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穆菱悠然的和瑾答應說著話。
瑾答應本來是個安靜性子,話也不多,只穆菱問一句她答一句。
這樣無聊着,兩人便也吃完了一盤糕點,連帶着茶也喝了好幾壺了。
又一壺茶見了底,瑾答應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穆菱抬眼看了看天色,笑起來:“現在差不多到了晚膳時間了,明月宮那邊也該有個結果了。”
“淑妃姐姐,您說這次皇后……”瑾答應小心着問道。
她這謹慎小心的性子,連問個話都不敢問全。
好在穆菱已然猜出來她要問什麼:“不會,蘇丞相在前朝的勢力大着呢!就算是皇后把蘭妃打死了,也頂多就禁足什麼的。”
左右梁初還受着蘇晉的限制,不敢對蘇念如怎麼樣。
要不然蘇念如早兩年就該走到頭了。
說到底她這個淑妃的位置,也是她那個尚書老爹給她爭來的。
穆菱嘆了口氣,她需要想一個完全的法子,將蘇念如和蘇晉一起扳倒才行。
後宮前朝一脈相蓮,只要蘇晉倒了,蘇念如也不會再有幾天好日子過。
“淑妃姐姐?”瑾答應偏頭打量着穆菱的臉色,怎麼隨隨隨便就走神兒了?
穆菱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麗嬪該要回來了,等會兒便知道那邊是怎麼回事了。”
德妃該被以養傷的名義禁錮在了瑤華宮中,皇后只怕近一兩個月也沒法出她的坤寧宮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找的替罪羊是誰。
哪個小秀女?還是宮裏的宮女?或者皇后再狠心一點,把身邊的拂柳推出去。
穆菱又陷入了瞎想中,完全沒看到門外走進來的男人,和突然跪下去的瑾答應。
“她今天一天都這樣?”梁初拿手在穆菱眼前晃了幾下,轉頭去問瑾答應。
瑾答應不敢抬頭:“是,婢妾與淑妃姐姐說了一下午話,淑妃姐姐常常說幾句就這般出神了。”
穆菱若是聽到,定會無語的反駁。
那是因為瑾答應太無趣,她不得不自己腦補一些東西。
梁初覺得好笑極了,在穆菱身邊坐下,把人攬了過來:“快回神了!再這般朕都要以為你神遊天外去了!”
這聲音好熟悉……
穆菱猛的一甩頭,轉頭便見旁邊的梁初。
他眉宇間還有些疲憊的神色,此時卻專註的看着她,連眼底都是寵溺的笑意。
這樣真心實意的寵溺,她何曾在梁初眼中見到過?
難道是她幻覺了?
“我竟見到了這般溫柔的皇上……”
梁初更覺好笑,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頭:“朕何曾對你凶過?”
哇,是真的!
額頭上不大不小的痛感,穆菱一個激靈,總算是七竅歸位,反應了過來。
“皇上!”
他怎麼這時候來了!
可真是有閑情,竟然這當口跑她這承乾宮來了。
“皇上這時來是要……蹭晚膳的嗎?”看看天色,穆菱只勉強找到了這樣一個理由。
若不是梁初審了蘭妃小產的案子,這會兒正是腹中飢餓了,要不然來她這承乾宮還能幹什麼?
