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項駱忙點下了通過,正想該怎麼說的時候,祝炎發來了消息:
“你找我?”
點開通話,看着祝炎柯基新型屁股的頭像和有些刺眼的“鬧鬧爹”的網名。
五年不見,他都當爹了。
雖說和這個爹是給娃當爹還是給狗當爹還有待商榷。
項駱:“那天是有人害你。”
祝炎的回復很乾脆:“已經抓了。”
……祝炎可不傻,項駱都能想到,祝炎這個當事人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項駱:“你要種蘑菇?”
祝炎:“天晴就開始扣大棚。”
項駱:“先別急,多囤原料注意消毒,弄清楚配方和技術。”
“你在教我?”祝炎反問。
還在打字中的項駱頓了半晌,才道:“那還要記得多準備真空包裝的食物,和力所能及的最高規格武器和防具。”
說真的,項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祝炎交流,這幸虧是用某信,要是面對面,項駱估計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但這必須要讓他知道。現在準備完全來得及。
過了一會兒,才見祝炎回復道:“你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項駱五年來第一次毫無保留的說出深藏已久的秘密。
“我的右眼能夠看見未來。”
這次祝炎徹底沒了回復,項駱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停靈三天,進來死人多,吹喇叭熱鬧的團隊愣是沒檔期,只用音響放了三天的哀樂。
頭一天是自家忙,第二天第三天就是在餐廳設宴款待來賓。頭一天還好,現去買來的米糧下鍋吃着沒問題,可第二天再打開昨天剩的米才發現又開始發綠有了霉點。太陽一直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面,這而給大米曬太陽的機會都沒有。
駱長生家裏炕上燒的火熱,將糧食都攤在炕上哄着,即便這樣糧食依舊一天比一天綠。這可不是一家特有的詭異事情,而是全村都開始出現的。
這葬禮毫說歹說的湊合著過去了,老頭送去縣裏火化后回來埋了,老人生前送的東西多少給來人分了一點。
論理給老人停靈時上供的饅頭人吃了是積福的。可守靈三天以後白饅頭成了綠饅頭了,倆饅頭拿起來一拍一陣孢子煙霧,任誰也吃不進嘴了。
結果就是老頭死了哭一哭也就放下了,沒人不死的,可糧食動不動長綠毛駱長生人上火的滿嘴燎泡,
而這件事經過三天的發酵,也全網爆發開了。
這三天相處,駱長生一家跟項駱關係也親近了不少。駱長生媳婦拉着駱長生坐乾淨的炕角道:“現在網上糧食都賣瘋了,鄉里也買不着了。都說什麼真空包裝的東西保險不長毛,就像你之前拿來的那種。別說舅媽給你找麻煩,你還能不能找着了?能找着的話多花點錢也行。”
看着明顯憔悴了不少的舅媽,項駱道:“與其跟別人買包裝好的糧食。不如自己買真空包裝機。把大米分小袋抽空空氣保存,只要有糧食想做多少做多少。村裡別人也想做的話你還能多少賺一點。”
在村裡生活這麼多年了,別的不行,這賺錢的門道項駱可門兒清。
駱長生媳婦眼前一亮,忙拿出手機去翻找。結果找了兩個平台都沒有,顯然這樣想的不知項駱。項駱又找到了批發平台。批發平台還有貨,只是三台起批。不過這種東西在這種時候根本不愁賣,買手裏是要緊。
駱長生媳婦上午下單,下午看見發貨以後,就想着給項駱一台讓他拿回去用,此時項駱已經準備好要走了,聽此言道:
“我家裏有,而且我嘴饞,買了不少方便麵一類的,這也不怕發霉。我家裏有事就先回去了。”
駱長生忙放下手裏的活從外屋進來:“這麼著急幹什麼?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的,你都沒好好吃口飯。正好多在這住兩天。這麼多年沒見了怎麼也不能讓你這麼走了。”
駱長生有心修復關係多親近,可惜項駱並不是個喜歡跟人親近的主。
“家裏的糧食都打開着走的,現在估計都不能吃了。我好歹回去收拾收拾。”這個借口無懈可擊。
駱長生又想讓他拿回去一袋未開封的大米回去,項駱也推拒了,這才開車回村。
這嶄新的車子剛到項駱手裏時候,鑰匙都沒捂熱就開着車來奔喪,連他家車庫都沒進去過。
項駱一路上都在想着既然祝炎決定在他們村開發蘑菇種植,那麼他們接觸的機會就多了。等哪一天到來的時候,也能儘快將其拉入自己準備好的保護圈內。
也許那一天已經到來了。
車子剛開到村口,就看見前面聚集了不少人。項駱不是個多事的,剛要開過去,卻在人群的中心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猛然踩下剎車項駱直接下車直奔人群的中心。
兩邊明顯是在對峙,總共十幾個人。最中間的,正是祝炎跟他的那個朋友。兩邊似乎在爭執些什麼,那態度絕對算不上友好。
見來了外人,祝炎抬頭看了一眼項駱,沒理會,站在他身邊的安維倒是鬆了口氣,忙過去道:“你來了正好,你是這村裡人你給評評理,糧食發霉關種蘑菇什麼事啊?而且就算有關係,我們這才扣上大棚,都沒開始種呢,怎麼就就讓他們大米發霉了?”
