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我就是烈王妃
——這麼香的肉都不叫我一起吃！太過分了你們！
一道意識突然傳入了鳳凌的腦海。
鳳凌看向門口：“素貞姑娘來了！”
是大白蛇的意識，她認出來了。
而且這道意識比她在狄界初遇白蛇時強得多，可見這幾年大白蛇修鍊西綿秘術也小有成效，精神力有所提高。
一條粗大的白蛇無聲滑進了房間裏，昂着腦袋湊到了桌邊，對着桌面上骨碌碌冒泡的銅爐火鍋吐信子。
蛇能吃火鍋嗎？
普通蛇或許不能，素貞可不是普通蛇。
“饞嗎？一起來吃呀。”
鳳凌站起身給大白蛇加了一個座位，讓它盤踞到椅子上，還給它添了一個盤子。
然後，鳳凌往盤子裏撈食材，大白蛇就伸着腦袋去盤子裏吞咽。
雖然它的腦袋很大，可是吃東西的形象還算優雅，一點也沒讓人覺得粗魯。
四人一首就圍坐桌邊熱騰騰吃起了火鍋，邊吃邊聊。
祝慎問鳳凌和墨宸寒：“我看你們不像是要在北疆長住的樣子，莫非還要走？”
跟前沒有外人，都是知道底細的，鳳凌就直接承認了他和墨宸寒將會離開這個世界，到北方來只是為了送鳳小雨。
“說起來，小雨呢？”
在京城的時候就聯繫不上她，傳回京的消息是鳳小雨跟着演出團巡演去了，行蹤不定。
祝慎道：“五天前傳回來的消息，他們巡演到了兀林王庭，將會在王庭周圍盤桓一個月左右。”
“那還好，我們稍後去王庭找她，送完她便走了。”
祝慎問大白蛇：“你要不要跟着一起走？”
大白蛇不高興了，晃了晃大腦袋。
——你嫌我煩了嗎！平時跟人家親親密密，燭若一來你就看我不順眼，你這個負心的傢伙！
祝慎伸筷子在它腦袋上敲了一下，“說正經事呢！”
——難道感情不是正經事？
鳳凌哈哈大笑：“看來你倆感情培養得不錯！我們一路走來，聽北方的百姓們處處稱道‘白蛇將軍’，祝慎，你跟素貞已經是公認的CP了，你真捨得讓它跟我們走？”
這幾年祝慎在北疆經營，外懾強敵，不動刀兵，內部休養生息讓百姓安居樂業，因此北疆軍民很是擁戴他，還有人編出了很多白蛇將軍的神話故事在酒樓茶館裏演繹，其中有一個版本還說這白蛇為什麼跟着祝慎呢？因為是彼此前世有緣，白蛇是來報恩的。還有版本說，白蛇其實是美女的化身，因為長得太美了不能用真面目見人才變成蛇的樣子，私下裏跟祝慎是夫妻。
這些故事祝慎也聽說過，只能哭笑不得。
此時被鳳凌當面打趣，祝慎只能對這種尷尬的傳言冷處理，清了清嗓子說正事。
“這條蛇很有靈性，修鍊西綿秘術的進度也遠超於我，可見比天下大多數生靈都強。若是你們要去更有靈氣的世界，不如帶上它，相信在那裏它能有更好的前程。”
鳳凌聽了點頭。
這倒是真話。
這條大白蛇若是繼續留在這個世界，因為靈氣有限，再修鍊也不會有太大成就，但是如果去了靈氣濃度高的地方，說不定會像小說里那樣完全蛻變，以後變龍變人都說不定。
——我不去別處，我就在這裏！
大白蛇沒等鳳墨表態，自己先不願意了。
它嚴肅地盯着祝慎的眼睛。
——我生長在這個世界，就喜歡這裏，一點也不想去別處，你不許替我規劃蛇生！
鳳凌說：“三角戀是沒好結果的，何況還是人蛇戀。”
大白蛇怒了。
——誰說我留在這裏是因為喜歡祝慎！他只是我的小跟班！小跟班懂嗎！
鳳凌讓它冷靜點：“你自己好好考慮，我和寒寒明天就啟程北上，你還有一整夜的時間做決定。”
大白蛇不屑一顧，悶頭吃肉。
第二天，鳳凌和墨宸寒還沒啟程呢，就有消息傳來，說鳳小雨跟四皇子馬上到遼城。
是四皇子的手下快馬先一步送來的消息。
原來是幾天前祝慎派出去找鳳小雨的人終於跟她聯繫上了，她一聽說鳳凌回來了，立刻結束了遊玩返回，日夜兼程，大概在今天下午會到達遼城。
果然，午後剛過，鳳凌吃飽了肚子準備睡午覺時，鳳小雨到了。
“鳳凌姐姐！”
