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小劇場】景翊師兄重傷篇
唐陌溪立刻找來了許大夫為景翊醫治,幸虧醫治及時,沒有失血過多,只是有些體虛並沒有傷害到其他臟器。可這婚宴依舊不能停,他只得叫來她來照顧。
她見他虛弱躺倒在床的樣子,心疼得厲害,伸手輕輕擦拭着他臉頰的汗珠,“你何必為了她弄到今天這番田地?”他自然還昏迷着,呼吸急促,手腳冰冷。
她搖搖頭,拿起一旁的碗喂他吃藥:“師兄,你知道嗎?她是你第一次喜歡的女孩,她很好。可我竟有些嫉妒她,從小到大,你的身邊只有我,你把我當妹妹,可我卻從未把你當過哥哥。我知道,你也知道,你不喜歡派內的這些事,你不喜歡被約束,可是你想要的,她不屬於你。”就像我想要的,不會屬於我的一樣。
她記得許大夫叮囑的,每過一個時辰,吃一次葯,半夜困意翻上來,
照顧了景翊三日,他才漸漸恢復意識,他開口的第一句是:“小凝呢?她還是被帶走了?”
毓兒轉過身給他遞過葯:“師兄你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可以改變唐陌溪的決定。”
景翊一把推開毓兒手裏的葯,冷笑着:“我本以為他對小凝已經有了感情,不會這麼做,終究還是我想錯了,是我太無能!”
毓兒被他推開幾米遠,看着他失落的背影,滾燙的葯殘留在她的手上,點點疼痛湧上來:“師兄,這不能怪你,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他依舊維持着這個姿勢看着窗外的雲,泛着夕陽留下的血紅:“毓兒,他們為何要用一場殺戮來結束另一場殺戮?為何那個人偏偏是她呢?明知道她就要死,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她心疼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安慰着他:“師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會照顧好師父和醉生三門等你回來!”
他轉過身,抱住了她:“對不起毓兒,師兄本不該讓你承擔這些的,你還那麼小……”
毓兒搖搖頭,靠在他的肩上,那麼柔軟那麼舒服……
【小劇場】林一一事件
“你放開她!”年少的唐陌溪朝着黑衣那人喊道,他知道只要那人稍一用勁一一隨時會喪命。
一一被那人扣住了喉嚨,臉色慘白,聲音也變得嘶啞:“陌哥哥,你快走!”
黑衣人越發扣緊了一一的喉嚨,似乎再用力就能將它擰斷一樣,仰頭長嘯道:“我終於得到上古之力了……哈哈哈……哈哈哈……這天下終會屬於我們魔族人哈哈……”
“你被騙了,她根本不是,她不是!”黑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那是他與她商量的計謀,在找到真正的大地之祭之前,必須不能讓魔族得到半點訊息,唯一也是最好的方法,就是創造一個假的大地之祭,來混淆視聽,而盟內上下最後選擇了林一一。果真魔族人很快得到消息來搶人……
“陌哥哥,快走!你快走!”一一痛苦地說道,嘴角滲出血絲。
唐陌溪終於按耐不住,從腰間抽出蒼穹轉身一躍,刺向那黑衣人,可沒料到卻被這劍氣的力量反彈回來,那是魔族的巫術。他吐了一口鮮血,耳朵邊嗡嗡作響,胸口隱隱作痛,眼看着一一被那人慢慢拖向遠處,視線越來越模糊,緊接着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已是三日後,巧格在一旁照顧着他,他緩緩睜眼,捂着胸口的傷坐起身子:“一一呢?他們去找一一了嗎?”
