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難上加難
酔青墨有些無語,像夏侯軒這樣的紈絝公子,還真是頭一次見,記得昨天說自己有事要辦請她幫忙躲避一個熟人,而今天還要請她等待一個男人,他夏侯軒把她當成什麼人了,當作青樓中迎來送往的媽媽嗎?
酔青墨當場發作,指着大門說:“夏侯公子,請你出去。”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嘖嘖,真是一首好詩啊,青墨姑娘難道你不想認識一下寫出這首詩的大才子?此人風流倜儻,滿腹經綸,簡直是再世的潘安子建,如果姑娘執意要我走,那好吧,本公子回去,告訴那個納蘭容若,說姑娘拒我於千里之外。他啊,也就不必自薦枕席於姑娘了。”
夏侯軒笑着,從剛才酔青墨的表現來看,是個非常喜愛詩詞的,只要拿古人的詩詞吊住她,不怕酔青墨不把自己留下來。
夏侯軒說完話,立刻站了起身,在要走出門的那刻,酔青墨咬着嘴唇氣道:“好,你留下!”
夏侯軒說:“不不,我得走,大白天地出現在一小姐的閨房,成何體統啊。”
酔青墨知道他是在膈應自己,可仍堅持着,頗有怨婦的意思說道:“你留下!我讓你等那個男人。”
夏侯軒不再逗她,回身重新坐下后,只見酔青墨眨着眼睛問:“剛才那首詩能再念一遍嗎?……什麼人生若只如初見……什麼何事秋風悲畫扇?”
夏侯軒哈哈一笑,覺得此刻的酔青墨非常可愛,他也不吝嗇於用一首納蘭容若的詩,換一次刷怒氣值的機會,反正……這詩又不是他家的。
當酔青墨聽完一整首《木蘭詞》時,整個人的眼神都變了,她似乎沉浸在詩詞所表達的那種意境,哀怨,那種求而不得的男女之情當中,她盯着夏侯軒,想立馬見到剛才他口中的那位納蘭公子,於是問道:“納蘭公子他住在哪?”
夏侯軒說:“這可是個秘密,納蘭這人性格比較孤僻,不喜歡見生人。”
“可你怎麼認識他的呢?”在酔青墨的印象中,如此有才華的讀書人是不可能和夏侯軒這種紈絝子弟有任何交集,除非……他眼瞎了。
夏侯軒說:“我和那納蘭的故事可長了,是關於兩個大男人的故事,你要聽嗎?”
酔青墨知道他又開始胡謅了,嘴裏沒半句真話,想來剛才就應該趕他走,可剛剛叫他回來了,現在再趕人的話,豈不是跟他一樣無理取鬧了。
酔青墨開始不說話,看着手上的稿子發獃,希望突然間的安靜能讓他知難而退。
夏侯軒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一整天沒事幹,倒不如等在這看那孫雱會不會來。
這時候,丫鬟秀兒從外頭進門,待看見夏侯軒時,有點驚異,她靜悄悄地走到酔青墨身邊問:“小姐,錦繡閣的徐老闆說他那裏剛出了新款的料子,問你去不去看?”
酔青墨正愁沒有機會脫身,聽了秀兒的話就好像沙漠行走的人找到一片綠洲,她趕忙站起身道:“走,我們現在就走。”
看都不看夏侯軒一眼,便拉着秀兒離開了。
夏侯軒自然是緊隨其後,他深信孫雱很快就會到的。
大街上,酔青墨帶着丫鬟秀兒上街採買,要在往常沒人會多關注,可現在多出了一個夏侯軒,不,外加夏侯軒的跟屁蟲豆子,主僕二人跟在酔青墨的後面,因為雙方的身份都比較特殊,一個是紈絝公子,一個是萬玉樓頭牌,所以不禁引來了周圍路人的圍觀。
酔青墨實在忍不住了,回過頭問:“你到底要跟我多久?”
夏侯軒擺擺手說:“這街又不是你開的,我想怎麼走就怎麼走嘍。”
“來自酔青墨的怒氣值:+13點”
哎呀,這小姑娘還真生氣了。
夏侯軒只好關心道:“你看看四周都是從外地來的江湖人士,你一個姑娘家,柔柔弱弱的,又不會武功,被人劫了色,那可怎麼辦啊,本公子是好意跟隨,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酔青墨氣得咬緊銀牙,可她發現實在是拿夏侯軒沒有辦法,“不理你了,愛怎麼跟就怎麼跟吧……秀兒,我們走。”
夏侯軒看人走了,立馬跟了上去,恰在這時,對面走來了一人,正是他一直等待的孫雱。
孫雱帶着刺史府的下人,正準備去萬玉樓找酔青墨呢,如今看到她出來,哪裏有不去親近的道理。
“青墨姑娘你出來了。”孫雱朝她作揖。
酔青墨不理他,夏侯軒卻一步上來道:“呦,這不是我們最親愛的孫雱孫公子嗎,昨晚上回去后,睡的還好吧?”
“來自孫雱的怒氣值:+900”
夏侯軒看着頭頂的面板,直接給孫雱加了個666。
孫雱昨晚回家的時候,又被他老爹訓斥了一頓,今天出門本就不想記起昨天的事情,可夏侯軒竟像鬼魂一樣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孫雱擼起袖子,想要打人,可又想到自己打不過夏侯軒,立馬像泄了氣的公雞,將袖口重新放下。
他倒也學乖了,不去理會夏侯軒,只是走到酔青墨的身邊,舔着臉笑道:“青墨姑娘,昨天是小生一時糊塗,誤信了匪類之言,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你啊。”
酔青墨冷冷地看了一眼孫雱,接着帶着丫鬟秀兒很乾脆地就走了。
“誒,青墨姑娘別走啊。”孫雱打算跟上去,卻被夏侯軒一手拉了回來。
孫雱看着他,心生警惕,“你幹嘛?”
夏侯軒擺擺手說:“我沒想幹嘛,孫公子,我們能和好如初嗎?”
孫雱立即甩開袖口,“我從來就沒跟你好過,又如何如初?”
說著,他趕上了酔青墨的腳步。
夏侯軒感覺孫雱剛才的話怪怪的,他……他可是個直男。
……
酔青墨這兩天真是煩透了,她原本不姓醉,這世上也沒有姓醉的人不是,可因為一些原因,她不得不以假的姓氏面對世人,本想攢夠銀子贖身出去,可誰能想到,靈州城的兩個紈絝在同一天一起纏上了她。
酔青墨走到路邊的酒樓二樓,看着從樓梯口上來的夏侯軒以及孫雱,心裏直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