小姑娘像是炮彈一樣衝進了鳳凌懷裏，“我都快要想死你了！相思成疾，日漸消瘦！”
鳳凌差點被她給壓趴下。
“你這是日漸消瘦？！”
這幾年鳳小雨長高了不少，個頭都快要趕上鳳凌了，而且不但高，還壯，胖乎乎的一坨壓過來鳳凌真是吃不消。
鳳凌很是受打擊。
她那個小巧可愛的妹子哪去了？
“小雨，真的，我都差點懷疑你也換了個身體。”
鳳小雨抱着鳳凌哼唧：“人家這不是都十三歲了嘛，青春期發育階段啊，難免胃口好一些，吃的多一些，長得也快一些。”
“你現在多少斤？說實話。”
“一百二十八斤！”鳳小雨毫不猶豫坦白，還補充，“空腹時。”
鳳凌扶額，“你以前才八十斤不到啊！三年長肉四十多斤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是長四十多斤，是長了五十多斤，我最近飯後稱重是一百三十三四斤左右吧。”
“啥，你一頓飯能吃五六斤食物？”
“青春期嘛。”
那也未免胃口太好了……鳳凌提醒鳳小雨少吃多鍛煉。
姐妹兩個深入探討了一番變胖會不會影響顏值的問題。
兩個人聊得開心，鳳凌忽然沉默了片刻。
“姐，咋了，你這啥臉色？”
面對鳳小雨好奇又關切的目光，鳳凌真不忍心將她爺爺鳳天嘯的事情告訴她。
可是，晚說不如早說。
穿越時出了偏差，時間已經過去兩年多了，鳳天嘯被卸掉了邪力之後身體變弱，都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還活着，趕緊把小雨送回去見爺爺才是正經。
鳳凌清了清嗓子，一五一十把鳳天嘯給耶穆尼當幫手的事情講了出來。
鳳小雨愣愣地聽着，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鳳凌講完之後她沉默了很久，低着頭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過了好久才輕輕地問：“鳳凌姐，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對嗎。”
“不是玩笑，是真的。”
“我們這一支被從鳳家除名，以後不是鳳氏家族的人了？”
“嗯。”
鳳小雨深吸一口氣，忽然抬起頭來，臉上再次帶上了笑容。
“嗨，原來就是這麼點事啊，我一點都不難過，姐姐你還故意逗我高興做鋪墊幹什麼，見面直接告訴我也沒關係啊。”
她滿不在乎地說。
可是勉強的笑容泄露了她的內心。
鳳凌頓了頓，也笑了：“對，小雨，人生際遇很難料，總也猜不到明天會發生什麼。我們要有一顆無論發生什麼都強大的內心，笑對風雨！”
“噫，別給我灌雞湯了！不需要！”
鳳小雨轉身走出了房間，“我去收拾一下行李，咱們早點回去！”
她一溜煙地跑了。
鳳凌由她去，沒有勸也沒有追。
不過鳳小雨這一收拾就是大半天沒再露面。
鳳凌吃完了晚飯出去散步消食的時候，路過軍營里一個角落，看到鳳小雨和四皇子在那邊，鳳小雨低着頭在哭，四皇子耐心地寬慰着她。
這孩子，到底還是忍不住哭了。
看她眼睛腫得比核桃還大，肯定哭了好半天了。
鳳凌沒有上去打擾，輕輕走開了。
這個時候，有四皇子這個朋友陪着，比任何人都強。
第二天一早，鳳小雨敲響了鳳凌的房門。
一見面，她就很平靜地對鳳凌說：“姐，我們什麼時候走，我想早點見到爺爺。你說他身體不太好了，我很擔心。”
鳳凌問：“需要和這個世界的朋友們告別嗎？”
“不了，我讓墨隴玉幫我跟朋友們打招呼就好了。本來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離開就乾脆利落一點，辭別送行什麼的就算了。再說也耽誤時間，莫問叔叔，顏直和林安平他們都有差事，又不可能來送我，舒兒凡凡他們還在北邊演出呢，所以不用道別了。”
