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黑化男主7
俞鹿被沈秋弦叫醒時,車子已經停在了金源山莊的地下停車場裏了。
看到外面陌生的景色,俞鹿懵了一下:“這是哪裏?”
“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以為我賣了你么?”沈秋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上半身前傾,趴在了方向盤上,看着她直笑:“這裏是金源山莊啊,我現在住的地方。”
“你怎麼把我帶來這裏了?”俞鹿坐直了:“不是去吃小龍蝦嗎?”
“我看了導航,回你那邊最快也要兩小時。等你吃完小龍蝦,卸妝,洗澡,磨蹭一下,都凌晨兩三點了。我家就半小時車程,乾脆在這裏睡一晚吧。”沈秋弦探身,從後座拎起了兩大袋小龍蝦外賣,在她面前一晃:“小龍蝦已經買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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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沈秋弦打開了家門,將所有的燈都按亮了,空調自動運轉。
“這裏平時就我一個人住,我助理偶爾會來,你隨便坐,當在家裏就好了。”
金源山莊這種死貴死貴的樓盤都是躍層設計的,景觀開闊,附近沒有高度相當的摩天大樓,不怕狗仔藏在對面樓里,對着窗戶偷拍。私密與自由兼具,因此深受名人青睞。
星光傳媒再壕,也給不起這種宿舍。
這個物業是沈秋弦私有的,整個房子的風格都按他的喜好設計。
寬敞的客廳,現代式的吊燈,白色的大理石地板,整一個極簡性冷淡風。真皮沙發大得可以肆意打滾,對面擺着一台無敵寬屏電視。電視櫃下,整齊地擺了許多遊戲碟。
“我一般就是過來這裏睡個覺,呆的時間不多。”沈秋弦換了鞋子,放任俞鹿好奇地轉來轉去,笑道:“姐,你喝點什麼?”
“都行。”
俞鹿正在看他的遊戲碟,翻到其中一張,吃了一驚:“你有最新出的《決戰喪屍國》?不是說還沒有引進國內嗎?”
“之前在國外工作的時候帶回來的。”沈秋弦的聲音從廚房裏模模糊糊地傳來,“找天我們一起玩吧。”
“行啊。”俞鹿一路翻下去,發現這兒的碟都是她喜歡的。
沈秋弦在廚房將小龍蝦分裝了,端了上來。
蒜香、椒鹽、香辣,各個味道齊全了。兩人戴上手套,大快朵頤。
光吃不看電視,好像少了點兒氣氛。俞鹿就隨便摁了一部電影,當做背景聲音了。
沈秋弦一邊剝蝦,一邊輕聲問:“姐,你打算一直都這樣了嗎?”
俞鹿哼了一聲:“怎樣?”
“一直不回家,也不和叔叔說話。”沈秋弦說:“那麼久沒見,叔叔嘴上不說,其實也想你了。”
提起了父親,俞鹿也有些動容,嘴上說:“你怎麼知道他想我?他其實是想我回去向他認錯吧。”
“叔叔一直那麼疼你,哪有隔夜仇,有什麼想法,好好說開就行了。”沈秋弦觀察她的表情,知道她也心動了,就善解人意地提議:“下個月叔叔的生日,你和我一起回家吃頓飯吧。”
明白這小子是給自己遞了個台階,俞鹿的肩膀慢慢塌了下來:“好吧。要是他生氣了,把我趕出來,你可得幫着我啊。”
沈秋弦忍笑:“我保證。”
就在這時,俞鹿忽然瞥見,電視屏幕有點不對勁。
一抬頭,她就僵了僵。
電影的男女主演,不知何時已經乾柴烈火地擁吻在了一起,正在不可描述中。
俞鹿:“……”
這電影她是隨便選的,在國外拿過獎。之前在華國公開上映的是刪減版。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完整版。
旁邊的沈秋弦也似有所覺,看向了屏幕。
這種東西,自己看沒問題,和好友一起看沒問題,跟家人看,就特別尷尬。
俞鹿一臊,伸手去奪遙控:“不看了,換一個換一個。”
沈秋弦卻先一步將遙控藏到了身後,嗤嗤直笑,揶揄她:“姐,你怎麼比我還害羞啊?”