梁初也覺得好笑,只是看着她的腳又覺着頗為遺憾:“朕見你今日腳崴成這樣,只怕晚膳也是御膳房做的了。”
“自然是御膳房做的。”穆菱快速的回答。
近日事情太多,她也沒那麼大的閑情雅緻自己做飯。
要說膳食,御膳房的味道還是不錯的,只有她饞了時才會做一些現代的食物來吃。
梁初遺憾搖頭:“朕還是比較喜歡阿菱做的膳食。”
“平常人家婦人才洗手作羹湯,一生一世一兒一女一家人。”她一個宮妃,整日裏忙着宮斗,哪裏有時間給他準備三餐。
梁初眸色微微黯啞,彷彿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薄霧,嘴裏喃喃着:“一生一世一兒一女一家人?原來阿菱嚮往這樣的生活。”
“也沒什麼嚮往的。”
穆菱卻想也沒想的就反駁了。
剛當上警察時,她最嚮往的就是抓壞人然後得到勳章;剛剛來到這個時代時,她最嚮往的就是回去。
但是現在,好像除了努力活下去,她都不知道她在追求什麼了。
“皇上,淑妃姐姐,婢妾想起還有個香包未做完,這便不攪擾淑妃姐姐了。”瑾答應的聲音響起。
梁初和穆菱之間的氣氛着實尷尬,讓一向膽小怕死的瑾答應都忍不住開口。
“下午你一直陪着淑妃?”梁初轉了目光,看向瑾答應。
瑾答應乖巧的跪在地上:“是,淑妃姐姐腳傷了,臣妾便陪着她說說話。”
“倒是個知心的。”梁初點頭,“瑾答應賢淑有禮,朕便抬你做個貴人,往後沒事便來陪淑妃說說話。”
“謝皇上隆恩!”
瑾答應着實沒想到本本分分的,卻竟然無緣無故被升了位份,趕忙磕頭謝恩。
梁初站起來:“別跪着了,今日朕便去你那兒用膳吧。”
“這……”瑾答應只覺得怪怪的,卻還是只能乖巧的應一聲:“是。”
再看了看依舊坐着的淑妃,只見她點了點頭,並不責怪之意,瑾答應這才從心底里鬆了口氣。
待梁初和瑾答應都離開,穆菱才往後一靠攤在了小榻上。
梁初這是在彆扭的生氣么?
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幸福甜蜜,對他一個皇帝自然是不可得,但卻是所有女子的畢生夢想吧?
誰會想有事沒事還要防備着被害?
還是,阿言好。
瑾貴人小心的同梁初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偏殿稍顯得寒酸。
梁初也是明顯的心不在焉,胡亂吃了幾口,竟真的只是用了個晚膳便走了。
這時承乾宮的主殿外面,幾道偷偷摸摸的身影探頭探腦的。
“娘娘,皇上好像走了……”貼身宮女小聲的說道。
麗嬪左看右看了一會兒,才鬆了口氣站了出來:“嚇死本宮了,差點撞上了。”
宮女在身後偷笑:“別家娘娘可都恨不得撞上去呢,就娘娘您這般避之不及。”
“你知道什麼,本宮看淑妃姐姐比本宮更加避之不及……我這次可是要跟淑妃姐姐報告大事的。”
麗嬪回頭瞪了宮女一眼,轉身往承乾宮走去。
才送走了梁初,穆菱忽然覺得有點疲憊,就沒讓惘煙傳晚膳,自個兒像貓一樣窩在了小榻上。
“你們怎麼都在外頭?淑妃姐姐呢?”麗嬪見惘煙站在外頭,小心的往屋子裏瞄了瞄,生怕梁初還在裏頭。
惘煙道:“主子這會兒心情不大好,麗嬪娘娘來得正好。”
“本宮去看看。”麗嬪聽不是皇帝在裏面,瞬間就來了活力。
惘煙將房門推開,喚了一句:“娘娘,麗嬪娘娘過來了。”
“唔,用晚膳了嗎?”穆菱迷糊的答。
麗嬪一進門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淑妃姐姐還怕我在你這裏蹭飯不成?”
穆菱這才算是真的反應過來,失神一般的笑了笑,她這是被梁初蹭飯的態度弄得有些神經大條了。
“坐。”穆菱叫惘煙給麗嬪倒了被茶,才道:“那邊的事情如何了?”