“獬豸先生派人去過了,只是……”
“只是什麼!?”唐陌溪緊張問道。
巧格有些為難地說道:“我們在懸崖邊發現了一一姑娘的鞋子和……和一灘血跡……”
血跡?唐陌溪耳邊嗡嗡作響,再也聽不見巧格說的話,那一灘血跡,不,不會的,一一她那麼頑強,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害,“巧格,派人去找……不!我自己去……”唐陌溪從床上爬下來,全身抽搐疼痛起來,躺倒在地。
一一,他的青梅竹馬,終究因為他的無能,落入敵手……
……
這終究是幾年前的事情,儘管些年來唐陌溪依舊不斷尋找着一一的下落,有人告訴他一一依舊死了,也有人告訴他一一被魔族人帶回去了……可是終究沒有她的蹤跡。那是他永遠的疼痛,沒有人再敢在他面前提起一一這個名字。
直到那日晚上,和辛凝約定好逃跑的那一天……
“巧格,去讓我們的人備輛馬車和乾糧。記住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獬豸他們。”
巧格會意點頭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等等!”唐陌溪叫住她。“除了尋常乾糧外,多帶些王妃喜愛的吃食。日常的衣裳也多備幾套,她那腦子定是想不到這些的。子時趁他們都睡了到後院和我們匯合。”
巧格微微笑着點頭道:“知道了~”
子時還沒到,白澤急沖沖地推進門,“主人,不好了!不是,主人太好了!”
“怎麼了?”唐陌溪從屏風後走出,看着白澤滿臉着急的樣子,難道是他們的計劃被獬豸發現了?辛凝會不會已經被獬豸他們控制住?糟糕,要是這樣,這一次不僅不能救出辛凝反而成了催命符了。
白澤慌慌忙忙說道:“是一一姑娘回來了!”
唐陌溪眼眸一亮,一一,她真的還活着,他本以為這輩子欠她的已沒機會還清:“她在哪裏?”
白澤說道:“她倒在府邸大門那裏,傷的很重,獬豸和小凱他們正在照料她。”
唐陌溪轉身連忙趕去,突然又想起和辛凝的約定,對白澤說道:“去和王妃說,計劃取消,讓她先回去!”
說完顧不上桌上尚未處理乾淨的行李,匆忙地趕向客房,她躺在床上,面無血色的樣子,幾年沒見她竟憔悴成這樣,他從未想過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她所受過的苦,每晚夜深人靜時她流下過的淚……
他慢慢走到床邊,整理着她臉上窸窣的頭髮,用白巾為她擦拭着臉頰的汗珠,她大多時間都閉着眼咬着牙,像是經歷着極為痛苦的夢,時而**幾句,說著聽不清的言辭。
“許大夫!許大夫呢?”唐陌溪像是瘋子一樣嘶吼着。
許大夫從門外走進,大步走上前,把着一一的脈說道:“她中了魔族的蠱術,要是三日內找不到解藥便會七孔流血、五臟俱損。”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三日內你必須救活她!”唐陌溪的眼神像狼一般尖銳,刺向許大夫,她遲疑了片刻點頭說道:“自然,自然。”
不知過了多久,大多人都退下了,房內只剩下獬豸小凱和那安平坐在椅子上休息。唐陌溪則還是坐在內殿裏,照顧着一一,一刻都不敢鬆懈。
大概卯時過了,大殿內似乎有些吵鬧聲,緊接着又恢復了平靜。他的眼很疲憊卻時刻注意着一一的病情,那一聲開門聲本可以很輕,但在這深夜裏卻變得那麼清晰。
“唐陌溪。”她放低了聲音說道。
唐陌溪放下手中的白巾,看向她:“白澤和你說了吧!”
“嗯,你……為什麼爽約?”
唐陌溪心裏顫了顫,低頭繼續照顧着床上那人說道:“一一,一一回來了。”他的聲音很沉,夾雜着一夜未睡的困意。
“林一一,你的那個青梅竹馬?”他聽出了她的聲音里夾雜的失望,可這一夜實在太過混亂,他早已沒有精力解釋。
“昨夜她身受重傷倒在我府前,府里上下忙了一夜。”他也不知為何故意強調着府里上下,為何會怕她傷心難過。
她似乎思考了許久,才說:“她怎麼樣?”
“許大夫來看過了,說是受了很重的內傷要好好休養。”
“那……那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她。”她的聲音夾雜着顫抖,即使唐陌溪背着身子沒有回頭,他也能猜出她的表情,這是他們頭一回這麼安靜的對話,卻也是最疏遠最疏遠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