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百六十五

穿越之四百六十五

連接二之丸與坂本城本丸的門並未完全關上。

本丸的溯行軍數量有限,明智十兵衛也無意為了防禦反而將自己困死在本丸內。他雖然因為不是這時代的“明智光秀”,而如刀劍男士們預想的一樣對坂本城的足輕們缺乏控制力,也不知道他以為的已經以“溝尾茂朝”的名字出現來投誠的溝尾茂朝其實是用回了真名,但他同樣不缺成為當世名將的資質,更不缺戰事的歷練。即使被溝尾茂朝變相圍困,但這在明智十兵衛看來,多半是對方不滿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坂本城被他人篡奪、回來之日遙遙無期,從而生出的不智之舉。

即使不是,以通道的狹窄程度、還有溯行軍和人類的戰力差距,也足以保證他安然無恙。甚至只要等到天明火把一熄,不再有火光威懾的溯行軍就能再無顧忌地殺出,與在外駐紮的溯行軍會合。他與這些麾下傀儡的距離一旦縮短,下達的命令也就能夠變得更加具體。屆時,不管溝尾茂朝到底是打什麼主意,也在無濟於事。

此時此刻,能讓明智十兵衛操心的確實就如鶴丸國永安撫前田藤四郎的一樣——唯有“織田信長”的安危了。

不管明智十兵衛帶領的溯行軍再怎麼好用,只要織田信長出了意外,時間溯行軍的一切就都會崩盤——這與現階段輝煌全繫於三郎一身的織田家簡直如出一轍。因此,也不怪明智十兵衛完全沒有注意到,同樣擠在通道上的足輕們持有的火把多到了異常的地步(也因為無神智的溯行軍們傳遞情報沒那麼快),只專心於讓手下搜尋前田藤四郎的蹤跡了。會派人在通道附近巡視,也是擔心足輕真的突入本丸——這對明智十兵衛來說就是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了,和防止前田藤四郎趁機離開本丸、逃到別的地方去。

而對鶴丸國永而言,只要通往二之丸的道路沒有被封鎖,就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畢竟時間溯行軍多算什麼!!他們刀劍男士這種場面難道還見的少了嗎!幾百個人都不到是在看不起誰啊(開玩笑的)!

一隻手要顧及前田藤四郎,另一隻手不管怎樣都無法在沒有刀裝的前提下殺出一條血路……但鶴丸國永能夠在曾經有一期一振在的時候還持續擔任明智光秀的近侍,自然也有相匹配的急智。

他不需要殺敵,只要能衝出去就好。如果現階段難以進行乾脆利落的戰鬥,那讓溯行軍主動退避,不也是一個辦法嗎?

眼下距離天明仍有一段時間,由於刀劍男士深知時間溯行軍的特性、溝尾茂朝也因為明智光秀的叮囑願意配合,因此頂在本丸與二之丸通道上的絕大多數都是野武士們。他們清楚硬碰硬的情況下他們難以戰勝這些類人的傢伙,人類在夜間的視力也不一定比得過敵打刀,因此同樣打着拖延時間的目的,只用火箭隔着一段距離攻擊,倒也默契地與溯行軍達成了平衡的局面。那些散亂的火箭有不少飛射到草叢與更遠一些的建築物上,漸漸也在溯行軍們的後方燃起了火。只是眼下火勢不大,明智十兵衛未能察覺到威脅,溯行軍們也就並沒有主動滅火的意識,只憑着本能遠離這些火苗,越來越明顯地聚在一起。

十分突兀地,一大團火焰就像是矛一樣,從溯行軍們的後方飛擲而來!!

烈焰在投擲的過程中就已經將周圍的空氣熏熱,但因為時間溯行軍們毫無防備,仍然是有幾個正巧被砸中的,火焰立刻攀到它們身上,轉瞬就將這些不幸的傀儡般的存在一併點燃。那一團的火焰也不是憑空出現,而是原本就附着在某個不幸的溯行軍身上,以高熱不斷吞噬着它身上的穢氣。火焰四周的溯行軍立刻本能般地退開幾步,而沒有新加入的“薪柴”,這一層烈火也執着地在已經從類人的軀殼漸漸融化成的黑泥上燃着,將黑泥之中幾塊刀劍的殘骸烤得熾熱明亮。

這非結束,而是開始。因為在投出那一團火之後,更大的焰火如有意識一樣飛快地朝着它們飄來,緊跟着先前的火焰開出的空隙,硬生生地開始向前擠去!!

