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業務收入的分配
“小短腿，你簡直是無可救藥。”紅娘搖搖頭，自己走上前去，將手裏的石榴拋向路旁的池子。
一剎那的幻覺，鄒行彷彿看見鮮紅的石榴籽散開，像是飛濺的血珠一般。
噗通～石榴落水，她回過神來，紅娘已經走遠了。
紅娘就像是攪亂了鄒行死水一般生活的那條沒皮沒臉最能鬧騰的鹹魚，可曾經的鄒行，也是如此的，無論面對什麼樣的苦難生活，都像是有着用不完的力氣一般讓這灘生活的苦水不停翻湧，可後來慢慢地，她那勇往直前的勇氣沒了，開始了得過且過的混子生活。
“小短腿，這是什麼？”紅娘飛奔過來，高跟皮鞋在地上踏出噠噠噠的聲響。
鄒行望去，她的手裏拿着一個紅色的小盒子，靠近了，才看見是一盒香煙。
“我在廁所看見有幾個女生在玩這哥，我拿了一盒，我看她們好像是要點個火，然後吸的……”
說著，紅娘取出一支香煙就準備模仿，鄒行一把奪過香煙，揣進自己兜里，說道：“這是香煙，對身體不好，你又不會抽，就不要浪費了，留着有機會轉手賣錢。”
紅娘看着空空的手掌，眨巴眨巴眼睛，自言自語：“不是什麼好東西的話那些人吸了幹什麼？”
午休的鈴聲響了，一段悠揚的輕音樂，雖熱學校不強制要求學生午休，但此時的校園裏已是四處無人。
生物園，種滿了各種樹木花草，在花架一側，就有一株火龍果結滿了果實。
“這個好像可以吃的。”紅娘個子高，輕鬆摘下了一個火龍果。
鄒行按着她的指示，在草地里找着紅色的小花，然後捻成沫，將一根棉線放在裏面反覆揉搓，以至染成紅色，放在陽光下曬着。
紅娘吃了火龍果，嘴邊一圈染紅了，接過晒乾的紅線，說道：“這個可以了，再扎兩個小草人給我。”
“扎草人？”鄒行疑惑望着她，問道：“怎麼扎？”
紅娘厭惡地接過紅線，說道：“笨死了，我怎麼有你這麼笨的手下。”
鄒行看着她蹲在草地上，搗鼓了不到十秒，拿着兩隻更像是十字架的所謂草人站了起來。
“學着點。”紅娘看她大張着嘴巴，說道：“不要什麼都讓我教，我很累的。”
鄒行點點頭，說道：“您老人家辛苦了，地府里一定是每天半小時工作制吧？”
紅娘坐到一旁的石桌邊，將兩隻草人並排放好，再將紅線兩端穿繞在草人應該算是手臂的位置，只見她用力咬破自己手指，在兩隻草人的腦袋上各自按了個紅印。
“好了。”紅娘掌心出現一團紅色火焰，將草人燃成了灰燼，消散在風中。
看到鄒行眼裏的驚訝，紅娘手掌落在她腦袋上，說道：“這是強行牽紅線的一種辦法，牽好之後，以後若要分開，是要付出代價的，雙方只有同時斷臂才能解開，否則會糾纏一生直至生命終點。”
鄒行不屑地笑了一聲，說道：“怎麼不直接系脖子上？要分的時候直接抹脖子”
她的意思，紅娘明白，嚴肅說道：“鄒行，我再警告你一次，紅線館的工作，不得害人性命。”
鄒行望着她，那股絕望又無奈的神情不知不覺又湧現出來，淡淡問道：“可是錯的姻緣也會害人性命，不是嗎？”
紅娘啞口無，看着她漠然轉身而去，思忖良久，追上去，喊道：“喂！小短腿，以後業務收入給你提成百分之五十，好不好？”
聽見錢的事，鄒行的腳步頓了一下，轉過身來，紅娘頓時後悔了，補充道：“但是生活上和工作上的開銷得算你的……”
對於錢的事，鄒行也是認真，氣得喊道：“我們兩個到底誰是老闆呀？這些錢該我出嗎？”
紅娘巴不得剛才的話沒有說，可是鄒行已經揪住了這句話，說道：“你現在什麼都不懂，還得我手把手教你，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鄒行心裏自己算了算，欣然答應了，說道：“我答應你，以後生活工作上的開支我出，但是你必須給我業務收入的百分之五十。”
紅娘只覺胸口一陣一陣地疼，抓着她的肩膀往校門口去。
三天之後，那個男生出現了，臉上仍舊是那自信得快要不可一世的笑容，將手裏一個信封如給塵埃里的人打賞一般遞到紅娘面前。
紅娘隨手接過來，吹了聲口哨，膘着鄒行的肩膀走開了，轉過一個街角，兩人開始分起了委託費。
“我去，我還以為能給多少呢！原來也就兩萬塊錢！”鄒行還想着會不會是張數額大的不可想像的支票，不想就是兩萬塊錢現金，嘀咕道：“兩萬塊錢就用長生香求姻緣，這成本也太低了。”
“低嗎？”紅娘顯然沒有意識到兩萬塊錢是多少，說道：“可以買兩部新手機，還可以的吧？”
鄒行亦是大跌眼鏡，趕緊捂緊自己的一萬塊錢，說道：“你手機有一個就好了，不要再買了，很多餘的。”
紅娘美滋滋數着自己的錢，顯然沒有將鄒行的話聽進去。
趁着超市特價活動，鄒行買了鍋碗瓢盆生活用品，正大袋小袋往西林街搬時，另一頭，紅娘拿着一隻紅艷艷的手機正在臭美地換着角度自拍。
一看便知她一定是又將剛到手的酬勞買手機去了，鄒行無奈搖頭，已經懶得說她，自己搬着東西進屋去了。
拍了一氣照片，嗅到屋子裏飄來香味，尋着味道進屋去。
“雞蛋面！”紅娘撲上去，先抓起個碗等着，說道：“小短腿，沒想到你還是會煮吃的嘛！”
鄒行將自己盛好的一碗給她，拿過她手裏的空碗，說道：“這就是我唯一會煮的了，你趕緊想想辦法吧！以後吃什麼？”
紅娘尖起嘴將湯吹涼一些，小小地吸了一口，說道：“先吃了今天的再說，萬一哪天你掛了，我就可以帶着你每天去尋點供品吃一下了。”
鄒行小心地端着自己的面到書桌邊，疑惑問道：“活人祭奠死人的時候擺的供品鬼魂真的可以吃到嗎？”
紅娘也端着面碗過來，腦袋點的如小雞啄米一般，說道：“當然能吃到，魂魄是人類的另一種存在形式，沒什麼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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