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武道廢柴
“砰!”
少年被人狠狠地丟在地上,旁邊傳來一陣嘲笑聲。
“姜勁,放棄吧,廢物就要有當廢物的自覺,不要妄想太多!”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手持鐵劍,一腳踏在姜勁的臉上,神色昂然,眸光顧盼間顯得十分得意。
“你和姜老頭一樣,就註定是掃廁所的垃圾。你這種骯髒的東西踏進演武堂一步我都覺得臟!”
旁側的人也一起附和。
“那個姓姜的老不死是廢物,撿回來的野種一樣是廢物。虧得館主當年還開恩讓你學武,簡直是浪費我伏波劍館的資源!”
“徐師兄,就他這種習武十年,連內力都練不出的廢物能浪費什麼資源?簡直是高看他了。”
此世武道繁盛,凡習武之人皆需先煉出內力,才可稱一聲武者。姜勁習武十年,卻連內力都沒煉出,天賦可以說是極差了。
“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這些年讓他吃的飯就不要錢嗎?我伏波劍館就是養條狗,看家護院總做得到吧?你瞧瞧他能幹什麼?連條狗都不如!”
高大男子旁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鄙夷的對姜勁吐了幾口唾沫。
如果只是侮辱姜勁還沒什麼,但他們連已經姜勁已經去世的爺爺都要罵,頓時讓姜勁怒火衝天。
“我和你們拼了!”
姜勁緊握的拳頭,努力掙扎反抗。
“砰!”
一腳踏下,姜勁的腦袋重新磕在地面,鮮血緩緩溢出。
“哈?我聽到了什麼,這垃圾居然要和我拼了?”林峰宇好似聽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話。
“你連狗都不如,有拚命的資格嗎?”
眾人亦是跟着鬨笑起來。
姜勁的緊緊攥着拳頭,指甲扎破掌心,帶來劇烈的疼痛,正當他要發狂大喊時,一個清冷的女聲自演武堂門口響起。
“你們在做什麼?”
林峰宇與那胖子同時看向演武堂門口,卻見一個頭扎馬尾,姿容雋秀的女子向內快步走來。
“呃,白芷師妹,你怎麼來了?”
略顯寬鬆的白色武道服,依舊掩蓋不了秦白芷姣好的身材。
林峰宇望着那若隱若現的輪廓,莫名咽了口唾沫,顧不得姜勁,忙不迭的過去陪笑討好,道:“秦師妹也是來練功的嗎?”
“我問你在做什麼?”
秦白芷冷冷地望着林峰宇,眸光如刀似劍,似要將人剖開。
“呃……我這就是在看姜勁練功費勁,所以特地抽時間指點他一下。你看姜勁練武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再練一百年也練不出什麼名堂,我身為師兄當然要幫他一把!”
林峰宇義正言辭的說道。
旁側的那胖子也附和道:“對對對,林師兄就是在幫姜勁,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啊,林師兄向來關愛同門,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就是,我們想要林師兄指點都求不來呢,偏偏姜勁運氣好,能讓林師兄親自教導。”
看見秦白芷,姜勁默然地從地上爬起,撿起摔在一邊的劍,望着眾人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舉動,有心想說,卻只是沉默。
他不想讓秦白芷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
姜勁深吸口氣,有些艱難的站起來想要離開。
只是他想息事寧人,旁人卻不願放過她。
那胖子見姜勁要走,卻是忙將他一把扯了過來,將他腦袋往下按,笑嘻嘻道:“姜勁,剛才林師兄指導了你劍法,你怎麼連一聲謝謝都不說,就想走了呢?這可不太禮貌!”
“對啊,得說謝謝!”
“快給林師兄道謝!”
一幫人連忙附和。
“打了我,還要我道謝?”
姜勁握着劍柄的手瞬間攥緊,脖子梗在原地,讓胖子按不下去。
林峰宇見姜勁站在原地沉默不動,旁側還有秦白芷看着,頓時有些掛不住臉面,語氣陰惻的道:“怎麼?為兄指點你劍法,你這小子是連一句謝謝都不肯說嗎?”
他目光狠厲,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姜勁望着林峰宇,牙關緊要,心中驟然升起一劍劈過去的衝動。
就算打不過,就算今天被林峰宇弄死在這裏,也好過天天被他們折磨!
“慷鏘!”
只是他這邊還沒拔劍,秦白芷的寶劍已然出鞘。
光滑劍身如若一汪寒泉、散發著凜冽冷氣,轉瞬間便擱置在林峰宇身前。
秦白芷淡淡道:“林峰宇,既然你這麼愛指點,要不要也順道來指點一下我?放心,我肯定會向你道謝。”
林峰宇臉色一變,忙向後退出幾步,尷尬笑道:“白芷師妹,你這是做什麼?咱們好好地動什麼手?”
且不說這秦白芷是伏波劍館館主的女兒,光是她本身的高絕劍術,林峰宇也不一定應付的下來。
“不敢打?那就滾。”秦白芷絲毫不給林峰宇留臉面。
林峰宇臉皮抽動了一下,只能狠狠地瞪了一眼姜勁,旋即帶着人離開。
待得演武堂旁人走盡,秦白芷才看向姜勁。
姜勁勉強笑了笑,剛想道謝,便聽得秦白芷清冷的聲音道:“以後沒事少來演武堂,丟人。”
姜勁的心好似被什麼刺痛了一下,霍然抬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秦白芷。
秦白芷冷冽的眸光令人不敢直視:“人這一生,有很多條路可走。你走不通武道,就該有自知之明。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貨色,說好聽點叫倔,說直白點就是蠢。”
“你也覺得我不行是嗎?”姜勁重新低下頭,聲音有些沙啞。
“是你耳朵有問題,還是我說的不夠明顯?”秦白芷眉頭一挑,道:“不是看在已故的姜伯面上,我早親手把你扔出劍館了。如果你夠聰明,就該自己滾。”
秦白芷的字眼,如針般刺入姜勁的內心。
相較先前林峰宇的羞辱,他覺得面前這個美麗女子的話更讓他無力。
連她也瞧不起我嗎?姜勁想要反駁,想要爭辯,想要做出什麼來給秦白芷看看。
只是臨到頭,卻發現他什麼也做不了。
來到這個世界的這些年,該努力的,該做的都做了,可依舊改變不了現實。
“我知道了。”
姜勁悶悶地丟下一句話,向著演武堂門口跑去。
秦白芷負手而立,望着姜勁遠去。
月空澄澈,雲稀星朗
姜勁一人坐在伏波劍館後山懸崖處,望着空中夜景,手邊放着跟了他多年的鐵劍,愣愣地不知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