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騙

電話沒響幾聲就被接起，電話那邊是爸爸的聲音：“兒子你有點偏心呀”。聲音有些微弱卻帶着陣陣笑聲。我意領神會假裝不悅的說：“你也沒有媽媽愛我呀，那麼重要的日子你都不來送我”！過了好久，爸爸都沒有再說話。“那天去看病了，對不起”爸爸似有些哽咽的說道。心一下糾作一團，一種叫擔心並帶着自責的情感傳遍全身。有些慌神的問道：“現在怎麼樣了”？“好多了，可能是因為吃飯不準時得了胃病，現在好多了”爸爸似乎故意提高音量說道。我狐疑的問道：“真的，那你的聲音剛才怎麼還有些哽咽呢”？要知道爸爸從我記事起，就沒見過爸爸流過淚。爸爸此時卻有些自嘲的說道：“嗨，這是一個烏龍事件，當時給我嚇壞了，還以為以後不能守護在你們母女身邊了”。

我有些着急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呀”！爸爸緩緩的說道：“那天早上本來要去送你的，忽然胃就疼的臉上直冒冷汗，你媽媽看到我滿臉煞白的樣子，逼着我去檢察一下，順便把上次拍的片子拿回來”。爸爸換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本來想堅持，最後熬不住了，就去了醫院”。我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說重點，老爸”。爸爸頓了頓說道：“到了醫院胃居然不那麼疼了，由於着急去送你，錯把別人的片子當成自己的，醫生說這是胃癌晚期”。爸爸嘆了一口氣說道：“當時我被嚇懵了，在外面逛了一天，晚上回家還是你媽發現了我的錯誤”。我釋然的笑了笑又問道：“那你的呢”？“胃潰瘍，沒事”爸爸豪氣的說道。我語氣有些重的說道：“以後要按時吃飯，不要一心都在工作上，我和媽媽都需要你”。說完這句話，感覺以前還沒有說過這樣關心的話，可能長大需要的時間很短。

內心有一種酸澀久久不散。那邊的爸爸開心的說：“聽兒子的”。“又跟兒子說什麼悄悄話呢，兒子給我打電話你卻霸佔着電話，像話嗎”？媽媽調笑的聲音傳進過來。我欣慰的笑了笑。過了一會，媽媽如水般的聲音說道：“兒子這幾天咋樣，過的適應不”？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剛來第二天呀！“給媽媽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問呀”？媽媽不無懷疑的口氣。此時才想起自己此次的目的，不過想到爸爸我又問道：“爸爸真的沒事嗎”？“放心吧，兒子沒事，現在已經讓我管制了，晚上必須準時回家給我做飯”！媽媽笑着說道。果然爸爸還是如此聽媽媽的話，隨後就聽到爸爸在那邊說：“你跟兒子聊，我去做飯了啊”!媽媽很滿意的說道：“好好表現”！我有些失笑，她們的愛，讓我這個做兒子的也有些嫉妒。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媽媽周叔叔的信你是怎麼得到了”。

媽媽的聲音就像晴空萬里的天氣，出現了朵朵烏雲，緩緩說道：“是通過善生的一個朋友”。我有一些焦急的說：“講的具體些嗎”！媽媽說你呀就是性子急，聽我慢慢說呀。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記得馬上就要過年的樣子，在你姥姥的逼迫下，我和你爸爸終於在相親的兩個月後結婚了。我之所以答應，也是不想讓他們二老再替我擔心。是你爸爸一點點把媽媽死的心給捂熱的，要不後來也不會有你了。這時我想起了，那晚和爸爸的長談。結婚那天，禮單上出現了一個大額禮金，一看名字，當時被鎮住了。那個人是你周叔叔最好的朋友姜明。此時想起那封信，就是料理後事的那個人嗎？想到他走了已經3個多月了，他朋友為啥會給我隨禮呢？我不顧疲憊，酒宴結束后我就去找你大舅了。

大舅這個人，我的印象很深刻，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和善、靠譜、有安全感的男人。在我的萬般祈求下，他告訴我那個人的電話。蘇醒后，你周叔叔的事都是他告訴我的，家裏的其他人都瞞着我。所以現在在心裏，對他們心裏還是有些記恨的。此時了解為啥這些年媽媽很少帶我去姥姥家，即使去了也是買點補品，坐不上一會就走，每次姥姥也總是眼裏含着憂傷的眼神。媽媽還有個妹妹，也很少來往。隨後就趕忙給姜明電話，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我說我是宋曉雲，他當時愣了好久才說：“你有什麼事嗎”？“想跟你見個面聊聊”姜明支支吾吾了好久才說：“我忙沒時間呀”。“那我就去你家找你”

姜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那好吧你說地方”。後來我們在一個咖啡廳見的面。姜明看見我就說：“善生不讓我跟你說，你為啥強人所難”。當時幾乎要給姜明跪下說：“求你了，告訴我吧”！姜明搖搖頭說道：“也許冥冥中自有註定吧，這是善生走後給你留的禮金”。我當時幾乎就泣不成聲了，什麼形象此時顯得都微不足道了。我竟然又驀然的開口問道：“善生是不是還有什麼留給我”？姜明驚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說什麼，他就繼續說道：“有一封信在他的父母那裏”。我當時不知道怎麼走出去的，也不知道怎麼回的家。似乎精神一時間錯亂了，恨自己不能為他做什麼。內心對你爸爸是有些愧疚的，新婚之夜我倆是分房睡的。

