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繭自縛
紅甲將領走出人群的剎那,立刻引起百官竊竊私語,他叫甘成智,本身不是王室成員,卻是先王兄弟。
早在先王還是王子時,上一任國君收他為義子,他的武藝非常高強,兵法謀略也是相當厲害。
甘成智原本在邊關任職,有權根據敵國形勢,採取相應的策略。
尚行文能夠引入外兵,全靠他的鼎力支持,他會這麼做的用意,是看重對方想要厲兵秣馬,為雪雲國開疆擴土的志向。
作為一名武將,外加深受王恩的臣子,甘成智不喜歡平靜的生活,一心想要建功立業。
他倆能輕易達成共識,也就促成了當前的局面。
“王叔,您昨晚前去抓捕敵探,可有什麼意外收穫?”
“啟稟大王,那些傢伙非常機敏,提前挖好地道逃跑;微臣昨晚抓了四人,但他們全都咬舌自盡。”
也許覺得自己失職,甘成智懺愧地低下腦袋,尚行文朝他輕笑揮手,示意幾人站回原位。
“國丈,你先平身吧,雖然孤沒有迎娶你女兒,可是王旨已下,那就無法更改;你覺得我們該做點什麼?又是什麼人擄走令愛?”
尚行文坐在王座上,凝神注視韓見奇,問道。
“啟稟大王,根據我兒韓興來報,是天夢人擄走了我的女兒。”
天夢國,位於大陸的最北邊,韓琳姑姑所在的國家,距離那裏有八百公里。
“既然國丈已知王后的下落,那就趕快派人去找。”
尚行文輕描淡寫的說辭,令百官瞬間炸開了鍋,在這之前,包括韓見奇在內的所有人,只認為韓琳會成貴妃。
但今天的事情告訴大家,新王對韓家非常重視,有了這麼一記抹有蜜糖的棒子,韓見奇再疼也要忍着。
“大王,您這麼高看我們韓家,真是讓臣受寵若驚;微臣何德何能擔此殊榮?還請大王再三思量。”
“還請大王再三思量。”
站在文官最前面的丞相,最先響應韓見奇的推辭。
他叫李台群,今年元旦剛滿六十,滿頭白髮十分整齊,雙眼有神、行動迅捷。
他的眼睛不算太大,眼裏的精光令人發怵,他手持朝笏跪在地上,其他大臣連忙效仿,看得尚行文微皺眉頭。
“丞相這是做什麼?孤讓國丈尋回女兒,難道這有什麼問題?”
“啟稟大王,如果您只是尋回貴妃,老臣絕對無話可說;可王後人選事關國運,如果就這樣貿然定奪,臣怕引起百姓非議。”
“怎麼?孤乃堂堂一國之君,還沒權力設立王后?那好吧,你把你孫女送入宮中,孤立她為王后。”
李台群的身子猛地顫動,被尚行文說得啞口無言,因為他倆都很清楚,不管誰家的女兒為後,他的孫女都不會進宮。
“國丈,孤知道你只有一個女兒,所以不能虧待她;孤希望王后能儘快回來,你有沒有什麼問題?”
“微臣……沒有問題。”韓見奇磕頭道。
“那好,孤任命韓興為左衛統領,全權負責營救一事;孤給他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他到時救不回王后,那就別怪孤不留情面。”
……
……
韓琳三人跟隨商隊,一路有驚無險,移動速度很快。
晚上,她們和商隊分道揚鑣,住進邊關的客棧中。
此地距離奇寒國很遠,她們明早出了邊關,需要找到載具,繼續長途跋涉。
楊靜月接受任務以前,收了韓家許多錢財,她拿出一部分用作盤纏,自己一間客房,韓琳主僕一間。
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韓琳和巧兒都很疲乏,她倆直接倒頭就睡,對外面的一切充耳不聞。
“你看清楚了沒有?那幾個美人真在這兩間房裏?”
“放心吧,櫃枱夥計是我表哥,他親自送美人進的房間。”
“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去“愛撫”她們吧。”
兩個相貌平平的男子,躲在馬廄中竊竊私語,他們外出叫來幾個同伴,悄悄走上二樓,抵達房間門外。
韓琳主僕睡得很香,這些人不需戳破門紙,便能知道屋裏的情況。
可是楊靜月的房間異常安靜,給人的感覺神秘莫測。
他們戳破門紙偷瞧,看到床上的被子裹成一團,不知道是否有人在睡,屋裏的窗戶大大開着,陰冷的寒風呼嘯而過。
“大哥,這個房間太過安靜,我估計裏面肯定有機關。”
“不礙事,你表哥之前不是說過,那個白衣女子帶着武器;我估計此人有些能耐,我們先進這個房間。”
話落,為首男子推開房門,帶着同伴走到床邊,韓琳和巧兒實在太累,睡姿特別隨意,看得幾人血脈噴張。
突然,幾顆石子從窗外射出,為首男子當場身亡,其他人趕緊跑出房間。
楊靜月猶如鬼魅一般,瞬間出現在大家面前,她一劍刺死夥計的表弟,將其他幾人打下二樓。
客棧里的房客聽到動靜,集體走出房間,詢問出了何事。
“這位姑娘,他們是誰?您為什麼把動靜鬧這麼大?”
伴隨圍觀者越來越多,一個四十多歲、做事沉穩的中年人,滿頭大汗跑來,他是這家客棧的掌柜,住在靠近櫃枱的屋裏。
“掌柜,你的夥計勾結外人,不光要輕薄我的姐妹,還要竊取我們的財物;我要將他們送到府衙,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說罷,楊靜月拿出事先準備的繩索,將涉事男子接連套上,其他房客得知真相,頓時感到惶恐不安。
他們可沒有高強的武藝,如果中途再有歹人,其中肯定有人遭殃。
“這位姑娘……不……這位女俠,我求你別把事情鬧大;今晚的事情是我們不對,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一定努力去做。”
“那好,我暫時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也不影響你做生意;明天一早你聽我安排,安全送我們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