“也沒如何,皇后折了貼身宮女拂柳,被剝奪了鳳印並禁足兩月。德妃折了宮女春燕,因着治下不嚴被降為了燕飛。”
麗嬪將今日在明月宮聽到的,一一告訴穆菱。
穆菱點點頭,這和她猜測的還是差不多。
兩個宮女頂罪了,但是顯然梁初心裏的氣是還沒消的,若不然也不會來這承乾宮跟她置氣一番了。
只怕後面,還會有誰遭殃。
“那鳳印如今在哪裏?”穆菱問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如今夏日已經過完,在這般的日子裏還有幾個大節日需要打理。若是皇后不掌管鳳印,這後宮之事不知會交給誰了。
“如今鳳印被皇太后收了,只是依我看來,如今後宮除去皇后,便只淑妃姐姐分位最高,這鳳印遲早會是姐姐的。”
“你倒是想得美。”
穆菱失笑,將茶杯放到一旁的矮几上。
這一次皇后可以說是毫髮無損,便是因為皇后外戚勢力強大,不容梁初對皇后輕舉妄動。
而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如果不是她外面有個做尚書的老爹,恐怕她早已香消玉殞了。
好不容易打擊了一番皇后,梁初絕對不會把鳳印給同樣有強大外戚的穆菱,反而有可能交還給皇后。
“這樣的話往後切不可再說,這後宮之後其實沒有永久的高位,只全憑陛下一句話罷了。”
穆菱正色對麗嬪叮囑。
麗嬪性子單純,敢說敢做,但這樣的性子在後宮之中卻着實容易闖禍。
“知道啦!”麗嬪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我只是突然想到,便說了出來,我定不會在別處去說的!”
穆菱無法,敲了敲她的頭:“這些話最好爛在肚子裏,後宮之事哪裏是容易處理的?到時只怕接的不是榮耀,而是一堆的爛攤子。”
她又不是皇后,若真接管了鳳印,只怕後宮之中不滿的大有人在。
就是宮裏那位太后,恐怕也會越發看她不順眼。
這種出力不討好的麻煩事,穆菱是萬不會攬自個兒身上來的。
梁初從承乾宮出來,便覺心裏煩悶。一雙劍眉深鎖,周身氣場冰寒。連帶着身後跟着的大太監馮壽都小心翼翼的,輕易不敢說話。
此時天已朦朧,馮壽自提了燈籠在一旁打亮。
路過御花園之時,忽而一陣斷斷續續的銀鈴般笑聲傳來,似是有妙齡女子在前面的梅園裏玩耍。
冬天還未到,梅園裏面的梅花樹該只是幾根空杆子。這會兒都能在梅花園裏面玩耍起來,便不能說是情趣了。
馮壽小心的覷着梁初的神色:“皇上,要不奴才去……”
“不用了。”
梁初覺得心裏更加煩悶,但還是擺手往梅花園走去,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較勁似的。
梅花園裏面的笑聲斷斷續續,實則在這樣的夜晚,聽着還挺是恐怖。
嶙峋的枝幹光禿禿的,一片葉子也沒有。夜裏偶有威風吹過,更添了幾分恐怖。
馮壽實在想不通今日的陛下,怎的竟尋到了這裏。
梅花園裏面隱約有幾抹人影閃動,梁初尋到裏面便見到嶙峋的枝幹間,一紅衣女子正與宮女玩鬧。
心底里不由自主的閃過某一身影,如若此時梅花盛開,阿菱在這中間打鬧玩笑,又該是怎樣的一副盛景?
“皇上,是儲秀宮新進的秀女,禮部尚書么女李輕塵。”馮壽是個有眼力見的,趕緊躬身介紹,“還未有分位。”
梁初眸光漸漸清明,在往那邊看了一眼,便轉身:“讓她今晚侍寢。”
“是。”馮壽看着梅園,搖頭嘆息。
這又不知是這女子的福氣,還是一段劫難的開始。
梁初已經漸漸走遠,梅園的玩笑聲漸漸不聞。
“小姐,皇上剛剛見到我們了嗎?”梅園中靜默許久,忽而想起怯怯的詢問。
打鬧的身影早已停了下來,李輕塵一身紅色紗衣。面容在夜色中看不真切,若是較真起來,這般摸樣活像是索命的厲鬼。
李輕塵打了一個冷戰,咬牙:“該是見着了。”
這次不行,那便下次再來!只要遇到便有希望!