鳳凌摸了摸她的腦袋。
雖然這丫頭嘴上說著不用，可是，平日裏玩得好的朋友們的名字她都念叨出來，可見還是在意的。
“我和你姐夫還有一點事情要處理，需要多留幾日，請你等我們一下。”
鳳小雨愣了愣，繼而說：“……好。”
她當天就跑到莫問等人當差的地方去了。
鳳凌就知道她放不下朋友們。
不過，要多留幾日也不全是為了讓鳳小雨跟朋友們道別，而是她跟墨宸寒確實還要在北方收個尾。
因為這兩天在遼城住下之後，距離北方兀林和狄界近了，鳳凌和墨宸寒都感受到了那邊的細微的波動。
那是包括寂地在內的一些附着的小空間的不穩定。
所以兩個人決定在走之前，把這些不穩定處理一下。
兩人騎了遼城最快的馬，直奔細微波動存在的地方，比如王庭周圍的寂地，曾經有通道的雪鷹湖，還有葛姆山附近。
他們用自己的能力將寂地等小空間都給封閉了，徹底封死。
而雪鷹湖和葛姆山等地，因為和外面世界聯通過，存在時空縫隙。分身把縫隙都堵死了，這一回，鳳凌和墨宸寒把堵死的地方又加固了一下。
做完這些他們才往回返。
結果再次路過兀林王庭的時候，被窩苔明聲勢浩大的隊伍給攔住了。
窩苔明見到墨宸寒就跟見到了親爹似的，幾乎就要痛哭流涕了。
“尊敬的大楚烈王殿下！一聽說您到了北方我就日夜期盼着您能蒞臨賞光，誰知道您這麼忙，路過王庭都不給我見面的機會，我只能用笨法子在您返程的路上等候了！啊，真是天神眷顧，終於讓我等到了您！”
他熱情得不行。
鳳凌失笑：“你是不是又有事求我們呢？”
態度謙卑得一匹。
窩苔明沒認出來鳳凌，腦補她是墨宸寒的新歡，恭敬地說：“請問這位夫人是？您美麗的容顏和尊貴的氣質簡直像是神山上走下來的仙女！甚至比當初的烈王妃還要令人驚艷啊！”
這位可汗遵循新人勝舊人的原則，踩着鳳凌拍“新歡”的馬屁。
鳳凌翻個白眼：“我就是烈王妃，易容呢！”
窩苔明驚得一口氣沒喘好，響亮地打了一個嗝。
“……啊？哦哈哈哈！原來竟是烈王妃本人，嗝！幾年不見，您比以前更年輕更美麗了，美麗得讓我一時看花了眼，沒認出來呢……嗝！”
好好的易容幹什麼！嚇死本可汗了！幸虧沒說烈王妃的其他壞話。
當著本人的面說人家壞話可還行？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有話快說，我們忙着呢，你要是沒正事我們就走了。”鳳凌催促他。
窩苔明心想這口氣還真是烈王妃本人。
“尊敬的烈王和王妃，我的確是有事相求，就是那個……那個狄界，最近不太平啊……萬一影響到我們兀林子民的安居樂業怎麼辦？請烈王爺和王妃幫忙治一治他們行不行？”
窩苔明怕鳳墨二人真的不耐煩走掉，也顧不得鋪墊寒暄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狄界真讓他頭疼啊！
本來兩邊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從兩年前開始，不停有狄人從狄界跑出來，而且一出來就是一大群，武力值賊高，到處打打殺殺搶東西搶地盤。楚軍在狄界附近有駐紮，有兩股狄人從楚軍那邊跑出來，被楚軍給團滅了，之後再出來的狄人就不從那邊走，而是從各個方向進入兀林，搞得很是不安定。
和狄界有接壤的幾個部族都相繼受到滋擾，自己打不過，就請楚軍去打。但是楚軍畢竟在北方人數有限，幫了這邊幫不了那邊，部族們就找窩苔明王庭出兵禦敵。
窩苔明很想接機立個威信，奈何他的王庭兵馬有點弱，打不過狄人。而且一撥一撥的狄人到處游擊，打一仗就跑，很難徹底消滅他們。
兩年來，跑出來的狄人越來越多，仗也越來越激烈，窩苔明頭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