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永無可能

第二百零八章 永無可能

她早已忘記,一顆藥丸暫時廢了他武功的事。

聞宛白抱胸而坐,斜斜倚着身後的紫檀木,一顆毫無波瀾的心,早已不知何為悸動。

“就寢?”

尾音高高揚起,分明是疑惑的語氣,卻予人無盡的難堪。

她素來喜歡清靜,所以寢殿附近並未有人看守,每日都是清憐負責守夜。

“清憐——”

怯生生的女子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后,提着裙擺便沖了進來,看見蘇曄之時,訕訕地跪了下來:“宮主有何吩咐?”

聞宛白搖了搖頭。

“你就是這樣守的夜?”

清憐立刻解釋道:“宮主,清憐以為蘇公子身為男寵,是可隨意進入內殿的……這才不敢妄加阻攔。”

她便是阻攔也是無用的。

聞宛白揮了揮手。

“下去。”

清憐連忙起身退下,在身影即將離開內殿時,聞宛白的聲音一道追隨而來。

“滾回你自己的房間,本宮這裏,暫時不需要你。”

她立刻縮着身子退下了,主上的事,還是少管為妙。

蘇曄之自始至終都不曾搭話,他只是靜靜地看着聞宛白的容顏,似乎是在思忖何事。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聞宛白,抬起手擦去她額際的細汗,“你夢魘了。”

聞宛白皺眉,卻未拂開他的手。

“我說了什麼?”

一副緊張的模樣,她似乎生怕夢中說了不該說的話。畢竟,是那樣難以啟齒的事。

蘇曄之盯着她的神情,忍不住輕輕一笑。

“宛白,你究竟在擔心何事?”

此言一出,便是間接性地在告訴聞宛白,她什麼也沒有說。

聞宛白當即鬆了一口氣。

“滾。”

冷冷清清的一個字,自她唇畔吐露,透露出一種禮節性的疏離。

若是從前,只是這一個字,便會讓蘇曄之難看至極,可今時今日,不知怎的,蘇曄之的臉皮亦比往日厚了些。

他轉而抱上聞宛白的腰身,輕輕蹭了蹭。“宛白,我早與父皇說過,此生唯念江湖。他便放我回了江湖,亦不再派人跟着我。如今,你可是我唯一的依靠。你怎麼忍心,這麼久不來看我。”

聞宛白手一頓。

她該推開他的,但是她未曾這樣做。

須臾之間,那一日,他與宋玉裴濃情蜜意恍如一對璧人的情景再度湧入腦海。那時,是她為數不多情感戰勝理智的時候,約莫是因為懷了孩子的緣故,整個人都多愁善感起來。可那時的悲痛欲絕,她至今都難以忘懷。

聞宛白狠狠推開他,勾起唇角,“怎麼,又想從本宮這裏得到什麼?別忘了,是你自願來的水月宮,今生都永無踏出水月宮的可能。”

蘇曄之撞在身後的橫木上,發出一聲悶哼。

他這樣凌厲的一個人,在聞宛白面前,總是不由自主地軟了性子。

“我不會離開水月宮,更不會離開你。宛白,你為何還是不明白。”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近乎是喃喃低語,讓人聽的不大真切。

聞宛白彎了彎唇,突然湊了上去,揪緊了他的衣襟,“本宮成全你。”

她將他雪白的衣衫撕的七零八落,一揚手,明亮的紅燭登時滅了,屋內陷入了極致的昏暗之中。

蘇曄之的手搭上她的腰際,一個轉身的功夫,便與她互換了位置。藉著月色,可以清晰看見她的模樣。而事實上,這模樣早便刻進了他心裏,不死不滅。

一夜荒唐。

聞宛白跌跌撞撞地踏出門檻,她只覺得自己有幾分離譜。

枕月樓添了十幾位新人,嬌俏的,艷麗的,冷硬的,溫柔的,一應俱全。

聞宛白白日裏將水月宮打理的井井有條,夜晚則又過起了紙醉金迷的生活。

夜夜笙歌,男寵無數。

不過,聞宛白的殿內,從不會留人。即便有不識趣之人,最終都只能在聞宛白強硬的態度下悻悻而離。

——————

還有一點,等我馬上寫好哦…………

聞宛白頓住腳步,神色煞白煞白,她在等蘇曄之先說。

“他死了,你就這樣傷心么?”

清冷的語調,沒有一絲欺負。

原本早已沉寂的心,因着這一句話,又開始痛了起來。她抬腳便要走,並不准備回答這個問題,孰料,手腕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捏住。

她輕輕地笑了,眸光一點一點變得凌厲,“蘇曄之,你何苦又來招惹我。”

蘇曄之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你既然從未想過選擇我,又為何要給我這樣的希望。”

聞宛白用力掙脫開他的束縛,眸光沉沉凝望着他,忽的變了臉色,多了三分輕佻。

“既然來了,可就走不了了。”

她的手十分熟練地遊走在他的身上,隔着衣料,四處點火。

蘇曄之難過地閉了閉眼。

“在你心裏,是不是只有做這樣的事,才會想到我。”

他等了她,至少也有七八日了。卻因一句“不見”,而隔了重重的距離。今日相見,還是他如第一次來時一般,混進了水月宮。只是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像聞宛白那樣羞辱他了。

這一次,他的武功,還在。

而上一次,是武功盡廢,狼狽不堪。

聞宛白蔥白的指一頓,她凝着蘇曄之如畫的眉眼。這可真是一張乾淨到極致的臉,任是誰瞧了會不喜歡呢?

可是,她的指尖在即將觸到蘇曄之臉龐的那一刻,便如遇了窮水猛獸一般縮回了手。

她垂下眼瞼,目光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那一日他與宋玉裴談笑風生的場景,仍舊深深刻在她的心底。

一層一層的嘲諷,愈加濃厚。

她抬起精緻的眉眼,語調譏誚,“本宮記得,‘無思’已解。”

蘇曄之眸中一閃而過幾分極度複雜的情緒,不禁讓人看不通透。不過如今,無論通透與否,都不再重要。

“你贈我以歸身,為的,單是能戲弄我一番?”

蘇曄之心中一時五味雜陳,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眉眼間有三分淡淡的憂鬱,淺淡,卻偏生散不開。

聞宛白將目光投向了遠處,眉目間的倦怠之意不言而喻。聞宛白忽的忘了,自己叫他回來的真正目的。

她那時的心情,難得能用翹首以盼四個字來形容。

她是盼着自己有一日,會改變主意。那時,蘇曄之便會成為她手中最好的底牌。

可惜,蘇曄之遠無表面上這樣單純,她更怕自己踏進一個他精心設計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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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主她偏要又美又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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