後宮中的女人,不就是抓住一絲希望便往上爬嗎?
李輕塵正要帶着宮女們回去,卻見一陣腳步聲傳來,太監特有的公鴨嗓音響起:“輕塵小主請留步。”
“馮公公。”李輕塵見來人是馮壽,心裏又升起了喜悅,趕忙迎了上去。
“奴才恭喜小主了!皇上今日宣小主侍寢。”馮壽將梁初的旨意傳達,身後便走出幾個內侍來,將李輕塵抬了往乾清宮去。
一夜自然是精彩,第二日後宮中便又多了位貴人。
“娘娘可是知曉,昨日皇上在御花園遇到了一位秀女,當晚便寵幸了!”惘煙一邊給穆菱梳頭一邊嘮叨。
侍琴將挑好的首飾呈給穆菱過目,又少不了插嘴:“昨日娘娘怎的不留下陛下?這會兒蘭妃的事情剛結,若是能讓蘭妃失寵便再好不過,娘娘怎麼平白的把機會讓給了別人。”
“李輕塵是什麼人?”穆菱不咸不淡的,問出了關鍵。
“昨日還是個秀女,今日便是貴人了!”惘煙着實有些沒好氣的,自家娘娘這般爛泥扶不上牆,她們當宮女的都要替主子急死了。
穆菱無奈,隨手挑了支簡單的白玉髮髻遞給惘煙:“不要梳這般繁複的髮髻,我今日不出去,用這根髻子別一別便好。”
惘煙無奈的接過。
娘娘,您真是懶啊……
宮裏的娘娘哪裏有懶成她家主子這般的。
“娘娘,皇上若是過來,您便來不及梳妝……”
“我知我知……”穆菱無奈的打斷,隨口縐道:“我今日要做些吃食,簡單一些比較好下廚。”
兩個丫頭眼睛一亮,難道娘娘終於開竅,要給皇上做些吃食了?
既是這樣,惘煙麻利的替穆菱收拾好了頭髮。
穆菱從鏡子裏看去,只見着模糊的輪廓,頭上一支再簡單不過的白玉髮髻挽了頭髮,整個人都顯得清爽了。
笑了笑,穆菱表示很滿意。
等待着擺早膳的時間,穆菱又問:“李輕塵是什麼身份?”
“娘娘可不是忘了?今日早上剛封的李貴人呢!”惘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穆菱點了點頭:“我是問她是誰家的女兒。”
“聽說是禮部尚書的么女。”惘煙又答,而後小聲嘟嚷,“還禮部呢,半夜跑到梅花園去勾引皇上,可不知這禮儀學到哪裏去了。”
“惘煙!”
穆菱皺眉,厲聲喝止。
承乾宮人多嘴雜,背後議論宮妃可是大忌,若是叫人抓住了這樣的把柄,惘煙便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況且那李輕塵現今雖然只是小小貴人,可誰知道往後不會有大作為?
情況不明的時候,還是不要給自己培養潛在的敵人。
“侍琴,你去庫房尋幾樣物件,待會兒給李貴人送去。”穆菱又吩咐侍琴,這才開始用早膳。
用完早膳之後,翠煙便尋了空子,去和各宮的小姐妹們打聽消息去了。
李輕塵被安排在西邊的未央宮裏頭的偏殿,不好不壞的地方,一時也叫人尋不出什麼意味來。
各宮都象徵性的去送了禮,算是全了一個禮數。
“娘娘,今日要做些什麼吃食?蛋糕?還是火鍋?”吃完早膳,惘煙便忙活開了。“奴婢瞧着娘娘的腳還有些腫,還是做些簡單的便罷。”
看着這麼熱心的惘煙,穆菱覺得她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什麼不好,偏偏說要做吃食?
