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雖然出了源純這個小意外,但並不影響森鷗外對大局的謀划。
中也最終還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他被迫跟他特別討厭的太宰治組隊,給森鷗外打白工,去調查港黑“復活”的先代首領與荒霸吐之間到底存在什麼關係。
在行動之前——
“不行!”中也眉頭緊皺,他死死盯着太宰,眼神中充滿戒備,乾脆果斷地一口回絕道,“這件事不需要她參與。”
“啊,你好煩,跟你有什麼關係。”太宰雙臂平伸,一手拎着一袋兒童套餐,搖搖晃晃地走在路沿石上。他的尾音拖得長長的,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嫌棄,“你說了不算,我要自己去問她。”
中也縱身躍起,朝着太宰狠狠踹出一腳,“你敢!”
太宰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中也的進攻路線,他提前起跳,恰好躲開一劫。
“略略略!”太宰調皮地朝中也比了個鬼臉,轉身一把搶走港黑巡邏人員A的坐騎,然後他邁開大長腿跨上摩托車,車把一擰,在發動機轟隆隆的咆哮聲中絕塵而去。
路過且非常無辜的路人A:“……”
“……混蛋!你給我站住!”中也吃了滿嘴的煙,氣得炸毛,咆哮着撒開腿奮力追。
十一路剛開出去一百米就倒回來了,中也用滿是歉意的眼神看着路人A的基友路人B,“對不起!你要怪就怪太宰治那個混蛋吧!”
中也邊說邊搶了路人B的小摩托,油門加到最大,似一道離弦的利箭,“唰”地沖向遠方。
路過且同樣無辜的路人B:“……”
兩個好基友對視一眼,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對方,互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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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飆十分鐘后,中也一個急剎車,穩穩停在路邊。
他看看嵌在牆上的摩托車殘骸,又看看四肢攤開,面朝下趴在地上的太宰,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還笑,”源純蹲在太宰身旁,她左手捏着漢堡啃了一口,右手試探着戳了戳太宰的肩膀,“我現在好擔心,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着呢。他要是死了,港黑的首領該找我們麻煩了。”
真沒看出來你哪兒擔心了。中也嘴角一抽,吐槽:“擔心你還吃。”
“這又不衝突,”源純理直氣壯,“我倒是想喝,但可樂都灑在地上了。”
中也:“……”吃吧吃吧,人在吃,秤在看,以後體重會告訴你現實有多殘酷。
“不會的,我要是死了,我和森先生都會很感激你。”太宰掙扎着動了,他像鹹魚般艱難地翻了個身,仰面朝上,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源純,“啊……好疼,這裏是黃泉嗎?我竟然看到了小仙女。”
中也:“……黃泉里只有女鬼,沒有仙女。”
源純:“……雖然很高興你誇我,但非常遺憾,不是呢。”
太宰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他根本沒聽、也完全不在乎其他人說了什麼,他的視線在源純的臉上緩慢繞了一圈,最終定格於那雙特別的眼睛上。
“澄澈清透,光輝璀璨,在陽光下看真的好漂亮,”太宰眯起眼睛,眼神迷離,他低聲讚歎道,“好想用全世界最珍貴的珠寶來點綴它們。”
中也眉頭一皺,“喂!你——”
源純搖搖頭,給了中也一個“別擔心”的眼神,然後她朝着太宰伸出手,“我覺得可以,你把珠寶交出來吧。”
太宰:“???”
源純有理有據地解釋:“把珠寶給我,不就是點綴了嗎?我可以戴上讓你看,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我不收錢。”
太宰:“………”怎麼會有人比我還不要臉。
“咦,頭好疼,我剛才說話了嗎?完全不記得了。”太宰按着太陽穴緩緩坐起,姿勢僵硬得如同在棺材裏睡了幾百年的吸血鬼,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唉,又自殺失敗了。真的沒有可以讓我迅速地、不痛苦地死掉的辦法嗎?”
中也冷笑着嘲諷:“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擰斷你的脖子怎麼樣?”
太宰面露微笑,“是失憶後遺症嗎?耳朵里出現了滋啦滋啦的雜音,真煩人。”
中三歲和宰五歲視線相對,眼神廝殺得異常激烈,爆發出噼里啪啦的火花,一時間空氣中盈滿了焦灼的糊味。
沒騙到珠寶的源純悻悻地抽回手,她慢條斯理地把最後一口漢堡塞進嘴裏,抽出一張紙巾,優雅地擦凈嘴角的碎屑,然後用棒讀的語氣感嘆:“啊,我懂了,這就是愛情萌發的瞬間。”
中也和太宰同時露出被噁心得想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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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缽街歪歪曲曲的小路上。
為了防止每五秒就會爆發一次的內訌事件,三人排成一列,彼此間隔三米以上。
太宰在最前面,中也在最後面,源純在中間。
安靜了一會兒后,中也別彆扭扭地開口:“小純,幫個忙……問問……咳,我們到底要去哪兒?”
源純:“……哦。”
“太宰,”源純懶洋洋地說,“中也讓我問你,我們要去哪裏。”
中也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咪般蹦起來,“喂!我什麼時候說要問他了!”
