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Chapter.23 厄里斯魔鏡

「我要是你就不會拿魔杖指着我。」德拉科說，可一看到格蘭傑蓄勢待發的樣子，又連忙搶先喊道：「除你武器！」

格蘭傑還沒學過這個咒語，她毫無防備地魔杖已經脫手飛向了德拉科。

德拉科鬆了口氣，其實他還是有點怕格蘭傑的……誰知到她會不會在什麼偏門課外書里學會些什麼可怕的小咒語。

此時格蘭傑已經大驚失色地撲到韋斯萊身上四處找他的魔杖。

「等等、等等，我不是來和你們打的！」德拉科忙說，他走過去想把魔杖還給格蘭傑。

但格蘭傑已經找到了韋斯萊的魔杖，她立刻捏着它又指向德拉科。看上去她一點都不相信他，並且隨時準備發射什麼咒語。

「別過來！」格蘭傑叫道，「你怎麼來到這兒的？！」

德拉科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她相信他，他只知道她和韋斯萊總是和波特形影不離而已。

「放輕鬆，」德拉科把格蘭傑的魔杖反向拿着遞給她，「我和你們一樣，從禁區那頭大狗那裏下來的。」

但格蘭傑卻仍是不相信，滿臉戒備並不伸手來接。

「我來這是因為波特有危險……那天我聽到波特和那個馬人說魔法石了，今天我偶然得知你們也在找鄧布利多…校長，所以我猜你們是不是來找魔法石了。聽着，我懷疑黑……神秘人很可能混進了學校來，可能奇洛用了什麼辦法……」

格蘭傑驚訝地打斷了他的話：「奇洛？等等，不是斯內普嗎？」

「斯內普？他也在這兒？」德拉科也很驚訝。宵禁前的確是斯內普把他抓回地牢去的，但他跑出來的時候特地繞開了他的辦公室，所以他並不知道斯內普在不在裏面。

「呃……我也不知道，最後那個房間只有一個人能通過，哈利讓我回來去通知鄧布利多。」格蘭傑說道，「可是一直是斯內普想要害哈利和偷魔法石，奇洛一直在阻止他。」

「我不知道斯內普是怎麼回事，」德拉科皺眉想了想，「但是奇洛肯定是神秘人的僕人，我聽到他和神秘人說話了，他叫他‘主人"！」

格蘭傑滿目懷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德拉科好一會兒，最後到底是相信了他，她小心翼翼地接過魔杖之後，德拉科才把自己的魔杖拿出來了。

誰知韋斯萊這時候突然醒了，發現德拉科在這兒而他的魔杖卻不見了，又是一場忙亂。不過德拉科倒是不擔心他能造成什麼困擾，而且格蘭傑又在旁邊解釋，很快韋斯萊就接受了現實。只是嘴裏還不太滿意地和格蘭傑嘟噥：「哈利有危險他緊張什麼！」

「羅恩！」格蘭傑小聲地制止道。

德拉科背過身去，掩飾他微微紅了紅的臉，確實按照他的性格擔心波特是有點奇怪。但隨即他又安慰自己道，這可是關乎未來結果的事，要是波特現在就死了，那他還混個啥！

「呃……那現在怎麼辦？哈利應該已經把唯一一瓶能通過黑色火焰的魔葯喝掉了……」

「再去看看，也許那個藥水會自動恢復。」德拉科期望地說。

「我們也去。」韋斯萊立刻說道。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但格蘭傑也是一臉贊同的樣子，他最終沒有反對。

格蘭傑擔心地說：「不知道哈利那邊怎麼樣了。」

在穿過門走向下一條走廊的時候，德拉科微微有些慶幸：「好在不用浪費時間再在這個房間再下一盤棋才能走。」

「下一關也不用和巨怪搏鬥了，」格蘭傑說，「它已經被斯內普，或者奇洛打倒了。」

走過惡臭的巨怪的房間，打開下一個房間的門，裏面就像格蘭傑說的，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放着七個瓶子。

韋斯萊正想走進去，德拉科忽然攔住了他說道：「這個門框上被施了魔法，一旦這個房間裏有人，門就會被單向火焰封住。」

「單向火焰？」

「也即是說只能進去不能出來，」德拉科解釋道，「如果我們都進去了，而藥水不會自動恢復的話，我們就都被困在裏面了。」

格蘭傑自告奮勇地說：「我進去，只有我知道那個謎題的答案。」

「格蘭傑，你不要總覺得世界上除了你都是傻瓜好嗎？」德拉科不客氣地說道，「總得有人回去通知教授們，鄧布利多不在學校，麥格肯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可以讓羅恩回去。」格蘭傑說道。

