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百二十四

穿越之四百二十四

森蘭丸當然是不知道明智光秀與三郎相貌之謎的——縱觀整個織田家家臣團,也只有竹中半兵衛和細川藤孝知曉這個秘密。前者已經將此帶入土中,後者則是純粹的利己主義者,只要仍願意臣服於三郎,就會對此守口如瓶。

所以森蘭丸理所當然地想到了另一個方向:“兩個主公?難道說……是影武者嗎!”

實不相瞞,這個類型的猜測還真是久違了。

織田家目前只有兩批忍者,一批是只有“甲賀忍者”之名的刀劍付喪神,另一批則是在近幾年招募的真·甲賀忍者。前者實際上大多數時間還是針對時間溯行軍行動,後者已經廣泛地被運用於戰場上,無論是哪一方都不具備成為野武士的條件。森蘭丸常年跟在三郎身邊,不說相處是否融洽,至少也是將刀劍男士七七八八地看了個遍;與那批真·甲賀忍者相關的信息,森蘭丸也因為堀秀政對他懷有培養的心思,能夠接觸到三至四分。按常理來看,森蘭丸是完全能夠猜到,三郎身邊是不存在“影武士”一類存在的——

但奈何三郎在森蘭丸眼中從來就不是一般人。不管三郎做了何等荒誕的事,森蘭丸都能以一己之力忽視全部的不對勁,在腦中為三郎的光輝形象添磚加瓦。因此對不動行光的困惑,他連一秒鐘的懷疑也沒有,就直接認定了自己的猜測,內心激動地咆哮着“竟然能有影武者,不愧是信長公”“主公的決定是不會錯的”等等句子,然後安慰地拍了拍不動行光的肩——這樣安撫完不動行光后,森蘭丸尤覺不夠,還從懷中掏出自己趁着空閑去買的點心,一股腦塞到了不動行光的手中。

“你不要多想。”森蘭丸一本正經地說道,稜角還柔和的臉上努力模擬着堀秀政和三郎平時那種能夠讓人信服的表情,“殿下不告知你影武者的存在,一定是有他的用意!”

不動行光:“哈??”

然而森蘭丸看他的眼神已經格外憐惜。他的個子已經比體格恆定的不動行光要高上許多,再加上平時和不動行光簡直不能更心靈相通,有兩個總是不聽話、還有些小聰明的弟弟的森蘭丸在此刻心滿意足地將自己擺在了兄長的位置,認真地對不動行光訓誡道:“我知道你驟然發現殿下還有影武者這種你之前不知道的東西,感到了難過。但是行光,你要清楚,你雖然現在是忍者,可是以後不一定還會是忍者。”

森蘭丸真心實意地說道。

“待我元服后,我就也可以為殿下出戰了!到時候我會向殿下請求,將你放到我身邊來,從我的副將……我好像還不能有副將。反正我肯定會比你先元服,等我的軍功到了能有副將的程度,你就作為武士加入我的麾下,一起為保護殿下而戰!”

不動行光雙眼放空,覺得自己好像突然就不能理解森蘭丸在說什麼了??

“影武者又如何?哪怕同樣是為了保護殿下的性命而存在的,他的價值也不過於此。”森蘭丸對忍者一流並不輕視,但此時的言語卻有些辛辣,“不管他模仿殿下模仿到了什麼程度,他都不可能有殿下的眼光和胸襟!”

不動行光不得不打斷森蘭丸,問道:“如果他有呢?”

森蘭丸理智且斬釘截鐵地說道:“不可能!殿下的雄才大略豈是他人能比得上的!”

不動行光:“……”

不動行光回想起明智光秀的諸多事迹——在回想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對明智光秀的事情竟然也記憶得那麼深刻——很想告訴森蘭丸,真的是有這麼一個人的。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表情肅然地聽森蘭丸繼續說話。

“所以,行光你不用這麼擔心。”

森蘭丸如此說道,又伸手拍了拍不動行光的肩。

他的手當然沒有被拍開,於是森蘭丸的表情也就越發柔和——說來奇怪,他那張繼承自母方的秀氣臉龐,在表情柔和的時候反倒隱隱透出幾分屬於男性的堅毅,昭示着他確實正在往真正的男子漢的方向發展。他的體格比不上他的長兄,對劍術上也沒有多少天賦,但搭在不動行光肩上的手不知不覺已經骨節分明、十指秀長、指腹與掌心都留着一層繭子。

“‘忍者’是隨時可以被消耗的——但是你不同。行光你根本不用擔憂‘影武者’搶奪主公對你的信任、不用擔心自己的任務被交給他人……你是要成為武士,和我一起為了信長公並肩作戰的人。”森蘭丸自信地許諾道,“我……我至少箭術還有頭腦都要比一根筋的大哥、弟弟好多了!未來我也一定能夠成為不墮森家之名的勇將!”

“所以行光你就儘管相信我吧。”

“兩個信長公又如何?我們只要能保護我們那位眼光長遠的主公就夠了!”

