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墓

商王墓

江寄夜簡直要回修真局旗艦店給舒真人追加一個好評——手機測靈儀性價比真是太高了!

幸好他買測靈儀時捨得花錢,煉上了隱藏靈氣的功能,簡直是救命的功能啊!

有測靈儀掩護,這世界的人好像都看不到他們了。江寄夜趁着他們胡亂揮戈,盲目找人的時候,勒着孟隊長的脖子把他的靈魂拉出了包圍圈。

孟隊長還在獃滯,不會配合他逃跑,但魂魄沒什麼分量,比扛着他身子容易多了。只是魂體和原身體形相當,也很佔地方,那些武士圍得又緊,他怕孟隊長的魂魄被兵器碰傷,或被那些人碰觸到,只好不管肉身,先把他的魂魄帶出來。

好在這個世界的人看不到他的身體,等那些武士散開后再找個機會撿回來就行了。

他輕輕吐了口氣,從背後勾着孟隊長的脖子,帶他退到位置半壓在村口小橋上的一條小巷深處。

這裏應該沒人能注意到他們。

江寄夜囑咐孟隊長几句“別亂動,別出聲”,把他拖到安全的那側牆角,自己搬些破木板、茅草、竹竿搭在外面,弄了個相當湊合的掩體。

反正他自己從外面看着,是看不出來這堆東西後面藏着人的。

江總並不打算拿諜戰片主角的標準要求自己,差不多就收了手,回去看孟隊長——

一低頭就看見他脖子淺淺地凹下去了一塊,像被粗繩勒進肉里,留下難以恢復的痕迹。

正好是他手臂的形狀。

!!!

難怪人這半天都沒說話,脖子都扁了還說得了話嗎?

活了以後不會有後遺症吧?

還能胡擼圓了嗎?

江掌門碰上了自己修仙以來最大的危機,手指都有些顫抖,輕輕地摸向凹下去的位置。

靈魂的觸感輕薄如空氣,存在也如空氣般脆弱,他的雙手、手臂以至身體每個部位都浸潤了精純的靈氣,所以能觸碰神魂,也因此能對神魂造成傷害。

他想到這點,立刻散去了手上的靈力,然後失去依憑的手就垂落下去,靈魂從肉、體穿出,點上了那片凹陷的位置。

魂魄接觸的一剎那,他心裏忽然生出一股危險的悸動,手不由自主的動起來,將靈魂重新裹回肉身。

待他回過神來,右手已經收回到了胸前,指尖微涼,而孟隊長脖子也覆上了一道淡淡的白光,掩蓋住了凹痕。

他人甚至都清醒過來,感激地叫了一聲:“大師。”

不,他並不是該被感謝的那個人。

江寄夜搖了搖頭,已然猜到了真正救治孟隊長的人是誰。

唉……

他才給祖師按了按脖子,連肩膀都沒按過,祖師竟然給他身上藏了一道這麼優秀的法術。不愧是他們玄音宗的開山祖師,如此關愛弟子,他真是無以為報。

江寄夜搖了搖頭,將手指壓在唇上,“噓”了一聲:“孟隊,你身上有傷,先歇一下。剛才咱們被這裏的武士圍毆,你被蠱惑失了神,我不得以先扔下你的身體,光帶着你的魂兒到這邊來了。”

不過你放心,這裏的人看不見咱們的身體,等人散走了我會把你再撿回來的。

孟隊長回憶不起剛才的情形,但還是很通達的說:“本來該我這個警察保護你們,結果倒是你救我了。我感覺身上沒什麼事,哪兒也不疼,江大師你不用管我,該幹什麼幹什麼,我不會再給你拖後腿了。”

他唯一着急就是想弄點東西遮遮下半身。

他捻起幾根草試着編草裙,江寄夜緊張地伸手阻止:“你魂魄脆弱,小心別被這兒的東西弄傷了!”

為了阻止孟隊亂摸亂拿的行為,江寄夜不惜主動交代了剛才把人脖子勒出凹痕的慘事。

之前就是因為他抓銅戈、打到武士時也有碰觸實體的感覺,甚至覺得還挺沉的,那些人也沒被他打扁了……所以根本沒想到孟隊的靈魂能被他傷害到。

可見人的靈魂雖然能這個世界脫離身體自由活動,但強度並不高,這個世界的人和武器都比人類靈魂堅硬。他把孟隊長輕飄飄的靈魂拉過來用的力道就能讓他的體魂受傷,

孟隊長笑了笑:“不要緊,這些東西我都摸了一遍,手感跟咱們那邊世界的差不多,拿起來也沒覺得很沉。說不定我還能拿那些竹棍當武器,跟這裏的鬼東西比劃比劃,從這兒殺出去呢!”

他為了讓江大師相信自己,從亂堆的竹竿里撿了根細的,舉起來亂揮了兩下,“啪”地一聲打在地上,看得江寄夜心跳加速。

他趕緊讓孟隊長放下竹竿看看自己的手有事沒事。

出乎意料地,他的手並沒凹下去,人還挺精神的,掂着棍子說:“我看行,江大師咱們闖闖唄!”

他這個普通人都敢莽一把,江掌門這專業人士更沒什麼不敢。只要孟隊長魂魄能走,不用一拖二,他就有信心把人帶出去!

他讓他孟隊長抓自己的手臂,以免再不小心傷到他,兩人在測靈儀的隱形功能加持下慢慢走出小巷。

孟隊被神秘力量勾魂之前見到過這世界的人充滿惡意的目光。開始是怕分了江寄夜的心沒主動說,後來就被童謠迷惑,想說也說不出來了。如今抓着大師就能平平安安走在路上,感覺還挺希奇,伸長脖子悄聲問江大師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佛門秘術,還是道家仙法?還是小說里寫的那種抓鬼的天師?

