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1
當斯內普教授在身後出現時，哈利那一瞬間甚至覺得如果是蛇怪都會強一點。
他可是平安夜晚上才被扣了100分啊……
居然又在斯內普的地盤被逮到了。
夏洛克回頭看見是斯內普，便鬆開了握着魔杖的手，收回了即將踹出去的腿。
他有時候不止會有巫師的本能反應，必要的時候麻瓜的防身術也是很好用的。
一般巫師不會想到扔掉魔杖打架，他這招或許還可以出其不意。
夏洛克的身高讓斯內普這樣揪着后脖頸變得費力，在他轉身之後斯內普就鬆開了手。
“給我一個你們出現在這裏的正當理由。”斯內普顯然是準備扣分的。
但在扣分前他還想聽聽這兩個格蘭芬多的狡辯。
哈利看了一眼夏洛克，他這麼多年在斯內普手底下扣的分數不勝數，傻子都知道這時候他不應該開口。
夏洛克道：“教授，我們有魔藥學的問題想問。”
“波特？”斯內普首先是用一種令人惱火的語氣反問出哈利的姓氏，然後他又道，“這不是魔藥學教授辦公室。”
夏洛克並不擅長撒謊，但就因為聽幽靈說有人在城堡里熬制復方湯劑他就帶着哈利找了過來這個理由，顯然也不算正當。
用不熟悉路線做借口顯然更加扯淡。
先不說夏洛克送女朋友阿斯托利亞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有多少次，他和哈利已經在霍格沃茨上了四年學卻在城堡里迷路簡直就是對智商的侮辱——就算他們可能在斯內普教授心裏本來也沒有多少腦子。
哈利這時候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了：“是有關於復方湯劑的問題想問……”
斯內普再次看向哈利，在跟他那雙綠色的眼睛對視之後移開了視線，他的目光重新定格在哈利的頭髮上，語氣裏帶着嫌惡：“我也有問題想問你，波特。恰好也跟復方湯劑有關。”
“教授，我想這裏並不是個學術討論的好地方。”夏洛克在斯內普冷冷的眼神中鼓起勇氣開口，“我們能否借一步說話？”
他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求知若渴的拉文克勞乖乖書呆，但演技不夠到位，就連哈利看着都覺得彆扭。
斯內普揮了揮魔杖，直接打開了他私人儲物室的門。
哈利和夏洛克都是第一次來斯內普的私人儲物櫃，二年級熬制復方湯劑的那次是赫敏偷偷在課堂上溜進來偷的非洲樹蛇皮，哈利只是在課堂上搗蛋。
夏洛克參加過自家研究所的藥物儲藏室，比這間房間要更大一些，而且除了浸泡着各種藥材的玻璃罐之外，斯圖爾特研究所還有專門的制冷機和液氮冰箱，藥品都用專業的縮寫貼着標籤。
不過斯內普的私人儲物室同樣高級，看起來有定期整理過，大大小小的藥品罐都封存着材料，瓶身朝外的地方也貼着標籤。
哈利和夏洛克第一眼首先就看見了被打碎的隨隨便便被丟棄在地上的鰓囊草。
夏洛克瞥了一眼哈利，總感覺這跟某人脫不了干係。
“波特，解釋一下。”斯內普教授沒有客氣，直接用的祈使句，“為什麼我私人儲物室失竊的鰓囊草會在今天上午出現在你身上。”
夏洛克在水下呼吸這件事上並沒有幫到哈利的忙，他最早提出的泡泡咒和變形咒都因為人體變形複雜的操作難度被否決了。
其實他想說小天狼星就是人體變形的專家，哈利完全可以請教他的教父。
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小天狼星總是處於失聯狀態，第二場比賽的時候他都沒有出現在觀眾席。
斯內普從夏洛克的反應看出來這件事並不是偵探先生的主意，跟他猜想的情況一致：“波特。”
哈利在夏洛克的目光中盡量壓制着自己的怒氣：“不是我乾的。”
憑什麼他私人儲物櫃一丟東西就懷疑是自己乾的啊？他昨天晚上一整夜都在看書找資料，今天早上還是被多比叫醒的。
等等！
鰓囊草也是多比給他的。
哈利再次看向地上的那堆碎片，如果是多比乾的話……
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在二年級時，為了阻止他來霍格沃茨上學，多比先是用魔法封閉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害的他和羅恩只能駕駛飛車來上學，然後在魁地奇比賽的時候差點用遊走球把他從高空中打下掃帚。
“鰓囊草是我一個朋友給的。”哈利吞咽着唾沫，其實心已經快沉到腹部的各個器官上了，“我並不知道他是從哪裏拿的。”
夏洛克被救上岸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哈利臉上長出來的魚鰓，上岸之後光是阿斯托利亞的怒氣就分走了他大半的心思，然後就是來自芙蓉的那個火辣的貼面吻讓他想起來暑假時魁地奇世界盃的綺麗記憶……
斯內普雙手抄在胸前：“顯然波特先生的朋友大多都是由小偷和騙子構成的，顯然自大狂跟這兩類人都物以類聚。”
夏洛克摸了摸鼻子，雖然有種被中傷的感覺，但他猜斯內普內涵的人應該姓布萊克。
“教授，您私人儲物櫃被盜的只有鰓囊草嗎？”夏洛克目光轉到了藥品櫃，迅速找到了標有非洲干樹蛇皮的藥品罐。
看不出來是被拿的只剩這麼點了，還是斯內普本來庫存就不多。
斯內普再次看向哈利：“顯然波特先生在這件事上比我更有話語權。”
“不是我乾的！”哈利氣急，他當時怎麼就忘了問多比呢！
要知道這是斯內普的東西，他就是寧願被水嗆死也不要用!
