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四百二十

穿越之四百二十

“就是因為證據並不充分,我難以忽視明智殿下信件的問題,又擔心告知長谷部后他們誤解時間溯行軍處的‘織田信長’為主公或是明智殿下,才不知是否該寄信。”

一期一振已經將遍是皺褶的信紙重新疊起,在確定信紙已經無法恢復原本的平滑后,他搖了搖頭,直接將信紙泡在了案几上的水碟中。

隨後他沉吟片刻,開口說道:“我只是認為……”

“既然已經有了‘不是這個時代的松永久秀’‘不是這個時代的齋藤道三’‘不是這個時代的織田信長’‘不是明智光秀的明智光秀’……那麼,這些身份,沒有人限制它們只能對應某一個人吧?”

“而且鶴丸先生也應該清楚。竹中先生信中所寫的‘本不應覺得陌生的新友人’,或許就是這個時代本應存在、卻因種種原因加入了時間溯行軍的‘松永久秀’‘齋藤道三’等人。”

這個算是竹中半兵衛比較明顯的暗示——因此鶴丸國永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的話。”

一期一振說道。

“我認為‘織田信長’是陸續被兩個人所替代——也就是十五歲前的明智殿下,和十五歲后的主公(三郎)。這時代真正的織田信長,因為和‘松永久秀’類似的原因進入了時間溯行軍中。”

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口吻也是如春風化雨般的溫和清新。一期一振的臉上甚至也不見什麼嚴肅冰冷的神色,仍是帶着些許的遲疑,乍一看溫厚得如同鄰家兄長——但是帶着這樣平和的表情中,他目光筆直地投向鶴丸國永,無形的視線好似負有山嶽般的重量,使得他剛剛乍一聽荒誕得像是玩笑話的話語也多出了莫名的信服力。

“——這樣的猜測,你是否認同呢?鶴丸先生。”

“……怎麼說呢。”鶴丸國永眨了眨眼睛,“有的時候,你比我還有驚嚇他人的天賦吶?”

“你的猜測我是否認同並不重要。你或我需要在意的只有它是否有存在的可能性。非要我來回答的話,我並不否定你的猜測喔?不過,倘若真的有‘第三個織田信長’,那一期你要如何解釋,我們記憶中‘織田信長’都是主公呢?”

“並非相貌的一致,而是行為上的一致。就算同為‘織田信長’,明智殿下和主公也是完全不同的人。像是主公這樣個性的角色,世間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了吧?”

一期一振看着鶴丸國永狡黠的笑容,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端端正正的跪坐姿勢也放鬆了下來:“請不要開玩笑了。您這個連為難都算不上吧。”

“不不,有的時候要說出來才能理清思路喔。光是想着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可是消極回答問題。”

一期一振忍不住又笑了一聲,算是認同鶴丸國永的歪理。他說道:“主公當然是因為——啊,這個時候還是拿松永久秀來舉例比較好吧?”

“松永久秀顯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是我們溯及歷史,有關‘松永久秀’的痕迹無疑是我們所知的那個松永久秀本人留下的,不管是畫像還是事迹都是如此。但是,若是因此就判斷,這是因為‘松永久秀’和‘這時代的松永久秀’相貌一樣所以能相互替代,這未免太過草率了。”

“只靠主公和明智光秀一個例子,是難以證明這一點的。你和我,焉知主公與明智光秀的相貌問題,不是某個特例?”

“啊,因為缺乏能對比的例子,所以確實難以反駁?”

“因此,松永久秀才是在創造歷史的人。”一期一振說道,“不管‘這時代的松永久秀’原本創造的歷史如何、不管我們所知的‘歷史’本應如何,都會被穿越而來的松永久秀的所作所為覆蓋掉。他即為‘正史’,‘原本的松永久秀’不管本來做了什麼,都僅僅是‘野史’。時之政府通過後世的文獻去還原以前的歷史,因此灌輸在你我腦中的‘歷史’,只會是‘正史’。”

一邊這樣說著,一期一振露出了有些為難的模樣。

“實在抱歉,我好像不是很擅長敘述這種東西……以我的敘述風格,應該只會將簡單的東西越說越複雜吧。那麼,就換個例子吧——如果再度有人穿越而來,頂替了我們認識的‘松永久秀’,那麼我們記憶中的‘歷史上的松永久秀’,也會是那個新穿越而來的人。在他被頂替的那一瞬間,他的過去未來就失去了意義。”

“如果有哪位刀劍付喪神和‘松永久秀’有了羈絆,那也是以‘新的松永久秀’為起點。之前的松永久秀對那位刀劍男士而言,等同於陌生人——因為不管之前的松永久秀為刀劍男士做了什麼,這件事都已經‘自始不存在’了。”

“真是絕情。”鶴丸國永說道,“不過你的敘述遠比你自認為的要精彩啊,一期君。”

“多謝您的誇獎。”一期一振答道,“上述的道理,套用在‘織田信長’身上也是一樣的。只是我們先前都認為,主公和明智光秀之間必然有一個是‘這時代的織田信長’,但是誰能肯定,這替代的過程僅能發生一次?”