俞鹿惱了,強調:“我不是害羞,只是不想帶壞你這種小屁孩。”
沈秋弦怔了一怔,語氣不由添上了幾分認真:“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只比你小几天。”
“也是,唉。”俞鹿一想,坐了回去:“你也到了談女朋友的年齡了,看看也沒什麼。不然當是觀摩人家的吻戲,討討經驗也好。”
記得在以前,她還見過喜歡沈秋弦的女孩子,將他堵在校園裏告白。不過,都被他無視了。
她這種炮灰命就不提了。
好歹是世界寵兒,命運之子,都十八歲了,卻連一個啵兒也沒打過,真心有點浪費青春。
系統把他描述得像個色情狂、神經病,會不會就是因為他太禁慾了,所以覺得他會物極必反?
沈秋弦淡淡地說:“我不考慮拍吻戲。”
“為什麼?你不是要當演員么?”這下俞鹿找到了反將一軍的機會,調侃:“專業演員怎麼能拒絕吻戲?再說了,吻戲也不算什麼了,萬一導演要你為藝術獻身,拍床戲,那還不是……”
沈秋弦靜了一下,反問:“那你呢?”
“我?”俞鹿沒怎麼思考,就理所當然道:“我當演員的話,出於專業角度,肯定不會抗拒啊。”
沈秋弦深深地看向她,像是望進了她的眼底:“如果是和我呢?”
俞鹿愣了愣,一個激靈:“那當然不行了。”
沈秋弦皺眉:“為什麼不行?你不是說專業演員不能拒絕吻戲么?”
“因為很奇怪啊。”俞鹿乾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和你演情侶,還要親你……”
“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奇怪?”對這個問題,沈秋弦似乎分外執着,盯着她:“難道你寧願和不認識的人拍床戲,也不和我拍?”
“不是,就真的太奇怪了。”俞鹿擺手:“別人我都可以接受,就你不行,太彆扭了。”
“為什麼就我不行?”沈秋弦暗暗捏拳:“我又不是你親弟弟。”
“你剛才不是說了自己不想拍吻戲么?”
“是,我一般不考慮拍吻戲。”沈秋弦緩緩后靠,依然盯着她:“但和你的話,我覺得可以試試。”
俞鹿:“……”
操,這句話什麼意思。
電影的畫面黑了下來。客廳的光線,也隨之昏暗了許多。
冷光和陰影輕輕躍動着,沈秋弦的面容明暗不定。一雙眼眸被襯出了往日所沒有的暗沉和戾氣。彷彿獸類一樣,充滿了冰冷而犀利的攻擊性。
俞鹿的心口,微微一跳。
雖然已經困得有點兒打擺子了,但不知為何,直覺告訴她,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有些危險的事情,將要一發不可收拾地發生了。
於是,俞鹿主動終止了話題:“你想那麼長遠的事幹什麼,未必有導演找我們拍戲啊。來,趕緊吃完吧,我想睡覺了。”
沈秋弦沒有吭聲了,低下頭,一個一個,用力地剝着蝦殼。
他的情緒,好像有些不穩定。
好半晌,沈秋弦才抬頭,笑了一笑:“姐,我剛才可能表達得不是很準確。我的意思是,我沒怎麼跟女孩子接觸過,第一次拍那種戲,理解力不行,還會緊張。如果能和熟悉的人合作,我可以自在一點,表現也會好點。”
語氣還挺誠懇的。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操,差點想岔了。
俞鹿暗暗地鬆了口氣,沒再糾結了,很快就轉移了話題,說起了今天錄節目的感受。
雖說中途出現了一點波折,但總體來說,俞鹿覺得娛樂圈還挺好玩的,很有挑戰性。
“嗯,節目我看了,好久沒聽過你拉琴,一點都沒有退步。”沈秋弦微笑,又變回了平時那個溫和開朗的他:“既然錄節目這麼好玩,為什麼今天在電話里和我說心累?發生什麼事了么?”