德拉科挑眉道：「我也很懷疑麥格會不會相信他的話。」

「我跟你過去。」韋斯萊立刻說，「赫敏，你去找麥格教授。」

「可是……」格蘭傑不太願意。

「好了，」德拉科不耐煩地說，「就算魔葯會恢復一次也只夠一個人的量不是嗎，我先進去看看，如果不能恢復，沒必要在這裏困更多的人。」

說完他抬腳就跨過了門檻，果然門框上立刻就升起一道紫色的火焰，封住了門。

格蘭傑在外面大聲說：「是最小的那隻。」

火焰似乎對聲音也有一定的阻隔作用，德拉科只能聽清‘最小"兩個關鍵字。但對於這個提示，德拉科卻不怎麼高興，他大聲說道：「格蘭傑，我說過了，不要總覺得世界上只有你一個人有腦子。」

不過等他走到桌邊看過之後，有沒有腦子都沒關係了，因為瓶子裏的魔葯肯定沒有恢復——有兩個瓶子是空的。德拉科一陣泄氣，走回入口的火焰邊上對着外面大喊道：「藥水沒有恢復！你們快回去找麥格！！」.

「好！」火焰另一邊傳來格蘭傑的喊聲，但接下來她似乎和韋斯萊發生了什麼爭執。

德拉科沒興趣關心他們在吵什麼，他快步趕到房間的另一邊——燃着黑色火焰的門口。

不知道這是什麼火焰，雖然不是歷火那麼厲害的火焰，但只是稍微靠得近些，德拉科就感覺渾身開始冒汗，而火焰撩在手上就像燒紅的鐵貼在皮膚上，如同發自靈魂深處的疼痛，並且他用來保護手的防護咒真的發出一股燒焦的味道。

德拉科試過清水咒或是其他一些能滅火的咒語，可是都沒有用；他也沒法讓火焰分開或是變矮……他連這是什麼火都不知道，就更別提滅火或者通過的辦法了。

最終德拉科焦急得只能在房間裏毫無意義地走來走去。

火焰的那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他也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只能希望格蘭傑他們能趕緊把麥格找來，她或許有什麼辦法。

波特和奇洛單獨在裏面的那個房間裏，可能還有黑魔王本人，德拉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當然，他仍堅持他絕對不是擔心波特：他現在只是害怕黑魔王殺了波特出來之後，會不會順手也把他給殺了。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黑色火焰的後面一直沒有聲音，而紫色的火焰也遲遲沒有人出現。德拉科又急躁地在房間裏繞了好幾圈，甚至還走到桌前仔細地閱讀了那張寫着提示的羊皮紙，格蘭傑的推理沒有錯，不過波特把小瓶子裏的液體喝得一滴不剩，瓶子晶瑩透亮得像從來沒裝過任何東西。

當然剩下一滴大約也不會有什麼用，不僅不一定能分析出來是什麼，他也沒有設備和材料立刻再製作一瓶。

德拉科控制不住情緒地把瓶子砸到地上摔了個粉碎，還想再多摔幾個發泄一下，卻忽然聽到黑色火焰的那邊傳來了慘叫聲。

「波特！！」德拉科奔到黑色的火焰面前，可是他仍舊沒法穿過那些火焰，他只能對着那邊大喊：「波特！！！你怎麼了？！波特你聽得到嗎？！波特！！！」

然而火焰那邊沒有人回應，只有越來越凄厲的慘叫聲。德拉科感覺自己像被人推進了冰凍的湖水裏，整個人控制不住地在發抖。

對了……冰凍！

他凍不住火焰，可是他可以凍住自己試試啊！只要一瞬間，只要一瞬間夠他通過這個火焰就好了。

德拉科退後了兩步，用魔杖對着自己施了一個他所知道最強力的冰凍咒，然後在外面又施了一層防護咒。

裏面的慘叫聲越來越大了，德拉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奮力往前衝去。但在冰凍咒的作用下，他的手腳正在迅速地凍結僵硬，所以跑得沒有他預想的那麼快。