“好的好的,”源純趕緊給中也順毛,她清清嗓子,換了種說法,“太宰,中也沒有讓我問你,是我自己想知道要去哪兒。”
中也:“……”你是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不告訴他!”太宰笑得超大聲,邊笑邊擺手,“他是個傻瓜,跟他說話好費勁兒。”
源純恍然大悟,“所以才要帶上我。”
“對,”太宰打了個響指,語氣意味深長,“不是什麼人都能薅森先生的羊毛哦。”
中也咬牙切齒,“你們兩個——”
源純忽然停下腳步,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同時中也臉色微變,周身泛起一圈深紅色的光,無形的、壓迫力極強的領域以他為中心擴散出去,瞬間籠罩了十米之內的每一寸土地。
下一秒,高速旋轉的子/彈在半空中急剎,穩穩地懸停在距離源純的額角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小路對面,藏在陰影中開/槍/偷襲的雇/佣/兵被可怖的力量鎖定了,“duang”的一聲巨響,先是他的沖/鋒/槍重重砸在了地上,緊接着槍的主人也控制不住地跪了下去,身體不斷地伏低、再伏低,直至大地被碾碎,整個人都陷進泥土裏。
飛濺的土屑和碎石塊像輕盈的羽毛般飄浮在半空,沿順時針方向緩慢旋轉。
“你是GSS戰術班的人吧。自從海外注資被切斷後,GSS留在本土的勢力就成了非法組織,現在是一群只要給錢,什麼都敢幹的雇/佣/兵,”中也雙手揣兜,一步步朝雇/佣/兵所在的位置走去,“誰派你來的。”
“操縱重力……你這個小矮子……是羊之王……”雇/佣/兵拚命對抗重力的壓迫,努力想站起來,但普通人的力量太過渺小,他最終還是失敗了,就連說話都變得異常困難,“傳言……你加入……港黑……是……真的……”
源純抽了口冷氣,用敬仰的眼神崇拜的看着雇/佣/兵。
牛逼啊,一句話兩次踩/雷,在中也暴怒的邊緣瘋狂蹦迪,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雷/區舞王?
“你胡說八道什麼!”中也憤怒地咆哮,他狠狠一腳踏在了雇/佣/兵的腦袋上,把他的頭深深地踩進土裏。
源純謹慎地避開懸停子/彈的彈/道,慢吞吞地跟在中也身後,“就是,矮怎麼了?矮吃你家大米了?”
中也:“……你是不是在拱火?”
“哪有,”源純乖巧地眨眨眼睛,她拎起裙擺,在雇/佣/兵面前蹲下,疑惑地問,“你是從哪兒聽到中也加入港黑的流言的?”
太宰正低頭搗鼓着什麼東西,聞言他抬眸瞥了源純一眼,目光別有深意。
雇/佣/兵不知道是被中也踩昏過去了,還是骨頭太硬,一聲都不吭。
“很奇怪哎,他的目標是你呢。”太宰把從雇傭兵身上偷來的聯絡器扔給源純,“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中也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有,”源純看了一眼聯絡器,屏幕上清楚地寫着雇傭兵準備殺滅的目標就是她。她嘴角一彎,笑了起來,輕聲道,“我特別好看啊。”
太宰:“……”再一次感嘆這個人比我更不要臉。
根據從聯絡器里找到的情報,太宰得知了除源純外,GSS今天行動的另一個目標。
港口黑/手/黨的預備幹部蘭堂。
“啊,糟糕,他不會死了吧?”太宰緊張兮兮地說,“本來想去找他問問一周前先代鬼影出現在擂缽街的事,他是那場事故唯一存活的目擊者呢。”
“唯一?聽起來有點可疑,”源純隨口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因為我的異能,亞空間拘束。”幽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張開了一個異空間進行防禦,但只能勉強抵抗荒霸吐的威勢,最終異空間碎裂,我也昏過去了。”
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大夏天穿着一身厚棉衣、戴着毛絨耳罩、圍着羊絨圍巾、雙手縮在袖子裏的男人搖搖晃晃地走出巷子。
源純絲毫沒有背後說人壞話、結果被抓包的尷尬,她淡定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好厲害,我就知道那些雇/佣/兵不是你的對手。”太宰用假得不能再假的語氣,毫無誠意地吹了蘭堂一句,“請告訴我們你看到的一切吧,拜託了!”
“可以,”蘭堂雙手抱緊自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但能先找個暖和的地方嗎?我要被凍死了。”
源純抬頭看了看空中高懸的烈陽,又拿出手機看了看天氣預報。
……大叔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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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祭出從森鷗外兜里順來的銀/行/卡,藉助金錢的力量攻略了咖啡館的老闆娘。
老闆娘一臉“年紀輕輕就傻了真可惜”的表情,她無奈地將空調冷風調成熱風,給四個神經病端上飲品,然後關門躲了出去。
源純死命抱着冰可樂,感覺自己像一隻行走在熾熱陽光下、即將被曬化的雪糕。她完全沒聽到蘭堂說了些什麼,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要幹什麼”的迷茫與痛楚。
……
“走了。”中也拽了源純一把,喚回她渙散的神志。
“結束了嗎?”源純“騰”地跳起來,一溜煙衝出咖啡館,推開門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迎來了新生。
第二個走出來的人是太宰,他伸了個懶腰,把黑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臂彎里,“結束了,我已經知道誰是幕後黑手了。”
源純敷衍地誇道:“你真棒。”
太宰眨眨眼睛,“你不好奇嗎?”
“跟我又沒關係,”源純聳聳肩膀,“說起來,你為什麼一定要帶上我呢?”
太宰輕聲道:“不是說了嗎?我不想跟傻子交流。”
源純翻了個白眼,“我不信。”
“其實跟聰明人交流也很累,”太宰嘆了口氣,“好吧,我說實話,因為我覺得你很有意思。”
“在這個無聊的世界裏,難得看到有趣的東西,當然想要靠近研究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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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有兩章……反正要寫夠三萬字。
啊,我太難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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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說純妹眼睛好看那段,是惡趣味嚇唬她,挖出來跟寶石放在一起之類的。中也沒聽懂,以為太宰知道了純妹的眼淚能變寶石。純妹聽懂了,不是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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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確認過眼神,是一樣黑的人。
純妹:沒你黑,我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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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本文所有與原作不符的地方都是我魔改,也不會走原劇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