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歷史的走向
該安排的任務已經安排下去,安祿山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墩子的住所,搖搖頭說道:
“太擠了!”
墩子有點難為情:
“大人您是知道的,這裏寸土寸金,實在是買不起大的房子啊!”
安祿山點點頭,然後從隨身的荷包中取出一個金元寶遞給墩子。
墩子詫異的接過來看着安祿山。
安祿山吩咐道:
“等這件事忙完,先去買一個合適的院子,一方面用作聯絡,另一方面,也可以住人!”
這個金元寶是朝廷定準的五兩制式,按照朝廷規定的兌換比率一比八計算,摺合銀子就是四十兩,足夠買一座中等大小的院子。
這也就是在營州,在內地可以買到一處上等的院落。
要知道,安祿山的俸銀才一月一兩三錢銀子,這四十兩銀子需要他不吃不喝掙兩年多。
墩子獃獃的看着安祿山,嘴唇不自覺的抽動着。
安祿山見墩子似乎動了感情,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是朝廷給你們的安家費吧!”
墩子聽完沉默不語。
在朝為官,別說他只是一個不如品的差人,就是像安祿山這樣的入了品的,也沒有安家費一說。
有府邸的只有那些京官,而且在四品以上。
墩子知道這是安祿山怕他接受不了,故意安慰他,他的心裏更加感激。
他拱拱手沒有說話,轉身走出房門去安排任務。
安祿山便和李秀離開了黑風幫。
在路上,李秀問道:
“這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公私不分?”
安祿山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也知道這樣做有點不妥當,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來到這裏,潛意識中就把自己當成節度使。”
話,李秀可以理解,節度使掌管一州軍政大權,當然有權支配一點比例的財政收入,那麼,給屬下買個院子也無可厚非。
李秀不能明白的是,他為什麼會將自己當成節度使?
安祿山沒有告訴他的是:這本來就是預設劇情,因為,他早已經看到了結果。
而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便是將不合理的劇情做一個微調。
安祿山不知道這樣的微調會不會讓既定的歷史走向,因為蝴蝶效應而出現塌方式崩潰。
如果這樣,那麼他已知的歷史就會改變,千年之後,歷史將會是另一種結局。
那千年之後的劉曉利還會存在嗎?
如果不存在,那前世的他會不會就是此生安祿山的一個夢境?
又或者說,還會出現另一個平行世界,劉曉利本就存在於那裏,出現在這裏不過是平行世界的一個錯位?
有點燒腦!
看着安祿山出神,李秀並沒有打擾他,而是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後。
直到回到住處,安祿山才回過神。
進門的時候,李秀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我現在都感覺到自己就是那個節度使大人!”
李秀臉一紅,低聲繼續問道:
“不是這個!”
“那是哪個?”
“就那個……那個拿突厥換我你……也不換!”
安祿山聽完,轉過頭看着李秀,李秀在他灼灼的目光中羞的滿臉通紅,她低着頭不安的等待着安祿山的回答。
安祿山伸出手扶着她的下巴,讓她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看着他。
緊接着,她感覺到一股灼熱的氣息慢慢的靠近她的臉。
然後,一陣柔軟而又溫熱貼近她的唇,安祿山親了上來。
李秀頭腦一陣空白,接着,在這個熱情似火中,她開始的融化,然後,她慢慢的閉上眼睛……
回到屋子裏,看見所有人都在,連同董七。
安祿山坐下來,喝了一口酒。
李秀滿臉潮紅還未退去,她努力讓自己激蕩的心平靜下來,安靜的站在了安祿山的身邊。
史思明的心情還未平息下來,臉上還帶着一股淡淡的怒氣。
好在大家都沒有發現。
安祿山將今天的發現跟大家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看着眾人說道:
“我們該忙起來了,這一次或許就是我們殺死慕容宏圖唯一的機會。如果讓他回到奚人部,再殺他就相當難了!”
史思明不知道他們之前發生的事情,他不解的問道: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殺死慕容宏圖,不說殺掉之後,會找來奚人部無休止的報復,光慕容宏圖自己的修為就相當的難纏,這樣做合算嗎?”
安祿山搖搖頭:
“沒有合算不合算的說法,我需要給野辭一個交代,否則我這輩子於心難安!”
“野辭是誰?”
眾人都不說話,董七隻好將那天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下。
史思明聽完才不做聲,不過他下意識的打量了李秀一番。
本來還沒有恢復平靜的李秀被史思明這一瞅,臉又一次紅了。
史思明不動聲色的轉過頭,看着大家,說道:
“這一次,我們怕是捲入一個大是非中!”
眾人看着史思明,等着他的下文。
史思明見眾人都看着他,繼續說道:
“你們想啊!這麼大數量的鹽鐵要運往草原,要想避開官府,必須要避開細作司的探查,或者說即使細作司發現,也不敢管!
在營州,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怕沒有幾個人!”
安祿山和董七眼睛一亮,他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安祿山再次細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兒時的玩伴。
真實歷史中,能和安祿山齊名並殺死安慶緒自立的史思明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出兩個名字:
“王悔、牛百斤!”
說完一起大笑。
安祿山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感覺王悔應該不是!”
董七和史思明問道:
“為什麼?”
“你們想啊!我是張守珪直接派來的,能和張守珪說得上話,而且又是做細作,他將慕容宏圖來營州的事情告訴我,萬一被我發現點什麼端倪,他是罩不住的,所以,如果是他在走私鹽鐵,他斷沒有告訴我的理由。”
二人點點頭:
“那隻剩下牛百斤了!”
三人說完沉默。
如果是牛百斤的話,事情可能會更加棘手。
牛百斤掌管細作司多年,早已經將細作司經營的鐵桶一般,營州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線,現在,他們要查牛百斤,難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