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琴棋書畫四人便是穆菱絕好的耳目,穆菱將心中的計劃擬了一擬,便叫侍書帶了消息往尚書府去。

只這幾日戰事又開始吃緊,每日裏梁初忙得腳不沾地的,後宮更是不曾進來。

這便叫穆菱愁壞了。

若是他不來後宮,她又怎麼將自己的計劃進行下去?

穆菱鬱悶的窩在小榻上,雙手撐在窗欞上,看着後院裏幾棵矮灌木。

“哎——”

不知嘆氣到第幾聲,惘煙終於忍不住了:“娘娘,明月宮的蘭妃娘娘每日裏都會燉了銀耳蓮子湯送去御書房,娘娘若是思念陛下得緊,何不也做些吃食。”

穆菱無語,她這般摸樣很像是相思?

但惘煙的表情告訴她,不是很像,是非常像。

主僕兩正在大眼瞪小眼,門外傳來慕青的聲音:“是誰在思念我的皇帝哥哥呀?”

這般調侃的語氣,這般欠揍的表情,直看得穆菱一陣手癢,立時跳起來拳頭便往慕青身上招呼去。

“淑妃,你這般一言不合就開打,可是要吃虧的。”

慕青迅速反應過來,一邊大叫一邊躲避。

穆菱桀然一笑:“和師傅學了這麼些日子,卻都沒人陪我打一打,今日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說話間,變掌為爪,一個回探便往慕青的腦袋抓來。

穆菱眼色一凌厲,迅速避開:“淑妃,你來真的?”

“往日裏那些侍衛奴才,念着我是淑妃,只敷衍的陪我耍耍。難得遇到公主,便陪我一場如何不好?”

穆菱才懶得跟她廢話,飛身便又往前來。

廳堂狹窄,自然叫兩人磕磕碰碰的都伸展不開手腳。

這般的情況,兩人還是打得一陣暢快,只苦了在一旁的惘煙,看着一室的凌亂叫苦不迭:打爛了這許多東西,又需向內務府報備了。

兩人一路打着,便往了殿後的小花園去。

惘煙趕忙叫了人進來粗略的收拾了一番后,急急的往小花園趕去。

到得小花園,卻一個人沒見着。

抬頭看了看小花園邊緣的圍牆,那可得有幾丈高,公主和娘娘難不成打着打着,便飛出去了?

惘煙一時只覺得心中焦急,若是在外間,被別宮的人見着了,恐怕又是一番禍事。

再者便是傳到了太后耳朵里,那也是不會叫自家主子好過了去。

且說穆菱和慕青打了一陣,正覺得過癮,一時便疏忽了,叫慕青一拳打了來,又一個掃堂腿,便被撂倒在地上。

正巧身下便是一片青草地,穆菱覺得甚是柔軟,喘着粗氣乾脆不起了。

“怎的還耍起賴來了?可是你要打的,這會兒竟然不起了。”

慕青好笑的踹了她兩腳,穆菱也不在意,隻眼底閃着狡猾的光芒,趁着慕青不注意的當口,突然一個掃堂腿過去。

“啊——”慕青一個不查,便被勾倒在地上。

“叫你偷襲我,我可是把這掃堂腿還給你了。”穆菱翻身將慕青壓住,叫她翻不得身。

兩個人玩鬧一陣,便都覺得累及,乾脆躺在了草地上。

入目是蔚藍的天空,飄着幾朵白雲,太陽便都藏了一半身子在白雲裏面,生怕會晃瞎了誰得眼。

呼吸間是清新的綠草味道,還有淡淡的花香傳來。

這樣清新無污染的空氣,也只有在這種沒有被工業廢物污染的古代,才能享受得到。

然而這樣的地方,卻終究不是她的故鄉啊!

輕嘆一聲,穆菱輕輕喃語:“不知道外面的天空是怎樣的?”

可能,兩空氣裏面,都要帶上幾分自由吧?