然而架不住惘煙的熱情,穆菱想了想,砸砸嘴巴想出一樣小點心來。
後宮一夜之間便多了兩位貴人,後宮中各位主子都忙開了,送禮的送禮,打聽消息的打聽消息。
只太后閑適的叫人搬了軟榻到花園裏邊,悠閑的享受着秋日難得的陽光。
“昨日承幸的是禮部尚書的么女,聽說有得一副好嗓子,奴婢去瞧過了,最是乖巧好摸樣的!”青嬤嬤幫太后磕着核桃,笑眯眯的。
太后聽着心裏也舒坦:“後宮中該要這般乖巧本分的,才能好好的為皇家開枝散葉。”
“太後娘娘別急,皇上正年輕着。”
“哀家可等不得了,哀家老了,只想着早抱了個乖孫。可是你看看,皇后、德妃!一個都不叫人省心的!”
太后眼神凌厲:“德妃我原看着還是個知事理的,哪想到竟也這般不知輕重!”
殘害皇嗣,這般的舉動讓太后對德妃也不喜起來。
“德妃如今被降了分位,已是燕妃了。”青嬤嬤小聲的提醒,“況且得了那一身傷,只怕都傷到了根本。”
太後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眼神開始擔憂起來:“哀家瞧着這幾個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只她們平日裏如何打鬧哀家都不管,若是再出這樣的事情,哀家定不會輕饒了去!”
“母后不輕饒了誰?”
嬌俏清亮的聲音響起,慕青邁着輕快的步子走了來。
太后立時揚起慈祥的笑容:“過來怎麼也不叫人通報一聲,你看我老婆子這兒,連個吃食玩意兒都沒準備。”
“哪裏需要母后準備吃食了,兒臣又不是衝著母后的吃食來的。”慕青乖巧的過來窩在太後身邊。
撒嬌了一會兒,慕青便幫太后剝起核桃來:“母后可只皇帝哥哥的後宮又添新人了?”
“小丫頭,你管這做什麼。”太后啐到,神情卻還是慈愛的。“后宮裏如今沒個主事的,若不再選些知事的進來,哀家這把老骨頭都要被折騰散了。”
“哪裏有人敢折騰母后。”慕青趕忙湊上去,“母后,我就是想問問,皇帝哥哥有沒有跟您說起邊境的事兒?”
“你是想打聽阮大將軍?”
太后都是過來人了,一眼便看穿慕青的心思:“你最好把這心思收一收,哀家改日幫你找幾個合適的。”
行吧,她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來的。
慕青撅了嘴,胡亂的和太后說了幾句,便往承乾宮去了。
看着慕青的背影,太后擔憂的搖頭:“這孩子,越發的不聽話了。”
“公主年紀還小,若是再過幾年便能手心了。公主的事兒啊,還得太後娘娘您操心着吶!”青嬤嬤打趣,將太后說得眉開眼笑的。
且說慕青從慈禧宮出來,便一路往承乾宮來。只是到穆菱宮前,卻只見琴棋書畫四人守在那裏。
“你們娘娘呢?”莫不是聽見皇帝哥哥又封了兩個貴人,便獨自傷心去了吧?
“娘娘在小廚房,今日要做一些點心。”侍畫答。
慕青鬆了口氣,徑直往小廚房來。
她知曉穆菱時長會做一新奇玩意兒,好吃又好看的。
到得廚房,果然見穆菱正坐在一旁,手裏拿了一個大碗正在攪拌着,廚娘正在按照指示忙着。
“淑妃,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你過來了。”穆菱好久沒見慕青,只是這會兒正忙着,手上也不停。“我正在做沙拉,那邊廚娘先叫她幫我和一下麵粉,待會兒需要煎個章魚燒。”
“什麼燒?”慕青覺得很是有趣。
穆菱好笑:“便是一樣小吃食,也可以叫章魚丸子,不過加些別的食材進去也可。”
慕青一聽便瞪大了眼睛,表示她也要參與。
這位和廚房天生相剋的祖宗,誰敢讓她參與?
最終思量再三,穆菱還是很大方的給她分配了個選食材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