“我……”俞鹿頓了頓,猶豫了一下:“就是覺得娛樂圈挺複雜的唄,很多人都有兩幅面孔。”
“每個行業都有兩幅面孔的人,只不過娛樂圈會把惡意格外放大而已。”沈秋弦支着腮,凝視着她:“姐,你覺得兩幅面孔的人很可怕?”
“輕微有些差別倒是沒什麼。要是反差巨大的那種人,就蠻可怕的。”
沈秋弦點頭贊同:“我也認為挺可怕的。”
吃飽喝足后,俞鹿把碗一放,手套一摘,就在沙發上懶人癱了,喟嘆:“吃夜宵,真是又爽又有罪惡感。”
沈秋弦在收拾碗筷,見狀,無奈地說:“姐,吃飽了別太快躺下,不好消化。”
俞鹿翻了個身,抱着枕頭,嘟囔:“別管我,我累了。想到等一下還要卸妝,就不想動啊。”
等沈秋弦收拾好桌子,把垃圾扔出去后,俞鹿已經蜷縮成了小小一團,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了。
沈秋弦微嘆一聲,抱了一張被子來,還找到了化妝師上次給他留下的卸妝水和卸妝棉,打算給她卸個妝再放她睡覺。
輕手輕腳地走到了俞鹿的身邊,沈秋弦坐在了地毯上,看着她的睡臉,忍不住將下巴擱在了膝蓋上,有些入神,心中泛過一陣陣酸楚的甜蜜。
經過兩個晚上,那些陰暗的、痛苦的稜角,彷彿都被無藥可救地沖淡了。
也就只有俞鹿可以這樣牽動他的情緒了。
大概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就將自己的心奉到了她的手上。被她任性地揉捏,搓動,把玩,完全沒有了形狀和原則。
忍耐着嫉妒的煎熬,等着她時不時給出的甜頭,一年又一年,周而復始。
之前那五個月,甜頭都消失了。痛苦得不到紓解,只能流瀉向不正常的出口。
他想將她縮小了,揣在兜里,含在嘴裏。還想,如果她是洋娃娃一樣的標本就好了,可以被他藏進漂亮的玻璃瓶里。還想圈禁她,關於她的一切都不假手於人,喂她吃飯,給她洗澡,穿衣服,再像拆禮物一樣,親手一件一件剝下……
好在,她沒有讓他真的變成那種變態。
看見她此刻放鬆的睡臉,沈秋弦的心裏就甜絲絲的。
她假裝“那件事”沒發生過的行為,好像也不那麼可惡了。
沈秋弦露出了一抹淺淺的、有些天真羞澀的笑容,用視線描繪她的模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給她蓋上了被子。
結果一碰到俞鹿,她就醒了。
嘴上說著懶得動,但真的要俞鹿不洗澡就睡覺,她又受不了。既然醒了,她掙扎着爬了起來:“不行,我還是洗個澡吧。”
“也可以。”
沈秋弦帶她來到了側卧,從衣櫃裏找了一套睡衣和一次性內褲給她,語氣很自然:“浴室里有中央烘乾機,你今天的衣服掛在上面烘一下,明天就能穿了。一次性內褲是我助理買錯的小碼,你應該能穿……睡衣直接用我的可以么?”
“可以。”俞鹿接過衣服,進了浴室。
她進去后,伴隨着嘩嘩的水聲,沈秋弦還沒走,彎腰給她鋪床。
俞鹿的手機放在一邊充電。就在這時,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在漆黑的房間中分外顯眼。
這麼晚了,還有誰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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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洞小劇場】
1、
俞鹿:吻戲床戲,我和別人拍可以,就你不行。
沈秋弦:……:)
【黑化值up】
2、
沈秋弦:我一般不考慮拍吻戲,除非和你。:)
俞鹿:……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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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安康。=3=
謝謝筱、軟萌的呆毛、封與秋(x2)、難眠、黑黑嘿嘿嘿嘿嘿嘿嘿姑娘們的地雷!
求撒fafa鴨~(づ ̄3 ̄)づ