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無濟於事
見過封攬月的無數面，可墨雲獨獨不喜封攬月那拒人於千里之外，孤獨寂寞卻還要逞強，獨自舔傷的一面。
這樣的封攬月會讓他心痛。
會讓他有種想要毀天滅地，陪她共赴黃泉的錯覺。
“不是懼寒？”
不願看到封攬月失神傷感的一面，墨雲直接上前，一把將封攬月面前開着的窗給，關上了。
“你，怎麼是你？”
思緒偏遠，封攬月早已失神，哪裏還在意什麼窗外的月光。
此刻她的眼裏，明明看到的只有她的前世經歷。
如果不是墨雲突然發出的，聲響將其思緒打斷，並及時拉回現實。
只怕，將其給打包賣了，封攬月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正是因為封攬月這要緊不慢的反應，墨雲心裏才更加惱怒。
真不知道眼前這個他心心戀戀的女人，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
居然有人進了自己的房間都不知道？
如果今日進來的不是他，而是歹人。
那她要如何自保？
只要想到那個可能，墨雲周身冷氣瞬間釋放。
冷氣來襲，氣溫驟降，懼怕寒冷的封攬月終於反應過來。
頭下意識後仰，封攬月吃驚的盯着墨雲，半天才吐出那麼一句疑問來。
“怎麼？讓你失望了？”
被封攬月的問題給氣到了，她問的為什麼是自己。
難不成她還想要其他誰來看她不成？
本就有些懊惱的墨雲，此刻更是怒火中燒。
古青銅色的面具上，在冰冷的月光下，散發著陣陣寒意。
感覺到氣溫的明顯下降，封攬月不禁雙手環抱，以此抵擋侵襲而來的寒冷。
“我，我不是那麼意思。”氣氛有些緊張，封攬想要解釋些什麼，來緩解此刻異樣的氛圍。
“我是說，你怎麼回來？不是說香山伽耶寺，戒備森嚴，堪比皇宮，你是怎麼來的。”
一直鐵青着一張冰冰涼涼的臉的墨雲，在聽了封攬月的解釋后，臉色終於有所轉變。
這個片大陸上，只要是他墨雲想去的地方，就還沒有他去不到的。
區區一個伽耶寺又算的了什麼。
“現在知道冷了？”
封攬月都已經刻意解釋過了，墨雲也不再糾結那個問題，而是將封攬月那一雙冰涼的手，緊緊握在了自己手中。
並觸到嘴前哈氣，以此為封攬月驅寒。
期間，不管是墨雲，還是封攬月都十分自然的接受每一個動作。
兩人間的相處模式，不像是一般的普通朋友，到更像是在一起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
直到手上的溫度回升，封攬月才將自己的手，重新從墨雲，手中抽了出來。
而墨雲也沒有強留，任封攬月行動。
期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她們都能感知到一點，那便是兩人的感情似乎又近了一步。
“會在這邊，住多長時間？”
明明無時不刻都在想念，可正當見到了，墨雲卻是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大概一個月左右吧！”
不知道為何，這次封攬月沒有再刻意梳離墨雲，任由他留在自己的房間。
兩人間的交談很少，只偶然間的一問一答。
面對面，不覺尷尬，也不覺無聊。
直到夜深，封攬月實在有些累了，墨雲才主動提出讓封攬月上床休息。
然而他自己卻是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夜裏偷偷來自己的房間這種事，墨雲冰不是第一次做。
早已經習以為常的封攬月也沒有多說什麼，徑直爬上床，蓋好被子。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蓋好被子，封攬月面朝床內，閉着雙眼，突然問到。
“你睡著了我就走。”
與以往每次都一樣，封攬月還是信任他的。
“夜裏山路不好行，要不待天稍微亮些，你再走吧？”
一系列反常的舉動，讓封攬月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但有一點，封攬月卻是越來越清楚。
情緒可以受人控制。
而感情則不行。
封攬月能刻意壓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表現出一點對墨雲的習慣，但那種發至內心的關心，喜愛封攬月嘗試了很多種方法，也終究是無濟於事。
“好！都聽你的。”
簡短的幾個字，卻是透露了墨雲，此刻的好心情。
他捂了這麼長時間的封攬月的心，終於有點溫度了。
靜靜坐在封攬月的床腳榻處。
墨雲前所未有的滿足。
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封攬月雖面朝牆面，不曾看過墨雲一眼。
但睡意全無的她，雙耳挺立，無時不刻不在聽着墨雲的動靜。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夜越來越深，空氣中的冷因子，四處瀰漫。
封攬月緊了緊蓋在身上的被子。
最後輕聲道“你也上來吧，床榻上太冷了。”
並不是太清晰的鼻音，聽在墨雲耳朵里，卻是再清楚不過。
封攬月是在關心他？
她邀請自己到躺倒床上去。
從來不覺夜也會冷的墨雲，第一次感覺到了夜得冷。
彷彿如果自己不照封攬月的建議去做，真的會冷到凍死。
到底是孤男寡女，墨雲不敢過份，免得嚇到了封攬月。
與封攬月一樣，墨雲脫下腳上的靴子，合衣躺到了封攬月身旁。
床榻上，兩人同時心跳加速，誰也不敢有半點動作。
更別提睡着。
保持原有的動作，封攬月一動不動。
直到四肢發酸，她才勉強轉過自己的臉，掃了一眼墨雲。
此刻的墨雲依舊待着他那古銅色面具。
但如果只要封攬月想，墨雲想他一定會當著封攬月的面，將其摘下。
任由封攬月看過夠。
“想知道……”
“不，不用了？”
被封攬月盯着看，墨雲伸手撫上冰冷的面具。
詢問的話還沒有說完，封攬月卻是搶先一步拒絕了。
對墨雲的特別，對墨雲的好感，讓封攬月心動的同時，更多的是害怕。
未來太過遙遠，封攬月從來不曾想像。
她給不了墨雲一個未來，同樣墨雲也給不了她一個，自己想要的未來。
一生一世一雙人。
白首不相離。
這樣的生活封攬月從來不敢奢望，但如果不是這樣，她又寧願孤獨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