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辦了

不知道怎麼辦了

虎口灣是縣級市,王曉忠王民凱高配副廳局級,副市長是縣處級,文穆楊沒在虎口灣火力發電項目上掛職,可是他卻向王曉忠書記要柴玉東副市長到土山縣工業園掛職常務副主任。

柴玉東是正處級,跟土山縣書記縣長平級,一個縣的工業園不可能是正處級,所以王曉忠提出了質疑,“穆楊,你們土山縣工業園領導班子定了嗎,玉東副市長可是正處級?”

土山縣工業園的征地已經開始,柴科曼的資金一到位就可開展基礎建設工作,但董小宛對工業園的領導班子組成成員還在考察,特別是主任人選還沒有最後決定。

上次文穆楊告訴冷俊峰在全縣範圍內宣傳征地佔地政策,使工業園征地得以順利展開,但由於柴科曼資金沒到位,董小宛就沒着急確定工業園主任人選。

文穆楊不是越俎代庖,他是縣長助理,有責任向縣委縣府推薦工業園班子成員,前幾天楊樂來電話,他有意出任工業園主任,但他知道自己懶散慣了,怕搞不好工業園發展,就想聽聽文穆楊的意見,可是文穆楊沒給他明確答覆。

土山縣工業園主任只有楊樂出任,其他人都不行,但楊樂出任也有弊端,所以文穆楊要給他配個強力的常務副主任,這樣工業園才能穩步發展。

“王書記,土山縣工業園是碑海市第一個對外開放工業園區,他的管理運營能不能達到預期效果,首任領導班子非常重要,所以我們董書記命令我這個縣長助理廣招人才,學習各地興辦工業園區的先進經驗,我認為柴玉東副市長就是降格使用他也樂意到工業園工作。”

怪不得這小子說話的口氣像領導,原來還兼着縣長助理,王曉忠對兒子王明陽能有這樣的朋友感到高興,“我說穆楊,你小子原先是市長助理,現在是縣長助理,這不是降格了嗎,要不到虎口灣來任職,擔任什麼職務你隨便挑?”

鮑氏集團和虎口灣的合作項目文助理都不參與,怎麼可能到虎口灣來任職,王曉忠這個希望帶有開玩笑的成分,不是他的真實想法,所以文穆楊也不會上心。

柴玉東不知道文穆楊的真實身份,他會不會接受這個掛職任務,要是他不同意來土山縣工業園任職,王曉忠王民凱還不能強行推動,因為他這個副市長也不是一般來路。

但小妖怪文穆楊知道柴玉東的真實身份,他是五哥蘇學安的小舅子,他姐柴玉琴是總局辦公室副主任,本來柴玉琴想把他調到欽安任職,可是蘇學安認為不能離十六首長太近,就讓他去了虎口灣。

“謝謝王書記,我雖然不能來虎口灣任職,但我認為柴玉東副市長應該樂意到土山縣工業園來掛職,我們土山縣太落後了,非常需要柴玉東副市長這樣有開拓進取精神的幹部。”

剛才文穆楊就說一半留一半,這次又沒說完,因為土山縣落後柴玉東就樂意去,這不符合邏輯,他沒說的話是不是就是柴玉東要去土山縣工業園的動力?

王曉忠對文穆楊的了解大部分來自兒子王明陽,一小部分來自兄弟王曉晨,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他以為文穆楊說話就是這樣的風格,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可是王民凱對文穆楊的了解可就深刻多了,他不僅從兒子王金彬處了解了文穆楊公子圈的信息,還從叔伯兄弟王民贊處得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雖然這些秘密可以公開,但一般人是不能知道的。

特別是二叔王貴山三叔王貴紅對文穆楊的評價,使王民凱對文穆楊這個小大人有着深深的敬意,小小年紀就敢觸碰大員董明籬,剷除孔家殘餘勢力,這是一般人敢作為的嗎。

王曉忠在擔心柴玉東因突然調動會抵觸,王民凱卻拍拍胸口,“穆楊,你不是要柴玉東到你們土山縣工業園掛職嗎,他的工作我這個副書記去做,我想他會同意的。”

王曉忠王民凱都來自城裏,但柴玉東由於是副市長,跟王民凱接觸的比較多,他們倆的社會關係和交際圈都相互有了解,所以王民凱認為只要把文穆楊大名報出來,柴玉東就會想方設法去了解這個年輕人,到時候有可能他會主動提出來到土山縣重汽工業園任職。

該說的都說了,文穆楊也沒對王民凱的主動請纓表態,而是一個立正敬禮,“謝謝二位首長對土山縣經濟發展的支持,我這個小媒人就不影響你們商談火力發電項目的大事了,我先行一步,再見。”

鮑國富秦念華把文穆楊送到茶坊外,由於小老弟把火力發電項目都給安排好了,他們倆下一步就是落實和進行前期準備,所以沒說其他的。

而王曉忠王民凱想用小鼻子三貓車送文穆楊,他不但拒絕了,還拍了拍車頭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二位領導,我們土山縣重汽工業園雖然是外商投資企業,但人員管理和生產運營都完全國產化,我們不相信國外的月亮就比國內圓。”

王曉忠王民凱一聽面面相覷,這小子怎麼沒頭沒腦拍着車頭說這種話,難道是批評我們用車超標還是說不應該乘坐進口車,還是意有所指?

