。

天空中,仙鶴飛舞,鳥雀成群,伴隨海浪樂聲起霧。

山頂閣樓成片,雕樑畫棟,多有寶石點綴,仙幔飄飄,似是畫中盛景。

“這……這也不像一副沒落宗門的樣子啊?”

“呵呵,這都是為了迎接掌門,一個月前整修的,再早之前,可不是這幅樣子,山上多有斷壁殘垣,如此殘破之景,豈能迎接掌門?”

“多謝……多謝,可整修這些,要多少錢?”

“錢?用靈石才對!整修樓閣,重建山路,雜七雜八加起來,總共是一千八百萬下品靈石。”

燕雙星喘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雲海宗家大業大,可也禁不起這樣折騰!如今賬上還有多少靈石?”

“啟稟掌門,我們還有一千三百顆下品靈石。”

“你……是不是少說了一個萬字?一千三百萬,對不對?”

“掌門玩笑了,我掌管府庫,裏面有多少靈石,我能不清楚?沒有那個萬字,只有一千三百顆。”

燕雙星心跳加劇,怪不得沒有人願意當這個掌門,還要把他請過來當掌門,原來倉庫里只有這麼一點靈石!

不過他強行鎮定,說道:“還好,還有一點靈石,只要有本錢,我們慢慢掙就是了。”

“掌門,恐怕容不得慢慢掙,我們雲海宗還有外債呢。”

燕雙星眼前一白,喘着粗氣,問道:“多少外債?”

“兩千萬靈石,一年還清,如今過了一個月,還有十一個月。”

“別說了!”

燕雙星急了,問道:“我們每月收入幾何?”

“啟稟掌門,每月收入六千靈石。”

“這麼少?我們宗門就沒有什麼掙錢的產業?”

“曾經是有的,不過被敗壞光了。”

“誰?我要殺了他!”燕雙星吼道。

“就是前任掌門,也是把小黑旗放在你家裏那位,他敗光了雲海宗的基業,使雲海宗在十五年內從第二等宗門,跌到第八等,正處在崩潰的邊緣。”

“那麼大基業,他一個人都能敗光了?他幹了什麼事?”

“吃喝嫖賭抽,什麼壞事都做了一遍。”

燕雙星怒火攻心,吼道:“他敗壞宗門基業,我來背黑鍋?憑什麼!”

他被氣的不行,加上路途勞頓,竟然暈了過去。

閉眼之前,他看見一女子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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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星星的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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