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丑哭了的追夢人
按理來說許若仙應該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可這人一根筋，跟着程若曦一塊坐到了後面。這一次程若曦可不慣着他，飛起一腳將許若仙踹出車子，喊道：
“你就沒有點自知之明嘛！坐到前面去呀豬腦子！”
“哦哦，抱歉......”
許若仙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灰溜溜的坐到副駕駛，直到關上車門他都沒有想明白程若曦為什麼會發脾氣，難道這就是千金大小姐？
只要稍微有些職場經驗的就知道，副駕駛是一台車子當中最不安全的位置，而且還需要系安全帶。所以副駕駛一般是秘書、管家這類人的座位，老闆一般坐在後排靠右面的位置。這個位置不僅僅有利於和司機交流和不需要系安全帶，一旦車子發生事故，這個位置是最安全的。
話又說回來，兩個人並排坐着手就會沒地方放，如果是男女朋友就會自然而然的牽手，所以他這麼做的確是有些無禮。大概是覺着氣氛有些尷尬，夏雨荷冒昧的問到：
“若曦姐接下來我們去哪？”
程若曦雙手環抱當胸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用下巴點了點前座的人：
“喏，聽他的，四處轉一轉。”
看面前這名男子穿着土裏土氣的，衣裳多半也是價錢不超過四位數的淘寶貨，大小姐十有八九不會有這樣的朋友，夏雨荷已經將這個人的危險等級提高了一檔。不過大小姐既然這麼說，她只好報以非常官方的微笑問到：
“好吧，那麼請問這位，額先生您怎麼稱呼？”
“許若仙，叫我許仙就可以。”
真是有夠臭屁的，你跟許仙根本就不搭邊好吧？夏雨荷嘴角稍微抽了一下，為了掩飾尷尬咽了口唾沫：
“額，許仙是吧，我們去哪？”
“車子一直朝前開，過前面那個石拱門之後右轉......”
常言道紙包不住火，任一豪的女友終於還是知道了程若曦就要來到他們學校的消息，不僅如此，任一豪還答應幫助那個不着邊際的馮老二組建車隊。夕陽西下，倆人在寒風中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打算讓步。終於任一豪鬆了口，哀求道：
“可以啦，我的小祖宗有什麼事進去再說，你看着天兒又要下雪，把咱們家小可愛凍壞了怎麼辦？”
“且，恐怕程若曦一到我就不可愛了吧。”
“哪有......”
孟雨瞳始終不肯放鬆，用譏諷的語氣說道：
“哦，你該不會指望着那個什麼程若曦能看上你吧？否則你怎麼會答應馮雨秋的條件？”
倘若有外人說一句公道話，孟雨瞳還真是誤會阿豪了。阿豪答應馮老二幫助他組建迷你四驅車俱樂部，首先是出於興趣使然，其次他還想一次機會多結交幾個朋友，特別是那個叫做許若仙的傢伙。至於什麼迷你四驅車女神，不能說沒動心吧，至少還沒達到那種不可挽回的地步。
哪個男人不喜歡看漂亮的女人？這話對男人說管用，但是對女人說那就有些過分了。於是任一豪也只能順着毛摩挲，低眉順眼到：
“瞳瞳，迷你四驅車哎，你不是也對它很感興趣嗎？”
“這......”
孟雨瞳稍微猶豫了一下，起初她對於什麼迷你四驅車沒太大的感覺，如果說是喜歡也僅僅是因為喜歡它的精緻。女人嘛，對於做工精細的東西總有些莫名的好感，可要說想玩，那倒是沒什麼興趣。經過那天晚上，特別是被那個什麼許若仙的一頓講解之後，她還真的對迷你四驅車產生了些許好奇心。
被男友這麼一忽悠，迷迷糊糊的就鬆了口：
“好吧，我們進去說。”
剛一進教學樓的大門就能聽到自習室里傳來打牌的聲音，聽這個吵雜程度肯定不止一桌。
“對A！飛機帶刺膀！小伙汁不行了吧？”
“我們去那邊。”
阿豪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黑暗處，先是打開手電筒確認了沒人，這才走過去。深更半夜，三流大學教學樓的黑暗角落裏，什麼都可以有。
任一豪想着如何說服女友，另一面也在考慮組建車隊的事情。說實話他真的沒有信心把迷你四驅車玩好，和很多其他小孩子一樣，他有的僅僅是一份熱情。這個世界不是童話世界，靠着這份熱情就想要贏得比賽未免有些太天真了吧？
大概是兩人聊到傷心處，阿豪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方才還在吃醋的孟雨瞳聽他這麼說，心裏竟然起了一絲絲憐憫之心。安慰的說道：
“吶，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
“第一次約會？”
“沒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啊。你約我去看電影，那時候你真是豬腦子，竟然帶着我坐公交車......”
的確，那是一次非常不理想的約會。他還清晰的記得，那天清晨他約瞳瞳出門，在校門口的一家飯館吃了一頓堪稱史上最爛的約會早餐。還記得那天他點了兩份小籠包、一盤鍋包肉和一盤拌涼菜。
說到這裏孟雨瞳不自覺的笑了出來，推了推他的胸口：
“那頓早餐真是爛透了，你就知道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吃。”
“如果我們去吃甜點，蛋糕什麼的就好了吧？”
“哎......”，孟雨瞳嘆了口氣，“本以為那頓早餐已經夠糟糕了，沒想到更糟糕的還在後頭......”
那時候一根筋的阿豪先是把剩下的鍋包肉打包給了室友，緊接着又帶着她坐上了人擠人擠死人的公交車。到了電影院還不算完事，他們又看了一場爛到爆炸的電影。
孟雨瞳笑着對他說：
“如果那天你沒有喂我吃那一口哈根達斯，或許我們就不會在一起了。太宰治不是也曾經說過嘛，女孩子如果突然不開心就給她吃一點甜的東西。”
“哦，我記得那時電影票附送的吧？大概是因為電影太爛所以影院不得不出此下策。所以，就那麼簡單？”
“是呀，就那麼簡單。既然阿豪你這麼喜歡車子，不如就答應下來。無論現在的你多麼無能、多麼平庸，甚至還如此醜陋，可誰能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任一豪翻了個白眼，雖說女友的這段話有些瑕疵但還是給他打足了氣。阿豪雙手握着女友的肩膀，眼睛不爭氣的滴落兩滴淚珠，吸了吸鼻子問到：
“我真的有那麼丑嗎？”
“是呀，丑哭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