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涼

着涼

皇上派姒月姬代為跪大臣?!

這下沒反應過來的也反應過來了,慌裏慌張都站起來。

先站起來的反倒跪下了:“皇上要保重龍體啊!”

後站起來的也急忙又跪下,“這怎麼能着涼吶?太監宮女是怎麼伺候的啊?”

姒月姬說:“沒人伺候啊,皇上的御書房,直到現在還只有侍衛呢,他們怎麼會伺候人啊?皇上身邊,至今沒有個可心的人啊!”

姬貫虹:“……”姬雲繼你就直說讓姒月姬進宮伺候你得了。

可他又不能把姒月姬永遠放在姬雲繼身邊,那隻會讓他更有恃無恐。

董其鐸汗都下來了,今日跪求皇上上朝就是他提議的。他本是董將軍的遠親,靠董將軍的關係入朝為官,之後董將軍受當今皇上所累,被前皇上削了大將軍的官銜,也連累他不得升遷,因此他急於在姬貫虹面前表現。誰知他甫一出手,就錯了。他怕被發現是自己帶的頭,忙說:“怎麼不請太醫啊?”

姒月姬答道:“怎麼請?讓侍衛去嗎?侍衛是讓你們隨意支使跑腿的嗎?”

侍衛心想我們還真不介意跑腿。

董其鐸連忙站起來,“我,我這就去請太醫!”

姬貫虹再看“我是皇上”那四個大字,寫得剛勁有力,哪裏是病中人能寫出來的。

再看姒月姬在紙上寫的字:“你這是寫什麼呢?”

“我在寫跪在這裏的大臣的名字,看看皇上都跪了誰?太上皇,很多人我都不認識,剛才那個要跑出去喊太醫的人是誰啊?”

董其鐸腳下一絆,摔倒了,回頭凄惶地看着姒月姬。

姒月姬連忙對他揮手,“快去,快去!別再耽誤了!從昨晚到今日都耽誤多久了!”

董其鐸後悔了,他不該主動要求去請太醫,他應該留在這兒看着,別真有人把他帶頭這事供出來。

可是話已說出來,他也只能跌跌撞撞跑出去了。

姬貫虹心道:這群傻子!問姒月姬:“那皇上要如何找到可心的人伺候啊?”

姒月姬沖姬貫虹咧嘴一笑:“太上皇,我也不知道啊。”

這姒月姬跟皇上學的,就不說,就讓你猜,猜中了吧,你還不想如他的意,猜不中吧,他不上朝啊!

太醫院自兩個副院使往下,全都跑來了。院使沒來,院使是聞太醫,肯定得跟着姚馳音走啊。

副院使中有個叫相光的,本來是院使,姚馳音即位后,把聞另知聞太醫提為院使,他就成副的了。相光審時度勢,也不爭也不搶,韜光養晦養起生來。如今姬雲繼做了皇上,仍是姚馳音一派,相光決定繼續養生。董其鐸來傳太醫時,他本不想出面,可董其鐸全指着找個好太醫以求在皇上面前挽回點好印象,哪管相光說什麼,拉着他就走。相光哪肯自己出頭,乾脆把另一個副院使一起拉了出去。如此一個拉一個,乾脆,大家全來吧。

浩浩蕩蕩一群太醫,把大臣們都嚇了一跳,這皇上着涼,怎麼這麼大陣仗?

相光想往後躲,無奈被其他人推到了最前面,只好率先給皇上把起脈來。

他把手往皇上手腕上一搭,就拿不起了,眉頭越皺越深,最後只好戰戰兢兢起來,“下官醫術不精,還請別的太醫看看。”

相光當初能做院使,除了為人圓滑以外,醫術也確實是高。他都看不明白,其他太醫更是心下打鼓。

第二個上去,皺眉下來。

第三個如此。

個個如此。

相光向姬貫虹一鞠:“太上皇,我們,先出去商量一下。”

姬貫虹早就心裏有數了:“就在這兒商量吧,我們父子倆也一起聽聽。”

