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那個女人懷孕了?!
怪不得她的月事推遲了那麼久都沒來,原來竟是在那荒唐的一夜就有了?
林辛言渾渾噩噩地出了醫院,她的心情很亂,不知道要怎麼辦,生下,還是打掉?
她的手不由的覆上小腹,雖然意外,甚至侮辱,她竟生出幾分不舍。
弟弟死了,這個小生命會不會就是上天補償她們的禮物呢?
莫名的,她有種初為人母的那種喜悅,和期待。
林辛言把B超單裝起來,當作沒事人一樣回家……
八月十二,關勁來接林辛言。
沒有儀式,沒有婚禮,只有一紙結婚證。
林辛言沒有太大的心情波動,因為她很清楚,這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
很快車子停在一座別墅前。
陽光下,佔地極廣闊的石砌建築,氣勢恢宏。
宅子雖大,但是人並不多,只有一個傭人於媽,關勁也沒多介紹,把她帶到屋內人就走了。
林辛言有那麼一點的不適應。
“這是少爺的住處,我是照顧他生活的於媽,你也可以這麼稱呼我。”於媽引着她去房間,“有什麼需要你就和我說。”
“好。”
於媽打開房門,轉身看着她,本想和她說什麼,最後嘆了口氣,“今晚少爺可能不回來,今天是白小姐生日。”
雖然沒辦婚禮,好歹這名義上是他的妻子,今天怎麼說都是他們新婚第一天,他卻在外面陪伴別的女人。
於媽覺着林辛言可憐,這才剛進門,就被宗景灝這般冷待,以後豈不是更慘?
林辛言似乎猜到於媽為何,也沒解釋,對她笑笑。
她和宗景灝不過是交易,他不在,她還覺得自在一點。
林辛言進入房間,才看清楚整個卧室的陳設,裝修風格獨樹一帆,黑白格調,簡潔利落,既奢華卻不庸俗,雅緻別有味道。
“這是少爺的房間。”於媽笑着,既然結婚了那就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起。
林辛言張了張嘴,卻發現說不出話來,只能應承的點了點頭。
第一晚在陌生的地方睡覺,很難入眠,她便靠在床頭,在手機里瀏覽招聘網站,準備找個工作,有了工作才能安穩,照顧好媽媽,給肚子裏的孩子一個未來。
咦—
林辛言竟然看到有招聘翻譯的,招聘翻譯不奇怪,稀奇的是要會A國語言。
A國也就是她被林國安送去的那個國家,很是落後,地處熱帶,並沒有多少人去學那個國家的語言,世界上流通的言語,都是比較發達有實力的國家的語言。
工資待遇都不錯。
於是她留下個人信息。
然後放下手機,躺下睡覺。
月光傾瀉在窗前,像滑落的絲一樣,柔柔和和,夜深人靜。
一輛邁巴赫從外面開進來停下。
車門打開,一道偉岸的身形從車上邁下來,他邁步走進屋內,腳步並不如平時沉穩,有幾分虛浮。
他應酬喝了不少白酒,白竹微過生日,他又喝了幾杯紅酒。
原本酒量不錯的他,也出現了醉意。
他脫了外套,丟在沙發上,沒有去浴室直接進了房間。
房間沒有開燈,光線很暗,他熟悉床的位置。
直接躺了下去。
沉睡中林辛言感覺到了動靜,但是很快又歸為平靜,她卷了卷身子繼續睡。
清晨。
絲絲縷縷的光,像是一束束光亮的金線,將整個房間照的透亮。
床上,女人捲縮在男人的臂彎里,睡的香甜。
像是一對,甜蜜的戀人。
男人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的睜開眼睛。
宿醉一夜,他只覺得頭腦發沉,需要衝涼清醒,他剛一抬手臂,想要起來時,發現手臂被什麼東西壓住。
他側過頭,便看見一個女人窩在他的懷裏……
女孩黑髮如瀑布,絲絲滑滑撒在他的手臂,臉頰白皙,睫毛卷翹,粉色的唇微張,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的目光緩緩往下移,纖細的脖頸,精緻的鎖骨,起伏的胸口。
她側着身子,透過睡衣的領口,依稀能夠窺探到她若隱若現的圓潤。
她的呼吸起起伏伏,竟有幾分誘惑人的味道。
他的喉結不由自主的上下滾動。
哪怕面對白竹微明示暗示的撩撥,除了那一晚中毒,他對她再也沒有過的衝動。
但是此刻,他竟對着這個只見過兩次的女人,有了反應!
