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四界
第二章：四界
“冥界？”
“閻王？”
“我？”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凌羽看着眼前老人一本正經地說著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東西，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大殿內黑霧滾滾，到了凌羽身旁卻安靜下來匍匐在他腳邊，這些黑霧完全不能遮蔽凌羽視線，這座空曠大殿大的恐怖，感覺完全不是按照人的體型大小來設計的。
那自稱冥界副君奈何的老人看着凌羽，只覺心微微一抽，“還是個來自靈氣枯竭地方的人？”
“這混沌大世界分為天，人，妖，冥四界，而你現在所在的這方世界便是冥界位面的主世界極冥域。”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一揮，霧氣湧起幻化成兩張椅子，示意凌羽坐下。
凌羽心頭巨震，這十七年養成的世界觀轟然坍塌，再看眼前老人幻化霧氣的手段，讓他不得不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你剛才說我是冥界之主？閻王？”凌羽咽了口口水，在知道這冥界是何概念后，顯然也明白了這閻王是何等地位的存在，這和他小小高中生有什麼聯繫？
老人伸出那如枯樹枝般的手捋了捋鬍鬚，沉默了片刻后說道：“根據你靈魂印記傳來的波動，你顯然是人界的人族。”
不等凌羽繼續發問，奈何緩緩繼續說道：“但你身上的冥界意識卻更做不了假，你現在就是冥界認可的閻王。”
老人輕輕嘆了口氣道：“這應該是老閻王的選擇，也是祂當初留的後手，是他選擇了你。”
“老閻王？”
“老閻王就是初代閻王，是這混沌世界最早的四位生靈之一，這四位先天生靈就是四界最早的四位主宰。”
“那他現在在哪？”凌羽內心已隱隱有所猜測。
“既然冥界意識降臨到了你的身上，那就說明祂在十八煉獄底閉關失敗了。”老人聲音帶着明顯的乾澀，“祂……道消了，源於道也回歸於道了，祂現在就在這冥界中，冥河河水，冥獄血泥，你我身邊黑霧都是祂。”
看着眼前怔怔出神的老人，凌羽莫名心裏也泛起微微悲傷，對這位讓自己莫名其妙接替他成為閻王的存在有着難言的感觸。
“祂為什麼會選擇我，雖然我什麼都不懂，但按常識，即使要選閻王也該在你們冥界內部選吧，怎麼會找上我這個平平無奇的人界人族？”
凌羽問出了自己最大的疑問。
但卻見老人搖搖頭，“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老閻王在閉關前曾暗中去見過當時的人皇，也就是人界的最高主宰。”
“這或許就是祂們當初的謀划。”奈何頓了一下，帶着一些不確定地補充道，“而選擇了你，想來你身上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自己身上特別的地方？凌羽撓了撓頭，自己還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特別的，除了有點小帥……
“你說找人皇謀划？他們這種存在還需要謀划什麼？”凌羽抓住了這個點問道。
“四界暗流涌動。”奈何站起身，一雙看起來略顯渾濁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視線彷彿能透過大殿遍游諸天萬界。
“祂們在謀划如何抵禦天界的侵蝕。”
“天界的侵蝕？”凌羽瞪大了眼睛，驚叫出聲，也跟着站了起來，這廣闊世界的水比他想的還深！
“天帝野心昭然，祂想并吞四界。”平淡的語氣帶着深深的無奈，在這大殿回蕩。
“這不太可能吧，按你所說另外三界主宰也都該是最頂尖的存在。”說完凌羽連忙又補充道，“除了我……”
奈何聞言卻是一笑，臉上道道皺紋擠到了一起，他淡淡道：“初代妖祖，初代人皇，還有……初代閻王現在都已化道……”
“妖域現在的妖祖實為天帝傀儡，人界的第二代人皇也就是和老閻王有所謀划的那位也在老閻王閉關期間隕落……”
凌羽聞言不由臉色大變：“那豈不是說我這個便宜閻王很危險？那天帝隨時都能來隨便了結了我？”
眼看自己已經接受了這新的世界觀，同時對自己這牛得一批的閻王身份充滿憧憬，現在卻得知自己可能很危險，凌羽無疑是心態大崩。
好在凌羽下一刻就看到奈何搖搖頭否定了，“先天生靈源於道，強於道也受限於道，就算是天帝也不可能踏足冥界將你這個閻王擊殺，妖祖和人皇的隕落背後是無窮載歲月的算計……”
還沒等凌羽鬆口氣，奈何的下一句話再次讓他寒毛炸起。
“前提是不讓祂發現你如此弱小，不然潛伏在冥界的天域強者就可能找機會將你暗殺！”
“那我該怎麼辦？”事關自己小命，凌羽語氣滿是緊張。
奈何老神在在地說了一個字：“裝！”
“裝？”
“裝強大，裝自己是真正的冥界的主宰，覆手間決定萬千生靈生死！”說著，奈何身上突然散發出強大的氣場，凌羽看着他的背影，彷彿看到了一位站在粘稠血河上佁然不動地戰神，這或許就是冥界副君真正的勢！
“意思是讓我裝老閻王？”凌羽試探地問道。
老人既沒肯定也沒否定：“是也不是，你不需要表露自己的身份，是老閻王還是二代閻王，全靠其他人自己甄別判斷。”
凌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大殿門外一道帶着幾分顫抖的聲音響起：“副君，閻王祂……”
“白，傳旨下去，兩日後霧接之時，召開閻王會。”奈何不帶幾分情緒的話穿過層層黑霧傳到門外，落入那人耳中，只見他彷彿終於確定什麼似的，無血色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激動，他對着大殿恭敬一拜後退下。
“閻王會？”凌羽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是閻王召集冥界高層前來冥殿議事。”
“你說的這閻王，他是我嗎？”凌羽臉色難看，“這些冥界高層一見我，我不就直接露餡了？”
“所以現在要教導你一些東西，憑藉運用冥界意識足以應付他們了。”奈何苦笑一聲，“沒想到有一天這冥界意識要用來做搞玄虛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