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天下太平
結婚這種事,鹿元元不知道啥樣,反正她也沒結過。
不過呢,她有自己的見解,結婚就是兩個人的事兒。
想在一塊兒過一輩子,那就結婚,這是一種對外或是對自己、兩個人的一種宣告,同時也是一個束縛,連帶着責任感。
當然了,這是對‘迷信’婚姻的人來說,遇上那不着調的,甭說結婚了,拿鏈子鎖起來也不管用。
鹿元元覺着自己個兒還成,不是那種需要用鏈子鎖住的人,但是,衛均對此持懷疑態度。
他都不用說,只是通過他那眼睛,就看得出來。
好吧,那就當她是花心大蘿蔔好了。
“成婚?這上哪兒說理去,就要成婚了?”喬小胖一聽這個消息,首先小眼睛眯了起來,大胖臉也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
“成婚是好事,名正言順,我們元元也配得上,怎麼就沒處說理了?”阿羅不愛聽,衛均能想到成婚,她是滿意的。這說明,他還是蠻認真的,並非玩玩而已。、
“話得從多方面來說,這先前老子問他解除婚約的事兒,他還答應呢。這才過去多久,兩個月不到,就要成婚,多善變。”喬小胖說的是這事兒。
“你當時跟他提,他沒答應。”鹿元元適時的提醒,當時衛均只是說這些事情待回帝都再議。
“嘖,還沒怎麼樣,就開始為了他反駁老子了,怪不得人說女人外向。”喬小胖更不樂意了。。
“成成成,我不吱聲了,你們倆battle。”鹿元元聳肩,她不說話行了吧。
“你呀,別整日說那些別人聽不懂的話。我們這麼多年也習慣了,但是別人不知道啊,總是聽你不知所云,遲早把你當瘋子。”阿羅不由說她,她總是這樣,說一些聽不懂的怪話。
“她還真不是胡說八道,人家自己發明出字來了,儘管老子看不懂。”說著,喬小胖把自己的冊子拿起來,翻找出前面鹿元元寫的一串鬼畫符,給阿羅展示。
阿羅看了一眼,嗤之以鼻,她亂寫亂畫的,算什麼字?讓她自己現在念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寫的啥。
鹿元元坐在那兒也不吱聲,看着自己當時寫的那一串兒英文,那的確就是字啊,只是他們不認識。
“成,成親便成親吧,喜事。咱們家,很多年沒有過喜事了。”喬小胖嘆了口氣,那模樣真跟要嫁姑娘似得,有點兒不舍。
鹿元元也很無言,只是結婚這倆字兒,被他們倆搞得跟要上刀山似得。
說是大事,但也可以說不是大事。
這東西啊,看心。
不過,阿羅還是相當有正事的,鹿元元提起了結婚的事兒,她倒是開始想着操辦些什麼。不說其他,嫁妝必備吧。
家裏還是有錢的,日子不算太難過,給準備一些體面的嫁妝那絕對買的起。
正好的,此時又在帝都,這裏什麼都有,想要什麼好東西都買得到。
如此一來,她就開始準備置辦了。
鹿元元沒任何意見,他們開心就好。
在這莊園十分寧靜,人不多,除了那些下人之外,就是一些護衛在這兒守着了。
衛均其實挺忙的,他又不是什麼閑人。而且說起來,鹿元元他們還沒去過采星司呢。作為采星司的員工,連老巢是什麼樣都沒見過,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喬小胖打算進城去逛逛,邀鹿元元同去。她覺着太累了,並不想去。
正好阿羅要去城裏瞧瞧,給鹿元元置辦嫁妝,於是乎,他們倆就帶着許伯乘坐着馬車進城了。
反倒的,鹿元元成了空巢人士,原本還想着回半山卧房睡覺去,但轉念一想,她就朝着水榭走去了。
莊園太大,她走到水榭也走了很久,這裏還是安安靜靜,連個鳥兒都沒有。
別說下人不會過來,護衛也不會在這兒看守。
就有一種這裏極為嚴密的感覺,因為嚴密,他們也放心,絲毫不會擔心被關在這裏的人會跑了。
上回來,衛均如何操作鹿元元都看到了。她就按照衛均之前所做的,果然,水榭中央的那塊地板打開了。
直接把口罩拿出來扣在自己臉上,只露出一雙眼睛,她慢慢的順着那石階走了下去。
這裏還是一如既往,陰冷,潮濕。這種天氣,外面陽光明媚,這裏面,真是陰森。
走下了石階,那鐵門阻隔在前,鹿元元動手把那小鐵門給打開,“庄禾?”
