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變的毛茸茸

善變的毛茸茸

祁蘇信心滿滿的點點頭,放心的去洞裏喂小崽子了。

進去在草垛上坐了沒一會兒,三個崽子就循着味兒出來了。

三個虎崽,十二隻毛爪子,全都攀在手臂上,嗷嗷的要啃土豆,祁蘇完美的享受了一把被毛絨絨包圍的奢華體驗。

喂虎崽子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只需掰開外面的焦殼,剩下的就完全不用操心了,投喂本身就是件愉快的事情,被投喂的對象胃口好,快樂自然更添幾分。

小虎崽們吃得速度快,沒一會兒,四個大土豆就啃完了,還喝了不少湯。

“沒有了。”祁蘇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身上,“看,真的沒有了。”

“嗷嗷——”

“好好吃——”

祁蘇挨個虎摸,“明天再給你們烤好不好?”

這三個崽子沒二白那麼皮,又嗷嗚的賴了一會兒,就被祁蘇推着小屁股,一個個的推進洞裏睡覺去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祁蘇又才出去,他只吃了半個,都沒怎麼飽,回去再吃一個,至於還有剩下的,分給大老虎們好了,看起來他們好像都想吃又不說的樣子。

可等回到火堆,祁蘇卻懵了,埋着土豆的炭窩被刨開,裏面的土豆全都不翼而飛。

而周圍趴着的幾隻虎,兩隻前爪抱在一起,中間蓋着神秘的東西,嘴巴一動一動,貓貓祟祟的在嚼着什麼。

別的虎看不出來,就大白那一身白毛,爪子和嘴巴毛沾着紫土豆沫簡直不要太顯眼。

祁蘇看向鍋火,正要說他辜負了的信任,忽然眼一眯,

等等,你手裏抱着的是什麼?

土豆!

原來你不但放任他們吃,自己也刨了吃!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靠譜鍋火了!

火火心虛的不敢接觸祁蘇的目光,他眼睛左轉右轉,看天看地,反正就是不看祁蘇。

祁蘇又瞪向大黑老虎,

就是你,黑炭虎子,你不是說不吃嗎?

大黑和祁蘇的視線對上,啃土豆的動作一頓,想到自己先前說的話,他整個虎都僵了一瞬,但讓他放棄這麼好吃的坨坨是不可能的。

哼!我後悔了還不行嗎!

大黑尾巴一甩,身體一扭,轉過身去,屁股朝祁蘇趴着,繼續啃。

祁蘇咬牙,你們這群善變的毛茸茸!

祁蘇走過去坐在火堆旁,把老虎挨個看過去,讓他看看,都是哪些虎子吃了土豆。

雖然語言語言系統中還沒有這個詞,但在座的虎子們已經體會到了那個詞的精髓,

那個詞叫,打臉!

外圍的幾個虎子被看得直甩尾巴,他們想了想,起身變成人形,順着崖壁爬上去,在一個乾燥的洞裏巴拉了幾下。

然後祁蘇就看到,大團暗紅的塊狀物劈頭蓋臉的朝自己砸了過來,塊狀物哐哐落地,好幾張差點兒砸到祁蘇腳背。

祁蘇臉色發黑,我懷疑你們不但吃了我的土豆,還想殺人滅口!

不過看清虎子們扔給自己的是什麼之後,祁蘇卻不由得心裏一暖,都是風乾脫水,適合長期儲存的肉。

大老虎們一頓吃這麼多,肯定要非常努力,才能省下一點兒肉存起來,這會兒卻全給了他。

虎子們虎歸虎,一腳直球打過來也直戳心窩,祁蘇哭笑不得,算了,土豆多的是,本來就是挖回來大家一起吃的。

祁蘇又在火堆里挖了一堆坑,把剩下的土豆都埋了進去,新的一批土豆很快烤好,祁蘇自己拿了兩個,其他由着老虎們去刨。

吃了兩個土豆,喝了一點兒鍋火的青菜肉湯,這個晚飯總算吃飽了。

吃飽喝足,祁蘇趴回洞裏那個草垛,感應了一下自己的異能,今天催生了一大片馬齒莧和藤草,力量差不多已經都耗盡了。

感應着儲存能量的識海一片空蕩,祁蘇不由得嘆了口氣,得有兩天才能全恢復了。

從以前的研究來看,異能是從周圍環境中攝取元素恢復。

在現代,祁蘇試過主動捕捉周圍的元素,特別的費時費力,投入和能量收入根本不成正比。

這倒不是元素力量有多難捕捉,而是周圍的元素太少了,他感應半刻鐘才能探到那麼一點點,久而久之,也就放棄了。

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元素力量多不多,原始世界,元素力量說不定會多點兒?

想到這個,祁蘇一下子就精神了。

說干就干,他一骨碌翻起來,閉目凝神,將精神力放出去細細感應。

這一感應,他差點兒沒驚喜得跳起來。

天吶,這跳躍閃動、源源不斷的元素!

