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預謀已久
摔坐在地上的黎秋眼神一暗,好一個打狗也要看主人!
原來在他眼中她不過是一條狗。
如果說之前她還哀漠大於心死,那麼此刻再也沒法喚起對他的一絲愛意了。渾渾噩噩地來到樓上病房門外,傅雲熙徑直走入,很快聽見余曉芸溫柔的語聲在撒着嬌:“阿熙,你去哪了啊?我一個人在這裏養胎無聊死了。”
余母也在,笑呵呵地調侃:“雲熙不得有公事要辦,哪能一直陪着你呢。”
“媽,你到底在幫誰?”
傅雲熙低語什麼黎秋聽不清,從她的視角能看到他眼神溫柔到要滴出水來,可能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轉過頭來,目光頓時變得蕭冷並且沉喝出聲:“還不進來?”
她低了頭走進,聽見余母的抽氣聲並且語氣不善:“她怎麼來了?”
傅雲熙沒吭聲,沉沉盯着黎秋的目光飽含無聲警告與威脅。她咬了咬唇,屈辱開口:“對不起。”
余曉芸挑了下眉,突的鑽進傅雲熙懷中哽咽地道:“阿熙,你讓她走,我不想看見她。”
這一幕落在黎秋眼中格外的刺眼,只是還沒等她有所反應就覺眼前人影一閃,臉被重重甩了一巴掌。是余母突然欺身而來打了她。
“出去!這裏不歡迎你!”余母跋扈地指着門。
刺眼的一幕,麻痛的臉,屈辱的一切,黎秋突然豁出去了,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回去。余母驚愕地捂住臉,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黎秋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人必自辱而人辱之!”
余母沒讀過什麼書,聽不懂這話的意思,“你在說什麼鬼話?”沒發現鑽在傅雲熙懷中的余曉芸眸光變得陰沉。
而黎秋不由冷笑,毫不客氣地揚聲:“說你自取其辱。”
余母大怒,撲上來要撕了這賤人。
到這時黎秋早已不管不顧了,與余母撕打在了一起。另一邊傅雲熙臉色鐵青,怎麼也沒想到她們會在病房裏上演這幕,而余曉芸也是又恨又惱,她媽太沒腦子了,怎能當著傅雲熙的面打起來呢?
頭皮撕扯的劇痛讓黎秋髮了狠,尤其是余母有意無意地想用腳來踢她肚子,其司馬昭之心已經昭然。她用盡全力一推,將余母推得踉蹌後退,卻聽余曉芸驚呼出聲:“媽——”
在那一瞬,黎秋看到原本已經快要站穩的余母突然以奇怪的姿勢側摔了出去,“很不巧”頭重重磕在了桌角,立即有血湧出來。
余曉芸跌跌撞撞地從床上衝下來抱起了余母,一臉悲憤地對黎秋喊道:“你恨我為什麼不衝著我來,要對我媽下如此狠手?”
“我沒有,是她自己摔的。”
黎秋想要爭辯,但眼前人影一晃喉嚨被掐住。疼痛與窒息並存,目光悲涼地看着眼前這個滿臉怒容的男人,他總是無條件選擇相信余曉芸,她再多的解釋都是徒勞。
“你竟如此歹毒,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
傅雲熙眼中儘是失望,這個女人真的是屢教不改,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是該出手狠治了。俯下頭湊近她,逼視着她的眼一字一句:“如你所願,去監牢悔過吧。”
黎秋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那雙眼裏的決絕讓她徹底心死。
警察很快就來了,將她雙手一拷拖了就走,臨出門時下意識地回頭,看到余曉芸嘴角半揚了弧度在得意地笑。
頓然領悟,這一切都是她一早安排好的,預謀已久!
再一次經歷了一遍從審訊到關押的過程,這一次黎秋連解釋都省了,問什麼就認什麼。終歸最後都是要定到她身上的罪,又何必再徒勞去分辨。
這次她被安排到了一個四人間,半個月下來她就發覺另外三人在抱團有意疏遠她,而且常常有意無意地飄她的肚子。
那一天放飯的時候阿姨看她瘦弱給她多盛了一塊肉,有人就不幹了,砸了飯盆叫囂:“憑什麼給她多一塊肉?”
阿姨不想理會犯人,埋着頭繼續幹活。
女犯人於是把矛頭指向了黎秋,揪了她的頭髮狠狠地道:“你算是什麼東西,被人玩剩了的破鞋,還敢在老娘這裏裝清高?”
“我沒有。”黎秋疼得臉都皺了起來,本能地抬手想去掰開那人的手,沒料那女犯人眼中閃過陰光,居然屈膝朝着她肚子頂了過去。
劇痛襲來的同時,她驚駭至極,抬頭只看到一雙滿是惡毒的眼。
摔坐在地上,有什麼從底下流出來時腦子裏一片空白,周遭的人聲都消失了,她眼睜睜看着血沿着腿流了下來。
驚恐?不,那一刻漫過心頭的只有絕望。
疼痛湮滅了神智,她癱倒在地上最後的念是——傅雲熙,救救寶寶,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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