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所謂反對者

“今天，註定是一個特別的日子，”ABC的記者湯姆.奧克斯站在紐約市郊的韋恩莊園的大門前這麼說道，此時全美各大電視台報社的記者都聚集於此。

湯姆手拿話筒，對着攝像機說道：“五年前，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喬納森.韋恩創建韋恩科技集團，兩年之後成為了空間尖端科技的領軍者，航空事業的領軍人物，一年前韋恩科技集團上市，喬納森.韋恩成為世界排名第三的億萬富翁，難以想像，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能夠取得這樣舉世矚目的成就。”

湯姆毫不吝惜溢美之詞：“今天是喬納森.韋恩的二十八歲生日，全世界的精英聚集在韋恩莊園，為這位天才慶祝生日。”

……

霍華德下了車，給瑪利亞拉開車門，再把車鑰匙遞給停車的車僮，瑪利亞挽上他的胳膊，夫妻倆走到門口。哈里特.肯特站在門口正在迎接客人，哈里特說道：“晚上好，霍華德，瑪利亞。”

“晚上好，哈里特。”瑪利亞打了聲招呼。

霍華德往大廳里的超模堆里望了一眼，他生平第一回沒有在這群鶯鶯燕燕的中心看到他的兒子和他的兒子好朋友，他忍不住問道：“托尼和喬尼呢？”

“托尼和喬尼在二樓。”哈里特回答。

“這兩個小子今天改了性？”霍華德說道，不過知子莫過父，霍華德篤定地說道：“喬尼一定有了能讓托尼感興趣的項目，是什麼？”

哈里特笑着說道：“是的，聽他們說是母盒？”

“母盒？”霍華德想了想，問道：“難不成是八十年代提出的那個母盒猜想？”

哈里特衝著霍華德柔柔地笑了笑：“這我就不知道了，”韋恩科技的總裁助理十分坦然地說道：“他們說的內容我一句沒有聽懂，也一句沒有記住。”

“這兩個小子在哪？”霍華德有點興奮地問道，瑪利亞此時十分自然地鬆開了她攬着自己丈夫的手。

哈里特聽到耳機里昆娜的提示，說道：“他們倆在二樓北邊的陽台上。”

然後，兩位女士看着上了年紀的斯塔克頭也不回地往樓梯走去，瑪利亞笑着朝哈里特點了點頭，就朝着她熟識的一個客人走去。睿智的瑪利亞從來不浪費她的腦細胞加入斯塔克父子和喬納森的談話中。

自虐是愚蠢的，她堅信着。

“所以你躲在這裏，托尼，喬尼……”霍華德.斯塔克語氣不滿，他在陽台上找到了這次聚會的主人公和他兒子時候，兩個花花公子在看到他一瞬間，停下了他們的交頭接耳，然後雙雙托起香檳，裝成沒事人一樣有一口沒一口地抿着酒。

兩個人看着有些微醺，但實際上清醒的過分。特別是這種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讓霍華德心裏一般好笑一邊堅信着，這兩個仔兒又談好了讓他們興奮的項目。

喬納森凝視着霍華德有些蒼老但神采奕奕的面孔，在幾個微秒的時間思索道，今晚，超人一定會救下斯塔克夫婦，也是從今晚起，除去英國那個弟控和那個腦袋放亮的滷蛋，又將有許多人將他——喬納森.韋恩和超人聯繫起來。然後一邊說道：“霍華德叔叔，晚上好。”

霍華德的興奮比他的兒子有過之無不及，他說道：“你們說的母盒是八十年代提出的那個母盒猜想嗎？”

“該死的哈里特！”托尼小聲說道。

喬納森衝著托尼聳聳肩，然後說道：“我答應托尼這個項目只跟他合作。”托尼得意洋洋地衝著他爸擠了擠眼睛，然後聽到喬納森接著說道：“當然，如果您想看看母盒初步驗證的計算結果，是沒有問題的。”

“有問題，喬尼，有問題！”托尼大聲說道。

比之喬納森表面身份是天才、航空領軍人、億萬富翁；隱藏身份關注九頭蛇好多年，對隱藏在暗流下的黑暗操碎了心的超級英雄，每時每刻都在凹人設的喬納森，同樣是媒體口中交口稱讚的製造武器的天才，早晨才被瑪利亞從實驗室里拖出來的托尼，看起來就有點沒心沒肺天真幼稚了。

托尼.斯塔克只專註於他的實驗、他的技術、他的理論，他幼稚到他感興趣的項目連他的親爹他都不願分享。

“別這麼幼稚，托尼，”霍華德說道：“別帶着孩子玩，喬尼，來給我看看。”