祁蘇高興得像掉進金幣窩裏的巨龍,精神力撒着歡兒的打滾,一捧一捧,一團一團,使勁把元素往識海里圈。

明月漸漸西沉,祁蘇沉迷吸收元素,完全忽略了時間的流逝,直到識海一陣脹痛,他才緩緩睜開眼。

洞口灑進來的清輝月光已經從東面挪到西面,一個晃眼,就是下半夜了。

吸收元素力量的感覺,就像冰天雪地泡溫泉似的,整個人都暖融融的。

可惜周圍的元素力量無窮無盡,他的識海卻只有那麼大一點點,就像周圍擺滿了山珍海味,他的肚皮只有那麼大,只能吃下那麼多。

不過能量恢復得快,也約等於識海擴大了,他相信,只要能量充足恢復快,就沒有催生不了的植物。

懷着對未來的無限希望,祁蘇再次躺下。

洞口洗鍊般柔和的月光靜靜鋪展,不用擔心喪屍來襲,不用緊繃著精神時刻準備逃跑,他這一覺睡得非常安心和踏實。

第二天,祁蘇是被一陣巨大無比的虎嘯聲吵醒的。

猛虎咆哮,震耳欲聾,整個山洞都簌簌的掉石塊,耳朵里全是隆隆的巨吼。

祁蘇閉着眼睛頭埋進衣服里,打算等這聲過去了繼續睡。

誰知這咆哮根本沒個停,一聲又一聲,你來我往,此起彼伏。

悠長又曠遠的虎嘯聲,遠聽着是豪邁又讓人熱血沸騰,可身處其中的祁蘇卻連耳朵都快震聾了。

啊!!!

在人睡覺的時候嚎,你們是魔鬼嗎!

一堆可愛又可惡的毛茸茸!

祁蘇一咕嚕翻起來,踩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出去,讓他看看,這堆大老虎們都在嚎啥!

只見一頭大黑老虎站在前伸的崖石上,

腳踏崖頭,長伸虎頸,虎身猙起,厚毛虎頭一擺,

吼!

一股強大迫人的威勢和壓迫力陡生,隨着虎嘯聲浪,滾滾碾向四方。

聲浪所及,飛鳥驚惶,走獸競走。

祁蘇處在聲浪中心,呼吸緊抑,耳膜陣陣擂動,胸膛跟着轟鳴作響。

這頭老虎的餘音還沒消散,另一頭老虎的哮吼聲已經響了起來,虎嘯聲連綿不絕的在山脈間迴響。

從高處向下看,以這片岩洞為中心,方圓百里,猛獸盡皆臣服。

祁蘇被這一聲吼得自己都心潮澎湃,也想跟着嚎兩嗓子。

不過轉念一想,他聲音連老虎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虎子們吼起來是虎嘯山林,他吼起來估計就是唱山歌了,雖然方圓百里了無人煙,也不能這麼丟人的。

過了好一陣,十幾頭老虎才咆哮完。

祁蘇揉了揉發疼的耳朵,反正醒都醒了,不如去看看早上吃啥。

他剛準備走,就見大黑腳下的岩石旁,冒出了個白毛小腦袋。

雪白髮亮的皮毛,水潤琉璃似的大眼睛,還有那股子狡黠的機靈勁兒,不是二白是誰。

二白伸着脖子,看到大黑邁着虎步離開之後,立馬四爪齊上,順着岩石往上翻。

圓滾滾的身體跟白毛球似的,胖爪子左撓右划,一坨圓墩兒在那裏費勁兒的往上巴拉,怎麼看怎麼圓潤可愛。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二白終於爬上了崖石前端,

它前爪子啪嗒往前一踏,白毛腦袋一轉,抻長身體,氣沉丹田,

吼~~~

惡虎咆哮~~~

噗!

祁蘇直接笑噴了,他很想給二白面子的,可這樣子實在是太搞笑了。

大老虎這樣一番動作,是叢林王者霸氣十足,可到二白這裏,就只有萌了,奶音嗷嗷嗷的那種萌。

“嗷!”二白正在練習每日一吼,聽到笑聲,唰的轉頭!

是誰!

哪只虎敢笑我,敢笑未來的天虎獸族第一虎!

二白一臉齜牙咧嘴,看到祁蘇笑得前俯後仰之後,嗷的一聲撲了下來。

白糰子呼呼跑着往下沖,跟個小炮彈似的,跑到近處後腿一彈,一個飛躍,咚的一下撞進祁蘇溫暖的懷裏。

“你笑我!你竟然笑我!給我烤坨坨吃!不然不喜歡你了!”

“好好好。”

祁蘇笑得肚子痛,眼見二白被笑惱了,連忙順毛捋。

“不但給你烤土豆吃,還給你做更好吃的!”

“嗷!好吃的!”二白抓着祁蘇,噌噌幾下爬上去,穩穩的蹲在他肩上,爪子一揮。

沖呀!向好吃的發起衝鋒!

祁蘇撓了撓虎崽子的下巴,將它撓得舒服得直打呼嚕,才轉身回洞。

大概是因為生火比較麻煩的緣故,洞裏一直留着一個小火堆,有火堆整天不斷的烤着,洞裏乾燥而溫暖,只有洞口邊緣,才有小片雨水的痕迹。

鍋火已經出去了,三隻幼崽也不在,往草垛頂看了看,連火火也出門了,看來應該是帶着崽子們放風去了。

祁蘇在山洞裏繞一圈兒,在大堆石頭裏挑了一塊最薄的石板。

他幾乎一眼就相中了這塊石板。

這石板只有一個手掌厚,五六十公分寬,邊緣高,中間凹,完全就是天然的平底煎鍋。

而且這塊石頭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質地緻密堅硬,能最大程度的避免粘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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