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活財神
雨城水產學院門前冷清，大概是因為周末的緣故，花花公子們可以帶着他們的女友走得更遠一點。說道旅遊，阿豪與女友交往這麼久還沒有一次像樣的遠行，任一豪在心裏記了筆賬急匆匆的趕往主教學樓右手邊的一排低矮的二層小平房。
這裏原本是學生宿舍，聽那些學長們說是因為太過偏僻所以被廢棄，後來就被改成了學生們的社團活動室。這裏有幾台老舊的鋼琴，因為沒人保養音調早就歪到爪哇國去了，不過每年總會有一些新生煞有介事的過來彈幾次，過了新鮮勁兒就再也沒人來了。
大門是老式的雙開木框玻璃門，有一種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感覺。推開門過堂風嗖嗖的刮，阿豪裹緊身上的黑風衣，先是走右手邊的樓梯上到二樓，緊接着看牆上的平面圖去找所謂的212。從牆壁上的平面圖來看二層一共有十二間房間，212應該就在走廊的盡頭。
沒做過多猶豫，這裏四周的窗子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被什麼人打開的，冷風一吹枯葉從窗子飛進來帶出股陰森森的感覺。阿豪眼看着就要走到目的地，突然從面前的衛生間走出一穿着粉色超短裙的女生。任一豪先是一愣，緊接認出她就是那個所謂的迷你四驅車女神，程若曦。本人看起來比電視機上漂亮得多，大概是因為進到了室內，上衣沒有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打着小黑領帶，還披着一件怎麼看都快要滑下去的棕色外搭。
倆人都愣住了，程若曦覺着從衛生間出來被別人撞見是一件很難堪的事情，想要故作鎮定可腦子裏亂作一團，稀里糊塗的就要去和阿豪握手。一邊伸出手還一邊說：
“哦，你好啊，我叫程若曦。”
手伸出去的時候程若曦的臉一下子紅了，這破樓的衛生間根本沒有烘乾機，手還是濕漉漉的。
阿豪這時候也是神經犯軸，大腦瓜仁一抽抽，竟然揪起自己的大衣袖子去幫她擦手。兩人那動作，別提多尷尬了，即便尷尬還要繼續做下去。程若曦等他擦完自己的手，嘴角抽了一下：
“還未請教，你，你叫什麼名字？”
阿豪倒是沒什麼過激反應，抖了抖大衣袖子回答道：
“啊哈，那個我叫任一豪。你就是程若曦吧，真人就是比海報漂亮啊！簡訊上說要十點半集合，沒想到你來的這麼早。”
“你也是呀。額，那個，我們先到工作室吧？”
“其他人呢？”
跟在後面的阿豪隨口問了一句，程若曦說她也不清楚。她是半個小時以前進來的，那時候工作室的門沒關，也沒什麼人來過的樣子。工作室的門沒關？阿豪就是一愣，工作室的鑰匙貌似只有兩把，一把在自己手上另一把在馮老二那裏。如果門不是自己開的，那麼開門的人應該是馮雨秋才對啊？
再者一說，這傢伙對程若曦如此痴迷，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在這兒候着了才對。來到工作室，這一間活動室足足有一百多平方，據說曾經是宿舍的公共浴池，後來不知怎麼的就給取締了。先前他和馮老二已經來過這裏，先是颳了一遍大白，覺得刮大白不怎麼樣又貼了一遍牆紙。現在的屋子看起來還是空蕩蕩的，東南角堆着一大堆快遞箱子，那是還沒來得及拆的電腦配件和一些桌椅板凳。進門對面一拍鋁合金窗戶是馮老二找人換上去的，屋頂還有一盞格格不入的水晶吊燈。
因為椅子都沒來得及組裝，阿豪只能是從隔壁屋搬過來一四條腿的板凳讓程若曦坐下。程若曦看了看那四條腿的黃木板凳，皺了皺眉，靠在了一旁的快遞包裹堆上。這下氣氛可就有些尷尬了，阿豪也不敢自己坐，他這要一坐下明擺着就是在說人家公主病。沒辦法只好尷尬的笑了笑，嘴角剛咧到一半，就見門口走進一個人。
說這人奇裝異服毫不誇張，黑上衣黑褲子頭頂還勒着髮帶，渾身上下都是口袋還帶着金屬環，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什麼嘻哈風格？好在他沒染頭髮，否則任一豪真就認不出來他就是馮雨秋，條件反射似的張口到：
“馮老......”，剛說兩個字就感覺到對方表情不對勁，立即改口，“老，老闆，馮老闆你怎麼來了？”
“嗯，來看看，哦這位美麗的女士就是？”
程若曦莫名其妙的站起身，阿豪正要去給介紹，馮老二不知道從哪抽出來一把摺紙扇，一邊走一邊在手裏拍打。對着阿豪做了個禁止的手勢，來到程若曦面前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貌若天仙、沉魚落雁、傾國傾城，人稱迷你四驅車女神的......程若曦小公主沒錯吧？”
阿豪的嘴角都不知道抽哪裏去了，這場面簡直尬到了極點。也虧得馮雨秋這個人長得比較討喜，個頭不高生着一張娃娃臉，否則程若曦絕對會被尷尬死。程若曦強壓怒火，回了句：
“沒錯，就是我。您是？”
“哦？我的助理還沒來得及給您介紹嗎？”
說著一把扯過任一豪，衝著他耳根子低聲到：
“我靠！你不辦事啊，我等你半天為了啥？好好一場戲都讓你搞砸了。”
“你也沒交代啊！”，阿豪反過來對他低聲到：“話說回來，你方才說那台詞實在是太尬了。”
“很尬嗎？”
“當然尬，你看地上。”
“地上？”
“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呀！還說不尬，人家是大家閨秀，又不是機車少女，你搞什麼搞！”
馮老二也慌了：
“不管怎麼說，你幫我圓過去，快！”
說著推了阿豪一把，躲到後面打起摺紙扇裝起了文藝。阿豪理了理衣領，尷尬的一笑：
“啊哈，我們老闆他就是這個脾氣。”
“他是你老闆？”
程若曦不敢相信的指了指阿豪身後的人，這人給她的第一印象簡直爛透了，她就算死也不會和這種人做朋友。任一豪左右看了看，說道：
“此地並非講話之所，場地看過設備也還沒運過來，要不咱們另找個地方坐下來聊？”
“對！既然若曦小姐光臨大駕，小弟這裏蓬蓽生輝，咱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阿豪使勁拽了一下馮老二，低聲到：
“閉嘴！說話不是你的強項，言多必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