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滿則虧
有了往日經驗，這次將議事地點放在庄園裏，果然前輩們都喜笑顏開。
我講述了在外巡查經歷，並將想法表達出來。
玄武面無表情問道：“你是想接管陽世官差還是穩定人世局勢？”
“都有。”
吳老頭搖搖頭：“你低估了官差龐大體系。就算有足夠人手接替，不是短時間內可以理順關係。”
“那依然對雙方爭鬥視而不見？”
玄武緩緩開口：“你認為白一諾與宋家爭鬥的核心是什麼？”
“表面看是陽世官差話語權，核心是人世掌控權。”
“沒錯。人世內現有三方勢力，陽世官差、異能局和門派管理局。說直白點，后兩者管的活人，前者管的是死人。所以官差體系是權力最大機構，它是人世與地府之間橋樑。說到底掌握它也就扼制后兩者咽喉。任憑你們如何張揚，一旦壽終正寢還是要歸屬我們管理。”
“那前輩意思是，這個矛盾是無法調和，必須等待他們爭鬥出結果。”
“除非有第三方勢力介入，使得雙方轉移注意力，應對共同敵人。如同先前朱濤妄圖染指陽世一般。”
“如果獸山參與了？”
“我們目前的確是一股龐大勢力，可以說是第一大勢力。但是如果侵犯到他們利益，衝突依然無法避免。無論是地府之主還是陽世聯盟盟主職位，更多是依靠實力加關係，還有你與世無爭性格，不會對他們產生威脅。”
“如果牽扯進陽世官差之爭就不一樣了？”
“無非兩種可能，一種是穩定人世，暫時緩和雙方矛盾，但是治標不治本；另一種就是你剛才所說，對陽世官差大換血，清除兩家勢力，屆時獸山就成為他們共同敵人。就算他們不會聯合抗爭，起碼私底下小動作也會不斷。等於你將仇恨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得不償失。”
我有些氣餒：“那繼續坐山觀虎鬥？”
“獸山需要充當的是裁判角色。兩方選手可以在規則允許範圍內各自出招，但是有犯規行為就需要我們制止和懲治。先前讓你們師徒三人巡視各地也是此原因。結果你這個裁判員想親自上陣，那這就是違規行為。”
聽幾位前輩一番解釋，也明白自己有些衝動。
“這場馬拉松戰役持續不了多久。雙方漸漸顯露疲態，尤其是白一諾不斷揭開底牌，顯示出頹勢。”
“我先前話都說出去了，有沒有機會挽回？”
勾陳不屑道：“傳告雙方，你要閉關修鍊，暫時不問世事。”
玄武也贊同：“這樣也能迫使雙方儘快決戰，誰都不清楚你重新出世後會有什麼摸不清的舉動。”
當天我告訴孫圖幾人將要前往極地內修鍊。
她們沒有太大反應，而是七嘴八舌討論起裏面有沒有好玩的。
“幾位姑奶奶，極地內只有獸族存在，除了山清水秀啥也沒有。”
先前將極地清空后，按照師傅意思，以獸族種族為單位，分別挑選一批族人重新進入極地生活。可以說現如今極地就是獸山縮影。
“那就不去了，寶寶們不一定適應裏面水土。”
吳芸芸此時恰好放假在家。
“我請假陪你吧。”
“不需要。那裏面我比你還熟悉，再說現在沒有了封印，出入自由，隨時可以出來。”
“那倒也是。你幹嘛要去極地，在獸山不可以嗎？”
孫圖揭穿掩飾：“他是去逃難的。其實要我說，你就易容陪芸芸妹妹上課最好。”
我無奈道：“現在芸芸身旁肯定不少密探，如果有男孩子在身邊出現，肯定會引起旁人關注。”
“也對哦……只要妹妹身邊異性沒有消失，一定和獸山有關。”
站在極地內一處山崗上，微風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真是好地方。”不由感嘆。
整個極地都在感知下，為避免族人打擾，特意來到勾陳府邸修鍊。兩位前輩先前疆域也是禁地。
根據日升日落計算，已經過去一個月。
沒人打擾下心境漸漸平和，修鍊進度也一日千里。
這天忽然感覺極地脫離控制，被一股強大法力壓迫，無法感應四周狀況。
心中大驚，連忙就要出外探查原因。
一個熟悉身影出現在面前。
我興奮喊道：“師傅！”
來人正是王前輩，他打量我一番：“實力有所進步。不過分魂仍在地府一定程度阻礙了提升。”
“師傅了解我的情況？”
“那麼大動靜豈能不知道。獸皇兼任地府之主，你也開創了歷史。”
“嘿嘿……運氣好。”
“運氣只是一方面，主要是計謀使用妥當。否則日夜遊……兩位高人就不是你可以對付。”
“師傅清楚他們兩位？”
“早已相識。你可以繞過他們統領地府也是難得。如今地府局勢已定，而且夜高人還欠你一個人情，這都是無形助力。”
“師傅與我一起去陽世看看徒孫吧。”
“這次就算了。此次為師前來也是違背天道，所以用瞞天術在極地設下限制。”
“怪不得無法探知四周。”
“長話短說。你一切情況我都很清楚，做的很好。獸山太子已經冊立，加之有幾位城主輔佐，可保多年無憂；地府剛才已經說過，維持現狀即可；我要與你談談陽世。”
“師傅請吩咐。”
“要記住月滿則虧的道理。從名義上你已經完成前無古人偉績，但萬萬不可慾望膨脹，夢想真正掌控陽世大權，否則會有大禍。”
心中一驚，明白師傅不會無緣無故嚇唬我。
“師傅意思是我們放棄陽世利益？”
“具體如何操作你與幾位城主商議。俗話說有舍才有得，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不要妄想號令各界。”
我思索片刻點點頭：“徒兒明白了。”
“天道不可違，沒人可以代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