橙紅的火苗在黑夜裏過於耀眼,這間本丸被溯行軍控制住,只在幾個必要處才會出現火把,這火焰也就顯得更加地不尋常、與讓人(溯行軍)驚恐。溯行軍中存在自我意識的只是少數,而這一情景並不符合明智十兵衛給他們預設的應當攻擊或者抓捕的場景,它們也就依照着本能避讓——而越避讓則空隙越大,那一團有意識的火也就飄得越前,越能接近本丸與二之丸之間的那扇門。

只有在不知身後騷亂、感受到背後的熱度而猝然轉身的時間溯行軍,才能在那一瞬間看清所謂飄火的真面目。

那是……那正是身披烈焰的鶴丸國永!

他在用水浸濕了外套之後,又披上了一層佈滿火焰、或許還塗了油以延長燃燒時間的披布,想要靠着這個對溯行軍的剋制強行突破!!

在火光之中,付喪神的雙眼燦爛得就像含着光。他的白髮大概也浸過水,被火舌近距離舔舐過去,一綹綹地貼在臉上。那根探出肩頭的骨刺就緊挨着白髮,因為近距離受到火焰的熏烤而發黑融化,成液的穢氣緊縮在肩頭蠕動,不敢探出去真正接觸到火焰而消亡,便在他肩頭反覆堆積出骨刺的形狀、再反覆融成黑泥。在這一次又一次被邪氣紮根的痛感下,在因為火光熾烈而越發顯得陰晦的他的正面里,他帶着野性的淺笑彷彿蘊含著火一樣生動的生命力,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將前方的一切污穢都劈開的利刃!

……或許不止是像。

因為在前方的溯行軍調轉過來卻未第一時間避開的那個瞬間,真的有一振鋒利的太刀捅進了它的腹腔,再從側腹狠狠拉出來!火光之下的太刀男士連寬袖邊緣都染上了橙與紅,藏在他腰側陰影中的兩簇凶戾紅光沿着他揮刀的角度直勾勾地看過去,被刀面反射着映入溯行軍的眼中。緊接着,他們就和之前越過其他溯行軍旁邊一樣、輕飄飄地從它的旁邊向前擠去——

溯行軍再想要抓住那道利刃,卻已經做不到了。

披布上的火焰是如此濃烈,這樣近距離地掠過之後,就如尋找到了最適合的燃燒物后,迅速地攀爬了上來。幾乎將它攔腰斬斷的傷口如此致命,火從傷口裏擠進去燃燒,如穢氣侵蝕付喪神一樣侵蝕着它的身體,只是片刻就已經剝奪了它的人形,並順着它之前緊靠着的其他溯行軍,迅速地向前燃燒着、傳染着,和鶴丸國永的刀刃一起、代替了鶴丸國永的刀刃一般,在已經聚成一團的溯行軍中開闢出一條新的道路來!!

烈焰熊熊。

未能看清、沒有分辨這不斷向城門移動的火焰本質能力的溯行軍不斷避讓着。有着刀裝護身的溯行軍想要正面迎戰,但人數上已經不足以對太刀男士造成致命威脅。他越是接近城門,四周的火光就越明亮,黑夜帶來的限制就變得變得越小。等到他身上的火苗開始變得微弱時,他也終於突破了溯行軍們,頭也不回從半開的通道里擠出去,披布灰燼順着被熏黑燒黃的袖子方向被甩脫,簌簌落在泥土中。

圍堵在通道里的野武士們面面相覷,卻也不敢阻攔,比溯行軍們還要更快地讓出了位置。踏過了最亮的那一層對峙線后,太刀付喪神的視野重新變得昏暗起來,但是這一次沒有敵人的阻礙,他比之前還要更加目的明確。沒有了火焰的威懾,那一道骨刺再度高高地生長起來,頂住他的兜帽帽沿,跑動的風也就這麼灌進微濕的帽中,攪亂了鬢髮劉海,誕出層層的癢意。院子裏的樹影層層落在游廊上,就如憑空而生的裂口一般,再被他一個個越過去。太刀男士的腳步如此迅速,好像不知疲憊一般地竭力狂奔,直至抵達在二之丸最中心的那一層,白髮的付喪神才厲聲吶喊道:

“石切丸——!!”

跪坐在和室里的人影立刻動了,拉動拉門,挾着燭光一起出現在鶴丸國永的面前,欣喜與鬆口氣的表情還未完全凝結在臉上,眼前就被鶴丸國永猛地懟過去一隻手:“之前想為我拔褉的東西早就預備好了吧?”

藉著身後的燭光,夜裏的視力要比太刀男士更加糟糕的石切丸還是勉強看清了那隻手上纏繞着的到底是什麼。

但是他已經分辨不出,這個到底是普通的敵短刀還是其他的什麼了。

他甚至花了一點時間才看出這個是區別於鶴丸國永的另一個活物,而不是在太刀付喪神主動向溯行軍變化時生出的骨刺的新形態。隨後,神官裝束的刀劍男子應道:“沒問題,但是拔褉只靠我一個做不到!我去拿東西,你去叫數珠丸殿過來,小狐丸殿應該也在他旁邊,他們都在三之丸前!!”