喬尼打了個響指，虛擬的屏幕投影下來，霍華德看完了那組數據詳盡的資料，說道：“真是天才，喬尼，你真是個天才。我猜，韋恩科技的流動資金不足以長時間支撐這項技術的全部實驗內容……”

“我已經注資了，你想都不要想，爸爸，這個項目沒你的份！”托尼說道。

“你拿着你爸爸掙得錢，注資喬尼的項目，然後你爸爸沒有份，你想想，合理嗎，托尼！”

接下來這父子倆就吵了起來，爭吵的內容無比幼稚。

比起冷靜自持專註計劃控十幾年的蝙蝠爸爸，和被譽為人間之神無所不能的超人爸爸，斯塔克爸爸的畫風就比較清奇了，喬納森心裏三原色的小人忍不住聳了聳肩，他看着兩個斯塔克吵完，兩兩氣鼓鼓地撇開頭，老斯塔克頭也不回地往一樓走，小斯塔克得意洋洋地衝著他比了個yes。

托尼.斯塔克最大的優點就是他從來不掩飾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而他最大的缺點就是他表達的他內心最真實想法的時候語氣選詞比較刻薄——說是刻薄都比較委婉的。

喬納森完全無法想像，如果霍華德和瑪利亞被殺身亡，他這個純粹而誠摯的朋友會受到怎樣的打擊。喬納森諸多複雜的想法，也只不過在大概是把手從陽台欄杆上抬起來的功夫，就想完了，最多不過一秒。

此時，兩個金髮碧眼的女模恰好路過了陽台，一個身穿迪奧v形白色及地禮裙的女模，手摟着一個穿着藍色紀梵希及膝露背裙的十八線女演員，兩個人談笑着走過喬納森和托尼所在的陽台，兩個女孩子在看到他兩的時候，甚至十分和諧地劃分了她們驚呼的對象。

“天啊，斯塔克先生/韋恩先生你怎麼在這裏。”演技高超，渾然天成。她們顯然不是尋找洗手間誤入陽台的少女，她們是特意來尋找兩個花花公子的。

於是，喬納森從善如流地說道：“兩位美人兒你們好，叫我喬尼就好。叫我喬尼，親愛的，”喬納森帶着幾分調情的味道說道：“韋恩先生聽起來像是在叫一個老古董，而我，甜心，我明顯是個蜜糖。”年輕的女模嬌滴滴地笑了起來，彷彿喬納森說了什麼十分有趣的話一樣。

沒錯，韋恩先生就是一個黑漆漆的老古董。喬納森分心想到。

“我叫喬杉娜.格林，”白裙子的女模說道：“真巧呢，我的朋友們也叫我喬尼。”她甜笑着走到喬納森的身邊，她和喬納森並肩靠在陽台上，而手背好像不經意一樣貼在了喬納森的手背上。

托尼故意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那你呢，美人兒，你不會被你的朋友叫托尼吧。”托尼伸出手，女演員十分自然地把手放在了托尼攤開的手心裏。

“那當然不會，”她說道：“我叫安妮.朗曼。親愛的托尼。”

“喬尼親愛的，”喬納森壓低了聲音說道，喬杉娜順勢勾住了喬納森的手指，喬納森湊了過去，輕輕吻了一下喬杉娜的臉頰，說道：“晚宴要開始了，看起來，你是我今天的女伴了。”

“任何問題，女士們先生們，”喬納森衣着光鮮地站在大廳的中央，他摟着仿若無骨靠着他的喬杉娜，他對着來到韋恩莊園的記者們說道：“只不過，看在我今天過生日的份上，只有三個問題。首先是你，甜心，沒錯就是你。”喬納森隨手指向一個金髮碧眼的高挑美女，客人們或許覺得這是喬納森對金髮美女的偏愛，但實際上隔着老遠，喬納森就看清了她華盛頓日報的掛牌。

喬納森站在大廳中央，他隨手把手裏端着的酒杯遞給了喬杉娜，全身的力道落在一條腿上，這讓他的站姿看起來有點散漫，但他本人矜貴而英俊的容貌好比一個完美的面具，他衝著那個金髮美女露出一個含糖量一百的露牙八齒笑，看着那個華盛頓日報的女士露出無奈而又興奮的表情，他百分之兩百的確定，他天才而又花心的人設在他這些年的努力之後，算是立住了。

