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廢物點心

我就是廢物點心

15

既然上將大人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夏恩覺得自己若再扭扭捏捏,也太不像個雄子了。於是在自己床上轉輾反側一兩個小時后,睜着眼睛熬到清晨時間的少年,一邊洗漱一邊作出了決定。

有便宜不沾是傻子!

他饞了勞埃德的身子這麼久,突然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吃了又不用負責(重點),簡直太爽了好不好!

……這真是這段難熬時期里的唯一讓他有點開心感覺的事了。

於是,當這一日晚飯休息時間,夏恩又被勞埃德拉到獨立訓練室時,他不再消極抵抗式的迴避。

他完全遵從己心,幾天來第一次,大大方方地放任自己,用肆無忌憚的目光將這隻有點特別的初戀雌蟲打量了個徹底。

身着制式軍裝的雌蟲,背對着夏恩,他微弓上身,一隻手撐在操作台上,另一隻手在面板上進行着房間配置。

小雄蟲用色眯眯的目光掃蕩了幾圈,末了扁扁嘴,不由再次確認了一個事實——勞埃德身材真是太和他的胃口。

這隻雌蟲高大魁梧、結實健壯,但並不會有粗魯蠻橫的感覺,因為他骨架本身就比一般雌蟲大一個碼,肩膀很寬,腰卻很窄,曲線收縮后,顯得臀/部非常豐滿,雖然被上衣下擺蓋住了部分,但隆起的弧度可真讓蟲移不開眼。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衣架子吧,穿上顯瘦,脫了有料,夏恩以他殘留的記憶保證,勞埃德上將不光後天功勛卓絕,本身本錢,也在他抱過的雌蟲里數一數二。

“小少爺,我們可以開始了。”

勞埃德做完基礎配置,大步走進抱着雙臂靠在牆壁上意淫的小雄蟲,“今天內容比較多,我們得抓緊時間。”

夏恩瞄了一眼旁邊的配置數據,瞬間心中一緊。絕對隔音的同時,加大了牆壁的堅硬係數,並設置了緊急醫療通訊頻道。

什麼樣的課程用得上緊急醫療……第二次上課的小雄子在心裏瘋狂彈幕。

他最熟悉的緊急醫療場景就是雄蟲中學裏那些幼兒園水平的實踐課(一堆雄蟲坐在一起用精神力掰彎一個湯勺)上的過度保護,可現在,由眼前這隻不假辭色、公正不阿代名詞的上將軍雌做出來,夏恩沒法控制自己不多想。

瞬間,夏恩就開始反省,也許在絕對武力面前,他應該識趣的收斂一下“色眯眯”的程度。

而勞埃德身為看着夏恩長大的長輩,有一天被可以當自己蟲崽的小雄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光明正大的視奸,這感覺太複雜了……

一時之間,勞埃德只能當做沒有發現,繼續面無表情。

當務之急,他的首要任務,是幫小雄子鞏固進階成果。

於是,已經進入老師角色的勞埃德看着夏恩的目光愈發威嚴。威嚴到原本斜倚着牆壁的雄蟲不自覺地擺正了身子,一邊腹誹一邊萬般不樂意卻也只能認命點頭,同意課程的開始。

“上次我們簡單談了下蟲族兩/性的基本生理特點和戰鬥優劣勢。這些理論想必您都很熟悉了,但在實踐中,雌雄的戰鬥力差距比理論要複雜多變很多。”

“我們蟲族,雄性以精神力見長,雌性則具有強大的身體機能,這種特點是幾萬年來生物選擇和進化的結果。雖然現在普遍認為,雌性比雄性戰鬥力更高、生存能力更強,但這只是統計學上的結果,其並不意味着,在實際戰鬥中,雄性會因體能方面的劣勢,一定會敗給雌性。”

勞埃德打開光屏,全息投影在房間中央的空地上投映出相關的圖片和數據。

“雄蟲和雌蟲的戰鬥手段和特點是完全不同的。雖然他們自破殼后,都擁有一定的精神力,但雄蟲的精神力天賦、潛能和發展前景與雌蟲的相比,本質上不是一個量級。”

平素寡言的帝國上將,一旦板起面孔談起正事,那經由戰火淬鍊而成的威懾力變成幾何倍數增長。剛開始夏恩還能在心中同步彈幕,沒多久就很想逃出這個區域,避開雌蟲不經意散出的壓制場。

“多年來,帝國過分強調了雌蟲的強大和雄蟲的脆弱,造成今日絕大多數蟲族認為,雄蟲生即為弱。這種認知是錯誤的。身為洛奧斯特一員的您,應該深有體會。”

夏恩被他的壓制場搞得越來越難受,很想馬上坐地癱倒,但這才剛剛開始不到幾分鐘,於是只能一邊咬牙撐着,一邊插科打諢:

“當然當然,布魯斯凱特產——雄蟲吊打雌蟲——這可是星際聞名的嘛。”

勞埃德停了一下,夏恩不知道他嘴角的抽動是不是自己眼花,但雌蟲的壓制場因為本人思緒分散而消減了一些,卻是切切實實發生了。

“您的家族是很特殊,但它的特殊,卻並非各界認為的那樣獨一無二不可複製。因為這種特殊並非來源於家族血脈,而是源起於家族觀念。”

勞埃德灰綠色的眼珠盯着夏恩,像是要直勾勾地看進他的靈魂:

“大災變之後,蟲族雄性出生率急劇下降,后在數千年裏逐漸跌至如今的1:10。為了提高出生率,保證種族繁衍,帝國恢復了上古時期一雄多雌的婚姻制度。雄蟲……”