斯內普哼了一聲。
夏洛克無奈，他換了一種方式詢問：“教授，請問您最近有熬制復方湯劑嗎？”
復方湯劑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霍格沃茨日常教學課堂的，但斯內普作為魔藥學大師，他肯定日常不只是做些課內魔葯教學的預實驗。
“沒有。”斯內普簡短地回答。
事實又一次驗證了夏洛克的直覺，但作為偵探，直覺並不能作為最關鍵的依仗。
“那請問您的藥品中，非洲干樹蛇皮是否失竊？”夏洛克再次問道。
斯內普皺眉，顯然耐心已經到了臨界點：“斯圖爾特，這就是你們要問的魔藥學問題？”
“請原諒，教授。”夏洛克在斯內普的瞪視下仍然艱難的保持着不怕死的勇氣，“我們只是聽說有人在城堡里大量熬制復方湯劑，而熬制復方湯劑需要非洲樹蛇皮。”
“你是在暗示我撒謊？”斯內普的眼神透露出危險的訊號。
哈利覺得夏洛克真能夠算得上是他見過最勇敢的人之一了，被斯內普用這種威脅的眼神盯着，他居然還能面不改色。
“並沒有，教授。我百分百新人您。但是，城堡里如果有人在熬制復方湯劑的話，必然會需要您的非洲樹蛇皮。”夏洛克道，“這種藥材的進出口有着嚴格的限制，並不是每個魔藥材料店都能買到的。所以我懷疑熬制復方湯劑的人，就是盜取了您私人儲物櫃的真正小偷。”
像非洲干樹蛇皮這種高危藥物所必須的材料，購買資格和售賣資格都得進行繁雜的手續申請。
斯內普教授這樣在歐洲都非常有名的當代魔葯大師自然有他自己的渠道，像斯圖爾特研究所這樣在全球巫師界都享有盛譽的藥劑提供商自然也有自己的貨源。
一般的巫師是沒辦法以魔藥學研究為借口購買這些藥品的。
“小偷已經找到了。”斯內普看着哈利。
“我沒有！”哈利就知道斯內普沒這麼容易相信他，“我承認我二年級的時候是熬制過復方湯劑，但是當時是為了——”
他說到這裏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恨不得一頭撞牆。
夏洛克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哈利，這傢伙實在語速堪比rapper，他剛才想插嘴轉移話題都找不到卡點。
“為了什麼？”斯內普問。
哈利用眼神求助他的好友。
夏洛克輕輕咳嗽一聲，表示愛莫能助。
“這都是兩年前的事了……”哈利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反駁。
斯內普譏諷道：“你的教父的案底過了十二年還在法律訴訟期內。”
好毒啊!不愧是斯萊特林。
夏洛克猜以後要是跟阿斯托利亞吵架，他必然是處於下風的那個。
“但教授，案件也講究輕重緩急。”夏洛克到底還是伸出了援助之手，“哈利還要在霍格沃茨上三年學，但最近大量熬制復方湯劑的人卻不一定就是學校里的學生。這段時間裏因為三強爭霸賽的緣故，要是有校外人士鑽空子靠着復方湯劑偷偷隱匿在學校的某個角落，我想這對全校師生的安全都有極大的威脅。”
斯內普聽懂了夏洛克的暗示。
找哈利可以秋後算賬，反正他跑不掉。
但是那個熬制復方湯劑的人，他們連身份都不知道。
顯然找到後者更加緊迫。
斯內普顯然比哈利想像中更加熟悉霍格沃茨的各種密道和捷徑，魔葯課教授領着他們只花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從地窖來到了高層的校長辦公室。
