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

即將到來的寒假，除了過年那幾天能跟江辰在一塊，之後的大部分時間，晏清都要飛北京。全國英語比賽冬令營，為期長達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江辰只能在電視上看到晏清那短短几分鐘。

“清清太棒了！”

他們六個人拉了一個□□群，林靜曉作為頂級晏清吹，迫不及待在群里誇讚剛剛英語辯論賽中晏清的精彩表現。

那個節目觀眾不多，大多數人撇去字幕其實就並不是很能看懂，他們幾個也不例外。林靜曉和江辰還能聽懂個大概，陳小希、吳柏松和陸楊則是完全為了支持好朋友，愣是聽了那麼久的天書。

【不過江辰最近幹嗎呢？遊戲打得也少了，喊出來去網吧也不來。】

陸楊、林靜曉、吳柏松和陳小希他們四個倒是兩兩約、三人約、四人行，經常碰面，但就是不見江辰。

江辰看着電腦上的消息，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回陸楊。

“小辰。”祝安敲了敲門，推門進來，“吃水果。”

“謝謝阿姨。”

江辰坐在晏清的書桌前，攤開的寒假作業，試卷和邊上厚厚一摞醫學教材。

“有問題，記得找阿姨。”

晏清不在，何彥君帶着江銳又走了，江辰除了睡覺，基本上都是在晏清家度過的。

群里，由於江辰長期沒有回應，他們集體@陳小希，讓她上樓一趟，撿屍。

【我現在不在家。】

陳小希的消息下，是吳柏松的回復。

【別喊了，我大哥不在家。】

江辰把□□關掉，目光回到手上的作業。

離開房間的祝安坐回沙發，茶几上放着她工作的一些資料。奶奶在廚房裏忙活着晚飯，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從廚房傳遍這個屋子。

這就叫煙火氣。

江辰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小辰，吃飯了！”

隨着飯菜的香氣從門縫鑽進來，鑽進他的鼻子，奶奶在外面的喊聲也清晰可見。

有朋友，有晏清，有家人，有夢想。

這是最棒的高中生活。

*

晏清比賽期間非常順利，可以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全國決賽當天的直播，五個人全部都來了晏清家，一起見證了晏清在總決賽上，榮獲一等獎。

不僅是他們在電視機前歡呼雀躍，區教育局、市教育廳，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開始馬不停蹄地準備表彰大會，校領導一刻沒耽誤，準備宣傳表彰。

等晏清高二一開學到學校的時候，就在校門口被老師攔住，說是校長想見她。沒過兩天，晏清迎來了全校表彰，獲得了區里、市裏面的獎勵乃至省裏面的獎賞。

之後的兩年，每一年學校都會給她各種國內國際比賽的名額，讓她耗費大量的經歷在這些競賽上，但也為她的夢想更近了一步。

江辰堅定了目標，努力得更有動力了。所有的老師都在說，如果以前江辰是一個只知道要學習但不知道為了什麼學習的人，現在的他目標性更加明確，成績也穩步提升

同樣獲得表彰的，是吳柏松。市預選賽獲得第一之後的省游泳比賽又是第一的成績，在鏡頭前高調錶白陳小希。本來因為早戀影響學校剛打算找他談話，結果全國大賽結束，成績優異的吳柏松直接入選國家隊。

吳柏松要轉學去北京了，這是今天的壞消息。

吳柏松跟陳小希正式在一起了，這是今天的好消息。

陳小希在吳柏松走了之後，堅定了要去北京陪他的信念。成績原因，這個願望要實現很難。她看到周圍的夥伴都有了夢想，也花了幾天認認真真地思考自己喜歡什麼。很幸運，高三未開始的時候，她轉為了美術特長生。

他們中最不順遂的，應該就是陸楊和林靜曉。陸楊因為心臟的原因住院，一度消沉，還不想拖累林靜曉，拒所有人於千里之外。兩個人吵鬧、崩潰、流淚，險些錯過高考。好在最後陸楊終於被林靜曉聰黑暗中拽了出來，重新振作。

至此，六個人，三對情侶，算是大團圓結局。

“清清，你報哪裏？”

前段時間成績出來，大家的分數都在理想範圍，晏清更是直接成為省狀元，以英語幾近滿分的成績，震驚眾人。

“外交學院吧。”

晏清和江辰走牽着手，最後一次走在上學的路上，為了去學校填寫志願。

“你呢，第一志願是協和嗎？”

“嗯。”

江辰很堅定內心的想法，他不會因為母親強加給他的想法，改變他志願的填報。

“小希第一志願填的是浙大。”晏清記得，因為林靜曉填浙大，陸楊填了浙大邊上很近的二本院校，吳柏松也覺得讓她離家近一點，即使她來北京也不一定能見到他，還危險。

浙大很好，陳小希就也填了那裏。

“這麼算起來，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啊。”

晏清有些感慨，6個人，終究是在畢業之後，要分道揚鑣。

江辰握住晏清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是因為晏清話里分別的悲傷情緒而影響。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晏清一愣，看向江辰。男孩黝黑的眸子裏滿目認真與堅定，在那裏面，似乎能看見自己的倒影。

“會的。”

晏清輕輕地笑了。

你是怎麼發現自己愛上他（她）的？

他在笑，我覺得，我應該也是笑着的。

兩人牽着手走向前，初夏的陽光將兩人籠罩。斑駁婆娑的樹蔭下，兩個交織的影子，拉得很長。

那麼，未來，山河遠闊，人間煙火，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

2008年，一個值得紀念的年份。

是他們離開了高中校園，正式成為一名大學生的一年。

也是舉國歡慶，北京舉辦奧運盛會的一年。

林靜曉在機場，依依不捨地抱着晏清：“我不管，你記得回來看我，我也會去找你的。”

“江辰，你小子去了北京可要好好照顧晏清啊。”陸楊故作兇惡地揮舞着小拳頭，“晏清受欺負了靜靜就會不高興，靜靜不高興，我就找你這個始作俑者。”

陳小希看着並肩站在一起的晏清和江辰，由衷地露出笑容。

“小希，想什麼呢？”

就陳小希一直一言不發地傻笑，陸楊用胳膊杵了她一下。

在想，填志願的那天。

“媽，如果你夠了解我，你應該知道。如果你現在敢改我的志願，我將來就敢退學。”

“阿姨，尊重江辰的決定不好嗎？那是他的未來。”

如果換做自己，有那份勇氣站在江辰身邊，說出那番話嗎？

晏清比自己更適合江辰，吳柏松也比江辰更適合自己。

陳小希不由自主地還是會想起曾經喜歡江辰的那段時光，但現在她特別慶幸，自己真的不喜歡江辰了。

“清清，江辰，我北京沒去成，那就拜託你們兩個幫我照顧一下吳柏松。”

陳小希釋懷的笑容之後，是對現任男友的擔憂。

“馬上奧運會了，我知道他很努力，但他身上的傷……”

陳小希滔滔不絕地跟晏清和江辰交代着，如果見到吳柏鬆了，要怎樣做。

她還記得跟吳柏松的約定呢。

等他拿到最有分量的那枚金牌，來換她手裏的第一枚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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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希第一年杭州師範沒被錄取，之後第二年藝考上了浙大

那我想第一年直接藝考加分應該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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