果然，美人忍不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笑容如同所有女性看到英俊而富有的他的時候時候會露出的表情一般——喬納森忍不住想，華盛頓日報的主編派出這位女士，就是為了迎合他的審美。美人兒帶着職業化的笑容，眼底卻一處一絲和他共度良宵的慾望，美女說道：“你好，韋恩先生，我是來自華盛頓日報的記者安娜，我想問您一個問題，請問您為何選擇華盛頓作為韋恩科技總部的位置？”

讓人遺憾的是，這個看似精明幹練的女記者，只問了個不咸不淡的問題。

“選擇華盛頓作為韋恩科技的總部其實有三個原因，第一是基於集團和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希望我說全了它的名字，”來訪的客人傳出了鬨笑聲，喬納森接著說道：“首先是和它的合作；第二，米國國家航空部對韋恩科技空間技術的探索方面有着極為緊密的關係；當然，第三點是最重要的……”

“那是什麼呢，韋恩先生？”

喬納森這才說道：“選擇華盛頓作為韋恩科技總部的定置，我才有機會被媒體稱為‘華盛頓最年輕的億萬富翁’，沒錯就是這個原因，”喬納森聽着記者們的笑聲，說道：“在華盛頓，絕對沒有比我更年輕的億萬富翁了，也沒有比我富有的億萬富翁，對於這個答案，你滿意嗎，甜心？”

安娜甜笑着點頭，喬納森隨意地拋出一個飛吻。喬納森超級聽力能夠讓他聽到整個大廳里所有客人的對話，包括霍華德帶着十足無奈的抱怨：“托尼真是把那個乖巧的喬尼寶寶帶壞了。”

“嘿，”剛灌下一口香檳的托尼氣惱地說道：“什麼叫我帶壞了喬尼，你不知道……那小子。”喬納森心裏忍不住大笑了幾聲，而聚光燈下的他看起來還是那副矜貴帶幾分散漫的笑容。

托尼最愛抱怨的，就是他無時無刻不在長輩面前裝乖的行徑。

看穿了一切的瑪利亞女士笑盈盈地看着小聲跟霍華德爭吵的托尼。

喬納森給出的答案足夠讓這個年輕的女記者炮製出一篇引人注目的報道了。然後，她聽到喬納森接著說道：“那麼，下一個機會給舉手最快的記者先生，好的，就是你！”

“您好，韋恩先生，我是華盛頓娛樂的記者，”安娜心裏暗罵了一聲，這傢伙問的內容絕對會浪費一個問題，正如安娜猜測的那樣，那個華盛頓娛樂的記者問道：“您聽過您兩周詛咒這個傳聞嗎，那您和您身邊的這位美女，能夠度過這個詛咒嗎？這位美女......？”

“喬杉娜.格林。”女模特嫵媚地踮起腳，湊到話筒邊柔聲說道。

年輕的億萬富翁站在台上，臉上掛着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充滿男性魅力的笑容，他聽到娛樂報刊記者的提問，笑得更加開懷了，他興味地說道：“喬杉娜說她也叫喬尼呢，我的朋友也叫我喬尼，你看多有緣分。喬杉娜這麼美，我當然想跟她長長久久地過下去，只不過，我做人有點貪婪，總想找到更好的。這一點我不得不指責一下我最親愛的朋友，托尼.斯塔克，他真的是我的一個壞榜樣。”

記者們興奮但拍下人群中一手托着香檳，一手衝著喬納森筆出中指的托尼的相片。

喬納森環視四周，他的實現停在了掛着星球時訊記者掛牌的女士身上，星球時訊和他老家的星球日報有一個為世人所知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貨真價實不折不扣的超人吹。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了，我看就不如給你吧，美麗的女士。”喬納森指了指站在台下有着一頭捲曲黑髮的女士。而作為超人吹的代表人物，星球時訊的核心成員，萊莉斯.斯特，喬納森大概能夠想到，這個記者在獲得提問的機會之後，會問他什麼問題。

“那麼，韋恩先生，您好，”那個女記者說道：“我來自星球時訊，我叫萊莉絲，您接受過BBE電台記者的專訪，從那個時候起，媒體就給您冠上了‘超人反對者’的名號，我想問您的是，您對活躍在華盛頓的這位超級英雄，究竟持有怎樣的看法？”

喬納森面上收起浪蕩公子的笑容，換上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他心裏卻覺得十分好笑，這是他外在人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超人反對者。