他微微勾了勾唇,弧度很小,小到夏恩若不是剛好在走神,他就會錯過那細微的變化和含在其中,一閃而過的輕蔑:

“成了全種族一起追捧寵溺的小寶寶。這種風氣越刮越大,直到雄蟲自己都忘了,他們也是可以戰鬥的。”

“雄蟲的精神力,是一種非常強大的能量。”

就在此時,勞埃德話鋒忽然一轉,“是我們蟲族與生俱來、得以稱霸星際的天賦。對,雌蟲是很強悍,但是真正的雄蟲,可以和雌蟲並肩作戰,甚至可以一抵百,單憑一己之力,毀滅一個星球。”

“原來上將你對雄蟲評價這麼高的嗎?”夏恩摸着下巴,驚疑道。

“我渴慕強者。”雌蟲喟嘆,“而很幸運的是,我的身邊從不缺乏讓人敬佩的強者。”

“你是指雄父和哥哥他們嗎?”夏恩聯繫上下文,做着閱讀理解。

“是。”

勞埃德點頭承認,隨即低頭看着眼前的小雄子,灰綠色的眼眸里有着毫不掩飾的期待,彷彿星星落入了他的眼中,明亮的光華照得夏恩下意識地眯起了眼:

“但我更期待,遇見新的強者。”

“……嘖。”

勞埃德的意思,直白得讓他想裝傻也不行。金髮少年只能伸手扶額,避開軍雌的目光,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你在我們家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是廢物點心嘛,我不行,我真的不行啊。”

“小少爺,那次意外發生的時候,您還小,可能記得不太清楚了。”

勞埃德跟了過來,在兩三步開外的地方止步,然後用一種夏恩解讀不出的目光低頭看他:

“當時,所有的醫生都勸弗朗茨放棄您。他們說,就算您僥倖活過來了,也要每日靠藥物維持,最樂觀的估測,也不過是您可以中學畢業。”

“!”

夏恩呆了,他是從小身體不好,但不好到要早夭,這是一個新信息。

他幼生早期的噩夢,就是天天吃藥天天打針。他倒不是怕疼或是怕苦,畢竟他不是原裝貨,小孩子怕的對他來說無關痛癢。

只是一天醒着的大部分時間,不是在治療,就是在被治療的路上,而不論他想做什麼,都有一堆侍從跑出來大呼小叫大驚小怪,聒噪啰嗦,從而最終作罷,那想自由卻偏偏自由不了的滋味,別提多酸爽了。

因此剛穿過來那一兩年,夏恩簡直以為是老天上輩子對他的懲罰還不夠,這輩子換了個花樣又繼續了……

但後來,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慢慢的就變好了。看醫生的時間次數逐漸減少、時間也縮短了,侍從少了很多,直到後來,他可以像正常小雄子一樣遊玩運動以及上學。

所以,他應該感謝弗朗茨對自己孩子的不拋棄不放棄嗎?

“一直以來,他對您的要求,就只是平安康健而已。洛奧斯特家族教導雄子的方法,他根本捨不得用在您身上。”

夏恩沒話說了。他當然知道弗朗茨對他很好,可知道和被別人挑明說的感覺是不一樣的。十幾年如一日的關懷寵溺,早就融化了他心中那塊厚厚的冰。

他的雄父,捨不得自己的小雄子受一點痛一點疼,這習慣完全不留一滴地被夏恩的哥哥們繼承了。

他幼生早期每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比他只大一點的雷姆卻要每天各種體能訓練。後來他狀況好一些,可以去上學了,上的也是布魯斯凱有名的雄子專校,其以對雄子的全方位保護照顧為特點。

而同期,洛奧斯特所有的小雄子,進的都是不分性別的幼年軍校。在學校夏恩被師長同學愛護着,在家裏,夏恩更是被一堆哥哥們寵上了天。

但凡他想要的,他們都會給他搞來。他想追的雌蟲,他的哥哥們更是恨不得親自洗乾淨送到他的床上。明明一個個對自己行為規範要求極高,卻完全不在乎為弟弟破了規矩壞了名聲……

“實際上,我一直都不贊同弗朗茨對您過分放任和驕縱。”

勞埃德緩緩地又跪了下來,他高大身軀形成的陰影將小雄蟲整個都籠了進去,夏恩下意識地僵了一下,屁股不自覺地往後挪去。

“洛奧斯特家沒有廢物。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隨着話音落下的,還有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手。額發被擠壓下來,夏恩怔怔地看着視野里飄散的頭髮,整隻蟲完全僵直了。

他這是被……摸頭殺了?

他迷惑地抬頭,正好望進眼前那雙灰綠色、泛着金屬色澤的眼眸中。雖然身上的氣息依舊很可怕,但勞埃德一向冷硬剛直的面龐,似乎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摻了進去。

那個星星的光芒又亮了起來,非常好看,但燒得夏恩有些心煩意亂。

他朝後退去,任勞埃德的手滑落半空,然後他面無表情地回瞪回去,口氣不覺有些兇惡:

“你到底要說什麼?”

年長的雌蟲嘆了口氣,似乎很是無奈:“您明白的。”

夏恩認真看他:

“你如果想讓我成為‘吊打雌蟲’的雄蟲,那只有下輩子了。這輩子,我只擅長和雌蟲睡覺。”

“……”

勞埃德認真看着他,夏恩克制着逃竄的念頭,強迫自己毫無畏懼地看回去,一如昨天傍晚觀景室里的兩隻蟲。當時是勞埃德先讓步的,這次也不例外。

和他雄父一起長大、又輔佐他哥哥從青澀到成熟的雌蟲用長輩般包容且無奈的目光看着他,然後,他後退半步,站起身來,平聲道:

“我們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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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之金屋藏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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