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7
鄧布利多在送走了哈利之後坐回了椅子上，他示意斯內普也換個舒服點的位置坐着：“西弗勒斯，關於這件事，我們得好好談談。”
斯內普坐在了整間房子裝飾最少的椅子上：“我不明白，您如果真的希望波特像他的父母一樣送死，這麼多年為什麼還要讓他長大。”
“參加三強爭霸賽一定就是送死嗎？”鄧布利多的眼神銳利，“我想哈利堅持參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斯內普一眼就看穿了他：“如果沒有你的鼓勵，他不會這樣輕易地沖昏頭腦。”
“我沒有鼓勵他參賽。”鄧布利多沉聲道，“我一直希望他能夠跟其他孩子一樣健康快樂地成長。”
“然後你再把這隻養肥的豬送上祭台。為了你偉大的事業。”斯內普不明白自己此刻怎麼還坐得住。
那個孩子，那個莉莉犧牲了自己性命救下來的孩子。
他卻跟他的父親一樣愚蠢！
斯內普不能忍受。
鄧布利多的藍色眼睛看着他：“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莉莉所做的一切才是毫無意義。”
“哈利·波特只是一個普通的四年級學生……”斯內普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被抽走一樣，他只要聽見那個熟悉的名字，全身就難以控制住從內心深處湧上來的愧疚，“就算是很多成年巫師也不能保證他們在對上那個人的時候全身而退。”
是他，當年都是他害死了莉莉。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神神叨叨的蠢婆子做的預言裏，那個嬰兒會讓伏地魔認為要打敗他的人是哈利·波特！
“我們會竭盡所能做出最妥善全面的保護。”鄧布利多注視着斯內普如隧道般漆黑的眼睛，“我知道你會的。”
斯內普冷哼一聲：“就憑我一個人？”
“我們所有人。”鄧布利多說，“我有預感，西弗勒斯，哈利會是我們的希望。”
“你說讓他像一般孩子一樣健康快樂長大，卻在他肩膀上安了這樣的擔子？我敢說他同年級的其他人，無論是斯圖爾特也好還是格蘭傑，都比他有頭腦的多。”斯內普每次看見哈利的時候總能感覺自己是見到了詹姆斯·波特那個傢伙，臉皮厚如城牆、衝動自大、除了一身在掃把上的天賦之外別無所長。
鄧布利多平和道：“西弗勒斯，你要看見哈利的優點。”
“波特的優點？”斯內普彷彿聽見什麼第一次聽的笑話一樣，“這可真讓我開眼界了。”
“你對他有偏見。”鄧布利多一針見血，“我們不能讓上一代的仇恨延續到下一代。”
斯內普嗤了一聲。
上一代的仇恨不能延續到下一代。
那他如果不是因為莉莉，怎麼可能會去管波特的事？
“愛卻是要一直傳承才會迸發力量。”就像是知道斯內普心裏想什麼似的，鄧布利多再次接上。
斯內普站起身：“沒這個必要。”
他不告而別，翻滾的黑袍消失在門邊。
——
“你的男朋友在黑湖邊呢。”德拉科跟個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看見阿斯托利亞就馬上說，“但他跟布萊克家的那個叛徒在一起。”
阿斯托利亞懶得給他一個眼神：“我知道。”
“你怎麼可能知道？”德拉科在長桌邊落座，“你一直待在公共休息室里。”
他這一番話讓其他人的目光都往這邊看了過來。
阿斯托利亞知道那些女孩的詫異來自何處，但她卻明白德拉科·馬爾福對自己的關注全部都來自於她的男朋友夏洛克。
意識到自己失言，德拉科閉上了嘴，他開始一言不發地切起前菜。
這讓阿斯托利亞感到好過多了，她實在是疲於應付這傢伙。
還是夏洛克最好了，既成熟又可靠，長相英俊頭腦聰明，性格還體貼。
“布雷斯。”達芙妮在看見自己身旁空位有人落座之後跟那人打了個招呼。
收到了家信的布雷斯·扎比尼臉色陰鬱：“嗯。達芙妮，晚上好。”
跟格蘭芬多長桌不一樣，斯萊特林本來就人少，他們又不怎麼在長桌上聊天，用餐的時候氛圍始終保持在安靜中。
阿斯托利亞用完最後一道甜點，她轉向格蘭芬多的長桌，還是沒有看見自己的男朋友。
“都說了他在黑湖。”德拉科撇撇嘴，同樣注意到了阿斯托利亞的轉向。
然而他的話沒有招來回應，阿斯托利亞看都不看他，徑直走出了禮堂。
達芙妮看向自己的同年級同學：“德拉科，你似乎很關注夏洛克。”
“那當然。”德拉科哼了一聲，“他是格蘭芬多里難得不那麼討人厭的。”
布雷斯聽到這話腳步一頓，瞥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對波特更關心。”