一眾太醫面面相覷,這得怎麼當著皇上和姬貫虹的面商量,他們好像根本不是一夥的呀,於是一起看向相光。

相光只好硬着頭皮上:“回皇上,回太上皇,皇上這是,呃,過於勞累,體虛,那個,邪侵?啊,對,那個邪侵,致……”導致什麼?皇上壓根沒事啊,身體比一般人都好,只有一丟丟腎虛。還着涼?不冷不熱,體溫正好好吧!可是不行,必須編,皇上說他着涼了,你敢說他沒事嗎?還不能編得太嚴重,皇上不上朝,太上皇親自在這兒盯着,編嚴重了太上皇也不幹啊!

“致,陰虛及表,”這都什麼亂七八糟,“我們可以給皇上吃些調理的葯,皇上尚需注意休息,”注意休息本是常規的一句叮囑,相光順着說下來,說完忽覺不對,瞟了太上皇一眼,想加一句適當活動,又不敢得罪皇上,乾脆不再廢話,“我們這就給皇上擬方。”

姬貫虹就猜到姬雲繼沒事,現在太醫一來,更確定了他的猜測,待太醫退下去,他對皇上說:“皇上既然今日身體不適,就暫不上朝吧,待明日身體好了再說。至於這伺候的太監宮女,月姬對如何伺候你更加熟悉,就讓他看着找好了。”

姬雲繼小聲說:“謝太上皇。”

姬貫虹自去帶領眾大臣回家舉行第三次大朝會。

姒月姬得了姬貫虹的允許,開始給皇上忙起宮裏的內務來。

他手裏有現成的太監,武天奪等人,已經發誓效忠過姬雲繼的,另有喬郎中可以進太醫院,至於宮女,不要也罷。

姒月姬把這些人從城外和流人府的地道里接出來,順便拿回了自己的玄鐵刀、行李等。皇上就直接封武天奪為太監總管,讓他和姒月姬一起安排宮中內務,其他童子兵太監也分列為各部總管。至於喬郎中喬安良,則做了太醫院的院使。

也正是今日,姬雲繼才發現,前皇上的妻子們,一個不落,全留在宮裏了。另外還有前皇上的娘。

也是侍衛守得太好,後宮就算有人想撒潑打鬧以期引起新皇的注意,都被侍衛給攔住了。

姬雲繼簡直頭都大了,你說姚馳音走了怎麼還把媳婦們孩子們都留給他了?

怎麼辦?姚馳音既然不肯帶走,姬雲繼又沒法把他們給送過去。

算了,還是讓她們原地獃著吧。至於前皇上的娘,自從前前皇上把太子指給姚馳音,就氣得搬進了佛堂,也不用管她了。

不過寢宮和御書房離後宮還是太近,且這倆地方都有公開的密道,住着也不安全,姬雲繼讓姒月姬再給他找個地方住。

姒月姬在宮裏轉一圈,相中了偏西北的一處院落,靠近守衛的角樓近一些,又離大殿不太遠。姒月姬命人急急忙忙把那院落收拾好,通往後宮的道路大門都堵上,皇上當晚就搬了進去。

那邊姬貫虹也查出了姒月姬弄進宮裏的都是些什麼人,但還是到流人府去等姒月姬,打算看看姒月姬怎麼說。

姒月姬微微一笑,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說道:“就是這兩天認識的而已,對宮裏事務也算了解,且他們無依無靠,用着也放心。”

於是次日,皇上終於上早朝了,雖然比正常時間晚了一個多時辰。

今日的議題,仍是之前商量的更改年號國號,舉行大典,大赦天下,重整百官等等。只不過經過前兩日的鬧騰,大臣們說話也不敢振振有詞了,姬雲繼也耐着性子都聽完了。

然而只是聽完了而已,他什麼也沒說,什麼意見也沒給,轉身回新住處了。

回去以後,拿張紙,寫上三個大字:釣魚殿,吩咐武天奪做成匾額。之後便沒事了。

姬貫虹氣得心都疼了,直接去了流人府,讓姒月姬問問,皇上到底打算幹什麼。於是姒月姬又入宮了。

皇上正等着他,見他來了,先問他今天吃沒吃那個散功丹,聽他說吃了,就不高興了。

姒月姬跪在他兩腿之間,勸他:“王爺,您這麼跟皇老爹較勁也不是個事兒……”

姬雲繼噗嗤一笑,“皇老爹?”