本以為已經能達成目的的鶴丸國永深深吸了口氣,還是重重點了點頭,轉身就又要邁開步子。

這一次,纏繞在他手臂上、一直無自覺地傷害着他的敵短刀擺了擺尾巴,又細又弱地阻止道:“不用了……請您……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白髮的太刀閉着眼睛緩了一會,才重拾了平穩的語氣,反駁道:“說什麼呢,前田。你不是剛剛才說過一期會回來嗎?作為弟弟,總要再等等他吧。”

前田藤四郎只是仰着臉,繼續道:“我啊……在聽到一期哥這麼說的時候,非常的難過。但是現在才發現,這不過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我動搖了內心,又被穢氣侵蝕了太久,靈力已經難以從這中拆分出來了。就算鶴丸先生想要救我,我也沒辦法繼續堅持下去了。”

他歉疚地小聲道:“對不起啊。還有,之前我傷到了您對吧?這個也是,實在是太抱歉了。”

鶴丸國永卻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最開始見到前田藤四郎的驚愕、之後帶着孩子的穿梭躲避、再到強行突破溯行軍的封鎖,他並不是沒有發現前田藤四郎的變化——從今夜的初遇到現在,孩子的思維和意志在短時間內肉眼可見地弱化下去,他內心也並不是真的那樣平靜。但是,如果他不能即刻做出反應,那或許就真的沒有再可挽回的餘地……正是出於這樣的想法,他才會整夜狂奔,直至終於到了石切丸的面前。

所以被前田藤四郎如此真摯地道了歉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體力與腦力透支過度的疲乏感後知後覺地侵襲他的全身,形容狼狽的白衣太刀隔了好一會才繼續開口,神情也因為疲憊而呈現出異樣的冷肅:“不要這麼說。剛剛不是還說,回來了總要見一次葯研嗎?而且既然一期會回來,回頭被發現我完全沒起到近侍對你們照顧的責任,他可是會把內務也丟給我的啊,那就太嚇人了。”

但是孩子只是依靠在他的手臂上,慢慢放鬆了身軀:“沒事的、之後我也一定會回來的。”

“‘刀劍付喪神是唯物與唯心的結合’——這個是時之政府給予我們的定義。一期哥雖然變成了溯行軍,但是他的內心從未動搖過,只是他認為自己違背了時之政府下達的限制、也確實對明智殿下(歷史)造成了影響……他變化成了溯行軍,但是並沒有真正被那邊接觸過,也沒有在變化完成之後被‘固定’下來那種形態。所以,只要被一期哥影響的‘本能寺之變’過去了,他便和曾經當眾說‘明智光秀是背叛者’的不動一樣不再受敘述出這段歷史的危險威脅,他的殘刃仍能召喚出原本的一期哥。”

“那麼你——”

“我也是一樣的。”

前田藤四郎說道。

“我……因為內心動搖,所以沒有辦法再做付喪神了。但是,我動搖的原因是因為一期哥……現在,雖然一期哥還是沒有回來,但是鶴丸先生和石切丸先生一定會把他的生機告訴其他人、也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對吧?想到這個,我就可以安心了。”

“只是,我藉著溯行軍的身份過來,不能佔了便利卻不付代價啊。我那一刻承認了自己是溯行軍——但是,現在也堅定了自己是付喪神,所以我沒辦法再平衡自己。只是,我既然找回了自己的內心,那就算被邪氣侵蝕殆盡,這副曾棲息着付喪神神性的本體也一定會留存下來。只要等待本體重新聚集起靈光,我就也一定能被重新召喚出來。”

他的口氣實在是十分篤定,以至於在場的另外兩個付喪神都有些動搖。只是,鶴丸國永靜靜地看着仍卷在自己手臂上的付喪神,還是說道:“但是,所謂的聚集靈光,誰又能知道何時才能達成呢?要是在此之前——”

這一次,聲音嘶啞的孩子從容地回答道:“那這樣的話,也沒關係啊。為了保護主公,是戰是逃、是生是死……原本就是不定之數。我幫到了一期哥,也很努力地在幫主公,明明已經變成了溯行軍,卻還有迴轉的可能,即使如此,又為何要怪事無萬全呢?況且,若最終不幸未能救下主公——”

“——我和一期哥,也不過是在這條路上先走一步。”