也是很能讓他自娛自樂的一點，我反對我自己。

不得不說，他這個人設很大一部分參考了克拉克.肯特最大的敵人萊克斯.盧瑟，但在言行間又沒有盧瑟厭惡超人幾近變態的程度——畢竟有朝一日如果身份曝光，不會那麼詭異。

所以，在豎立這個人設的過程中，他的用詞都非常謹慎。

比起媒體冠起“超人反對者”這個稱號，喬納森覺得自己豎立的人設更像是超人的黑粉。喬納森指尖把帶着氪星科技的眼鏡往上推了推，基由光學反射原理在人視線和鏡頭記錄中扭曲喬納森原本樣貌的產品，讓喬納森的樣貌和超人區分開來。而他的諸多言論，讓這個世界上能夠把喬納森.韋恩和超人聯繫起來的人，只有屈指可數之數。

於是，喬納森面上掛上審慎的表情，如同以往半顯出謹慎的態度，不像前兩個張口就答那樣，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如果非要問我我對這個超級英雄的看法，我必須得說，我不喜歡超人這個角色。”

喬納森說著，他聽到了霍華德帶着幾分關切的抱怨：“你看吧，瑪利亞，他就找准了時機要發表一下他反超人的言論。”

“我覺得喬尼說的對，”喬納森聽到托尼說道，帶着一兩分醉意，喬納森忍不住側了側身子，他看清了落在托尼身上其他客人們的略帶指責的視線，托尼大着舌頭一點沒有壓低聲線的意思，他說道：“你們華盛頓人就是過分依賴這個超級英雄了，他不過是個強大的變種人……och，媽咪。”很明顯瑪利亞在他的腋下掐了一下，阻止了托尼更多的責難。

這也代表了絕多數米國人對超人的態度，不支持不反對——也只有華盛頓人對超人有着超乎狂熱的崇拜。

喬納森捏了捏眉心，他嘴裏不停地說道：“大家都知道，這位超級英雄是在三年前那場被恐怖分子劫持的飛機恐襲時登場的，由於他的成功阻止，救下了潛在的超過兩萬人的華盛頓民眾。並且，從那之後，這位超級英雄包攬了幾乎所有災難救援，犯罪捕捉，甚至連爬上樹下來不來的蠢貓，他都會十分耐心地把貓抱下來。而正因為他的存在，華盛頓的犯罪率在這三年下降了百分之十五……”

“同樣，大家也知道，超人在我之後，接受了BBE的採訪，在那次採訪中，媒體說他是本世紀最優秀的變種人，”喬納森說著，這也是他的實話：“我之所以不喜歡超人這個角色，是因為超人以他一己之力平息了幾乎全部的華盛頓的罪惡，他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崇拜，他的超級速度、超級聽力也能讓他在第一時間抵達請求救援的地方。”

“這難道不好嗎？”萊莉絲忍不住問道。

“這當然不好，各位，這當然不好。”喬納森說著，帶着十足十的誠意，落在客人耳中卻給人一種他對超人的指責與不懷好意，喬納森說道：“只要人們的一聲呼喚，‘超人，help！’，超人就會在一眨眼的功夫飛到他們的身前，火災、車禍、犯罪，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只需要華盛頓居民的一聲呼喚，超人就如人間天神一般自天而降，你們從來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但人們習慣於依賴超人，習慣向超人請求幫助，甚至這種救援這種幫助本來應由警察、消防員、醫生來完成，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有一天……”

“超人離開了，他不再幫助普通人。那麼，習慣於超人救援的人們在遇到了危險時該怎麼辦，產生惰性和依賴的本該負責的那些人還能不能伸出援手？超人激發了人們的惰性，人們習慣了超人的幫助，超人不求回報的幫助與應允，在我看來，和溺愛孩子們的父母有什麼區別呢？”

“我知道，你們媒體中已經有人用‘人間之神’來形容他，如果哪一天神不在了，神離開了，我難以想像那個時候的華盛頓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

喬納森環視四周，從媒體記者們和客人們的表情上，他看到了一些指責、惱怒，但更多的是不以為然與不甚在意。喬納森心裏嘆了口氣，世界上所有的媒體一致認為超人是一個變種人，阿爾法級別變種人。

喬納森也接受了這一設定，他覺得他半外星人的身份終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最後，他總結說道：“所以說，我並不喜歡超人這個角色，即使他在人們眼中再完美不過了。伴隨超級英雄出現的，必然是苦痛與災難，人們應該努力建立一個民主法治和平的世界，而不是靠一個超級英雄來維護這岌岌可危的平衡。”

說罷，喬納森環視四周，關上了話筒，他幾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他心裏說出最後一句話，而超人的離開是必然的現實，時間一到，他就會回家。頂着哈里特.肯特無奈地眼神，他瀟洒地把話筒遞給了主持人，轉身走向了一臉關切的斯塔克一家。