在深宮中困得太久了,連她差點都要忘記出宮的願望,忘記了回去的夢想。

慕青卻是一個鯉魚打挺的站了起來,將穆菱的的視線遮了一個嚴嚴實實:“天空便只一個,哪裏還有不一樣的?”

“是啊!”穆菱不由得笑了起來,“怪不得有人說‘千里共嬋娟’呢!”

“可不是,太陽只有一個,這月亮自然也只一個。我們在這裏看到的太陽月亮,在邊境看到的也是這般。”

“可不盡然。”

想起月食日食這樣的奇景,偏偏只特定的地方才能看到。

這可不是千般人中萬般景嗎?

穆菱輕輕笑着搖頭,借了慕青的力道起身。

才站穩了,便見得宮中宮女來來回回的一陣慌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正巧見惘煙跑過,穆菱幾個起躍上前,抓住惘煙:“怎的這般慌亂?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惘煙一陣尖叫,回頭見是穆菱,便鬆了口氣:“娘娘,是這樣的……啊!娘娘!”

此時惘煙才彷彿回過神來一般,趕緊提起了氣喊道:“娘娘找着了!可別再竄來竄去的了!”

“找本宮作何?本宮就在小花園中。”

穆菱簡直是一頭霧水,這丫頭怎麼做事這般的莽撞了。

惘煙也是關心則亂,此時這樣的關鍵時刻,可萬不能叫自家主子出錯了去。

慕青聽了半晌,算是聽出了些眉目,不由抱着肚子笑了起來。

做出這樣的烏龍事來,也就只淑妃的宮女了。

知曉自己做了件烏龍事,又被這般的取笑。惘煙面上早掛不住,卻是萬萬不敢有怒色的,只剁了腳往裏間去。

“婢子準備了些甜湯,娘娘快些來和公主用些吧!”

慕青和穆菱相視一笑,兩人正是打了一場,出了身臭汗,喝些甜湯正合適。

甜湯燉得正是火候,入口細滑卻不甜膩。

兩人說了一會話,不知怎麼又引到了甜湯的話頭上:“倒是蘭妃整日裏會做些甜湯給皇帝哥哥送去,只不知味道如何,每日裏只見滿盅進去,空碗出來。”

“有那麼好喝?”穆菱瞪大了眼睛。“這幾日倒是都沒見着皇上了。”

“想要見皇帝哥哥,你便也送些吃食過去。皇帝哥哥早上下了早朝之後,便會從金鑾殿繞過,往養心殿去。”

慕青揶揄着,調皮的眨眨眼睛。

這倒是個辦法,只是穆菱怎麼看着,怎麼不靠譜。

“你這個消息可靠嗎?”

可別是拿着她消遣才好!

慕青笑道:“那時滿朝的文武大臣都會從那邊過,你不僅可以見到皇帝哥哥,運氣好一些還能遇見穆尚書。”

原來還有這樣的法子!

穆菱只道,這裏的後宮與她在電視裏了解到的不一樣,想要做點什麼事,也並沒有那麼輕鬆。

若不然可不要亂套了嗎?

“前朝與後宮一直都是分割開來,既然有這樣的法子,為何沒見皇后找人去過?”穆菱提出疑問。

慕青不屑:“要不怎麼說,淑妃這般靈動的女子,竟是叫皇帝哥哥的金絲籠給困住了。你當蘇念如真沒去過?若是沒去過,吏部又怎麼會發難?戶部怎麼會突然連邊境的軍餉都不肯撥出來了!”

“不撥軍餉?!”

戶部竟然有這般大膽?!

一個國家,邊境正在苦戰,若是朝廷連軍餉都撥不出來,那不可得軍心渙散。

便是這個國家版圖再大又怎樣,這般下去,淪陷也是遲早的事。

難怪這幾日,梁初竟是忙成這般。

慕青顯然是了解得多一些的:“可不是嗎,說是國庫存銀不足,根本就撥不出來。”

“難道就沒人去查一查國庫的銀子?”

“查有何用?國庫銀子主要來源是各諸侯國交的供奉,便是各城的賦稅;再便是罪臣抄家的充公。左右這些東西,都是下面的人去做的,誰又知道虛報了多少!”