不動行光很想告訴森蘭丸,他完全理會錯了自己的意思;他也想告訴森蘭丸,他作為刀劍付喪神是不可能在歷史留下太多的痕迹,更不要說不動行光的發色眸色也挺特別,成為武士領兵作戰什麼的只可能存在於森蘭丸的想像中。但是當他看着森蘭丸真誠的臉,他突然就很難將這些話說出來。

像這樣被重視的人同樣重視着、被關愛的人同樣關愛着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妙。不動行光欣喜於能夠再一次見到織田信長、擁有了扭轉未能保護前主這一悲劇的可能,也不能否認,本能寺的那場大火實在是給了他太大的陰影。即使他已經能夠為三郎而戰,也總是在自我懷疑,苦惱於自己無法做得更好,也憤恨於自己的實力在本丸的諸多刀劍男士中並不格外出挑。

他在這時代即將擁有他“不動行光(刀劍)”的前主也有着類似的毛病——例如在森家一門中,森蘭丸的力量比起兄弟要遜色許多,智慧也難以得到直來直去、喜好武力的長兄的認可,欣賞他的堀秀政也因為還想要再多打磨他而鮮少對森蘭丸有過誇獎(而且時不時會耍弄森蘭丸一下)。

但就算是這樣,森蘭丸也會滿懷自信地暢想未來,並且不止他一人——而是將身為付喪神的不動行光一併囊括在內。眼下的森蘭丸唯有這一腔忠誠不遜於織田家的任何一個家臣,這稚嫩卻炙熱的心思,不足以影響他人,卻足以讓不動行光感到歡欣。

他與在歷史上持有他的人,確實心靈相通。

“我還沒有成為武士的打算。”不動行光的臉上漸漸浮起一層淡淡的紅,但不是因為酒醉,而是因為羞赧,“因為目前,我還是要待在信長公的身邊才更能保證他的安全……我也相信,蘭丸一定能夠成為出色的武將!”

如果沒有本能寺那場燃盡一切的大火的話。

“我、一定會保護信長公的!”他也朝着森蘭丸許諾道,“不管用什麼方法、不管我會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貫徹蘭丸你的意志,保護主公到最後。”

“之前是我太笨了,才一直沒有發現信長公的秘密。但是現在起不會了!我、我還是有點難以接受(信長公有兩個)這個事實,但是,如果是他們共同組成了我記憶中的信長公的話……”

不動行光低落卻理智地說道。

“——那我也不能因為自己的想法,去否認這個事實。”

“因為在我被信長公(三郎)召喚至今,已經有太多的細節擺在我眼前了。長谷部、鶴丸他們都知道的吧……我也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是不是?”

這回輪到森蘭丸莫名其妙了。

但是他想着自己比不動行光年紀更大(自認為),也就暗暗將不動行光的“胡言亂語”當成小孩子邏輯不通的表述,並且更進一步地確認了“影武者”存在的“事實”,非常具有兄長風範地原諒了不動行光混亂的言語,並且趁機教訓道:“只要改過來就好了。行光也是很厲害的——不過,既然沒有元服就不要總是喝酒了。就算是只有小孩子才會喝的甘酒,你也喝的太多了!”

不動行光誠懇地應道:“嗯,不喝了——從此以後,都不會再喝了。”

“蘭丸都這麼努力了,那我……我也要成為合格的男子漢才行。”

森蘭丸還不知道不動行光的這句話後面隱含着怎樣的心態變化,但這種不了解,不妨礙他為不動行光知錯能改的行徑高興。黃昏中扎着長馬尾的少年神情中多點堅毅,整體看上去一下子就多出了不少男子氣概。那雙略上挑的紫色眼睛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着,恍惚間竟然讓森蘭丸感覺到了與信長公類似、卻稚嫩太多的氣勢。

還未元服的織田家小姓抱緊了刀,總算想起了自己的職責。

“那我先去把‘實休光忠’和‘不動行光’放好。行光你要記得你說的話!”

他這樣說著,蹬蹬蹬地跑走了。

不動行光探過頭去看森蘭丸的背影,直到森蘭丸的背影在下一個拐角消失掉,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隨後他重新在原地坐下——不復剛剛的頹唐,現在的他當真能算一個如玉的美少年——可眉宇間仍留着些恍惚與猶疑。

他這個位置並不是隨便坐的。從這裏到三郎與明智光秀所在和室的距離,恰好能讓他隱隱約約地聽到一些那兩人間的對話。他聽到三郎與明智光秀互換衣物后,明智光秀長舒一口氣的聲音;也聽到了三郎說“辛苦了”的聲音;還能聽到明智光秀將今日在朝廷上發生的一切全無保留地告知三郎、而三郎也將對府邸的意見與對之後行程的規劃告知明智光秀,兩人就這麼一言一語地交談的聲音。

撇去“明智光秀”這個身份的給他帶來的負面影響的話,在和室內的兩個人分明是相互糾纏、不可分割的。

不動行光沒有將這兩個人面貌一樣的事情告知森蘭丸。他並不愚笨——明智光秀與三郎的這個秘密在歷史上毫無痕迹,不管刀劍男士是否發覺了這件事,對這件事又是怎麼看待的,他都不可能越過三郎與明智光秀,擅自對他人透露。

他已經是個能夠承擔秘密的男子漢了。

身為刀劍付喪神他與還未持有“不動行光”的森蘭丸,是織田信長的“忍者”和“小姓”。

只要清楚地知道,他和他的前主想要做的是同一件事,不動行光就能充滿力量和勇氣。

他必定能因此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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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繼長谷部后,不動行光極化了。

所以除了長谷部充滿坎坷,其他人極化都很順利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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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本丸內本丸[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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