女孩的柔軟馨香,讓他莫名憶起那一晚的火熱暢快……
他眉頭緊皺,似乎很不悅這種不受控制的身體反應,卻又挪不開視線。
睡夢中,林辛言夢見了自己在非洲大草原,被一頭兇猛的獅子盯着她,直勾勾的,好似要把她吃了。
她從夢中驚醒。
然而,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雙,深邃,卻又在強裝鎮定的瞳孔。
大腦空白片刻。
她猛地睜大眼睛,捂住胸口,語無倫次道,“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男人淡定的收回視線,慢條斯理的掀開被子,“這是我的床。”
林辛言想要張口反駁,觸及到屋子裏的環境,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你不是去給你女朋友過生日了嗎?為什麼會回來?”林辛言從床上下來,站在一旁。
語氣帶了些許質問。
昨天聽於媽說,他晚上不回來了,後來就放鬆了警惕,睡的比較沉,竟然連他進房間都不知道。
昨天她竟然和這個男人,同床而眠。
一想到自己昨晚睡在他的懷裏,臉頰就燥熱的厲害。
她耷拉着腦袋。
宗景灝解着襯衫的扣子,昨晚他沒脫衣服,衣服上還有酒氣,皺皺巴巴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睨了一眼站在床邊無措的女人,唇角的弧度有絲玩味,“女朋友過生日,有洞房花燭夜重要嗎?”
林辛言,“……”
這是交易,他們不是夫妻,哪門子的洞房花燭夜?
宗景灝脫了上衣。
林辛言連忙轉過頭,這個男人竟然當著她的面脫衣服。
自從那晚以後,她特別排斥男性,特別是和男性近距離接觸。
她驚慌失措,“我,我先出去。”
說完一溜煙的跑出了卧室。
宗景灝並未多做理會,解開皮帶進了浴室。
他需要洗個澡,清醒一下。
嘩嘩的水聲在浴室傳出來,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帶着沐浴露香氣的煙霧騰空飄出,沐浴后的他,黝黑的短髮微濕而散亂,白色的浴袍包裹着修長的身段,依襟微敞,蜜色的肌膚和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散發著不容小覷的男性魅力。
他邁步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櫥,準備拿出衣服時,卻發現放着一個陌生的,印着向日葵的包。
他的動作一頓,是那個女人的?還印着花,那個女人怎麼會如此幼稚?
而且倒是不客氣,竟然把她的東西,放到他的衣櫥里。
他眉頭微皺,拿出衣服穿上,放衣架時不小心碰掉她的包。
拉鏈沒有拉上,這樣一摔,裏面的東西全部掉了出來,簡單的衣物,生活用品。
他蹲下,剛想撿起時,卻發現一張B超單——
林辛言,女,18,早孕,九周。
那個女人懷孕了?!
宗景灝皺着眉頭,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跑出卧室的林辛言,發現自己還穿着睡衣,這樣下樓不好。
估摸着男人換好衣服的時間,她又走回卧室門口,抬起手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應。
她又敲,依舊無人回應。
無奈之下她試着推開房門,房門並未從裏面反鎖,她一推就開了。
只是房門推開的那一刻,迎面撲來的是猶如12月的冬天,寒風凜凜,刮的人發顫。
男人坐在床邊,冷森森的目光盯着一張紙。
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