“都用來中飽私囊了啊。”穆菱沉吟。

貪官污吏哪朝哪代都少不了,官官相護、官商勾結的事情更是屢見不鮮。

便是她所在的法治社會,也有不少人頂風作案,又更何況在古代這樣的君王制度下,更是腐敗嚴重。

“可不都是,特別是權勢大的,如今把持了半個朝政的蘇丞相,便是這其中之一!”慕青看起來是被氣到了。

可前朝的事情,她們便是知曉了,也是幫不上忙的。

如之前皇后提倡的節儉,她們省下來的那一些碎銀子,真和軍餉比起來,簡直就是杯水車薪了。

與其節儉,倒不如少娶兩個妃子。

這樣帶着濃濃嫉妒意味的想法突然從心頭冒出,將穆菱嚇了一跳,趕緊回過心神來。

“也不知戶部用的什麼記賬法子,竟是能將賬目亂到這般的份上,只是這些事情我們便是知曉了,也幫不上一點忙。”

穆菱輕嘆一聲,心底有了旁的主意,卻不打算與慕青說。

兩人再商量了一會兒,穆菱將去金鑾殿那邊的一些注意事項打聽清楚,叫惘煙一一記錄下來,打算第二日去試試。

只是這般的小心思,卻又是被慕青取笑了好一陣。

算了,誤會便誤會吧,左右她去找梁初,也是有事情要說的。

第二日早早的起床,做了鮮花餅放在食盒裏面,才帶了惘煙往金鑾殿過來。

“娘娘,我們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惘煙有點擔心,跟着穆菱穿過一道小角門,又給了看守的宮人幾兩銀子才過來。

然而總是給人留下了把柄了,若是日後被有心人抓着了,又是一番麻煩。

穆菱卻不大擔心,若是非要將這作為把柄,那這後宮之中,又有誰能摘得乾淨?

按照慕青說的,只需要穿過一叢花叢就可以了。

往時那花叢是沒開的,今日穿過去,卻是開了滿從的小花朵,人往中間一躥,竟還沾染了許多在身上。

遙遙的便看見前方佇立的輝煌宮殿,穆菱總算是鬆了口氣,將食盒拿過來:“你且回去,隨便繞一繞坤寧宮那邊。”

“娘娘,翡翠那邊並無動靜,只是現如今……”惘煙自然是不放心的。

“本宮一個人,若是有了情況,還能逃得快一些。”穆菱正色,“如今本宮的功夫,可不夠帶一個人的。”

好吧就是嫌棄她累贅……

惘煙認命的從角門回去,卻是給了角門宮人銀子,叫幫看着些。

今日或許是事情太多,眼見太陽都升了老高了,卻不見金鑾殿中有人出來。

還沒散朝,這些國家公務員真是辛苦。

穆菱百無聊賴,便乾脆尋了一處舒適的花叢,背靠着高一些的矮灌木,便打算先小憩一會兒。

只不知道睡了多久,覺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便聽得一聲調笑:“瞧本王今日在這裏抓到了什麼?”

這聲音……

“阿言!”

穆菱幾乎是一瞬間便驚醒,睜開眼睛果然便見着眼前一人勾唇淺笑,眉宇間儘是溫柔,彷彿是帶了這晨間最美好的陽光,只為看着她。

許久不見的,她的阿言。

這一眼,穆菱恍然覺得是隔了許久。

手忙腳亂的要站起來,沒想到竟是睡得太久,腳都麻了,才站起來便往一旁趔趄的倒了去。

“小心!”

梁言眉宇間閃過無奈,伸手將她扶好。

穆菱有些尷尬,抓着梁言的手臂,只一隻腿蹦躂了幾步,而後使勁的甩了甩麻掉的腿。

就在這時,誰也沒注意到另一邊疾步走來的明黃身影。

“你們在幹什麼?!”