喬納森感覺自己就跟個精神分裂一樣，一方面做着跟克拉克.肯特一樣的兼職，一反面旗幟鮮明舉起萊克斯.盧瑟反對超人的大旗。

托尼顯然醉意醺醺，他跟喬尼分開以後喝了不少酒，他遠遠朝着喬納森喊道：“說的棒極了，夥計。”喬納森遠遠地朝托尼比了個yes的手勢，然後接着保安的阻隔，往今天來到韋恩莊園的客人們站立的方向走去。

其實托尼對喬納森對於超人的言論既不是十分贊同也說不上特別反對，只不過喬尼是他唯二之一的摯友，那麼，我好基友的觀點托尼.唯恐不亂.斯塔克一定會支持。

失去了主要目標的記者們，也混進了客人們的人群里，開始了新一輪的採訪。

霍華德緊皺眉頭對着托尼低聲指責，心力交瘁的老父親對兩個崽子非主流的言論並不在意，他其實更多在意的是喬納森的言論對他和他公司發展可能造成的反面的影響。

一個操碎了心的又不知道從何勸起的老爺子，對着他大齡兒童的天才兒子和他天才兒子的天才好友，霍華德握着瑪利亞的手緊了緊，長嘆了一口氣。到現在，霍華德已經放棄了他無謂的勸說。

喬納森從來沒有跟斯塔克夫婦解釋過他這種超人黑行為的緣由，霍華德早些時候還會勸他順着媒體意思，不要總是這麼直白這麼針尖對麥芒地指責超人——一個總是在好人最前線的超級英雄，別總是跟這些超人崇拜者針鋒相對。

等到喬納森應付了所有的客人們，終於走到斯塔克一家的地方，他很清楚，這對父子兩又吵了一架，喬納森敲了敲霍華德老父親一般的無奈臉色，問道：“霍華德叔叔，等下party散場了，您是開車回去嗎？”

“我不走，”托尼搶先說道，氣鼓鼓的：“我酒喝多了，一路顛到機場怕是要難受死。對吧寶貝，你會陪我的對吧。”他衝著身邊女演員安妮說道，喬尼敢打賭，托尼到現在都沒有記住這個模特的名字，而且很明顯，這個女演員一點也不介意這一點，安妮能夠和托尼共度良宵，這足夠讓她上一面娛樂版的頭條——這就夠了，對她來說。

霍華德一臉“我不知道該怎麼勸你這孩子”的表情，說道：“是啊，明天要跟軍方洽談新式黃蜂導彈的訂單。我今晚都沒有喝酒，就是為了開車回去。我要回大宅里拿一點資料，必須回家，明天早起再去機場。”霍華德年老的臉上帶着一絲疲倦，掃一眼懶散隨意摟着嫩模的兒子，就覺得心頭一股無名火燒了起來，狠狠地瞪了托尼一眼。

頂着托尼“媽媽你看爸爸又莫名凶我”的表情，老父親無奈至極的說道：“你們好好玩，生日快樂，喬尼。雖然你的生日沒有你的家人陪伴你，你要知道，我們就是你的家人。你就象我們的親生兒子一樣。我們愛你。”

喬納森露出一個含糖量一百的笑容，悄咪咪地用餘光看了一眼嫉妒和惱火都要溢出來的托尼的表情，和瑪利亞樂於看這對父子熱鬧的淺淺微笑，喬納森誠懇地說道：“謝謝。我也是，真的。”

這老斯塔克跟小斯塔克真是親生版的一致彆扭，對着他，只是因為他是托尼.斯塔克的好朋友，霍華德親昵安撫的話隨口就來，而對着他的親生兒子，說的粗俗一點，霍華德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反而指責抱怨的話總能脫口而出。

不過看在這一家人真心寵他，他托尼要是真的失去雙親那可以想像的痛苦，喬納森說道，帶着幾分深意：“那我今天晚上，告訴您我為什麼會說我不喜歡超人這個角色吧。”

霍華德瞪着他當著他的面又開始和嫩模調情的托尼.真.親兒子.斯塔克，對比着應對媒體瀟洒自如的喬納森，滿腔怒火恨鐵不成鋼地擺了擺手：“再說吧！”

“什麼再說吧，喬尼願意解釋你又不聽，臭老頭子。”托尼氣呼呼地抱怨道。

“臭老頭子！”他又強調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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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覺得他科技大佬花花公子的特點容易讓人把他和超人聯繫起來，那麼就凹個“超人反對者”的人設吧。

然後遣詞造句：“我不喜歡超人這個角色。”而不是“我不喜歡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