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
韓琳和楊靜月被繩索綁着,已經持續整整兩天,她們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不知該如何逃脫。
韓興上次被那女人帶走,至今沒有一點音訊,如今看管她倆的守衛,是兩個來自漠爾國的女侍。
當地女子的皮膚多為小麥色,頗具狂野的奔放性,如果她們的容貌再漂亮一點,走到哪裏都是焦點。
“楊姐姐,你說外面現在什麼情況?趙夜風有沒有交出圖紙?”
韓琳靠在楊靜月的背上,閑來無事,拋出話題。
她和楊靜月這兩天都在喝葯,不同點在於韓琳越喝越精神,楊靜月卻越發疲倦。
韓琳當初中的劇毒,至今還沒有解除,那些人明顯要利用這點,在趙夜風身邊搞點事情。
“把那女人帶出來。”
“是。”
楊靜月閉着眼睛休息,沒有接下韓琳的話茬,一個斗笠人站在洞外,手指韓琳身邊的楊靜月,道。
外面的女侍迅速走來,掏出匕首替楊靜月解綁。
“喂,趙夜風是不是已交出圖紙?你們趕快給我解開,我的手腳都沒知覺了。”
韓琳誤以為事情結束,不由精神一振,伸直雙腿待解。
然而女侍扶着楊靜月出去,看也沒看韓琳一眼,她瞪大眼睛驚訝發問,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失去了楊靜月的陪伴,韓琳感到十分苦悶,她朝着石壁向後挪動,靠在牆上無助嘆息。
……
……
不知過去了多久,韓琳正在呼呼大睡,有人伸手推她一下,韓琳迷糊地睜開雙眼,看到趙夜風竟坐在身旁。
“你……你……”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
趙夜風笑着替韓琳鬆綁,說出剛才發生的事情,他之前問過解救韓興的方法,得到的答案是一換一。
那女人雖是艾羅門的人,但她只聽掌門的命令。
她叫艾娜絲。
傳言她是煞羅族的聖女,只因身上的業障太深,而被族人敬而遠之。
她成天醉心於魅惑之術,喜歡將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猶如木偶般隨意操.控。
根據羅行飛的猜測,艾娜絲抓走韓興的原因,是因為他擺了自己一道,所以才會惱羞成怒。
他不知道艾娜絲會如何懲罰韓興,但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趙夜風覺得贖出韓興,比他在外面更加有用,他在羅行飛臨走之前,提議用自己交換韓興。
羅行飛雖然當場同意,但他需要派人請示艾娜絲,如果她執意不肯交換,羅行飛也愛莫能助。
“趙夜風,你是不是瘋呢?你明知此事結果如何,為什麼還要做?二哥的意志特別堅強,我相信他不會被人控制。”
韓琳聽過趙夜風的講解,被他大膽的行為嚇了一跳。
她和韓興從小一起長大,對後者那是知根知底,韓琳相信韓興能夠扛住,對趙夜風的“多事”感到無奈。
由於趙夜風處於正常狀態,有能力帶着韓琳逃跑,一名護法留守山洞,等待艾娜絲的回復。
黃昏時分,前去和艾娜絲交涉的信使,帶着拒絕迴音抵達。
她說韓興的意志堅定,是個不錯的測試對象,她並不想中途換人,讓之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夜風,事已至此,我也幫不了你;我們今晚換個地方休息,省得你說我不念舊情。”
羅行飛和信使一道回來,等他說完正事,讓人拿來頭套,既然趙夜風自投羅網,那他不會輕易放人。
也許早已猜到這個結果,趙夜風不但沒有抗拒,還乘坐羅行飛提供的轎子,轉移至一座隱秘的山莊。
不知羅行飛是何用意。
他明知韓趙二人並非情侶,卻將兩人安排在一起,趙夜風自覺打起地鋪,將卧室的床位留給韓琳。
“趙夜風,你和那人是什麼關係?為何對你這麼禮遇?”
傍晚,韓琳坐在窗邊賞月,看到外面站在許多護衛,他們全有自己的站位,半個時辰更換一次。
“他是我結交的第一個朋友,也是我唯一的生死之交。”
“既然你們是這種關係,他為什麼要扣留你?”
韓見奇作為沙場老將,曾經也有過生死之交,韓琳對此特別了解,故而感到有些迷惑。
“哎,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光是我朋友,還是艾羅門的少掌門;他或許不會傷我性命,但肯定不會放我離開。”
“這是為什麼?”
伴隨兩人的深入交談,韓琳對趙夜風很感興趣,像他這樣出身高貴的王子,不該這般多愁善感。
韓琳隱隱感受到他的內心,隱藏着不為人知的憂傷,她對這一切充滿好奇,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他想利用我做誘餌,引誘天闕過來送死;明后兩天會有大戰,如果我方最終失敗,唯有交出圖紙保命。”
……
……
第二天一早,韓琳起床伸着懶腰,沒有發現趙夜風的身影。
她看到桌上放着食物,還有幾碗顏色不同的粥點,韓琳本想開門出去,立刻遭到護衛的阻攔。
羅行飛“優待”他倆的原因,除了戰略需要,還因他和趙夜風的關係。
作為一個順帶受惠的“囚犯”,韓琳不該要求太多。
“行飛,你覺得天闕多久會來?”
在一處毗鄰懸崖的涼亭內,趙夜風和羅行飛對坐喝茶,一會說著曾經的往事,一會討論當前的局勢。
“今天下午和晚上都有可能,你的安全一直由天闕負責;如果讓奇王知道你被挾持,天闕統領難逃責罰。”
“所以他們會不惜一切,鑽進你事先設好的牢籠。”
趙夜風輕泯一口茶水,恍若局外人一般接下話茬。
羅行飛驚訝地看了看他,不知該稱讚趙夜風豁達,還是說他沒有良心。
兩人就這樣靜靜坐着,直到茶壺水盡才起話題。
“對了,夜風,那個名叫韓琳的姑娘,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