驚怒的聲音傳來,嚇的穆菱下意識的放開梁言的手臂,卻忘記了自己只是一隻腿站立的,身體馬上往後倒了去。

哎喲我的主子哎!

馮壽只覺身邊一道疾風刮過,捂住眼睛不忍心看。

這宮的主子也是,等在哪裏不好,偏偏等在這地兒!遇見誰不好,偏偏先遇着了七王爺!

見皇帝的那臉色,只恨不得要把這位主子給吃了!

預想的疼痛沒有傳來,看着眼前的俊顏,穆菱驚魂未定:“皇……皇上……額,我腿麻了。”

所以七王爺才扶了她一下啊!千萬不要亂想!

王爺和宮妃私通,可是大罪,穆菱害怕自己今日這樣一魯莽,便會給梁言帶去禍端。

好在梁初雖然氣惱得很,卻也並沒有眼瞎,卻還是不悅的哼了一聲:“既是下朝了,皇弟還是早些出宮回府吧!”

見梁初沒有計較,穆菱倒是無端的鬆了口氣。

梁言只有意無意的看了她一眼,便淺笑拱手,退了出去。

看着他那般孤寂的背影,穆菱忽然有些不忍。

她便是出得宮又如何?

他是王爺,婚事又豈能自己做主?

既然是這樣,她為什麼還要回應他的感情?

不,不應該,這樣的事情不應該發生的!

“腳又崴了?”梁初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腳。

在這花叢中滾了一圈,身上帶了些小花小葉子的,還有一身的花香,抱着倒是讓人覺得心情愉悅了幾分。

想了想,梁初便乾脆將人抱起來,大步往乾清宮走去。

“哎——哎——食盒,食盒!”

穆菱大驚失色,吊在了梁初懷裏,一隻手儘力的往後面伸去,看着食盒離她越來越遠。

她其實是來送吃的,不是來送人的啊!

梁初大概也猜到她來做什麼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來,也不管她,只讓她喊得這般撕心裂肺的。

哎喲我的皇上哎……可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啊!

馮壽趕緊的上前找着了食盒,提着一路小跑的趕了上去。

一路宮人便只見自家皇上,懷裏抱了淑妃娘娘,一路往承乾宮去。

穆菱起先還掙扎一下,後來感受到周圍詭異的目光,乾脆將整個臉都埋在梁初懷裏:丟人丟大發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晚醉酒了,也是這麼被梁初抱着一路丟人。

好在梁初腳程夠快,也只一刻鐘的時間,穆菱就被丟在了軟榻上。

“皇上,臣妾的食盒不見了!”穆菱得了自由,趕緊站起來。

梁初挑眉,看了看她的腳。

穆菱低頭看去,恨不得翻一個白眼:“臣妾只是等得有些久了,不小心靠在花圃裏頭睡著了,睡得腿有些麻……”

她又不是故意的。

“噗嗤——”

穆菱和梁初轉頭看去,馮壽趕緊的捂了嘴,只他實在是沒忍住。

見過在那兒等着皇上的後宮主子,卻着實沒見過能等得睡着的,便知這般也罷了,偏偏還把腿腳給睡麻了。

只這話他可不敢說,連忙將食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淑妃娘娘,您的食盒奴才給您帶來了。”

“謝謝你啊!”

穆菱欣喜,一沒注意就出了口頭語。

叫她咬文嚼字,着實是有些煩的。

見梁初又挑眉看着她,穆菱趕忙起身將食盒打開,轉了話題:“臣妾做了些鮮花餅,是用玫瑰花瓣做的。聽聞這幾日蘭妃妹妹****會送了甜湯來,臣妾便做些吃食。”

“你和她倒是貼心得緊。”

梁初走過來,盤中的鮮花餅已然切成小塊,內里緋紅的玫瑰花餡和外面雪白的表皮,形成強烈的對比。

就好像……她的嘴唇,和她的皮膚。

白白凈凈的臉蛋上,一抹朱唇。

梁初拿起一塊鮮花餅看了看,而後轉眸,終於沒忍住咬了一口。

“啊!”

這人是狗嗎!竟然咬她!