文穆楊拍了拍陳德成肩膀鑽進出租車走了,可是王曉忠王民凱還是沒想明白這小子為什麼拍着三貓車頭說著這種讓人費解的話。

出租車按照文穆楊指揮的路線前進,沒有經過虎口灣市區,而是沿着省道向茅陽市進發。

茅陽市距離虎口灣一百五十公里,距離碑海市三百多公里,都屬於粵西沿海城市,但欽安碑海市沒法跟粵西的兩個沿海城市相比,兩個粵西城市開放程度非常高,而內陸碑海市也只能算是剛剛起步。

反擊戰開始后,各類負傷人員全部集中到指定戰地醫院治療,後來一名大夫發現不好管理問題向上反應,軍部領導經過調查及時進行了改正,把各兵種負傷人員分散各地醫院救治。

廣川軍區野戰醫院就坐落在茅陽這個地級市,文穆楊來到醫院門口,站崗士兵理都沒理他,但曾經的小分隊副隊長還是給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雖然有特殊功法,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文穆楊還是先來到醫生辦公室詢問,一名戴眼鏡的主治大夫告訴他,三天前確實有一名叫陶敬龍的幹事住院了,在住院部二零一房間。

根據主治大夫的描述,陶敬龍是在搶救傷員時受的傷,他和另一名同志抬擔架搶救傷員,由於邊界左一層右一層不知道埋了多少層地鐳,所以他們別無選擇,只能在地鐳上穿行。

這些各類型號的地鐳由於被厚厚的樹葉蒿草掩蓋,所以有時候一個人踩上他不會爆詐,可是背個人或是抬個人分量增加時他就會炸響。

這些討厭的地鐳炸響之後對人不會造成致命傷害,但他會造成戰鬥減員,一個人負傷要兩個人照顧,兩個人負傷就要四個人照顧,一個班負傷就要一個排來照顧。

抬擔架時陶敬龍在後,前面的同志把地鐳踩響了,卻把後面的他給炸了,當時他就感到腿襠傳來鑽心的疼痛,可是搶救傷員要緊,他硬是堅持到了醫療點。

醫療點醫生給陶敬龍一檢查,發現兩個蛋蛋都被彈片劃破,雖然這種傷情戰場上很常見,但大夫沒有告訴陶敬龍實情,包紮之後叫他到野戰醫院去住院治療。

不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這是文穆楊早就料到的,不能說是陶敬龍的宿命,也不能說是由陳景星的固執引起的,只能說是陶敬龍命里該有此劫,陳新的命運就該如此。

文穆楊一陣風似的跑上住院部二樓,一問值班護士,陶敬龍父母在病房陪護,並告訴他陶敬龍最近的情緒非常不穩定,有時候大喊大叫,有時候還摔砸東西拒絕治療。

陶敬龍的心情文穆楊完全理解,一個正常男人的子彈庫被割裂,能不能傳宗接代,能不能影響幸福生活還不知道,特別是陳新一直對他不冷不熱,如果她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件,就是陳景星還堅持,陳新也會堅決反對在繼續處下去,他怎麼能有好心情。

文穆楊穿着白大褂敲門進來,陶敬龍面朝里躺着沒動,他父親陶村帶着滿臉愁容站了起來,“你好大夫,陶敬龍今天還是不吃不喝,情緒也更加糟糕,麻煩你們再想想辦法。”

陶敬龍捲曲着身體,大熱天矇著被子,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文穆楊知道他已經心神疲憊,這個時候他需要的不是糧食和藥品,而是一句陳新還愛着他,沒有拋棄他。

可是這句話他的父母不能說,因為陶村已經給陳參謀長打了電話,陳景星只是說要過來,陳新來不來都沒說,就是陳新來了也不能保證他們倆會繼續相處。

文穆楊點點頭,然後輕輕地拍了拍陶敬龍矇著的腦袋,“陶敬龍,一個人身體有傷不可怕,藥物能治癒,怕的是心靈有傷自己不能治癒,還要等待別人來治癒,你現在連面對傷痛的勇氣都沒有,就是別人來了也不會給你治癒。”

陶敬龍沒反應,但他把腿伸直了,好像有那麼一點點觸動,他父親陶村沒聽明白文穆楊什麼意思,以為是正常的安慰,也拍了拍他的小腿安慰道。

“敬龍,大夫說得對,別人只是外力,你自己要樹立起什麼病都能治癒的精神,不要不吃不喝放棄治療,要吃飯喝水增加營養,積極配合治療,很快就能好起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是陶敬龍使勁一蹬腳,“出去出去,我就這樣等死,不治了。”

文穆楊真想點了他的穴道,讓他感受一下什麼是欲死不能,活着就是幸福,零件還都在就自暴自棄,那些缺胳膊斷腿的戰友們多了,要是都抗拒治療,都這樣的沮喪,不僅為難大夫護士,就是父母都跟着可憐。

“陶敬龍,你是軍人嗎,你是軍人的兒子嗎,我看你是個懦夫,沒有一點血性的懦夫,你只是負傷,想想那些犧牲的戰友,想想那些缺失了零件的戰友,你這傷算什麼,給我起來。”

作為一名軍人,陶敬龍受到了刺激,強烈的刺激,突然一掀被子坐了起來,剛想大呼小叫,一看是文穆楊,像個孩子似的撲到了他的懷裏,“你可來了穆楊,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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