“只需要在復方湯劑里加入想變成的那個人身上的一種東西，指甲或者是頭髮，你就可以在一個小時內變成那個人的樣子。”夏洛克說完哈利在兩年前那次為了調查蛇怪事件已經得知的事實之後，又道，“如果有人長時間熬制復方湯劑的話，他要是變成另一個人的樣子待在霍格沃茨，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穿着睡袍被吵醒美夢卻一點都沒因此生氣的鄧布利多在給他們每個人都分了一杯可可奶之後嚴肅地點點頭，半月形的眼鏡片倒映着搖曳的燭光：“你說的很對。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剛剛自己坦白了罪情被打擊得奄奄一息的哈利此刻反應也很快：“我可以幫忙！我有一張會顯示人姓名的地圖。”
他說的是活點地圖。
這時候好好表現說不定鄧布利多會饒恕他之前偷斯內普藥材的事！只要校長先生開口了，斯內普絕對也沒辦法!
“就算知道名字又怎麼樣？”斯內普雙手抄在胸前，他剛才就拒絕了鄧布利多的可可奶，因此他是這間屋子裏唯一空着手的人，“這座城堡里有成百上千的學生，因為三強爭霸賽的緣故，又多了那麼多的外國人。波特，如果你的腦子沒有短路的話，你要用你鼠目寸光的眼睛貼在那張破紙上一個個找嗎？”
斯內普並不是在抬杠，他的質疑也是合理的。
除非是那個使用復方湯劑的人變身之後站在他們面前，他們用活點地圖才能有效，不然在一張寫滿了上千個名字的羊皮紙裏面找，你是不會知道坐在斯萊特林休息室里的馬爾福和扎比尼是不是互相喝下加入對方頭髮的復方湯劑變身之後的。
“也不能說哈利的做法是錯的。”鄧布利多公正地說，“如果是不該出現在霍格沃茨的人名字出現的話，我們打開活點地圖一眼就能發現。”
但同樣也要在上千個名字裏面玩找不同小遊戲了，還得提前背誦好所有霍格沃茨學生的姓名。
夏洛克垂眸：“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說過犯罪嫌疑人側寫？”
自二十世紀五十年代起，美國精神病學專家通過對製造多起bomb重傷案件的犯罪分子進行心理分析總結出十一條特徵性結論並讓被案件困擾十六年之久的美國警方警方根據這些分析最終捕獲了罪犯后，犯罪兩分法就開始在麻瓜界廣為應用。
對犯罪心理學有過一定程度上自學經歷的夏洛克在得知“復方湯劑”這一關鍵線索之後，他很難不聯想到犯罪行為側寫。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哈利專心專意當起了破案小助手。
住在姨夫姨媽家的那段日子裏，他雖然沒有自由使用遙控器換台的權利，但在姨夫看新聞的時候藉著做雜活偷懶的時間躲在窗戶外面的灌木叢里還是能聽到一些隻言片語的。
鄧布利多沒有立即表態，他看向夏洛克：“你心中有懷疑的人選？”
“如果要長時間保持被變形的樣子，那麼就需要在藥效時間裏補充服用藥劑。”夏洛克一點都沒有當著校長的面說教授壞話的心虛，“而復方湯劑的有效時間很短，根據最新的聖芒戈期刊記載，就算是最優秀的魔葯大師製備的藥效最好的藥劑，也只能保持1小時10分鐘的變身時間。”
“所以，嫌疑人一定身邊常備着裝有藥劑的容器。”夏洛克早就發現巫師界沒有塑料水杯這種東西，就算是喝咖啡也用的都是陶瓷杯，像麻瓜界最近非常火的馬克杯和一次性水壺，他在霍格沃茨幾乎就沒有看見過。
鄧布利多露出欣慰：“孩子，你很敏銳。”
在霍格沃茨，人群主要分為學生和教工兩類。
學校的課表一天最多排三門課，一門課兩個課時，一節課時45分鐘。
又加上這座城堡里沒有小賣部這類東西，對學生來說，要是想在正餐時間外加餐的話，要麼像德拉科·馬爾福那樣有一個經常寄點心來學校的媽媽，要麼像韋斯萊雙胞胎兄弟一樣跟廚房的家養小精靈混熟。如果是口渴的話，盥洗室的直飲水就可以解渴（不過喝多了這種水會禿頭）。
教授倒是可以在課間休息的時候去自己辦公室里吃些茶點，但他們上課的時候從來沒見過哪個教授會在課間休息回自己辦公室——路程太遠。
“我們可以把目光鎖定兩種人。”夏洛克放下手裏一直捧着的可可奶杯，他雖然不喜歡甜食但剛才還是沒有像斯內普一樣直接拂了鄧布利多的面子，“自備茶水的學生，經常飲酒的教授。”