“對呀,他是皇上的爹,不就是皇老爹嗎?”

這個詞讓姬雲繼心情好了不少。

姒月姬趁機捧起他的腳,一邊給他按,一邊接著說:“皇老爹說得對,我本就是個人質,沒被他關起來與您永不相見,我已經很感激了。其實不止是我,王爺您又何嘗不是受制於他呢?我們暫時不得不順着他些,就算想幹什麼,”他直起身,湊到姬雲繼耳邊,仰頭悄聲說,“我們偷着來。”

姬雲繼略偏過頭,也悄聲說:“你想幹什麼?”

姒月姬順勢親了一下姬雲繼的臉,“我想養私兵。”

這下姬雲繼愣了,又問一次,“你想幹什麼?”只不過這次語氣與之前完全不同了。

姒月姬道:“王爺,要想與皇老爹抗衡,沒有兵是不行的。只是連東海南疆都在他的監視之下,所以我想,我們不如背着他養自己的兵,但以我的名義,您就當不知道吧,就算有什麼是,也讓他衝著我來好了。”

“你以為姬貫虹會相信我不知道嗎?”

“會的,因為我什麼都不會再告訴您了。”

姬雲繼用手在姒月姬臉上劃一下,“你也想做皇上嗎?”

“王爺,為了您,我什麼都肯做。”

“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姒月姬早該懷疑自己的身世,姬雲繼等着他質問自己,等到今日,大家都不忙了,姒月姬也想養私兵了,可他還是沒問,姬雲繼倒是着急起來。

姒月姬笑笑,也用手指去划姬雲繼的臉,“王爺,您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對我來講不重要。”

“也許還真挺重要。”

“那您就在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

姬雲繼不想說。告訴姒月姬實話,他就會知道按輩分算,他其實是姬雲繼的爺爺。姬雲繼一想到這兒,就完全沒有告訴他的想法了。

“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姬雲繼轉移話題。

“王爺,不如您自己看看。”

姬雲繼一樂,在姒月姬鼻子上刮一下:“你個小色鬼。”他把姒月姬的衣服打開,立即驚喜了。

之前姒月姬為了扮作乞丐,早早就把身上的環環墜墜取下,又用了促進癒合的草藥,加上他進了忠勇公府就受了重傷,因此並沒有人注意他那些針眼。如今他拿回了行李,自然也拿回了那些環環墜墜,他就把東西掛在脖子上,特意等進宮讓姬雲繼再幫他戴上。

姬雲繼簡直喜歡死了,也不知是喜歡死了姒月姬,還是喜歡死了讓姒月姬流血,總之在他又把那些環環墜墜給姒月姬戴上以後,他覺得心情着實好了不少。

他親自給姒月姬的傷口換藥,唯獨繞過了那些剛扎的針眼。他又去含着針眼去吸流出來的血,從上到下。姒月姬倒吸一口涼氣,用手擋住皇上的嘴,“王爺,那裏不行。”

姬雲繼的確除了姚馳音以外,沒給任何人吸過,而他和姚馳音又聚少離多,姚馳音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更喜歡實幹。

姒月姬不讓他吸,自然是覺得以姬雲繼這樣尊貴的人,是不能做這些事的。姬雲繼卻不知為什麼,竟然覺得有些遺憾。

姬雲繼說:“那你明天還能來嗎?”

姒月姬把姬雲繼的臉從自己腿間抬起來,一下一下啄着他,“皇上,您想讓我來,我就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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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好忙啊。之前因為媽媽住院,耽誤了上班,從今天算起,加上還別人的班,四天裏,我需要上三個半白班和三個夜班,如果都是今天這工作量,別說桃罐頭,估計桃木劍也鎮不住。

本想換工作,結果面試又沒成。不過也得感謝,至少讓我去面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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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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