猝不及防的,唇上被咬了一口。穆菱簡直要惱羞成怒,卻只能敢怒不敢言,瞪着一雙大眼睛盯着他。

她的樣子實在可愛,叫梁初不由開懷。

“朕發現你總是滿身鮮花而來,而是不知曉的,還以為是花仙子下凡來了。”梁初這才咬了一口鮮花餅。

入口清香,倒是一點兒也不膩。

梁初不由誇讚:“不錯。”

“與蘭妃妹妹的甜湯該是最配的。”穆菱走到一邊坐下,自己也拿了一塊吃起來。

她也還沒用早膳,腹中正是餓得緊。

“這鮮花餅的麵皮是用上好的小麥面做的,用篩子細細的篩了,只留下最細膩的部分。要說起來,這還是陶家供應的麵粉,聽說這段日子的麵粉生意很是好做。”

穆菱笑起來,又咬了一口餅。

果然就是好吃啊!

梁初卻是厲了眸光,湊近一點兒:“阿菱想說什麼?”

“臣妾想說,這段日子,陶家肯定賺了不少。”穆菱眨眨眼,也不說破。

她相信既然梁初開始問她了,也定然是想出了頭緒。

如今正是國庫缺錢的時候,梁初也頭疼了好幾天了,猛然一提到錢,自然是來了精神。

只是陶家雖然有錢,卻都是陶家的,要收了上來,又談何容易。

“阿菱很喜歡錢?”

“錢是個好東西,千里之行,必帶盤纏。”穆菱也不遮掩,既然都說到了這份上,那便乾脆說破。

再說,蘭妃在這後宮中,囂張得太久了。

“蘭妃妹妹才失了骨肉,心中悲痛,近日也憔悴了許多。再者皇后被禁足,眼見着下月的中秋宴便無人打理了。”

“阿菱的意思?”梁初理出一些頭緒,但女人間的彎彎道道,還是叫他覺得有些頭疼。

穆菱便乾脆說了:“我看蘭妃在陶家也是常幫襯着夫人做這些的,少不得也能做好。左右這般小事不好勞煩太后,皇上便給蘭妃找個活兒做,也好叫她精神精神!”

到時候,她會叫蘭妃更加精神精神!

至於皇后,還是先放着一會兒,左右如今被禁足,也不會有多大的威脅。

梁初忽然冷哼一聲:“你都是惦記上後宮鳳印了?真是不知好歹!馮壽!”

“奴才在!”

馮壽趕緊進來,瞄了一眼兩位的臉色。

這怎麼才一會兒工夫,就吵起來了?

穆菱也覺得有些莫名,但仔細一想,便知是梁初想歪了。

也罷,索性這些事情就是他不聽,她也有辦法做成,只不過是要多些歪腦筋罷了!

想了想,穆菱便也不在這裏觸霉頭,乾脆起身告罪,而後出去了。

“皇上……”馮壽還有些摸不着頭腦,回頭見皇上一臉悠然的吃着淑妃娘娘送來的吃食。

這到底是生氣呢?還是不生氣?

從乾清宮出來,穆菱想想,還是覺得有些鬱悶的。

正巧路上遇到來送甜湯的蘭妃,見着她這般的臉色,蘭妃可樂了:“這不是淑妃姐姐嗎?這會兒要去哪裏?”

“回宮。”穆菱睨了她一眼,又道:“蘭妃今日煲的可還是銀耳蓮子湯?”

“自然,皇上愛喝。”

蘭妃嬌羞的笑了笑,伸手理了理髮飾,倒是嬌滴滴一美人兒。

穆菱挑了挑眉:“愛喝整日裏喝了也膩,下若不然下次換個其他的,換換口味說不定能更討得歡心。”

這樣的話,蘭妃自然是嗤之以鼻。

只是待穆菱走後,蘭妃便有自心下合計了起來。

穆菱覺得今日去見梁初有些失敗,便叫了侍書來,將自己的法子與她說了一遍,讓她傳了消息給穆尚書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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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穆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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