她喊了一聲,聲音也盪出去很遠,又好像在水牢裏轉了一圈兒之後就回來了。
自己的聲音鑽進自己的耳朵里,配着這陰冷的水牢,透着那麼那麼一股鬼氣,她也不由彎起了眼睛。
“我在這裏插翅難飛,你倒是挺開心。怎麼著,隨時隨地都能看見我這張絕世的容顏,特別滿足是不是?”庄禾的聲音先傳了過來,他話說完過了一會,才在窗口看到他的臉。
在這裏幾天,他的臉也髒兮兮了,但,好看就是好看的,依然奪目。
“你在這兒住的怎麼樣?外面陽光可好了。我就不說陽光是什麼味兒的了,反正你也聞不到。但,陽光那可是益處多多,陰冷之地容易滋生蟎蟲,蟎蟲看不見,會藏在人的毛孔里。洗不掉摳不下來,它們在毛孔里安家,拱啊拱啊拱啊,越陰冷潮濕活的越來勁。唯一能殺死它們的,就是陽光了。”鹿元元只有眼睛露出來,看不見她的嘴臉吧,可是通過那眼睛就知她表情分外精彩。
庄禾臉上的肌肉都莫名跟着抽搐了一下,“故意下來噁心我的?我都淪落到此境地了,你還不放過我,何其狠毒?”
“我只好心一下,怎麼就狠毒了?你這人也不錯,嘴很嚴,我其實很喜歡和嘴嚴的人打交道,較為有安全感。待在這裏,弄得一身髒兮兮,你若再不出去,等我下回再來,可能就認不出你這絕世容顏了。能長成這樣,那得是上輩子做了多大的好事?起碼,得拯救了不少黎民於水火吧。”鹿元元輕聲說,聽她那語調,假的也跟真的似得。
頭回聽說這容顏非凡,是因為上輩子做了好事。
庄禾笑了一聲,然後就把臉貼在了窗口那兒,他的腦袋若是再小一圈兒,估摸着他就鑽出來了。
“勸我與衛均合作,也用不着如此奉承。”庄禾又豈會不明白她特意來一趟的意思。
“這是奉承嗎?那你可能真的沒聽過貨真價實的奉承,我這會兒只是對你的臉表示羨慕而已。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和衛均打算成親,接下來可能很忙。我呢,也沒時間來欣賞你的絕世容顏了。”告知他這個消息,就是那種無心的要人共同喜悅的樣子。
倒是庄禾一詫,“我怎麼記得,你們之前不是要解除了婚約嗎?”
“就不允我們出爾反爾了?這成了親,怎麼著也得去個山清水秀之地度度蜜月你儂我儂啥的吧,那時候就不在這兒了。你放心,我肯定叫他們給你好吃好喝,不會剋扣你的餐食。”向前一步,鹿元元仔細的瞅了瞅庄禾的臉,透過那些臟污,他細緻的毛孔都瞧得見。
這應該是真臉皮吧,能夠長成這樣,還是好奇他爹媽什麼模樣。
庄禾也轉着眼睛盯着她,他不吱聲,顯然也是在思考着什麼。
“唉,好看是真好看。就是這皮囊啊,易隨着環境和心情而改變。一般來說,環境不好,臉就會變得愈發苦情。那個時候,再漂亮也沒法兒看了。拜拜,您好生歇息吧。”說完,她就抬手把鐵窗給甩上了,也擋住了庄禾的那張臉。
真是妖孽啊,長成那樣不去禍亂天下,反而要待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白瞎那張臉了。
從水牢裏出來,重見陽光,她都莫名的跟着深吸氣。說真的,在那種地方待得時間久了,人都會變態。那種地方,只適合蟑螂。
溜溜達達,她轉悠回了半山自己的住處,換了一身衣服,洗漱乾淨,便靠在了床上休息了。
陽光好,風也不錯,窗子開着,樹葉的味兒不時的吹進來,她窩在那兒睡得很是不錯。
待得她睜開眼睛,天都黑了。
這房間裏不知何時燃了琉燈,幽幽的,可敵不過外面明亮。
每到這個時辰,這莊園都用燈火盡展豪奢,但每每這般,鹿元元都莫名的開始心疼,這一宿得花多少錢啊?
雖說她找到了她的羊,但一直要他出羊毛,她也還是心疼的。
窩在那兒換了個姿勢,裸着的腳丫在床單上蹬了兩蹬。床單順滑,這蹬幾腳莫名舒服。
她耗在那兒不起身,視線落在窗外那搖晃着的樹枝,可稱懶散至極。
就在她趴在那兒又要睡過去時,房門被緩緩推開了。
她眼睛也隨着睜開,一動沒動,輕輕地吸了吸氣,“嗨。”打招呼,那個人也走到了她床邊。
居高臨下,瞧她那骨頭都被抽走了似得模樣,衛均旋身坐下,“不餓?”
鼻子又吸了吸,鹿元元眼睛一轉,這才看他,“你這回來了,第一時間不找我,反而跑去了水牢。不知,可有什麼收穫?”他去過哪兒,用鼻子就聞得出。
“他答應了,並且強烈要求即日就出來,本王打算,再耗他些時日。”忽然間的就這樣,讓他很懷疑。
鹿元元挑眉,看吧,她這氣人法兒還是非常有效的。
庄禾擺出一副在水牢裏結束生命也無所謂的態度,那她就說自己過得有多好來激他。這種時候,甭勸,越勸他還越來勁。
最有用的,那就是氣他,一氣一個準兒。
事實證明,非常有效,他這不急不可耐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