“但是,這種程度還不夠啊。”鶴丸國永繼續道,“一期君剛剛也說了吧?從起點開始進行的猜測,漫無目標、鮮少會有價值。你不能保證你所說的這些,是真實準確而不是胡思亂想。”

“是這樣沒錯。”一期一振點了點頭,臉上隱隱透出些羞赧。

“所以我來幫你加上一點重要信息吧?”

“是這樣……啊?”

等一下,鶴丸國永剛剛說了什麼?

是說的幫忙沒錯吧?

鶴丸國永又找到了什麼重要信息嗎?!這隻鶴到底進化成了什麼樣子啊?!

在一期一振的注視下,鶴丸國永自然地將原本擺在一期一振面前的紙墨筆硯拖到自己的面前。他用毛筆試了試墨,確定粘稠度恰到好處,就直接在新的信紙上開始寫字。他的字跡也帶着他鮮明的個人風格,比起三日月宗近的疏闊大氣、壓切長谷部的乾脆鋒利、一期一振的圓潤溫厚,要更多一份飄逸飛揚。還有些不明所以的一期一振眼睜睜地看着鶴丸國永自顧自地開始寫信,稍猶豫了兩秒,就改為坐到鶴丸國永的旁邊,歪過頭去看信紙上的內容。

前面兩段完全是照搬一期一振先前所寫,詳細的講述了竹中半兵衛與明智光秀通信內容中隱含的深意,再筆鋒一轉,陳述有關“第三個織田信長”的猜測……直至到了信的結尾,一期一振才看到鶴丸國永多添上去的重要內容。

——這個世界,是特別的。

它令時間溯行軍哪怕耗費大量人力也要在這個時代搜集情報,它令時間溯行軍和刀劍男士雙方都成了一場決定勝負、難以跳躍時間去改變之前“歷史轉折點”,靠反覆的嘗試與積累經驗來改變結局。它原本既不受時間溯行軍的控制,也不受刀劍男士的影響,在已經燃起戰火的無數個時代、無數個歷史轉折點,只有這個時代(世界)在一開始就獨善其身。

它能令松永久秀穿越時空、令松永久秀所作所為化為刀劍男士腦中的“歷史”。

那麼,最有可能的猜測就是……

……這個世界,即為“正史”。

如果說刀劍男士與時間溯行軍在各個時間點中不斷的鬥爭,都是在修改遊戲中某一條支線的結局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是遊戲的主線。主線沒有變動,支線不管如何更改,不管哪一方取得了多少回的勝利,刀劍付喪神與時間溯行軍的爭鬥都將無休無止。而主線一旦偏移,那麼所有的支線都將隨之變動。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時間溯行軍為何如此耗費人力、只無意義地收集一切情報。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在失去了“松永久秀”“齋藤道三”等重要角色后,這個世界仍未崩潰,而是自救一般地帶來了“新的松永久秀”和“新的齋藤道三”,而這些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物,竟然會順着歷史的軌跡行走。

這似乎也能解釋,為什麼檢非違使會對三郎格外優待了。

檢非違使同樣是世界的自救措施。不管這個世界一開始是缺了“織田信長”還是缺了“明智光秀”,又或者是兩個人都缺少了,三郎出現在這個世界是不爭的事實。他在自己不自知的時候已經成了填補這世界失去某一重要人物后產生的空洞的重要存在,因此檢非違使出現時的停滯時間的能力才會對三郎不起作用,檢非違使也才會束手束腳、不敢直接攻擊三郎。

因為本質上不是歷史人物的三郎,是無法像德川家康那樣免疫檢非違使的攻擊的。

甚至明智光秀也是一樣——在仍然病弱、隨時可能喪命的時候被織田信秀選擇為家族的繼承人,就算因為是嫡長子,也不得不說織田信秀的決定下得太過偏頗。再到後面,不擅武技的明智光秀沒有像竹中半兵衛一樣充當軍師的角色,而成了統領軍團的大將,這固然有明智光秀確實有這個才能、而三郎也充分的給予了信任的緣故,但同樣也處處充滿了微妙感。

就像是松永久秀在這時代立足、奮鬥、輝煌、身死時一樣的,似乎在某個時候被天命所偏愛的那種微妙。

“……”

看完鶴丸國永所寫的信后,一期一振不由得嘆息道:

“……您做出的猜測,總是遠超於我的大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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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更新。我,還完了。

說不咕,就不咕。

請大家誇我,謝謝。

(就是這麼厚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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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本丸內本丸[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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