“我才沒有！”德拉科本來想罵他放屁，但這句話實在是太粗魯了，他的教養讓他沒辦法在餐桌旁說出這話，他漲紅了臉，“波特那個疤頭……”
從格蘭芬多長桌準備離開的哈利恰好聽到了這話：“閉嘴，馬爾福！”
“天啊。”赫敏急忙拉着哈利的袖子，“哈利，你不是說還要去圖書館嗎？趁着還沒閉館，我們得把書都借回來。”
羅恩直接就跟馬爾福對上了：“馬爾福，你就是嫉妒。”
“嫉妒什麼？”德拉科聽見了赫敏的話，故意拖着他們，“我家買得起像樣的禮服長袍，韋斯萊，我想這就夠讓你嫉妒的了。”
布雷斯功成身退，嘴角含着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悄然無聲地離開了大廳。
達芙妮嘆了一口氣，果然德拉科還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哈利本來就因為夏洛克在校長室的話憋了一肚子火，看見馬爾福的樣子就想起來之前夏洛克總勸他跟馬爾福平和相處的話，這會兒立即就把怒氣發泄到了馬爾福身上：“馬爾福，我看你是最近沒被變成白鼬渾身發癢了！”
原本還不是那麼生氣的德拉科徹底怒了，被那個老瘋子在同學面前變成白鼬是他畢生恥辱：“波特——”
熟悉的爆破音讓赫敏頭疼不已。
“我想，我還是一個人去圖書館效率高得多。”她對着哈利留下這句話。
明顯男孩根本就沒聽見，他跟馬爾福的唇槍舌戰正在白熱化階段。
赫敏提着袍子繞過圍過來看熱鬧的這群人，快步走出了這裏。
圖書館在二樓，她拐了個彎，因為走的匆匆忙忙的也顧不上看前面，差點跟一個下樓的人撞上。
“對不起。”她說完之後才顧得上抬頭去看，“啊，威克多爾。”
威克多爾·克魯姆，這個保加利亞的球星，他及時止住了步子：“赫米恩。你沒事吧？”
剛才他避讓的很及時，赫敏一點傷都沒有：“沒事。圖書館關門了嗎？”
她過去常在圖書館裏見到他，雖然那些追着他過來的姑娘吵吵嚷嚷煩人的緊，但威克多爾·克魯姆一直都在認真學習。
因此赫敏便以為他剛從圖書館出來。
“啊，我沒去那。”克魯姆訕訕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看，我是說，我剛好想起來我還有些書要借。”
赫敏正好也想參考一下他的意見，在攻擊咒語方面聽說是德姆斯特朗一直在課堂上強調的重點。
“好啊。”她笑了笑。
因為她的微笑，克魯姆的緊張情緒明顯緩解了不少：“你要去借什麼書？”
赫敏謹慎地說：“嗯……我是想提前學一些高級的魔法。用來保護自己。”
“霍格沃茨也會有同學之間發起決鬥嗎？”克魯姆皺起眉。
赫敏忙解釋：“不是這樣的，我是為了提前預習考試內容，你知道的，O.W.L.S我們明年要考了。”
克魯姆一點都沒有懷疑她：“你真是我見過最勤奮的姑娘，當然，同時也是最聰明的。”
一抹紅暈爬上了赫敏的臉頰：“你的英語進步很多了。”
“我在嘗試着盡量用英語跟人溝通。”克魯姆很短地笑了一下，這個魁地奇世界球星很溫柔地看着自己身旁的姑娘，“我一直想找個英國筆友。”
赫敏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樣：“哦，是嗎。這可不容易。”
“我想我找到了。”克魯姆說，“我找到了想一直跟她聊天的人，但我不知道那個姑娘願不願意。”
“姑娘？”赫敏有種讓自己心跳加速的預感。
“是的。赫米恩。”克魯姆停下腳步，看着赫敏的眼睛，這簡直是他見過最漂亮的眼睛了，“你願意做我的筆友嗎？哪怕我離開英國之後，我們也一直保持着聯繫？”
這，這簡直……
“有點太突然了……”赫敏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但很奇怪，她的腳像是被粘在了地面上一樣，“當然，我不是說這樣不好……”
這個保加利亞人在邀請她做舞伴的時候也是如此直白、突然。
讓她猝不及防。
克魯姆還是繼續看着她：“我明白，你們英國人講究含蓄矜持。”
“不，”赫敏堅決不讓自己成為那種故作矜持的噁心姑娘，“我願意。威克多爾，我說我可以成為你的筆友。這會很棒的。”
克魯姆綻放出他最大的笑：“這太好了，赫米恩。”
“嗯。”赫敏也笑了起來，“順便我也可以跟你學學俄語和保加利亞語？”
“當然。”克魯姆用保加利亞語回答道，“那會是我的榮幸，親愛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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