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覲見太上皇
上班,景丹丹又坐在座位上開小差混時間,總經理秘書過來禮貌的敲敲桌格子間,嚇得她一跳,黑色的指甲油滴到了一張白色的A4紙上,黑乎乎的一團半天暈不開。
“丹丹,總經理找你去辦公室。”總經理秘書視而不見,只顧通報。
景丹丹一怔,“總經理找我?”
“咳”,江老爺子審查完畢,輕咳一聲,“景小姐好氣魄!”
“是江老爺子。景小姐,時間珍貴,還請您跟我走一趟。”男子說完,恭敬的做一個請的姿勢,景丹丹聽着“江老爺子”便已經猜到了是誰了,眉心本能的蹙起,但還是利落的抬着步子跟上。
“是的。快點吧!”總經理秘書說完人就轉身走了。
“景小姐,請坐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辦公桌後面傳來,客氣而疏離,但是有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老首長?是誰?”景丹丹皺眉,一頭霧水。
一路上,司機都是表情嚴肅的開着車,不說一個字,甚至連開車的姿勢都一動不動。景丹丹原本想問問他江老爺子找她幹什麼,可是看着他一板一眼的樣子,又吞回了話。一個人坐在後面,看着車裏冷冷清清的擺設跟前面的司機一樣死氣沉沉,她不禁想到這樣一個嚴肅的家庭怎麼教育出了江修正那樣性格放蕩的變異品種呢?
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景丹丹還未打招呼,禿頭總經理已經向坐在會客區的一個男子躬身道,“這位就是景丹丹小姐。”
景丹丹下車,目不斜視,跟着男子進入戒備森嚴的青灰色建築。上了二樓,進入右轉的一間辦公室,禮貌的敲敲門。
景丹丹不動聲色,略微停頓一下,邁着步子,不卑不吭的走過去,“謝謝。”
景丹丹今天穿着一件蝙蝠袖的紅色T恤,後背的領子還開的極低,幾乎露出半個美背;下身一條特別短的牛仔熱褲,線條優美的長腿光溜溜的露在外面;長發全部豎起,耳邊掛着兩個叮叮噹噹的圈圈,整個人洋溢着迫人的美艷和時尚的氣息。
景丹丹微微一笑,“多謝陳老先生誇獎!”
景丹丹心裏微微冷笑,看着那老人的相貌,她便肯定,那應該是江修正的爺爺。想不到她這樣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居然也勞這樣的軍區老首長親自出馬。
梅白俗九四梅九。景丹丹才踏進步子,還沒看清楚裏面的人長什麼樣子,那個人已經悄無聲息退出了,“咔嚓”一聲帶上了門。
景丹丹的穿着打扮時下很普通,很正常,可是這樣的打扮出現在這樣莊嚴肅穆的場合,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相符。再加上江老爺子眼神犀利,一直盯着她看,她心裏居然開始發毛。
景丹丹看着塗到一半的手指甲,黑色,挺好看的。只是,總經理找她幹什麼?上一次這樣召見,是江修正來找她,這一次······會是什麼事呢?哎哎哎,說了不要想那個男人的!
景丹丹艷麗的五官露出不悅的神色,彷彿是厭惡自己,又彷彿是憎恨那個男人。見總經理秘書已經走出老遠,她趕緊起身,追過去。
景丹丹這才抬頭望去,辦公室里很大,一律的深色系傢具,每一件物品都是奢華中的精品,是這個級別的領導才能擁有的配置。整間辦公室與外面青灰色建築給人的感覺一樣——冷硬肅穆。
正要不好意思的挪動身子,忽的想到反正江家已經把她淘汰了,她就算是穿的規規矩矩的又如何?豈不是更顯示自己的悲哀?還不如按自己喜歡的來,反正又不是穿給江家人看的。
江老爺子正統保守,在他的觀念里,女孩子就應該像江靈那樣,穿着襯衣裙子,整個人該包的包,該露的露,規規矩矩,端端正正,而不是這樣搞得像不良少女。
江老爺子看着對面淡定從容的女子,見她從進來到現在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心裏還有些許讚賞,是個能拿得出手的女子,坦然大方,不卑不亢。只是,審視的視線在看着她的穿着打扮和修長白皙手指上醒目嚇人的黑色指甲時,露出不滿意的神情。
管他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老爺子眼神忽然一挑,直直的看着她,“景小姐認為自己配得上修正?”
車子停在一棟青灰色的建筑前面,門前醒目莊嚴的白底紅字顯示這裏的地位,景丹丹還來不及瞻仰,那個男子已經拉開車門,“景小姐,請隨我來。”
車子順利的經過,所有的警衛標準的行一個軍禮。景丹丹原本大大咧咧的性格,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出現在電視裏的風光場景,內心也不禁輕輕的一震——第一次直觀的認識到她和江修正之間的差距。
車子駛過了繁華區,駛過一條寬敞但人煙稀少的馬路,景丹丹正好奇到底要帶着她去哪裏時,看到了不遠處一個有人把守的路卡,軍綠色的崗樓邊上,荷槍實彈的警衛軍姿挺拔,旁邊有專人檢查出入的車輛,查看證件。
這樣一想通,景丹丹又恢復平日裏的不屈模樣,絲毫不見慌亂和緊張,一動不動的任由着老爺子打量,一雙大大的眸甚至專註不失禮貌的回視江老爺子。
那個男子穿着打扮很正式,見景丹丹視線轉過來看向他,馬上禮貌的道:“景小姐,您好。老首長讓我過來接您,他想見您。”
裏面傳來一聲渾厚嚴肅的“請進”,那個男子推開門,“老首長,景小姐來了。”說完,讓開身,做一個請進的姿勢,“景小姐,請。”
景丹丹柳眉微蹙,癟一下嘴,“我想,配不配得上,是要雙方認為的吧。感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旁人的看法總歸不準確。”
她的回答,居然把老爺子哽的一下說不出話來,隔了一會兒,老爺子才又開口,“可是,門當戶對才是眾人眼裏的相配。”
景丹丹扯出一個冷艷的笑,不予置否,似乎那個問題根本不值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