項駱轉過頭看向那幾個認識的村裡人。村長在裏頭,後面站着的男男女女的幾個人,其中那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最扎眼,叫李冠軍,是個遠近聞名的地痞無賴。
顯然,這是專門找茬訛人的。
項駱只看了一眼,就基本分析出了情況,只看村長周振華道:“我知道這事是你跟着談的,所以我不問別的,就問問你的意思。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辦?”
項駱的冷靜暫時阻止了現場的騷亂。
周振華明顯有些心虛,只回頭看那建設一半明顯又被大肆破壞的塑料大棚,道:“這能有什麼辦法,這到底是村裏的地,這事也需要他們同意。”
“那你覺得這還沒落實的蘑菇會讓村裏的糧食發霉嗎?”項駱冷聲問道。
這回村長不回話了,是個人都知道這個扯淡。
結果站在後面的李冠軍頂着一張猥瑣的臉高聲喊道:“怎麼沒關係了?我都問我外甥了,蘑菇是真菌,那長得毛也是真菌,都是真菌,怎麼就不一樣了?以前一直都好好的,怎麼他們一來糧食就發霉了?不是他們是誰啊?我沒讓他們賠就不錯了,還在我們這種蘑菇?做夢?敢弄我一把火就給你燒了!”
一段話說的項駱頭髮根都立起來了,這樣明目張胆的不講理其背後肯定有依仗,在看看不怎麼開口的周振華,他好像明白什麼了。
項駱還在想着,安維聽不進去了,開口譏諷道:“都是在真菌就有關係了,都特么是靈長類怎麼不見你娶猴子啊?什麼時候你娶個猴子再生個猴崽子,我就承認蘑菇能讓糧食發霉!”
安維此話一出周圍人都忍不住笑了,甭管是幫誰的,這話懟的就是有道理。
李冠軍身材矮小,皮膚黝黑長得猥瑣,打小就被人熊孩子諷刺像猴子,安維其實是無意的一句話,卻正好戳李冠軍心窩子裏。
“你他媽再說一遍!”李冠軍說這話就要上前,他旁邊的人忙伸手攔着。
項駱只瞪了李冠軍一眼:“不想挨揍就閉嘴。”
其實項駱在村裏的口碑也不是很好,也被冠以不務正業的混混之名。早年李冠軍就真覺得項駱跟自己是一類人,甚至還覺得他無父無母的好欺負,想要認項駱當“小弟”,還給過“下馬威”。
不過被項駱按在地上狠揍了兩次后就徹底老實了,不禁學乖了。項駱在的時候放屁都得先看項駱一眼。
項駱可不是李冠軍,他說揍人是真揍。
李冠軍被嚇得哽了一下,可周圍這麼多眼睛看着呢,有點騎虎難下的李冠軍感覺身後有人拉住自己,當即梗着脖子冷哼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管得了我?”
項駱看了他兩秒,就在李冠軍覺得項駱不可能眾目睽睽動手,有些小人得志的時候,項駱一把奪過旁邊人手裏拿着的鐵鍬往李冠軍的方向一扔,那冰冷還帶着濕泥的鐵鍬就擦着李冠軍的耳朵飛了過去,重重的插進了那建立一半的大棚裏頭。
那李冠軍怪叫了一聲差點坐地上,手一摸耳朵,血液混着污泥沾了滿手,當即刺耳的高聲喊道:“這殺人啊!快來人啊!殺人了!”
周振華面色一變,對後面人喝到:“看着幹什麼?留着他丟人現眼?”
項駱就知道他們不敢鬧大,這才開口道:“那現在你想好了嗎?”
村長眼睛只盯着項駱,卻沒開口。
但再鬧下去,他們只會是師出無名。
項駱回頭,第一次與祝炎直視。
祝炎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好像對事情的發展並不感興趣。
二人對視了兩秒,已經做了簡單的交流。
“那麼我來說個解決辦法。種蘑菇這件事,到此徹底結束。他們另選地址,你們愛怎樣怎樣吧。”
項駱話一出口,現場一片嘩然。
安維都懷疑自己的耳朵,這項駱幫哪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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