他越是說的順暢,鶴丸國永就越是覺得悲哀——前田藤四郎已經與之前受到特定的場景或詞句才會被鼓舞時不一樣,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迴光返照。

“我、其實也還想着大家都能平安無事就好。但是,為了必須守護的目標竭盡全力,也是作為刀的職責。我還想和一期哥、葯研哥在一起,我也還說過了要永遠侍奉主公的話,但是,接下來我卻要缺席了……明明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時候,我卻沒辦法幫上忙。真的,十分抱歉。還有,即使是為了主公,大家也要盡量愛惜自己就好了……”

“若是變成魂魄,也有守護主公的力量的話……”①

說到最後,孩子嘶啞得聽不出本音的聲音也漸漸停歇了。

那副溯行軍的軀殼在瞬間瓦解,原本被尾骨纏繞在鶴丸國永手臂上的短刀鐺的一聲掉到地上。原本應有漆黑的穢氣從短刀的四周逸散出來,但是什麼也沒有——就像前田藤四郎說的一樣,作為溯行軍的部分與重新拾起的付喪神的部分不斷對沖消耗,最終兩方都歸於了虛無。

石切丸俯下身拾起那一振“前田藤四郎”。既沒有作為付喪神的靈力,也沒有作為“刀劍媒介物”的靈性——這振短刀就像是最普通的制式刀劍一樣,只是一把刀而已。

“鶴丸殿下——”

“嗯?沒事唷。”鶴丸國永平靜道,“前田說的沒錯。反正有迴轉的餘地——既然不是必死之路,別板著臉吶?石切丸。我作為近侍聯繫的是毫無靈力的明智殿下,之後還是把前田交給小狐丸,帶到長谷部那裏吧。現在也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說著說著,他清雋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和以往不符的、好似墓中之物般毫無生氣的淡笑來。

“有的驚嚇,還真的是……完全不有趣,啊。”

※※※※※※※※※※※※※※※※※※※※

一期:我先走一步,你們千萬不要跟過來。

前田:我和一期哥,也不過是在這條路上先走一步。

——

前田的意思是這樣的。一期雖然變成了溯行軍,但是內心沒有動搖過,付喪神的神格實際上是沒有被侵蝕殆盡的。他說出了歷史,但是歷史實際上怎麼發生還是個未知數。付喪神是由時之政府強行提純成神明的,相當於在體內加裝了一個過濾器,把付喪神(原本定義是用久了的東西變成的妖怪)妖物的部分都過濾成最純粹的部分,也就是神明。(官方說付喪神是低位神明嘛,所以我就這麼私設了)因此,在本能寺之變發生之前,他體內的限制(過濾器)會為了排除他對歷史產生的威脅而主動失控,這也就是為什麼一期一振會迅速吸納邪氣,短時間內變成溯行軍。反過來說,只要“本能寺之變”這個事件發生的時間過去了,一切就都已成定局,一期一振的過濾器就會重新生效。

前田是因為要襲擊明智十兵衛的時候認可了自己是溯行軍,本文中刀劍男士是唯物與唯心的結合,因此他主動認可了,就難以控制地不斷往溯行軍的方向變化,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好好的,結果突然就開了加速一樣變成溯行軍。但是他之前會心態不穩的原因是覺得自己是眼睜睜看着一期一振去赴死,他作為弟弟和作為付喪神都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這一次他達成了目的,做到了他想做到的事,雖然還有遺憾,但是也能抬頭挺胸地繼續走下去,所以找回了作為付喪神的內心。但是溯行軍的殼子和付喪神不兼容,所以正負抵消,就算石切丸給他拔褉,他也要完全捨棄外面的軀殼,和被重新召喚沒有區別,而且他等不了那麼久。只是他的本體仍然有曾經作為付喪神時留下的痕迹和氣息,所以只要時間放的夠久,本體就能重新具有變成付喪神的資質——經年累月之物化為妖物即為付喪神,不是嗎?

所以這兩個都沒涼,不過之後除了番外和下一部以外不會再出場了。還有,以上這些都是我的私設啦。

①“若是變成魂魄,也有守護主公的力量的話……”——這句話是改自前田的破壞語音“哪怕,變成了魂魄……至少也讓我守護、主公……”。

鶴丸之前那麼努力地狂奔就算為了救下前田,雖然沒用,但至少知道了兩個同僚都還能活嘛。

啊對了還有,拔褉一個人無法完成,這個是我看《野良神》的設定。因為我記得夜斗最初被雪音刺傷的時候還借了真喻,和兆麻、大黑一起舉行的“褉”的儀式。不過距離我看野良神的時間已經太久了嗯,不知道有沒有記錯。反正前文里石切丸他們除褉也是有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一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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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本丸內本丸[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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