不過幸好他跑得慢了一點，一個咒語箭一般飛來，在他衝過去的一瞬間先一步解除了黑色的火焰。

德拉科跌進了最後一個房間裏，波特倒在地上已經昏迷了。他的旁邊有一堆燒毀的灰燼，灰燼上聚集起一團黑色霧氣。

霧氣上有一個醜陋的人臉，它看到了德拉科：「是你！上次就是你跟蹤我衷心而愚蠢的僕人……好，來得正好……小子，你應該感到榮幸，成為我的僕人吧！」

霧氣向德拉科撲了過來，冰凍咒已經起效德拉科全身幾乎都被凍住，連睫毛上都結了霜，他現在根本動彈不得。

這時候一道溫暖的紅光從門口飛了進來，立刻在他的身邊形成了一層防護罩似的東西，阻止了黑霧的繼續靠近，並且它的溫度還溶解了德拉科自己施的冰凍咒。

「鄧布利多！！！」黑霧憤怒地咆哮着，卻在鄧布利多舉起魔杖之後立刻穿過牆壁不見了。

滿臉白鬍子的鄧布利多從門口飛快地走了進來，他收回了那個溫暖的保護咒，微微有些責備地說道：「傻孩子，你怎麼會以為一個冰凍咒就能通過詭暗火呢！」

德拉科有些不自在地活動了一下僵硬地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而鄧布利多又趕往樓梯最下面波特的旁邊。格蘭傑和韋斯萊此時才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跑進來，他們大喊着：「哈利！！」

「他沒事，只是昏過去了。」鄧布利多回過頭對他們笑了笑，「龐弗雷夫人馬上就會到了。」

「奇洛呢？」德拉科東張西望地問道。

「我想他可能已經變成了這堆灰燼……」鄧布利多指了指哈利的旁邊。

「那斯內普呢？」韋斯萊問着，和格蘭傑一起跑下台階。他們厭惡地繞過那堆奇洛的灰燼，都跑到了波特身邊。

德拉科跟在他們後面三兩步走了過去，但他不想顯得很關心波特似地，就在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站住了。

「是斯內普教授，我想他也在趕過來的途中了。」鄧布利多溫和地說著，一邊飛快地給波特做檢查。

韋斯萊和格蘭傑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都擔心地圍在波特兩邊，德拉科過去也不是不過去也不是，見赫敏似乎抬頭看自己這邊又連忙假裝看向別處，這一轉頭他忽然發現離波特不遠的地方掉了一塊不起眼的紅色寶石。

這塊寶石乍一看很不起眼，可再看就覺得裏面竟然彷彿有一種迷人的光華在流動。那一定就是魔法石了……

德拉科上前幾步走到了魔法石跟前，一瞬間腦中閃過想把它佔為己有的想法，但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一個視線在看着自己，他頓住了腳步。

是鄧布利多在看着他，他的臉被白色的鬍子整個蓋住了，德拉科不是很確定他是什麼表情。腦中忽然閃過摔下天文塔的鄧布利多，德拉科身子有些僵硬了起來，他很快就後退了幾步。

然而鄧布利多卻是笑着說：「如果你能替我撿一下那塊石頭，我會非常感激的。我想拿一下它，並不會降低你勇闖詭暗火來救波特先生的珍貴品格。」

「我沒想救他！」德拉科無力地抗議道，但回應他的只是鄧布利多的笑而不語。德拉科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撿起了魔法石。

出乎德拉科意料的是，如同它鮮紅的顏色一樣，魔法石竟然是有溫度的，但並不燙，只是一種溫暖的溫度，從手指接觸的瞬間就傳遍看四肢百骸。不單單令他先前因為冰凍咒而還有些僵硬的身體一瞬間就徹底恢復過來，甚至彷彿連靈魂都得到了溫暖和滿足。

打個比方，就好像當你獨自在暴風雪中走了很久之後，終於回到了溫暖小屋，而且不僅如此……在你推門進去的時候，發現你在雪中尋找的那人就坐在壁爐旁轉身對你回眸一笑。

德拉科從沒聽說過魔法石原來有這麼神奇的感覺，這就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想得到它。但如果連黑魔王都想要的話，那恐怕就真的只有鄧布利多能保住它了。

德拉科把魔法石撿了起來，正打算拿去給鄧布利多，可一抬頭，忽然看到了面前的厄里斯魔鏡。他的身影照在魔鏡里，而鏡子裏他正在……

德拉科驚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驚訝得張大了嘴，連手裏的魔法石又掉到了地上他還渾然不知，只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一直看着魔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