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失控
“沒得商量了？”
張文抬起頭，在龍虎山宗主錯愕的目光里，問了一句。
這次，天靈天尊乾脆沒有任何的回應。
“那我再問你一句，邪祟們呢？他們之中可是有很多不弱於你的存在，你不怕他們嗎？”
張文想了想，再次問了一下。
“不過冢中枯骨，垂死掙扎罷了。”
想不到空中的天靈天尊居然還老老實實的回答了。
當然，答案一樣的囂張和霸道。
“……這應該就是走火入魔，心性大變了吧？”
張文沉默半晌之後，忽然扭頭看着龍虎山宗主笑了出來。
他其實在神域裏已經看的很清楚了，天靈天尊並不像他說話的那麼自信。
甚至在他的這番話說出口的時候，他沉睡的那半邊臉，此時更是劇烈的擠眉弄眼，眼皮幾次掙扎，幾乎都要睜開眼睛了。
而龍虎山宗主，則是臉色越來越陰沉，在張文笑出來的時候，臉色更是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了。
“師兄，你明白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你到底要對抗的是什麼嗎？”
龍虎山宗主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口。
想不到，喚醒師兄，居然會讓師兄變得如此癲狂，早知道，他寧可將師兄在昏迷之中，直接將他放逐到時空亂流內也好過如今兄弟兵戎相見了。
“這並不是天靈天尊的本意，或者說並不是他全部的本意。”
這時候，旁邊的張文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這讓旁邊暗自神傷，準備直接出手的龍虎山宗主愣了一下，隨後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張文的身上。
他現在需要一個借口，一個哪怕沒有任何邏輯和道理可講的借口，只要能夠證明這不是天靈天尊的本意，可以讓他不用下死手，不用召集所有的數列大人們，就可以了。
“他現在身軀被……應該是被自己的惡念控制了，他的本體意識應該還沒有蘇醒。”
張文看着渴求的看過來的龍虎山宗主，淡定的說了一句。
“什麼？惡念？本體？這是真的嗎？”
聽到張文的話，龍虎山宗主先是一愣，隨後一臉振奮的問道。
“不錯，你現在如果看破他的光芒，看到他的臉龐的話，你會看到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的。”
張文倒是能夠指引龍虎山宗主，分享自己的視線給他。
但是那並沒有什麼說服力，哪怕龍虎山宗主因為自己的感情傾向而希望相信張文，但是他也需要切實的證據去支持他。
而他此時聽到張文的話，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忽視的一個盲點。
他以為自己的師兄已經被邪祟的血統扭曲了自己的意識，卻忘了親自觀察對方現在的狀態！
想到這裏，龍虎山宗主立刻集中注意力，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之上。
遠方的天靈天尊身上繚繞的光芒，是屬於太陽的不可觀察之光。
想要看破這個，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聚集目光就可以的。
龍虎山宗主此時也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麼張文可以在無聲無息之間，看破天靈天尊的光芒。
他現在凝聚法力，直接捏出法決，召喚破虛妄之神入駐雙眼，朝着遠方看去。
這次，他終於看清楚了遠處天靈天尊的真實狀態。
那張半神聖半邪惡的臉龐，這種身軀，這種神情，還有臉上那截然相反的表情，讓他一下就認同了張文的話。
“師兄，如今你狀態不正常，師弟我冒犯了！”
眼看如此知道師兄不是無藥可救，龍虎山宗主心中就有了譜。
剩下的，無非就是戰鬥，無非就是想辦法控制住師兄，喚醒他的另外一個人格罷了！
想到這裏，這次龍虎山宗主不再是遠程攻擊，而是直接化身為虹，朝着空中的天靈天尊沖了過去。
太陽和凡俗的界限，在他的強大力量之下，被層層擊破，遙不可及的天靈天尊，瞬間被落下凡塵，落入現實里高空。
兩人身在空中，距離不過千米，他們僅僅是一個對峙，就引得空中天象劇變。
不只是他們身周的空氣因為交鋒而層層碎裂，連着地面之上也出現層層蛛網一樣的裂縫。這些裂縫深不見底，彷彿已經將整個大地劈開了一樣。
而空中的天空，在他們力量的衝擊之下，更是扭曲變幻，一會兒晴天，一會兒陰天，一會兒繁星點點，一會兒又陰雲密佈。
天空就彷彿成了假的了一樣，各種景象，甚至是大地，都在他們的頭頂時不時的閃現。
這是整個小世界的規則出現了混亂，天理被打亂，失去了秩序。
“宗主大人，說起來我們還從沒有認真的交過手，今天也是我們的機緣了。”
遠處已經露出本相的天靈天尊臉色猙獰的看着龍虎山宗主，他伸出自己一半人形，一般彷彿蛇一般尖銳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睜着的眼睛之中滿是不假掩飾的惡意。
“師兄，你放心，我會將你喚醒的。”
在知道自己居然是先一步將師兄的惡意喚醒之後，龍虎山宗主的心中其實隱隱的還有些內疚，無他，因為是自己讓師兄入了魔。
如今，他就是要將師兄打醒，將師兄的本性重新喚醒。
“呵呵，宗主大人，你要小心了，我可……”
對面的天靈天尊說著說著，忽然龍虎山宗主就感到自己的脖頸一陣的發涼。
他想都沒有想，直接撞破周圍的空間，出現在數里之外。
而在這時候，那股涼意依然沒有散去，依然緊緊地追着他的脖子，這讓他再次只能再次破碎空間，只是這兩次的躲避，讓他有了防備的時間。
手中已經鍛煉了無數年的寶劍在瞬間提起，千鈞一髮之際格擋在脖子附近。
砰！
一隻長滿了鱗片的手爪彷彿鱷魚的爪子一樣，朝着龍虎山宗主的脖子重重的撕下。
而龍虎山宗主隨機應變，手中的寶劍，瞬間格擋在利爪之前。
利爪抓住寶劍，但是寶劍鋒利的劍刃瞬間切斷他的鱗片。
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