江掌門淡淡一笑:“不用猜了,回去之後會有人找你談話的。”

就像當初有人找他談話一樣。

不管孟隊長知道多少,最終的結果都是要簽保密協議,該保密的他自己就保密了吧。

……

孟隊長陷入了“龍組”、“749局”的迷茫,被他拖出了巷口。

他們在小巷子裏蹲了這麼會兒工夫,之前圍堵他們的武士都散開了,只有兩個人在原地蹲守。那些詭異的小孩子也不再唱童謠,而是躲在小屋小院的門口,圍着一些奇形怪狀的陶土罐子玩鬧。

他們依然尖利地叫着,笑着,唱着古怪的童謠,和他們剛才聽到的差不多……

江寄夜下意識回看了孟隊長一眼,發現他已經不再念叨都市靈異小說,正滿臉凝重,警惕的跟着他行動。

果然有測靈儀防護,這些小鬼的音波攻擊再也傷不到他。而這也反過來證明,那些童謠歌聲也屬於一種靈氣的攻擊——

這個世界的本質就是靈氣的吧?

也許粒子——要不就是量子,他這種外行也分不清,反正構成這個世界的可能就是在他們正常世界作為靈氣存在的粒子。

這個靈氣世界降臨在現世,兩個世界在地理位置上是重疊的。這片範圍內的人靈魂都會被拉進來,並且在這個世界環境條件下成為一種實體存在,而他們的肉'體還留在現實世界,倒在原來的位置。

所以那些武士看不見倒在地上的軀體,還能像趟過空氣一樣輕鬆地趟過去;而孟隊長在他看來單薄的如無物靈魂卻能握住這世界有實質分量的竹竿。

他手機上加載了隱藏靈氣、防護靈氣的功能,那些人就看不到他,詭異的童謠也不能迷惑他。

說不定等會兒送孟隊出去,他還可以回來救幾個人,查探一下這座詭域的真相。

這不正是他選定的主營業務嗎?

江掌門振奮精神,加快步伐走到孟隊長的身體旁邊,彎下腰伸手去抱人。孟隊也十分配合,抓着他的手腕彎腰下蹲、起身舉手,方便他扛起自己的身體。

江寄夜把他扛在肩頭,一隻手扶着腰,另一隻手舉着手機讓孟隊長看:“這片地面看起來是完整的,但它重疊在咱們那個世界,真實世界是有河的。咱們安全起見,還是只走有路的地方,小心走偏了咱倆的身體掉下去。”

孟隊長點頭贊同,拉着他的手腕慢慢走過短橋,走到日夜交界線外。

他們終於回到人間了。

江寄夜鬆了口氣,微露笑容,回頭叫了聲孟隊。然而視線之內,無論實體還是靈氣的世界裏都沒有孟隊長的魂魄。

他還留在那個世界。

江寄夜連肩上的人都顧不得卸下去,立刻倒退兩步回到白線后,看到了驚恐無助,又一次被這個世界的惡意盯上的孟隊。

孟警官幾乎有些絕望,顫抖着叫了一聲“江大師”。

江大師,他還能回去嗎?

“能。”

江寄夜神色平靜,聲音也很平淡。雖然一身蓬蓬的羽絨服和額前散落的碎劉海讓他顯得過於少年氣,像偶像多過明陽陽通風水的大師,可他每一個字都那麼堅定有力,正敲在孟隊長迷茫恐懼的心頭。

“我能走出去,你就能出去。”

他和孟隊長一樣是人,一樣魂魄受這個世界吸引,但他能憑靈氣把肉身和靈魂綁定一起帶出去,那孟隊長也該能這麼出去。

他抓住孟隊長的手,遮蔽周圍惡意的視線,讓他爬回自己的肉身里——

“我想了一個辦法,但也沒試過,你願意試試嗎?”

他每次修行都要往測靈儀上釋放靈氣,這回要試試均勻地把靈氣裹在一個人身上而不傷害內里的靈魂……

他做得到嗎?

他扣問自己,也逼迫自己。

他能做到的。孟隊長抓着他的手腕並不會受傷,也就是說他的靈氣本身並不傷魂體,只要注意力道別再給他勒進去,一定可以的。

他把肩上的人放平,雙手托舉背部和膝彎,將靈氣以手臂為中心鋪散開,讓孟隊長躺進去。

孟隊長擋住該擋的地方,緊張地身回身體,儘力擺出與肉身重合的姿勢。江寄夜壓榨着丹田中的靈氣,盡量延伸包覆住他,對着他念出了才跟祖師學會的一句玄文:

“萬物恃一以生。”

眼前靈氣飛卷,寂然天地間生髮出一點本不該存在於這世界的生機,合在孟隊身上的靈氣也被這道玄音撫平理順,悄然滋潤着他的身體。

此間麻木詭異的人物似乎也被這點生機觸動,直勾勾地盯着生機爆發的中心。

面目僵冷的武士手執兵戈向他們聚攏。更遠處有布衣男子朝着這片地方張望,但似乎畏懼武士,不敢湊得太近。那些小孩子倒是還在各自家門口,圍着罐子,但也沒在尖叫笑鬧,而是抻長了脖子,死死盯着他喚起過生機的地方。

疊壓在山村深處的古老宮殿內,一名用綢帶緊縛住雙眼的枯瘦老者霍然坐起,身前火塘中隨即焰起騰騰虛焰。

必必剝剝的碎裂聲響起,從火焰中躍出焦黑破碎的龜甲。

“有人自南來,為王蘇生之機,必得此人祭王。”

“請王屍來,請王屍登台受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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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氣復蘇后我成了霸總最貴重的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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