第二天我踏上了去他們父母那裏。二老見到我的時候兩眼直直的，沒有任何錶情。我跪在他們二老面前說明了來意。此時媽媽的話語已經斷斷續續了。阿姨顫抖着拿着他的日記，緩緩遞給我，就像交出了生命。屋裏很暖和，可我卻感覺身至冰窖。我們就那樣坐了好久，誰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破尷尬。最後那位爺爺說：“善生有眼光”。媽媽講到這已經泣不成聲了，電話里一陣陣忙音想起。似乎那個傷口不僅不會癒合，只會越來越深。我也深深感嘆，月老的不厚道。

打完電話心情激起的波濤，久久無法平復。想到爸爸是怎樣的愛媽媽，才能融化北極之冰呢？善生叔叔和媽媽後來經歷了什麼，愛的那麼深最後又形同陌路呢？又是怎樣的機緣，讓善生叔叔有機會照顧媽媽。姥姥沒有反對嗎。懷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寢室，文軒可能發現我陰鬱的表情就說道：“今天沒有背我上樓，不開心嗎”？舌頭和嘴都麻木似的，說不出一句話，慘淡的笑一笑。拿起臉盆就去水房洗漱了。聽見方傑好奇的問文軒：“添雲失戀了嗎”？文軒沒有回答，可能是默認或者搖頭。聽到這樣的話感覺差不多，雖然不是自己，卻盛似自己經歷的傷感。回來后早早的睡覺了。早上醒來，陽光斜照在腳上，暖暖的感覺，舒服了好多。

只見此時方傑還在睡眠中，可能昨天太累吧！文軒好像早都穿戴整齊，要出門的樣子。文質彬彬的樣子着實有些炫酷。文軒看到我驚訝的樣子說道：“是不是感覺我好帥，有些嫉妒呢”？不屑的撇撇嘴說道：“你真能吹”！文軒舒緩了一口氣問道：“忘了咱倆的約定嗎”？我疑惑的看着他不明所以。他假裝生氣的說道：“重色輕友的傢伙，咱們不是定了今天去三八廣場看美女嗎”？我一拍腦袋趕忙說道：“不好意，真忘了”。說完話，就趕快下床洗漱收拾一番。收拾好的時候已經快到9點了。我和文軒踏上了看美女的征程。途中還下錯了車，害得我多走了兩站地。我鄙視的對文軒說：“你能不能靠譜一回呀”！文軒嘿嘿笑着卻也不說什麼。

來到三八廣場，只見一座巍峨的高樓聳立在路的旁邊，樓外好像是大理石，看起來富麗堂皇的樣子。上面寫着盛世大廈四個字。上前一打聽才知道是辦公大樓。視線又掃向別的地方，有一個大型的購物超市，還有幾家網吧，再就是一些其他類的門市。我恨恨的看着文軒。文軒無辜的說道：“我是聽別人說的呀，再者說我讓你認識到了這個地方的無趣，下次就不會再做無用功了呀”!有些氣悶文軒總能找到好的理由，真拿他沒辦法。時近秋天，臨近中午還是有點熱，既然來了也不能哪也不去，那也太虧了呀。這樣想着我和文軒只能去超市逛一會。出來的時候我們一人拿着一瓶水，不知道還能去哪。正在此時文軒的電話鈴聲響了。他接起電話，我倆找了一個蔭涼的地方站着。聽聲音是個女的。掛了電話文軒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女朋友找我逛街”。“誰說的重色輕友來着”？我嘿嘿笑着說道。

他一臉茫然的說道：“誰這麼不懂情理，說這樣的話”。語氣之中不乏氣憤，我為之語結。拜拜手說道：“去吧，理解你”。文軒訕訕的笑笑就走了。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善生叔叔的名字閃現在腦海，我搖搖頭，想要甩掉什麼。反正回到寢室也無事可做。去上會網也不錯。我走進一家路邊的網吧，這是一個2層的小樓，看起來有些破舊。交了押金，到了二樓的無煙區，二樓的環境還是不錯的。稀稀落落的有幾個玩家。緩緩走向我的座位458號。

看見了一個熟悉身形，心裏好奇，異國他鄉怎麼會有熟人。正疑惑間，那個女孩朝着我走的方向看過來。我心裏無奈的笑了怎麼會是她，碰到她好像預示着今天運氣不太好。由於畢竟是同學使勁擠出了一絲微笑說道：“你好啊，好巧啊”！哪知自己吃了閉門羹。看到她轉頭眼裏不屑的神色，一股火串上心頭。隨後想想也不是什麼熟人沒必要，就釋然了。緩緩的坐下，哪只意外發生了。她竟然喊來了網管調了個在我對角線的位置，似乎我會給他帶來什麼厄運似的。

“數學學的不錯嘛？”心裏這樣想着打開了電腦，開始了幾個小時的網絡生活。看了幾個電影都沒啥意思，打開網頁看看有什麼新聞吧！果然第一條就是“河南的大學生在路上為就一個小女孩致殘的故事”。有人可能會說現在在冰冷的混凝土建築的包圍下，還會有人在乎別人的生死嗎？我的身邊充滿了愛，所以我還是點開了。只是大略的喵了一眼，文章的文筆很好，只是沒什麼太多的細節，看的索然無味。這之後就上網搜索了一下，有關計算機應用的資料。“萬事還是早做準備的好”爸爸的話總不會錯的。沉浸在資料的查閱中，眼睛也逐漸乾澀、酸疼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準備繼續，哪知道此時室內的光線已經昏暗，一看手錶差10分鐘五點。於是站起身，準備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