夏洛克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在懷疑阿拉斯托·穆迪。
“哈利，”鄧布利多並沒有直接發表他的看法，而是問道，“你把活點地圖帶在身上嗎？”
“在宿舍……”哈利立即表示，“我現在馬上就可以回去拿！”
“不用這麼麻煩。”夏洛克道，“校長先生，您可以拜託家養小精靈跑一趟嗎？據我所知，霍格沃茨禁止幻影移形的規矩對家養小精靈無效吧？”
二年級的時候他爸媽就是靠利奇監督他戴美瞳來着。
鄧布利多微笑着頷首，打了個響指。
一隻圍着印有霍格沃茨校徽茶巾布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他們眼前，他燈泡似的大眼睛迅速找准了鄧布利多的方向，然後低下頭：“請問校長先生有什麼需要查克為您效勞？”
“哈利，你的那張地圖擺在哪兒？”鄧布利多看向哈利，語氣溫和。
“在床頭。”哈利想到了自己亂糟糟的宿舍，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抓了抓本來就炸毛的頭髮，“是一卷羊皮紙，看着有些舊。叫活點地圖。”
鄧布利多點點頭，對查克道：“查克，去把波特先生的活點地圖拿過來。”
家養小精靈對着鄧布利多深深鞠躬，一聲爆破聲后，它消失在了校長辦公室。
不只是家養小精靈，霍格沃茨的壁畫、掛毯、盔甲、畫像……全部都聽命於校長。
甚至在關鍵時刻，那些看起來咯吱作響不太中用的盔甲都可以拿起他們的武器來保衛學校。
夏洛克回憶着他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上讀到的內容，不自覺思緒飄遠。
為了緩解尷尬，哈利啜了一口可可奶。
緊接着他就打了個嗝，其他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了過來。
“抱歉。”哈利此刻很想躲進鄧布利多辦公桌旁擺的那個冥想盆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夏洛克勾起嘴角對着他笑了笑。
查克的動作很快，哈利臉上的紅潮還沒消退，它就捧着活點地圖出現在了辦公室。
鄧布利多接過羊皮紙，然後遞給了哈利。
哈利連忙抽出魔杖，還清了清嗓子：“我莊嚴宣誓我不幹好事。”
斯內普輕聲嘀咕了一句：“誰不知道似的。”
夏洛克憋着笑，被哈利瞪了一眼。
哈利直接把展開的活點地圖遞給了鄧布利多，像個合格的忠誠工具人。
鄧布利多扶了扶眼鏡，反倒離地圖遠了點。
原來校長是老花不是近視。
夏洛克揚了揚眉毛。
“真是奇妙。”鄧布利多誇讚了一句活點地圖，但緊接着，他臉上的笑停滯了一秒。
斯內普剛才就一直事不關己般在一邊站着，此刻見校長表情有異，他大步流星走過去：“怎麼了？”
鄧布利多把活點地圖遞給了斯內普，又看了一眼夏洛克。
難不成他的側寫推理錯了？
夏洛克也走了過去，還沒忘拉了一把哈利一起去看。
斯內普見他們走過來，稍微讓了一點，哈利和夏洛克得以貼近活點地圖。
夏洛克視力保護的很好，因而他不需要像哈利一樣努力眯着眼睛貼近羊皮紙才能去看。
他第一反應就是根據平面圖的位置找到了穆迪辦公室。
而出乎意料的，那間辦公室里，只有阿拉斯托·穆迪一個人的名字。
跟其他一直在動的名字不一樣，阿拉斯托·穆迪一動不動地待在他的辦公室里，似乎是坐着在沉思。
“所以……”哈利眨了眨眼睛，難不成夏洛克的推理出錯了？
穆迪教授就是穆迪教授，而不是其他人用復方湯劑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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